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進六 師兄現世大展身手 怪物消失無…
感覺雲雷刀神和臉殘二人組勢均力敵,沒人上去幫忙,能打到天亮。
天很快亮了,晨曦照在地上,劍舍掌門的屍體都僵硬了,劍舍的弟子不知如何是好,劍舍山被毀,掌門被殺,大師兄才迷迷糊糊醒來,還不主事的問:“什麼東西在天上?”
天上的東西是一打二,地上的東西也是二打一。少年和他師父在天上飛打,刀神和臉殘人在地上拼殺。兩個千年門派掌門大決鬥,貞利劍遇上明太刀,圍觀的看了一夜。
少年和他師父把陣地移回酒肆旁,這對雙方都有利,都覺得有了幫手就一定能制服對方,殊不知幫手也是平分秋色。
現在就是三打三了,沒有那一邊有優勢,打了一夜都不知疲倦,大家都是有備而來,不分出個勝負不會罷休。
天亮了就得速戰,到中午會熱死人,漠北的夏天就是整個火焰山的中心,不然就是八卦爐的內堂,他們不把彼此打死就要被烤焦。
少年跟他師父說:“可不可以休戰,我真氣快沒了。”這小子不適合持久戰,武打不是漂娼,這不是他逞英雄的地方。
少年的師父說:“沒出息,這是生死攸關,給我振奮精神。”徒弟真氣內虛是事實,再耗下去他們得輸了。少年看看人群中,不見他師父肚子裏的兩條蛔蟲,他朝王聰大喊:“快請黑衣男和斗笠男來助陣!”
大家環顧周圍,沒有這兩個人的身影,一定是被渙群拳轟炸的時候溜了,想不到他們也是牆頭草。至臨說:“跑了好,不跑就得我和一樣。”他感到全身無力,呼吸都沒力氣。
陳觀也隨之醒來,他看天上六雄混戰,說:“還有兩個高手呢。”
辛枚說:“現在沒有了,自求多福吧。”他想去做昨晚未盡的事,但自己身上沒有真氣了,溜不溜都無所謂了。
斷家槍掌門睜開眼醒來就能看清局勢。他說:“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輸了。”
辛枚說:“何以見得?”
掌門說:“那少年還是年輕,真氣耗不過渙群門的,這些怪物身上都有幾十年的真氣,他們出招都是大招,真氣耗損極大,這樣下去少年和刀神都撐不過。”
王聰說:“那兩個傻子偏偏這個手跑了,真是白給他們喝那麼多酒。”
鍾瑜玟說:“我反而覺得我們贏定了。”她的真氣正在恢復,但這不是主要的,她從沒想過靠自己這點邪功去贏得勝利。
王聰說:“怎麼贏?你還有招嗎?”
鍾瑜玟說:“我沒有,但你也知道黑衣男和斗笠男一定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我認為他們才是致勝的關鍵。”
王聰點點頭,和這兩個人相處大半年,他們性格怪異,但也是重情義不怕死的人。
近午時,少年體力快不支,太陽又狠毒辣,要是有一口酒就好了,但是渙群拳的人步步緊逼,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少年和刀神都快頂不住了,他們開始後退,只有少年的師父還能支撐,原本兩邊一攻一守變成少年這一方守,渙群門攻。
斷家槍掌門在酒肆里說:“局勢變化了,看到沒?持久見真氣,底子厚不厚就顯現出來了。”
辛枚說:“那我們還能怎麼辦?”
陳觀說:“投降吧,我們不是對手,局勢明朗了。”
至臨說:“你去投降吧,陳懷壽已經死了,看誰還要你這個廢物,死全家的牆頭草。”陳觀不敢否認自己是牆頭草,但他只想保持武林有生力量,能活一天是一天。
少年終於撐不住,被一拳擊落空中,鍾瑜玟輕步飛過去接住他。少年說:“不行了,這幾個怪物不是人。”
他中招沒多久,刀神也失手被擊兩拳。沒人敢去接刀神,他落下的同時還不斷遭受渙群黑拳的攻擊,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渙群掌門使出一招隔空取物,把刀神手裏的明太刀吸了過去。
底下的人都噓聲哀嘆,江湖亡矣,刀劍都到人家手裏了。
刀神飛落,渙群掌門還不把手,扔出貞利劍刺向他,向吸他的真氣。
貞利劍靠近雲雷刀神時,慢慢變小,小到可能是一根針,大家都看不到了。
少年大喊:“風行天上!”但這一定不是師父的劍招,師父現在以一敵三,比熱鍋上的螞蟻還忙。
刀神落地時,速度慢下來,輕輕着地,是有人拖着他。
至臨看了說:“還好沒投降,是個高手。”
拖着刀神的人現身,是黑衣男和斗笠男。
少年說:“你們現去學的風行天上嗎?”
