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宣,我來救你……
這傢伙竟然還沒死透!
許宣心中后怕,原以為已經徹底殺死了這隻蛇妖,沒想到竟然還有殘魂。千年蛇妖的分魂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只是,這剛剛出現的玉蟾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自己體內?
玉蟾似乎在吸收着什麼,雙眼閃過一抹清光。
便在此時,他感覺到一股力量從玉蟾身上傳來,那是一股精純的力量,讓他的頭腦清涼。
剛剛戰鬥后那股疲憊之意,清掃一空。
旋即,玉蟾沒入許宣胸口之中,任憑許宣如何呼喚,也再不出來。
緊接着,那懸挂在許宣身邊、略顯黯淡的黃燈泛起一陣幽幽的光芒,那蛇妖身軀上瀰漫的黑氣頓時匯入黃燈之中,黯淡的黃燈明亮起來。
執燈人所執之燈,便是以吸取妖魔作惡形成的黑氣為油。
黃燈猛然一盪,更為明亮了,三百年惡妖的黑氣,顯然功效十分強悍,但許宣無暇關注,滿腦袋都是剛才突然出現的玉蟾。
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在我的身體裏?許宣滿腦袋都是問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
我許宣也是有金手指的人?
……
餘杭縣城外,黑風林中。
“蛇妖,你別想跑了,今日你休想逃脫!”曹仁貴胸前白色燈光照耀,手中拿着一柄長槍,獵獵生威,寒光逼人。
馮易手持長刀,緊緊的圍堵着蛇妖後退的方向,冷冷道:“蛇妖,你今日必死!”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家了……”一個身着黑紗的曼妙女子發出嬌媚的聲音:“區區兩個玄燈就想殺我,不覺得是在做夢么?”
“看招!”
“吃我一槍!”
女子身形舞動,宛如一條大蛇,隨手打開了兩個人的攻擊,正要出言調侃一番,忽然間,面色一變。
怎麼會失去了感應?她心中一驚,自己那具有三百年道行的分身,竟是已經感應不到了!
難道有高人相救這小子?
“哼,兩個廢物,不陪你們玩了。”
女子語氣一變,一揮袖子,化為遁光消失。
“休走!”
“吃我一槍!”
兩道白光追了上去,但那遁光轉瞬即逝,馮易和曹仁貴追之不上,停在路上,互相對望一眼,皆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納悶之意,既然對方隨時可以遁走,為什麼還要和自己這些人相鬥這麼久?
一念及此,一道靈光瞬間在腦海中閃過,馮易與曹仁貴同時大呼道:“糟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許宣,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馮易如一陣風般,朝着張家狂奔而去。
許宣坐在屋裏等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同僚回來。
又等了一會兒,他朝着屋外走去,外面的賓客都已經散去,杯盤狼藉,高高的紅燈籠下,看起來頗有些混亂。
“那張生的新娘,也頗有些古怪……”
許宣推開新房的門,新娘端坐着,一身華麗的紅袍,綉着大紅鴛鴦。
“還活着嗎?”許宣問道。
沒有反應,他直接走過去,掀開蓋頭,見到蓋頭下的一攤白紙。
這是一個惟妙惟肖的紙人,哪裏還有當初粉色生香,眉眼橫波的模樣?
果然,從始至終,這一切都是那蛇妖的謀划!
終日打鷹,沒想到會被鷹差點啄了眼!
他後退了幾步,準備搗碎這個紙人!
就在這時,
床上的紙人動了。
“公子,公子……”
這紙人竟還活着?
許宣瞬間目光凌厲。
“公子……”她聲音有些害怕。
“你是誰?”許宣沉聲問道,暗暗握緊了拳頭,一旦對方有所異動,便會雷霆出手!
“公子莫怕,我對公子並無惡意,我乃是馬車中那小姐的冤魂,被蛇妖控制,如今那蛇妖分身已死,奴家得以自由之身。我知道公子乃是執燈人,匡扶人間正義,萬萬不可加害。如若公子不棄,我願追隨公子左右,給公子當牛做馬。”
許宣皺眉道:“既是冤魂,為何不去投胎?”
