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你這資質
聽到鐵牛答應修鍊，葉凌天若是有肉身，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涕流滿面，滔滔不絕。
三千年了，本尊終於有了些重生的希望啊！
葉凌天內心感慨，他相信，只要鐵牛開始修鍊，以葉家族人的資質，再加上自己的指導，鐵牛很快就可以達到化神期，到了那時，他就可以讓鐵牛為自己找具肉身，附加一些必備的材料，那麼他便可以重生。
到時候，仙罡大陸，他要親自殺回去！
然而，片刻后，葉凌天如同被人當頭澆了冷水一般，一顆心涼到了小腳趾，因為當他仔仔細細觀察了鐵牛的身體后，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鐵牛的資質比普通人還普通。
怎麼回事？
不應該啊！當他葉凌天成為仙尊的那一刻起，葉家族人，世世代代，便已具備踏入仙門的資質呀，為了到了鐵牛這一輩，竟然如此不堪？
“小子，你資質...額...尚可，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百年結丹，千年化神還是有可能的。”
葉凌天這一番違心話說得吞吞吐吐，主要是為了不打擊鐵牛的積極性。其實在葉凌天看來，鐵牛百年結丹、千年化神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了。
“啊？要那麼久啊？”鐵牛驚道，他雖不知道什麼是結丹，什麼是化神，但是百年、千年他卻聽得明明白白。
“嘿嘿，久嗎？一點不久啊！百年、千年是否算久遠，這就取決你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了！”
“修鍊有三步，凝氣九重起，問鼎山上止，這是第一步！”
“仙穹有兩境，須彌無九重，這是第二步！”
“五衰無絕期，仙人路來引，始乃天尊成，這是第三步！”
鐵牛聽了個稀里糊塗，心中卻擔憂着另一件事，於是開口問道：“老祖，青牛村能不能修鍊呢？”
葉凌天一愣，說道：“為何不能？”
“我聽人說，修鍊便是要找處仙山仙脈......”鐵牛吞吞吐吐地說道。原來鐵牛侍母至孝，他擔憂的是如要修仙，肯定是需要離家的，如果葉凌天說個離家修仙的話，那麼他就要反悔！
“仙山仙脈，那都是靈氣充裕的地界，你一個凝氣都還沒開始修鍊的小白，需要的靈氣還沒耗子拉的屎多，用不着仙山仙脈了。”
“小子，我現在傳你凝氣期第一重的口訣，你務必爛熟於心。”葉凌天性急，一口氣將凝氣期第一重的口訣倒了個乾乾淨淨，鐵牛聽了個稀里糊塗。
其實這倒也不能怪鐵牛，他從小到大接觸的便是耕田、割草之類的活計，哪裏背誦過什麼口訣。而這口訣又生澀，字數足足三千，鐵牛背誦的極為辛苦。
如此午時已過，鐵牛開始跟隨口訣吸收靈氣。黑娃在一旁哞哞叫個不停，似在催促鐵牛回家，他吃麩料的時間到了。鐵牛正琢磨如何吸收靈氣呢，自然沒理會黑娃，黑娃只好自行去啃草了。
這凝氣第一重，相當於是淬體的一個過程。修鍊者全身毛孔打開，穢氣離體，靈氣入體，修鍊者本身的體質便得到改善。
鐵牛資質普通，整個過程尤為緩慢。好在他有葉凌天的指導，教他如何打開毛孔，如何排出穢氣，又如何將吸收而來的靈氣引導進入丹田中。
鐵牛依照葉凌天的指引，速度加快了不少。漸漸，鐵牛全身毛孔內，有黑色的液體排出，而他丹田內，也有了那麼一絲靈氣的積累。鐵牛大喜，這靈氣入體的感覺頗為舒服，而隨着那黑色液體的排出，鐵牛覺得自己身體有了種輕飄飄的感覺。
鐵牛雖然大喜，葉凌天卻不以為然。
“這吸收靈氣的速度，嘖嘖，本尊指望他化神，難道是痴人說夢不成？”
“得像個辦法，徹底改變這小子的資質啊。只是那九轉升竅決，需要築基期的修為才可以開始修鍊。”
“蛟龍血倒是個不錯的材料，只是......”
