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
周六帶着上官若男一起去了侯婧雪的家做客,到了那裏后遇見了她的阿姨。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性,只是夏炎楓敏銳地發現這位阿姨有些另類,看上去好似家庭婦女那般,可全身上下保養的不錯,雖然是穿着廚房的圍兜可她的一舉一動讓夏炎楓看着要多彆扭有多彆扭,根本就是像裝出來的那樣。
在客廳內坐下后侯婧雪竟然拉着上官若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嗎,全然沒有時間招呼自己。夏炎楓正好也是樂得清閑,隨後四周打量了番。接着在牆壁上還真的發現了一張全家福畫像,裏面依稀可以找到侯婧雪和她哥哥侯仲傑,甚至於這位阿姨也在。
看照片上侯婧雪的樣子估計是在她七八歲時候照的,距今超過了十年。那時候阿姨的穿着倒是挺前衛,看上去是三十歲不到打扮的也很時髦。真不知道一個這麼時髦的女子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
三人在客廳內聊了不多久后阿姨便端着熱騰騰的菜上桌了。夏炎楓則是急忙起身幫忙一起開席,看看時間不過剛過11點,因為今天的事早上自己特地是比平時周末早起了點,這個時候摸摸肚子確實感到有點餓了。
侯婧雪和上官若男也是湊上前來一起幫忙,很快三人便在方桌邊坐了下來。阿姨則是拿了四個杯子出來依次給幾人倒了點橙汁,然後又從廚房端出來三個菜放在桌上。
四個人五菜一湯看起來倒是安排得非常合理,看看這些都是家常菜夏炎楓心中的疑惑才稍稍減弱了幾份。這些菜看上去色香味都不錯,沒個十多年的廚藝打磨是練不出來的。嘗了下雖然比起母親燒的味道都好,兼職和外面飯店裏都差不多了。
坐下后夏炎楓也是謹言慎行抱着不多說怕漏出馬腳的想法盡量是多吃菜盡量聽着。倒是侯婧雪和上官若男兩個女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挺投機的。
見如此夏炎楓也不好插嘴只得靜靜地坐在一邊,隨即耳邊傳來阿姨的聲音問道:“小夏是么,你和我家婧雪在一家公司對吧?”
點了點頭夏炎楓急忙辯解道:“我在投資部,小侯在市場部。”話語之中的稱呼瞬間將二人的關係先撇撇清。
阿姨聽罷淡淡一笑隨後目光轉向上官若男看了幾眼又轉過頭來道:“你女朋友真不錯,長得膚白貌美的。”
“呵呵,阿姨過獎了,”夏炎楓急忙附和道,自己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否則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可不是什麼好事。想罷話鋒一轉道:“阿姨你燒的菜味道真不錯。”
“是么,那趁熱快吃,”阿姨臉上笑的好似朵花那樣回道,說著還拿起了公筷給自己夾了快排骨送到自己碗裏。
夏炎楓目光閃過後面色不改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訝色,嘴裏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但目光卻是是不是的掃過阿姨的手。
稍後目光則是又在阿姨身上來來回回的掃過,似乎覺得她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味道。之前自己還以為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可從其氣質上看卻是又發現有些異樣。
心裏憋着想法可臉上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繼續乾飯。稍後侯婧雪和上官若男聊過後告一段落,隨後轉過頭來問道:“小子我阿姨燒的飯不錯吧?”
