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蘭過住

姨媽看着開遠的汽車，側過身對連曉說：“真沒可能？”

連曉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暫時沒可能，以後也難說。”給了姨媽一個安慰的答案。連曉回國后就下定了決心，姨媽現在只有一個人，自己就算結婚也不會丟下她。如果自己以後的男人接受不了，自己也不會嫁的。

秦厲南不是不好，他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但秦家不是個好的結婚門第，一切順其自然吧！

姨媽可能也想到了秦厲南的背景，嘆了口氣，轉身回屋裏去了。

夜深了，整個夜幕象要被黑暗吞噬般，黑得要滴出墨來，潮濕。姨媽早已入睡，家裏一片寂靜。連曉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前面的白紙發獃，上面是她剛寫下的三個字：連建國。回國一段時間了，咖啡館開張了，母親的墓去掃過了，姨媽也帶去體檢了，沒什麼大病，剩下的就是連建國的事了，去還是不去，她猶豫着。

母親，父親，江少珍的臉在眼前晃過，各種表情，各種回憶，這些讓她腦子更亂了。她不停地劃掉這個名字，然後又寫上，最後終是母親的臉點據了自己的腦海，她溫柔地對自己笑着：“囡囡，你一定要好好的哦。”連曉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喃喃道：“母親，我好想你啊！”

一早起來，連曉晚上沒睡好，頭有些痛，不過今天有正事。

“姨媽，今天你別去咖啡館了，你多買點菜準備一下，晚上我帶李哥，老秦，小磊過來吃飯。”

“今天他們都過來啊！那太好了，我早點去買些新鮮的菜，多做幾個。”姨媽很喜歡大家都來吃她做的菜，熱鬧。

“你也別太累，慢慢準備。”連曉不想姨媽今天在咖啡館，她又會擔心了。

“好的。那你們早點回來吃哦。”

“嗯，那我先走了。”

看着連曉走遠，姨媽拿着菜籃子也出門了。

連曉先到咖啡館的，小蘭和肖強已經在打掃衛生，準備開張了。連曉跟往常一樣，自己先去泡了杯咖啡拿了本書看了起來。她交代小蘭，等會秦厲南和李大寶都會來。

小蘭隨意問了下：“是又有案子了嘛，老闆娘？”

連曉假裝不清楚：“李哥打我電話時也沒說清楚，好象是早幾天有個人被捅傷了吧！”

小蘭臉變得雪白：“是嘛，不知道在哪裏，人傷得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要等李哥來了才知道。”連曉忽略掉她的臉色，一本正經地回。

小蘭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去工作。很快，秦厲南和李大定到了。小蘭熱情地迎了上去把他們引去後院。

連曉見他們過來，站起來幫他們拉椅子。

“你們來了，到底是有什麼事啊？”她稍提高聲音問。

“哎呀，你不知道，那個周家兒子被人打了。”李大寶說，早上秦厲南到他家把他拉起床，教他這些話的。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只要是秦厲南說的，他就會照做。

“真的啊，是那個首富家的兒子嘛？哦太可怕了，他嚴重嗎？”連曉聽到這個消息表情意外地問。

李大寶看了小蘭一眼：“幫我倒杯咖啡吧！”

小蘭點頭默默退下，腳步放慢。李大寶看着她走開，稍放大聲音說：“幾天前，他不知道怎麼受傷了，現在送到了慈雲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不過他傷的太重，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小蘭聽到這腳步索性停了下，連曉馬上接著說：“也不知道誰傷的？”

“不知道，他不願意說，應該是想保護傷他的人吧！”

“啊，這樣。”

小蘭聽到這覺得有沒有什麼新知道了，她真正離開走到前台準備咖啡。看着她走遠，秦厲南問連曉：“怎麼樣？”

“可能真與她有關。你覺得呢？”

“萬事需要證據，我覺得沒用。”

李大寶聽着他們的對話好象明白了什麼：“你們是不是說這案子跟剛剛那個叫小蘭的有關？”

秦厲南是懶得解釋，連曉是有些難過不想說話，弄得李大寶直瞪眼。小蘭很快上了兩杯咖啡，見他們沒在說話馬上又離開了，不過一個上午都魂不守舍。連曉雖然不忍，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真相就是真相。

“小蘭，你要有事先走吧，今天反正客人也不多。”連曉溫柔地看着她說，心裏還是有一絲希望兇手不是她。

小蘭也沒心思工作，上午還犯了幾個錯，還不如回去。“那我先走了，對不起，老闆娘，最近工作狀態不是太好。”

“沒事，你休息好了再來。”

小蘭臉色難看地離開咖啡館了。秦厲南看眼連曉：“我們該走了。”

“嗯。”連曉心情不是太好，到現在她還有一絲僥倖，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呢。

秦厲南開車，李大寶坐副駕，連曉坐在後座，他們要在小蘭到達醫院前趕到。他們醫院已經打點好了，找了一個臉燒傷的人假扮周平，他們三個人躲在病房的屏風後面靜靜地等着，連曉希望永遠也等不到那個要來的人。

不久，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然後推門的聲音，有人進來了。要不是病房太安靜了，他們都聽不到來人的腳步聲。然後拉凳子的聲音，來人坐了下來：“阿平，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早知道，我---”

她邊說話邊把病人的被子拉下來一點，因為把臉都蓋住了。一個腦袋露出來，整個腦袋都被布包裹起來，只露出個頭和腰。她猶豫了下，那天她沒有傷到臉啊。她搖了搖這個人：“阿平，是你嗎？”

床上的人動了下沒有說話，小蘭站了起來，準備再去問下護士是不是弄錯人了。她起身轉過來的時候，看到秦厲南三個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小蘭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慌張，她知道秦厲南和李大寶是做什麼的：“老闆娘，你怎麼會在這裏？”

連曉沒有回答她，李大寶往前走了一步拿出手銬：“趙月蘭，你因謀殺被捕了。”在來醫院的路上，李大寶弄明白了為什麼來醫院，所以看到小蘭時他就確認她是兇手了。

小蘭有些驚慌，她回頭看下床上的那人：“他不是只是受傷了嗎？”

連曉終於回答她：“周平當場已經死亡了！”

趙月蘭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我，”她把自己的右手抬到自己眼前：“我，不可能—”她的眼淚嘩一下流出來。她不在掙扎，木頭一般跟着李大寶走。連曉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有些難過。自己招聘人的時候對她是很滿意的，她勤快又讀過書識字，這對女孩子來說很難得。可就算是她誤傷，也是殺了人，何況是首富之子，怎麼也不可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