蛟龍乃是妖獸中比較強大的一種，葉凌天覺得自己是有點想多了。就這窮小子，豬血都只怕拿不出來一盆，還奢望蛟龍血呢？
就在此時，黑娃突然“哞！”一聲大叫，聽那叫聲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鐵牛一愣，站起身看去，卻看不到黑娃。鐵牛心中大急，就黑娃那個體格，遇到大蟲都不太怕，還有什麼能讓它發出如此驚叫呢？
難道是蛇妖？
這青牛村往年多有家畜丟失的情況，村裡人說青牛村常年住着個蛇妖，善撲家畜。鐵牛聽到時並不信，若真的是蛇妖，為什麼不撲人，專撲家畜？
難道是因為人比較難吃一點？
鐵牛顧不上多想，撿起地上的鐵鍬衝著聲音來的地方就沖了過去。
黑娃的叫聲來處在四五畝地以外，那裏有條溪水，是鐵牛家這幾畝水田的水源來處，鐵牛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然而當他衝到溪水旁，卻看到一條丈余長的蟒蛇纏住了黑娃的後腿，蛇口正咬在黑娃的脖頸上，向著溪水中央緩慢移動......
黑娃此時也看到鐵牛趕來，牛腦袋挺了起來，對着鐵牛“哞哞！”叫着，顯然是嚇得不輕，就好像說你若是再不來，牛兒就要歸位了......
鐵牛衝進溪水，幾個箭步便衝到了黑娃近前，掄起鐵鍬對準咬在黑娃脖頸上的蛇腦袋就要砍去。
然而就在此時，鐵牛聽到了“滋滋滋”的聲音，他便是一愣，這是蛇吐信子的聲音，但是蛇口明明咬在黑娃的脖頸上的啊，又怎麼會有吐信子的聲音？
接着，鐵牛便駭然地發現，又有一顆蛇腦袋從黑娃的身體另一側升起，看向自己，蛇信子吐個不停。
兩隻腦袋？
蛇妖！
不同尋常的東西便會被歸為妖類，這蛇妖如果是從七寸處分叉，長出兩個腦袋，鐵牛倒也能接受。他不理解的是為何這蛇妖的另一隻腦袋是長在蛇尾處！
兩顆腦袋哪個吃，哪個拉？這是個問題。
......
鐵牛顧不上無語，因為蛇妖的第二顆蛇腦袋一開始意在恫嚇鐵牛，見到他並沒有向後退，這蛇腦袋便向著鐵牛發起攻擊，一口咬來！
庄稼人斗蛇那是再拿手不過了，鐵牛反應奇快，一側身便已閃過蛇腦袋，用一條胳膊已夾住了蛇腦袋。
這蛇妖的力氣之大，超過了鐵牛的估計，鐵牛瞬間便被想要縮回的蛇腦袋扯得跌倒在水裏。即便喝了幾口水，鐵牛始終沒捨棄這蛇腦袋，死死夾住！
然而這蛇妖有兩顆腦袋，這時另一顆腦袋鬆開了黑娃的脖頸，對着鐵牛的背上就要咬來。
鐵牛何嘗沒感受到背後有絲絲涼意，知道乃是蛇妖的另一顆腦袋向自己咬來，然而蛇妖力氣太大，他此刻已經丟掉了鐵鍬，兩隻手抱住了蛇妖的那顆腦袋，仍然被甩來甩去，又哪裏能騰出手來應對呢？
黑娃的牛眼裏此時已經掛上了血絲，這牛兒怒了！適才的害怕已經不知道去向，看到鐵牛危險，張開牛嘴，衝著蛇妖的那顆腦袋便咬！
蛇妖全沒戒備，它是無論如何不會想到一頭牛兒會張開口咬自己腦袋的。
牛兒不是吃草的么，什麼時候改吃肉了？
這或許是那蛇妖那顆腦袋被黑娃咬癟之時的想法，總之這一顆腦袋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