接受改造
幾個小時后，已經是深夜了，林客出現在ac大學冶金學院的實驗室倉庫門前。
一周之前，他還是個兢兢業業的科研民工，一周之後，他再次回到這裏，卻經歷了別人一輩子也經歷不到的事情。
林客所說的高純度鐵塊，就藏在這個實驗室的某個密封箱內。
實驗室倉庫的燈居然還亮着，倉庫的門虛掩着，林客聽到裏面好像有人。
竟然是導師和他同門師姐，兩個人鬼鬼祟祟，大汗淋漓，衣衫不整。
導師看到林客，驚訝地說，“林客！你怎麼在這裏？你怎麼還敢到學校來？我告訴你不要傷害我，學校保安立馬就到！”
“那塊超純度鐵在哪？”林客問道。
“什麼超純度鐵？你想幹什麼？”林客的導師聲音嚇得都有些顫抖。
“就是我測量實驗數據用到的那塊純鐵，你放在哪了？”林客聯想到自己的實驗數據被無故霸佔，已經有些氣憤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導師和林客的師姐瑟瑟發抖。
這時幾個學校保安嘩啦啦跑進來了，手中拿着防暴棍，對着林客喊道，“馬上放開人質！”
林客本來想辯解自己沒有挾持任何人，但轉念一想——“解釋個屁！”。
他旁若無人地開始在倉庫中翻找那塊純鐵，身後的保安不敢上前，只是在大聲警告。
這塊純鐵終於被林客找到了，林客當著眾人的面，像揉麵糰一樣，硬生生把鐵塊揉搓成一個法棍麵包樣式的長條，然後旁若無人的啃咬起來。
導師嚇得腿都軟了，旁邊的保安更是不敢上前。
林客就這樣一點點把那塊純鐵吞咽下肚，之後，他覺得身上的那股力量更強了。
突然，門外一雙血淋淋的怪手“唰”地伸了進來，將那些保安撥開到牆上，倉庫里的實驗材料，滾撒地七零八落。
一個高大的身軀從門框中擠進來，渾身鮮血淋漓，手上和腳上纏着破損的繃帶，他一伸手，帶血的繃帶就像藤蔓一樣到處生長，將倉庫里的所有人都像木乃伊那樣卷了進去。
林客還沒反應過來，那繃帶已經纏滿了全身，他用力掙脫，只覺得越來越緊無法呼吸。
過了一會兒，那繃帶自己鬆開了。林客看看四周，除了他自己，倉庫中的其他人已經只剩下一具具血淋淋的碎骨頭，吸收了這些人的身體之後，他的體型更龐大了。
那個怪人開口說話了，“告訴我，秘密武器在哪？”
林客有些摸不着頭腦，心想“什麼秘密武器”，然後仔細一看，這個人好像有些印象。
對！他就是自己被關押在精神病院的時候，那個要殺掉自己的精神病，就是那個叫“血手”的精神病。
他為什麼是這幅模樣？林客正在詫異的時候，血手又伸出一條繃帶，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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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客全身，把他高高舉起，說道，“快告訴我秘密武器！”
林客這才想起來，當時自己為了麻痹他，臨時編了一個“仇家找武林高手比武”的故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哪有什麼秘密武器，那都是糊弄他的。
林客此時想故技重施，就告訴他，“我一直在幫你找這件秘密武器，但是你要先鬆開我，我死了你永遠都找不到秘密武器了。”
誰知道這時的血手好像被打了激素一樣，完全處於狂暴狀態，直接把林客甩到倉庫中的消防櫥窗上，消防窗的玻璃碎了一地。
林客從玻璃渣中剛剛站起來，血手的繃帶卷着一個箱子就砸向林客。林客猛地跳起，箱子砸到地板上，像炸開的西瓜那樣，箱子裏的東西飛得到處都是。
林客眼疾手快，抱起一個巨大的礦物原石向血手砸去。無數條繃帶從血手身體中繁衍而出，承接住那一大塊礦石后，迅速地用繃帶裹住它，像使用流星錘那樣，朝着林客砸去。林客已經躲閃不及，一個肘擊將那塊用血繃帶裹着的石頭打個粉碎！
血手將數十條繃帶插入地面，繃帶像波浪一樣穿插着倉庫的地基，朝着林客奔涌而來。
正當那繃帶浪潮正要席捲林客的時候，情急之中，林客想起了水能救命！林客突然將身後的消防水管閥門打開，噴涌的水流濺了他一身，他立刻化作一灘水銀，逆着水管中的水逃出生天。
逃出去的林客通過城市的水道系統回到了那家書店，大川扔給他一件衣服，然後問他事情進展如何。
林客說道，“我找到了那塊超純度鐵，找到之後，我把那塊鐵就吃掉了。可是不一會兒，就又有人來追殺我了。這個人我見過，是之前我被關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要殺我的一個精神病人。他渾身長滿繃帶，好像變異了一樣。”
大川說道，“他是被基金會的藥物試驗折騰成這個樣子的，他們把他叫做‘血手’，然後培養他成為殺人機器。不過這個人確實是個精神過激的殺人狂，在成為試驗品之間，手上就有很多人命。”
