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兇手歸案

秦厲南來警局是因為大寶通知他潘成找到了。他們在潘家外面守了三天，終於一個凌晨，潘成偷偷回家看他老婆，被守在裏面的人一舉拿獲。他對害張奶奶的事情供認不諱。那天他當班時正在為錢的事情煩惱，老婆的葯不能停，他那點工資早不夠了，親戚朋友都借遍，沒錢就沒藥。他正惱着時，張奶奶一個人路過他後面，嘴裏念着，給孫子娶媳婦的金條一定要收好，不能讓別人偷去了。聽到這他眼睛一亮，張奶奶他是認識的，有錢人家，奶奶不是全部痴獃，也有清醒的時候，雖然不確定，但他還是決定晚上去翻下她的房間，實在是沒辦法了。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潘成借巡邏溜到了張奶奶房間。畢竟心虛，他很緊張。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他小心地翻着張奶奶的抽屜，誰知到一半的時候，張奶奶坐在床上安靜地問他：“你是誰啊？怎麼在我房間？”

奶奶一出聲把他給嚇壞了，他不能丟掉這份工作。他一邊安撫着奶奶，一邊慢慢靠近她。

“張奶奶，我是這層樓的護工，我只是來檢查有沒有什麼事。”他說話緩慢，聲音低沉，奶奶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也沒出聲了。潘成一靠上來，馬上把被子把奶奶捂住。奶奶力氣小，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潘成一下子慌了，他真沒想到害人的，只是想弄點錢買葯。他趕緊把屋子整理了下就走了。一直到第二天奶奶被發現，大家都以為是年紀大了，意外。

第二次聽到江磊跟那個大叔對話時，他心裏有些害怕，但有了第一次就忍不住僥倖心裏。但一開始他謹慎不敢來。等過了兩天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他才動手，結果那次就中了秦厲南連曉的埋伏。

大寶把事情告訴秦厲南也算這個事情告一段落。他說完拍拍秦厲南肩膀：“阿曉那是你跟她說還是我打電話給她。畢竟受害人跟她還有些關係。”

“我去找她吧，我還有其他事要跟她說。”秦厲南想到了連家的事情。他電話打給連家，約好她藍天咖啡店見。

連曉已經知道連建國的現狀，連菁也離開了，江少珍不知道每天在想什麼，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管她在謀划什麼，連曉相信她不可能為連建國想辦法的。她接到秦厲南電話很快出門了。

兩個人在咖啡店碰面了。秦厲南沒開口，觀察着連曉的表情，跟平時沒兩樣。他先把大寶那的消息跟連曉說了。

“知道了，我會去跟張哥說的。可惜奶奶死冤枉了，她本來還能---”連曉傷心地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奶奶就因為隨口念叨着幾句就送了命。

等她平復下來后，秦厲南直接問她：“你們家最近是不是出事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這話一出來，連曉嚇一跳：“你是聽到什麼風聲了？”秦厲南不應該這麼快得到消息的。

“我今天在警察局看到你父親了，他好象是去找江局長幫忙。我是怕你有事，所以去打聽了一下，聽說連氏的資金很吃緊。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秦厲南說完真誠地看着她，怕她不好意思求自己。

連曉不說話，心裏卻是在高速運轉。上次自己試探過秦厲南的態度，如果自己現在沒說好的話，兩個人可能朋友都做不了了。她還是很在乎秦厲南這個朋友的。但秦家的能力她很清楚，他們一旦插手的話，連建國不但會翻身，連氏還會更上一層樓。所以一定不能讓秦厲南插手，可是自己該怎麼跟他說呢。

“連氏是出了些小問題，但沒什麼問題，我父親應該可以解決的。”連曉給出比較中性的回答。

“阿曉，如果你真的有事情要幫忙，隨時開口。”秦厲南怕她不好意思張口。

“明白。我心裏有數的，你先不用插手，如果真有需要，我會開口。”連曉就怕秦厲南私底下幫忙，那自己這些天的努力白費了。

秦厲南見她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了，他知道連曉跟父親關係不太好，常住在姨媽家，但畢竟是一家人，他已經決定後面多關注些連氏的消息。

“既然兇手已經抓起來了，最近我可能去張哥那多陪陪他，有事的話你到姨媽家找我吧，我這兩天會到她那去，那邊方便一點。“連曉開始為自己準備後路了。兩個人不撕開臉皮還能當成朋友。

連曉跟秦厲南分開后直接去找了張志華，奶奶的後世弄得差不多了，她也沒什麼財產糾紛，所以張家也沒什麼動靜。張志華看着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在離開，確實很傷心。

“你來了。”張志華也不理會她，門打開后就直接進屋了。連曉自己把門關掉，換上拖鞋，自己進來。張志華就蓋着毯子躺在沙發上，一臉憔悴。

連曉也不吵他，就安靜地坐在沙發邊上。良久，張志華終於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連曉把事實告訴了他，他哦了一聲就不講話了。奶奶的去世給他的打擊很大，就算是抓到兇手了，可奶奶不能復活了。他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父親跟他說了，讓他回來進公司工作。自己最親的人都不在了，他根本沒興趣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他有一些迷惘。

連曉有些擔心他，就算在巴黎最落魄的時候他也從來沒這麼消沉過。

“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連曉明白他不可能回自己家公司。

“不知道，阿曉，我從來沒有這麼迷茫，母親奶奶都不在了，我還在這裏幹什麼呢？”

“阿華，我還在，我們巴黎還有很多生死相交的朋友都還在。不管你想幹什麼，去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連曉安慰他。

張志華還是窩在那裏不作聲。連曉幫他燒好晚飯熱在鍋里，也不再勸，臨走跟他說：“我先回姨媽家了，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關門時候，她回頭看到張志華還是一動不動躺沙發里，希望他自己能走出來，有些心結自己不想通，別人怎麼說都沒用的，要給他足夠的空間，相信他能走出來，找到自己的方向。

連建國實在沒辦法，一邊繼續找人幫忙求情，一邊把住的別墅給抵押掉先緩和一些。本來他還想封鎖消息，可沒想到很多供應商不知道怎麼都知道他房子都抵押給銀行了。大家每天都圍着他，怕拿不到錢。連建國真是弄得焦頭爛額，江少珍知道他心情不好，加上連菁跑掉的事情，她在家裏話都不敢說兩句。連曉是跑到姨媽家眼不見為凈，反正也沒人關心她在哪裏。

這天，連建國一到辦公室財務又跑進來了：“老闆，帳上沒錢了，很多供應商都堵在門口要錢，怎麼辦？”

“抵押貸款不是才下來嗎？怎麼又沒錢了。”連建國低沉地問。

“工資拖了一個多月了，剛發下去，公司員工才稍稍安穩下來。不過剛我聽到已經有員工受外面起鬨的影響，準備辭職了。剩下的錢付了幾家到期的供應商就沒錢了。”

“銀行還貸款的事有新的進展了嗎？”

“原來貸款的銀行都不同意再借給我們周轉了。他們到期一定要收到借款。其他的銀行我們也去談過了，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什麼風聲，沒一家銀行願意貸款給我們周轉。”財務經理也是急了，他在連氏工作多年，也從來沒遇到這麼難得情況，他也不想失業的。

連建國半天不說話，原來的老朋友可能都知道連氏周轉有問題，銀行都不願意貸款給他們了，所以沒人願意借錢給他們，各種推脫。有些老朋友還願意借，但也就借點生活費意思意思，對公司一點沒幫助。問題是到現在連建國還弄不明白到底自己得罪了誰，何家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搞自己的。到現在為止他連對手是誰都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