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裝模作樣
華沫還沒說話。
很快，房媽媽便拿着一把小提琴朝華沫這兒走了過來，溫聲說道，“少奶奶，這把小提琴是老夫人當年的陪嫁，據說全世界僅此一把，名為‘橫琴"，老夫人特意吩咐我拿過來給您。”
華沫看了一眼房媽媽手裏的小提琴，將目光轉向了宋老太太，見宋老太太沖她微笑，忍不住跟着扯唇。
幸虧芙蓉樓離宋家老宅很近，所以房媽媽才能這麼及時的將琴拿過來。
秦羽捏着手裏的小提琴有些僵硬，指甲緊摳着琴柄。
華沫瞧了秦羽一眼，見她眼神閃爍，輕瞥了一眼她遞過來的小提琴，淡笑道，“多謝秦二小姐的好意了，不過看來我不需要了。”
“秦二小姐有什麼熟悉的曲目嗎？”
秦羽不甘被華沫主導局面，便說，“我什麼都可以的，就看華小姐你擅長哪首曲子了，我打小練琴練得比較多，我可以遷就你的。”
秦羽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很輕，但是因為現場十分寂靜，所以她說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被大家都聽到了。
大家紛紛看好戲的看向華沫。
華沫沒說什麼，只彎唇微笑，“那就彈一小段帕格尼尼的《狩獵》吧！”
“什麼？”秦羽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和我彈《狩獵》？”
《狩獵》可是高難度小提琴曲，就連她這種專業的小提琴手跟上節奏都有些艱難，就更別說華沫這種業餘的了。
秦羽心中竊喜，但面上依然裝作好心勸告華沫，“華小姐，《狩獵》難度之強學過小提琴的都知道，要不你還是換一首吧？”
“不必換了。”華沫說的乾脆，直接彎腰將小提琴拿了出來，看向秦羽，“來吧。”
秦羽眼眸微轉，眼中迸出一絲冷光，幽幽淺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羽也跟着架起了小提琴，倆人一起拉動琴弦。
剛開始還好。
秦羽發揮很穩定，但是到後期她明顯有些跟不上節奏了，她原以為華沫會比她先跟不上，所以沒有任何防備。
誰知道，華沫非但沒有跟不上節奏，反而動作還愈發的快了，到後面，幾乎將秦羽甩了出去，明明是合奏，卻變成了她一個人的獨奏。
更要命的是，秦羽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插進去了。
她急的心亂如麻，連琴音都有些不穩了。
心急之下，只好撥弄琴弦，鋒利的琴弦在她纖細白皙的化下一道口子，她手指立刻溢出了血。
秦鈺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秦羽的身上，見狀，立刻走上前一把拉住秦羽的手，緊張道，“小羽，你手受傷了！”
“哥~”秦羽眨巴眼睛，“你放手，曲子還沒彈完。”
秦鈺眉頭皺的厲害，呵斥她，“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曲子做什麼！”
秦羽看向旁邊正在收尾的華沫。
華沫一曲完畢，正緩緩將琴弓放下來。
見狀，秦鈺直接便氣哄哄的沖華沫冷聲低吼，“都是你！以為自己會彈首曲子就了不起了？我妹妹要是出了什麼事，就是你的責任！”
“要不是你派人去綁架我妹妹，她手受了傷，你能贏了她么！真是無恥！”
秦鈺此話一出，現場立刻又跟着喧鬧起來。
“沒想到宋少奶奶是這樣的啊！居然綁架了秦二小姐。”
“真是心狠啊！沒想到宋家居然娶了個這樣的兒媳婦！”
“在就聽說她嫁進宋家也是動了手段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狠毒！”
“......”
宋老太太聽着，心裏不太舒服，跌着臉看向宋寒擎，“寒擎，再怎麼說沫沫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任由她這麼被欺負？”
見宋寒擎不為所動，宋老太太有些着急，撐着拐杖就要上前。
誰知道剛走一步，華沫突然轉過頭看向秦鈺，圓圓的眼睛凝視着他，輕笑着出了聲，“秦公子，您好歹也是秦家的大公子，秦家繼承人，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說我綁架了你的妹妹，請問證據在哪裏？”
“難道單憑你一句話，就可以定下我綁架秦小姐的罪？若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隨口污衊秦小姐之所以設計這出綁架的戲碼，其實是想當小三，插足我的婚姻？”
“你在胡說什麼！”秦鈺一急，大步上前直接走到了華沫旁邊。
華沫昂頭挺胸，“你也知道我在胡說了，所以下次請秦大公子說話之前先掂量掂量。”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大概大家都沒想到一向一聲不吭的華沫會突然這麼硬氣，都被震住了。
秦羽長睫輕煽，視線不經意轉到了台下的宋寒擎身上。
見宋寒擎沒有要上台來為她出頭的意思，心裏隱隱不悅。
雖然知道這樣的場合，宋寒擎哪怕是為了宋家的顏面，也不能對華沫太過絕情，但她就是心裏酸的不行。
明明是她的位置，憑什麼她要被華沫壓下一頭！
秦羽輕呼着氣，順勢直直的就這麼倒在了台上。
“小羽！”秦鈺見狀，連忙走上前將妹妹秦羽從地上抱了起來，呼喊着，“救護車！叫救護車！”
秦父秦母也連忙着急的跟上去。
一場鬧劇，以秦羽被送去醫院收尾。
宋寒擎原本也是要跟着去的，但是被宋老太太叫住了。
“寒擎！今兒個是我的壽宴，你是我的孫子，你要是走了，我這面子往哪兒放！”
“秦家這個二丫頭不是老是暈倒么！估摸着這次也不是什麼大事！差人過去看看就行了，你不必去了！”
宋老太太走上前，拉住宋寒擎的手，另一隻手將華沫的手拉過來擺在宋寒擎寬厚的手背上，輕嘆着氣，“這才是你的太太！”
“沫沫今個兒這琴彈的真的不錯！平日裏沒少下功夫吧！”宋老太太望向華沫誇獎。
華沫淡淡挽唇回答，“奶奶您過獎了，只不過是小時候偶爾練過幾首曲子而已。”
宋老太太點點頭滿臉堆笑，“若不是今天，奶奶還不知道你會彈小提琴呢！你還有多少驚喜是奶奶不知道的？”
華沫沒說話，只微笑了笑。
宋老太太壽宴結束后。
怕宋寒擎趕去醫院，宋老太太直接用心梗痛留下宋寒擎跟華沫在老宅住了。
傭人收拾好房間后，曖昧的沖宋寒擎華沫說，“少爺、少奶奶，睡衣跟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老夫人說希望你們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華沫沒想那麼多，只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然後看向宋寒擎，為避免尷尬，緩緩地說，“我......我先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