林客說道，“我剛到學院實驗室倉庫沒多久他就來了。基金會的人看來對我的追殺升級了，不再動用常規力量了。”
“是的，這就是我要你去尋找純鐵的目的所在”，空中傳來了一陣縹緲的聲音，“現在你進入暗室，我可以開始幫你改造身體了。”
這次林客果斷地跟着大川進入了書店的改造密室，密室很暗，只能看到一些儀器的指示燈在閃閃發著光。
林客躺在躺椅上，閉上眼睛，他感覺到電流緩緩的流過身體，非常的舒服和愜意。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依舊是那個空中之音，“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小和尚，小和尚聽老和尚講故事，老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小和尚，小和尚聽老和尚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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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無限的循環，直到林客覺察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身穿百衲衣的小和尚，而他的身邊真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和尚。在深山廟宇的涼亭之下，小和尚林客斜躺在涼亭的石凳上，他的師傅老和尚盤坐在一塊石墩上，給他講這個故事。然後四周滄海桑田地不斷變化，涼亭頂部的佛教壁畫也在不斷地更新，只有這個他和老和尚一成不變，不停地再講述這個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林客終於從這個夢中醒來，一陣恍惚之後，他確認自己確實是醒了。
這個無限循環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實驗室的能力改造是不是跟這個夢有關呢？
“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夢？”，空中之音問道。
“是。”林客回答。
“我現在已經把你和你身上寄生體的內耗降到最低了，即使是進行劇烈運動或者高強度戰鬥，你們也不會產生巨大消耗了。只要不進行大尺度的能力升級，你們已經完全擺脫金屬食物對你們能力的限制了。但是，即使降低了所有內耗，你和你的寄生體的力量也不是很強大。無論是氣力，奔跑速度，跳躍高度，也就是一個藍星成年男性五六倍而已。這跟我們需要達到的目標太遠了。”
“我有一個問題，那個夢是什麼意思？”林客問。
“只不過是用遞歸一步步減少內耗，直到減無可減。”空中之音回答道，“所謂遞歸，就是在程序運行的過程中調用自己。就是把一個大型複雜問題層層轉化為一個與原問題規模更小的問題，問題被拆解成子問題后，遞歸調用繼續進行，直到子問題無需進一步遞歸就可以解決的地步為止。”
林客是工科出身，還是有一些計算機語言基礎的，他聽懂了這個解釋。林客問道，“你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麼要幫我？”
那空中之音回答道，“你叫我奧德修斯吧。如果有條件，我其實會自己去尋找修理飛船的零件，可是太不走運了，我現在只能依靠你來幫我完成願望。”
林客接着問，“我猜，你不是藍星人？”
“該知道的你以後慢慢會知道”，奧德修斯在空中回答到，“現在當務之急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解決掉追殺你的那些奇行種。對付‘血手’，你需要一把利刃。”
“什麼利刃？”，林客問。
“我需要在你身上繼續進行基因改造，這次改造與以往不同，會往你身體中注入一些非人類的生物基因。如果你同意，我才能繼續下去。”奧德修斯對林客說道。
林客大概想到了，接受這些，意味着自己可能不再是人類了，至少在外形上不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了。
林客沒有直接回答，他默默地走出了書店的暗室，來到書店之中。
在書架上，一本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映入林客的眼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