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衣大炮適合不適合守城

第十三章 紅衣大炮適合不適合守城

雖然阮氏想再給袁崇煥生個孩子,但是現代人袁崇煥並沒有配合她。

他本來想效仿一些民國時期的革命先烈,新婚之夜給舊式婚姻許配來的女人講講婚姻自由,科普一下女子權利,要麼合法離婚,放對方去追尋自我。

可一看阮氏兼具溫溫柔柔與勤勞肯乾的背影,袁崇煥便聽之任之地心想,算了罷,無知也是幸福的一種。

跟其他明朝女人比起來,她覺得她夠幸福的了。

非要讓她了解現代女人是怎麼活的,是怎麼接受教育、獨立工作生活的,那對阮氏來講簡直是一種殘忍。

於是袁崇煥就把這份功夫用到了邸報和塘報上,他用了半個晚上兼一個上午,將督師府中還保存着的邸報和塘報都翻了一遍,總算把如今的朝堂局勢了解了個十之七八。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過飯後,同知程維楧和通判金啟倧來找袁崇煥了,這兩位毫無疑問亦是站在袁崇煥這一邊的守城派,尤其是金啟倧,高第下令將錦州、右屯、大凌三城的明軍後撤回山海關時,他比袁崇煥還要義憤填膺。

此時金啟倧也毫不掩飾他的直率脾氣,“袁臬台,你快管管那三吉八藏罷。”

袁崇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

程維楧用胳膊肘杵了金啟倧一下,道,“你怎麼那麼沒禮貌呢?人家是漢人,有自己的姓。”

金啟倧“哦”了一聲,換了個說法道,“就那王喇嘛,你快管管那王喇嘛罷。”

袁崇煥這回沒再問“是哪個王喇嘛”,經過邸報和塘報的信息補充,他知道王喇嘛就是後來廣渠門之戰時,袁崇煥“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的那個王喇嘛。

“喇嘛”這個詞,在明朝通指藏傳佛教的僧人,現代人總有一種偏見,認為藏傳佛教是藏族這個族群的傳統宗教,實際上在明末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明末的藏傳佛教顯然是超越了族群和地域的,蒙古和滿清都尊崇藏傳佛教,許多喇嘛便在遼東及蒙古、滿清之間往來,傳法授徒,結交施主,跟洋人傳教士從歐洲遠道而來向明人傳播西學和天主教差不多是一個性質。

由於喇嘛這個身份超越了政治陣營和族群地域,因此明末朝廷便允許用喇嘛作為對蒙、清交涉的外交使臣,專門負責為明廷撫賞聯絡。

既然藏傳佛教在明末並不是藏族的傳統宗教,那麼喇嘛也不是現代人所認為的“藏人”,起碼歷史上孫承宗和袁崇煥所信用的喇嘛,在出家之前都是漢人。

當時漢人出家作喇嘛,在甘肅、青海等藏漢蒙諸族雜居之地相當流行。

五台山因佛書上說是文殊菩薩道場,自古即是漢藏蒙百姓的景仰聖地,更因自元朝以來,皇家的佛教法事一直十分盛行,故而甘、青一帶有不少出家作喇嘛的漢人。

所以王喇嘛應該是有一個完整的漢名的,但是為了表示尊重他的宗教信仰,這個名字一般是不叫的,即使是在歷史上袁崇煥給他表功的奏疏里,王喇嘛始終就是“王喇嘛”。

因為按照藏傳佛教傳統,一個人但凡出家當了僧人,不管他年歲有多大,一律要經寺院堪布剃度,重新起一個法名,一旦起了法名,從此俗名便取消了。

王喇嘛的法名就是“三吉八藏”,假設參照現代西藏的音譯,大約能翻譯成“桑吉巴桑”,“桑吉”意指“佛”,“巴桑”意指藏曆之中的金曜日。

喇嘛起名,有以生日那天所值之星作為名字一部分的習慣,因此王喇嘛雖然沒了俗名,生卒年也不可考,但是他法名裏面有一個“巴桑”,後人便能推測出他出生在藏曆某年某個星期五的一天。

現代人袁崇煥當然是尊重這位王喇嘛的,要放在現代,王喇嘛屬於是有特殊技能的專業外交人才,明廷尊崇儒法的士大夫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尤其當時的蒙古是全心信仰藏傳佛教的,關乎邊疆之事,喇嘛不可或缺。

袁崇煥趕緊問道,“什麼事?”

金啟倧道,“不知道,只見到他跟滿中軍在城外吵起來了,他們說的是蒙古話,咱們都聽不懂。”

袁崇煥趕緊披上斗篷,道,“他們倆現在在哪兒啊?走!帶我去看看。”

天還是冷得出奇,這時下的是小雪,雪花一點點地從天下飄下來,一着地就化成了一灘灘的水,馬蹄子踩在冰涼的水裏,將馬背上的袁崇煥顛簸得一晃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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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皇明從天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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