“沒話說和比外面飯店裏燒的還好吃,”夏炎楓急忙回道。
“哪有啊,我這也都是家常便飯,”阿姨急忙陪笑道。
侯婧雪卻是有點不依不饒道:“既然這樣啊,
那等會吃完飯你留下來陪我阿姨打會麻將吧。”
“哎呦婧雪啊,這多不好意思,你同事不還帶着女朋友么,可不要打擾到人家才好,”阿姨急忙說道。
這話一出口夏炎楓也是覺得有點頭皮發麻,自己可真不想留下來打麻將,這一坐下來也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
正好阿姨開口自己便要開口推辭下,突然上官若男卻是開口道:“楓哥難道婧雪阿姨這邊有興緻我們就留下來陪陪吧,反正下午也沒什麼其他的事。”
既然上官若男都開口了夏炎楓自然是倍感無奈,隨即只好點頭回道:“好的,好的。”
阿姨見罷則不適時宜的開口道:“那這樣吧,就打三圈時間也不要拖得太長了。”
侯婧雪聽罷這才把嘴裏的話憋了回去,轉過頭來瞪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在宣洩不滿。
夏炎楓也是覺得自己挺為難的,今天過來本就是湊數充門面的,好不容易能夠找到機會走了自己可是不想再節外生枝。可現在這情況又要被拖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關鍵的是上官若男也附和了那自己也沒什麼辦法了。
稍後四人吃完飯夏炎楓便幫着收拾起桌子來,在一邊的阿姨卻是搶着讓自己坐下由她來善後就行了。碗筷都收到廚房后,阿姨在那裏洗刷完畢。等了不到十分鐘才回到客廳,此時夏炎楓在侯婧雪的指揮下已經擦好桌子將桌上的絨布攤好取出麻將牌后等着了。
四人摸了下風位,侯婧雪在摸到了南,上官若男手裏的牌翻開后是張東風。夏炎楓看看自己的手牌是張北風,阿姨便坐在自己的上家了。
因為是初次來而且被拖着陪打麻將,所以玩的也小五塊錢一個底,侯婧雪給每個人都分了一百個籌碼算是一百塊。
要說這般大小的麻將也都是那些中老年人的健身麻將尺寸,上官若男是完全不在意,可夏炎楓卻是心中暗暗計較了起來。
因為是手碼牌所以比較傳統,上來夏炎楓是等着三人都碼完面前的牌后才姍姍來遲將面前的牌山碼好。上官若男手中三顆骰子擲過後便從侯婧雪這邊開了牌。
夏炎楓手牌摸過翻開后理了下發現自己這邊是把三色三步高的牌,要說今天來不是為了贏錢自己當然不能像平時那樣打牌了。心中思量過後便有了計較,第一巡就將中心的張開了出去。
大牌是小實際上夏炎楓還是在留心觀察起侯婧雪和阿姨的動作。第一把在自己不斷的喂牌下上官若男胡了把三番小胡,侯婧雪點了炮。
第一把就是莊家贏,上官若男自然是選擇要連莊了。夏炎楓心中雖然不想拖的時間太長可這個時候明顯上官若男來的興緻自己可不敢去擾她的虎鬚。接下來碼牌繼續玩了下去,很快上官若男連贏兩把,至三連莊時才被阿姨一把自摸趕下了庄。
打了幾把后夏炎楓卻是敏銳的發現侯婧雪碼牌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一倍不止,這都是經常打麻將的人才會有的熟練度。很明顯她可是個麻將老手,而且每次摸牌侯婧雪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手上只要摸過就能知道牌張是什麼。有些東西是可以掩蓋的,但人的習慣卻是會無意見表露出其真正的實力。
要說像侯婧雪這般年紀就能夠把麻將打的那麼嫻熟,光憑其自己磨練絕無可能,那剩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有個老手在教過她。雖然侯婧雪打麻將的樣子老練可她的牌路還是非常容易讀出來的。有幾次夏炎楓還可以給她點炮順帶着摸摸她的路數果然和自己心中預料的差不多。
倒是上家的阿姨自坐下來后打的麻將就非常有意思,雖然她極力在掩飾着什麼可人本身的氣質還是無形之間側漏了出來。夏炎楓可以在她身上感到一股非常銳利的氣勢,估計自己也只有在王強尼、梁建軍還有郁正弘的身上才體驗過。
雖然她的其實藏而不露,而且打了幾把牌也沒有胡到過什麼大牌。但夏炎楓發現她打出的手牌非常有意思,往往是放棄了做打牌的機會並照着自己棄張來聽牌。可惜打了兩圈下來自己分別給二女點過炮,可就是沒有讓阿姨吃胡過。