斗笠男說:“現學哪有找一個學了幾十年的人來得好。”
渙群掌門見勢不妙,飛速後退,懸浮在半空中。
少年的師父得喘一口氣,他落地到黑衣男身邊說:“水!”
黑衣男攤開手,斗笠男也攤開手,表示一滴都沒有了。
少年看看鐘瑜玟,鍾瑜玟說:“昨晚就喝完了。”
一隻手從空氣中伸出來,手裏提着一壇酒,少年的師父接過來,咕隆灌兩口,說:“真過癮。”他再灌兩口,酒罈就空了,砸摔在地上。
少年說:“給我留點啊!”
那隻手又伸出來,遞給少年一壇酒,沒開蓋的,少年卻沒接,喊道一聲“師兄”,他從那隻手認出是師兄敬一。
王聰和儀琳等人聽到都慌神,這真是個走屍那就沒救了。
隱身的人應少年的喊聲現身,也是一身灰衣,個頭比少年健壯,高出一個頭。少年又喊道:“師兄!”
那人說:“聽到了。”
鍾瑜玟說:“這人果然沒死,黑衣男和斗笠男能找到他,我們勝券在握了。”
那人把酒遞給少年,少年卻撲上去,抱着他,喊道:“我以為你是走屍,是個壞種!”
敬一說:“壞種是掘人墳墓的人。”
少年鬆開敬一,說:“對,今天我們就將他們這些怪物碎屍萬段,為民除害。”他話音剛落,師父在他屁股後面踢一腳,說:“你做什麼好人?”
敬一笑着說:“掘我墳的是師父,你可碎不了他的屍。”
少年咕嚕灌幾口酒,說:“師父?!”
他師父說:“我不是要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死透了嘛。”
少年說:“可是我親自剖開師兄的肚子啊,這還能活?”
敬一說:“這就是風行天上,你剖開的只是一副皮囊,內臟都是虛化的。”
少年說:“你不是被牆砸死的?”
敬一說:“我不死師父怎麼會放過我?”
師父說:“我就沒想過要弄死你們兩,把風行天上還給我就行。”
敬一說:“那你現在拿到了。”
師父說:“放你師叔那裏了,說來話長,先幫我把這老怪物結果了再聊。”
敬一說:“那就不勞師父大駕,我來就行。”他拿着貞利劍站到前面,對着腳不着地的渙群掌門說:“貞利劍在我手裏,你應該知道我本事了。”
無耳男說:“不知道,你能有什麼本事,我看和你師弟一樣是個體虛的漂客。”
敬一冷笑,將貞利劍朝無耳男扔去,劍飛到空中消失了。忽然又出現,出現時已經插在無耳男的胸口。少年說:“這是離手劍。”
敬一說:“不是,是風行天上。”他說完貞利劍又消失了,無耳男倒在地上,沒救了。
貞利劍再出現時,已經插在無眉男的胸口。渙群掌門看一眼立即飛走,頭都不敢回。
少年說:“師兄快追!”
敬一說:“不用追,他走不掉。”
陽光強烈,漠北很曬,少年感覺突然太陽更大了,他眯眼看着天空,那是一個巨大的太陽。他說:“太陽飛來啦!”
敬一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的風行天上實在太爛了,這是我的劍招。”
是的,太陽光強烈,光線中全是敬一的真氣,渙群掌門早察覺,所以飛身不回頭。
他頃刻間就飛了很遠,但還是逃不出光的照射。
少年悟了,說:“師兄以光化劍,刺穿這老怪物。”
師兄還是笑了,說:“非也,而是他在我的劍中,他是我的劍,在我光的劍里。”
日影突然西斜,飛遠了的渙群掌門隨着光束移動到酒肆面前,他保持這飛翔的樣子,懸在空中,像一個琥珀里的蟬。
少年問:“這是死了嗎?”
敬一說:“他身上所有地方都被光的劍穿透了,你看到的也只是虛化的身體。”
少年伸手去碰,竟然碰不到,手穿過渙群掌門的身體,他問:“那到底是死沒死?”
敬一說:“不能簡單用死來描述,應該說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