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蹤案
第二天一早，秦厲南就到了案發現場。整個屋子一看就是廢棄好多年的，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地上有雜亂的腳步，很難辯認是警察還兇手的。這些警察真是保護現場都不會，秦厲南真是無語。整個房子一眼瞭然，沒有搏鬥痕迹，屍體就隨意地扔在門口的位置。這明顯只是個拋屍現場。這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秦厲南決定去趟警署的驗屍房，看看解剖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法醫顧正義也認識秦厲南，兩個人在美國同修過一門功課。那時中國人比較少，兩個人又來自同一個城市，因此有些惺惺相惜。兩個人沒想到在這裏又碰到了。
“顧法醫，以後還會經常打交道，請多多關照了。”
“秦師兄說什麼話，我就一法醫，能關照什麼，有什麼問題還要請教你呢。”當年兩人選修犯罪心理學秦厲南幾乎是滿分，連當時教他們的william教授都感嘆：qin，you’reamazing!”所以他是真心話。
“好了，你們兩不要客套來客套去了，說正事吧。顧法醫，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正想說呢，很奇怪的現象。你看這個人雖然衣服破爛，但他全身皮膚乾淨，指甲也很清爽，臉上雖然臟，但擦乾淨之後整張臉是保養的很好的，證明這人平常的生活很富裕才對。”
“那有沒有可能他家道中落，淪為乞丐。”
“就他身體狀況來看，不象中落，因為除了這套衣服是破的，整個身體情況都說明他平時是養尊處優的。怎麼說呢，那衣服就象是不屬於他的東西硬套上去的。”
“那肯定是兇手為了隱瞞死者身份特別給他換上去的。”李大寶為自己的聰明感到興奮。
秦厲南打斷了他：“那他的致命傷是什麼？”
“就是脖子上的勒痕，兇手應該力氣很大，死者基本上沒什麼掙扎就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概是六天前。對了，還有個奇怪的現象，看着他穿着破破爛爛，但他身上好象有種香粉味，就是女人抹的那種香粉。”
秦厲南想了下說：“大寶，你去查下最近有沒有哪家大戶人家或香粉鋪子的家庭來報失蹤案的。另外你們這兩天應該也走訪了附近居民，有什麼發現沒？“
“這房子原屋主跟兒子搬到大城市去住了，這裏就空了下來。邊上的鄰居都說六天前晚上聽到狗叫了一陣就沒動靜，還有就是更夫說那天聽到狗叫時，看到這屋前有人走過。身形感覺有些魁梧，戴着一頂帽子，背上還背着一個包袱，匆匆就走了，自己也沒多注意。
“老秦，這肯定是起搶劫案。兇手見死者有錢，見財起意，行兇後把他全身上下的財物都拿了，隨便換了身破衣服。所以兇手肯定是流浪人員，對不？”
“如果你要搶財物，凶人後還會幫他找套衣服換上嗎？”秦厲南問他。
“這到也是，搶了后沒必要再幫他穿衣服了。”李大寶摸下頭：“腦袋疼，老秦，剩下的工作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們警方配合的，隨時告訴我。”
“我需要個身份，不然平時不方便開展調查。”
“沒問題，我就聘用你當我們警署顧問，這樣你就有正式的身份來辦案了。”
兩個人回到辦公室。李大寶的下屬把一份資料給了他：“老大，這是三天前有個叫何超梅的女士來報的案，她說她老公一晚上沒回來。”
李大寶接過報案資料，失蹤人劉大軍，開了家香粉店，年齡五十二歲，三天前中午出門后就一直沒回家，也沒跟家裏打過招呼說去外地了。她問過店鋪里的人都沒看見過他，她心裏着急所以來報案了。
“正好，我們一起過去問下情況。“
連曉今天來姨媽家看望她。自從五年前離開后，她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連曉帶着精心準備的禮物，敲響姨媽家門。何超梅正在家裏等着丈夫的消息，到今天他已經整整六天沒回來了，就怕他出了什麼事。聽到敲門聲，她趕緊去把門打開。不是自己丈夫，是個妙齡少女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她愣了下：“姑娘你，阿曉！你是阿曉！“
“姨媽，我回來了。“
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阿曉，你終於回來了，小姨想死你了。“她好象想到了什麼：”阿曉，你怎麼才回來呀，你媽，你媽---“她說話更咽。
連曉聽着她話，眼淚了嘩嘩流下來：“對不起，我回來遲了，太遲了！“
兩個人在門口抱頭痛哭半晌才進屋來。兩個人哭得差不多了，何超梅這時才有空認真打量連曉，五年了，讓一個怯手怯腳的小姑娘長得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
“對了，你這些年腿治得怎麼樣了。全好了嗎？“
連曉笑着站起來轉了一圈，何超梅看着她的腿眼眶又紅了：“要是姐還在的話得多開心啊！“
連曉也慢慢走了過來，安慰她：“姨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中午留在這吃飯，姨媽燒幾個你愛吃的菜。“
“好，我幫你一起燒。“
兩個人一起笑着去買菜燒飯聊天。
“對了，姨夫呢？他喜歡吃什麼？我們給他買點。“
何超梅有些擔心：“你姨夫好幾天沒回來了，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沒事，說不定姨夫過幾天就回來了。“連曉安慰她。兩個人買好菜好，回到家裏發現門口有人等着。
秦萬南打量了下自己面前的兩個女人：“是何超梅家嗎？
“是的，你是？”‘
“你好，我是警察署的人，你是給你丈夫報了失蹤案。”
何超梅忙應到：“是我，是我。老總請裏面坐。”
連曉幫忙倒了茶，大家都坐定了。
“老總，是有我丈夫的消息了嗎？他現在在哪裏？”
秦厲南介紹自己：“你好，我是警察署顧問秦厲南，你丈夫的失蹤案由我負責。”
他進門時就打量過這個家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可能是母女，失蹤的應該是丈夫。那年齡大的的何超梅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家庭婦女，很樸實的樣子。那年輕女子長得到是清秀，可惜腳好象不太方便。從家裏的情況看來，家裏不算大富人家，但底子還不錯，大廳的花瓶看着有些年份，剛泡的茶還是杭州剛上市的明前茶，一般老百姓可沒這些講究。
“秦警官好，你找我是---”
秦厲南拿出了死者的畫像：“這是您丈夫嗎？”
何超梅看了眼立刻認出了自己丈夫：“是我丈夫，警官，他怎麼了。”
“他被人發現死在東郊廢棄屋子裏。”
何超梅一下反應不過來：“什麼？他不在了？怎麼會這樣？”連曉忙上前拍拍她後背安慰着。她其實對姨夫的印象並不是太好，總覺得他好假，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對他的死亡並沒太多感傷。但姨媽是真的疼自己，她自己沒有生養把連曉當親生女兒來看。
秦厲南等她情緒穩定一點開始問話了：“您能具體講下他失蹤前都有些什麼反常嗎？”秦厲南拿出本子準備記錄，最近還是得招個助理了，不然這些記錄的小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
何超梅仔細回憶了下說出失蹤那天發生了什麼：那天早上跟往常也沒什麼不一樣。他在家吃好早飯說有些不舒服，就在家呆中飯後才去鋪子裏。走之前我記得他還背了小個包袱。我還問了他一句是不是要出遠門，他說就幾件衣服想放在鋪子裏替換。因為鋪子裏有時候試香粉時會不小心蹭到衣服上，他經常放幾件衣服在那裏方便替換。這跟以前都沒什麼不一樣，所以何超梅也就跟以往一樣等他出了門就去買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