這些細節問題侯婧雪和上官若男自然是無法察覺的到,畢竟阿姨這邊也是自摸了三把,而且四人的籌碼里只有自己面前的那堆在慢慢減少。實際上今天是三抓一自己一把都沒胡過全是輸得,不過夏炎楓卻是絲毫不在意反正讓她們玩得爽就是了。
倒是阿姨那邊始終是胡不到自己,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略有些異樣。
三圈牌打了不到兩小時就到了最後一把了,自己這邊坐莊之下夏炎楓本想給自己碼副好牌一把全部將輸的籌碼收回來。可想想自己今天又不是真和人鬥氣,而且就目前來說侯婧雪也沒有整過活那自己就沒必要出手了。
想罷還是按照正常路數來,上家的阿姨似乎也只是正常的打牌方式所以自己更不需要搞事了。
起手牌翻開后夏炎楓看了下五門齊,沒對子沒順子說起來這樣的牌爛透了。索性是最後一把自己還是循規蹈矩的打吧,切出一張南風后便開始了。
這把牌下家的上官若男似乎起手牌也不怎麼好,自己在讀取她手牌信息後接連的給她餵了三口牌都沒用。反觀對門的侯婧雪似乎打的風生水起,七巡過後便有了聽牌的跡象。從她切出的棄牌來看似乎是聽在了萬字裏面,夏炎楓心裏也是想早早地結束了這場牌局乾脆就嘗試着給她點炮。
可看看上家阿姨的手牌八巡后也直接報聽了,而且大概率也是聽在了‘萬字’裏面。如果自己一個失誤給她點炮了那可不是想要的結果。看看枱面上的牌,夏炎楓心中暗暗下了決心還是將手裏的‘筒子’和‘條子’接連打出。像今天的局不過是打着玩的,所以有一炮兩響,沒有截胡。可夏炎楓打心底里也不願意就這麼被侯婧雪看遍了,所以接下來的牌也是打的非常小心。
十三巡過後上官若男也報聽了,看看她的棄牌似乎是門清的牌型,而且也是聽在了‘萬字’裏面。如此夏炎楓則是默默地組建着手牌盡量找着熟張打,打過二十巡后自己手裏竟然拿了一手的‘萬字’牌。如此看看枱面上要麼她們自摸,或者是點炮,自己這邊是絕對不會給她們吃胡的機會。
最終還是侯婧雪一個四翻牌的自摸二萬結束了牌局,當然一場麻將輸了幾十塊錢夏炎楓還是裝模作樣要付。可阿姨卻是急忙勸阻道:“今天你們能來陪我打幾圈就已經很開心了,幾十塊錢的輸贏就算了。”
夏炎楓則是借坡下驢附和道:“這樣我也就太不好意思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和若男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稍後二人打過招呼便先行離去,出了侯婧雪家回到車上上官若男則是滿臉笑意的問道:“怎麼樣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吧?”
“何止是不錯,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幫忙,”夏炎楓急忙回道:“不過這陪人打麻將還真是累人,我真不想有下次了。”
殊不知此時侯婧雪回到家中后見到阿姨急切的問道:“曼姨,你覺得這個夏炎楓樣,水平也不怎麼滴吧?”
如果夏炎楓知道今天陪打的竟然是王強尼的師妹毛婼曼,那不知道心裏會是怎麼個想法,好在自己人不在此處。
只聽毛婼曼若有所思的回道:“這把牌你聽的是什麼?”
“二五萬,”侯婧雪回道。
“我聽的是‘二五八萬’的三面聽,”毛婼曼面色凝重的說道:“牌面上總共有十二張牌可以胡,但我手裏已經拿了三張,棄牌裏面有兩張,你看下他的手牌裏面有幾張?”
侯婧雪急忙上前翻開蓋着的手牌隨即臉色微變叫道:“這個小子手裏竟然拿了六張炮牌。”
“所以說你能自摸也是運氣使然,”毛婼曼說道:“以後你盡量不要和他在一個枱面上打麻將”。
“為什麼啊?”侯婧雪老不情願道。
“說起來他應該是你的師弟了,”毛婼曼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王強尼培養出一個這樣的厲害人物,難怪郁正弘會栽在他手裏,輸的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