紙人嚶嚶道:“我的陽壽未盡,只是枉死,地府如何肯收?還請公子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很勤勞能幹的,奴家不想做孤魂野鬼……”
陽壽未盡,不能入地府投胎?
許宣倒也聽過此類的傳聞,沒想到竟然是真事,想了想,如果不收,她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一個貌美的孤魂野鬼,想必也不會太好過。
他心中一動,家裏的姐姐正好也沒有人照料。
他點頭道:“那也好,你就在我身邊做活。”
“是,奴婢遵命。”紙人的聲音明顯有些歡快,但遲遲未動。
許宣道:“你還在床上做什麼?”
紙人嬌羞道:“我還未有主,需得先行認主,才可為主人做事。”
嬌滴滴的聲音聽上去動人的很,但這聲音是從紙人身上發出來的。
日誌?
……許宣覺得自己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怎麼認主?”他問道。
“需,需要……滴血認主。”紙人怯怯的看了許宣一眼。
許宣也並沒有多加考慮,這個紙人他還不放在眼裏,走到紙人身旁,他從指尖逼出一滴血液,滴了上去。
血液沒入紙人之中。
紙人渾身亂顫。
旋即,她的身體上開始長出鮮嫩的血肉,不多時,一個嬌滴滴的鳳冠霞帔大美人就在眼前,水眸含羞地看着他。
許宣察覺自己與紙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聯繫。似乎可以掌控她的生死,強迫讓她去做她任何事情。
他知道,關係建立成功了。
“主人……”她嬌滴滴說道。
“你名字叫什麼?”許宣問道。
“奴家名花素錦,取自花團錦簇,前程似錦之意。”
“嗯,收拾下屋子給我看看。”許宣吩咐道。
他要試驗下這紙人的能效。
“喏,奴家這就收拾屋子。”花素錦起身,開始麻利的忙活了起來,屋裏彷彿有一朵紅雲在飄來飄去。
他拿起一旁的茶壺,聞了聞味道,一口口水吐了進去:“什麼破茶,沒下藥吧?”
正擦桌子的花素錦扭頭笑道:“這壺茶是前天早上的了。”
坐在椅子上,看着這個紙人忙來忙去,許宣頗感滿意。這個紙人他完全可以控制,王媽可以下崗了。
做了決定,他問道:“你的動力系統是什麼?”
“什麼?”正在忙活的花素錦扭頭不解道。
“你靠什麼行動?”
花素錦秒懂:“奴家的運行需要精血,如果,”她垂下頭嬌羞道:“如果是主人那個的話,也可以的,素錦會很高興的哦……”
砰!
就在這時,馮易破門而入。
“阿宣,我來救你……”
聲音陡然停頓,馮易見到許宣褲子破碎,沾着血,又看了看一旁含羞帶怯的貌美新娘。
“畜生啊!”
馮易跑過來猛掐着許宣的脖子,大力搖晃:“老子擔心你的安危,一口氣狂奔回來,你卻在這裏睡別人的老婆,你這個無恥之徒,對得起我,對得起餘杭縣的百姓,對得起大玄百姓,對得起魁首,對得起皇上嗎?禽獸,禽獸啊!”
“你,你聽我解釋,解釋……”許宣艱難地說道。
“解釋?”馮易手鬆了松,怒道:“你想解釋什麼?”
許宣鬆了口氣,還好,馮易肯聽他解釋,那就好,那就好……
醞釀了一下語言,他說道:“馮大人,其實……”
哐當!
大門猛然被踹開,緊接着眾人破門而入。
“兄弟我來救你了!”
“妖魔,看劍!”
然後,看到屋裏的景象,所有人都愣住了。
馮易正掐着許宣的脖子,而許宣褲子破碎帶血,一旁的新娘含羞帶怯,眉目焦急。
周小發愣了愣,下意識脫口而出:“禽獸啊!”
然後,幾個同僚齊聲怒道:“禽獸啊!”
“老馮,掐死他!”
“掐死這個敗類!”
“我羞於與他為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