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藝術家氣質
另一邊,看着甘虹頭也不回的離去,余歡水頹廢的坐沙發上,揉了揉頭髮,再次撥打呂夫蒙的手機,仍然沒人接,發微信也沒人回。
下午,陪余晨逛完遊樂園回到家,再次給呂夫蒙打電話,同樣沒人接。剛好余晨遊樂園玩累了,余歡水哄著兒子回房間睡覺,出門打了個車,向呂夫蒙的住處駛去。
到了地方,仍然沒見到人,打了幾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余歡水不知道呂夫蒙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乾脆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了一瓶水,一個麵包,坐那裏一邊吃一邊等。
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想到兒子一個人家,余歡水決定不再等了,正要回去,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拿起一看,竟然是等了許久的呂夫蒙。
余歡水滿腹牢騷,處發泄,嘆了口氣道:“呂夫蒙…你什麼情況啊!”
呂夫蒙裝模作樣道:“哎呀,哥們兒對不住呀!今兒個辦出國手續,把手機落營業廳了,剛找回來。”
“怎麼樣,車選好了嗎?”
余歡水奈道:“選什麼選呀!你…你也太不靠譜了…我老婆都要和我鬧離婚了。”
呂夫蒙道:“你把電話給你老婆,我給她解釋。”甘虹正和某人黏一起,哪能接他的電話。
余歡水嘆氣道:“怎麼解釋?我老婆被氣的已經回娘家了。”
呂夫蒙隨意道:“就這點事兒至於嘛!你老婆也差點素質!都說好了,你把車選好,我這邊的馬上就付款。”
余歡水生氣道:“選好就等你了,根本聯繫不上啊!人家銷售等着簽合同呢,今天丟大人了。”
呂夫蒙道:“我不是手機落下了,不行你就先交點定金,把車定下。”
余歡水道:“我定什麼呀!哪裏有錢定,有這個錢我直接買了。你說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算了,你趕緊把我的十三萬還給我。”
呂夫蒙理直氣壯道道:“那可能來不及了,我一會兒要飛趟非洲。”
余歡水焦急道:“你去非洲幹什麼?”
呂夫蒙道:“唐韻不是辦個展嘛!她那個贊助商,非要讓她畫一組非洲題材的畫。”
“沒辦法,時間緊,任務重,我只能陪她去採風寫生了,對不起了老同學。”
余歡水不耐煩道:“那我現去找你?”
呂夫蒙道:“都說了,要去非洲,現已經上機場高速了,不信你聽…”
說著按了按喇叭:“聽見了吧,沒想到這個點了,機場高速還這麼多車。”
余歡水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呂夫蒙答非所問道:“我跟你說,千萬不能心疼錢,便宜車不能買呀!”
“你呢,就踏踏實實家選車,等我從非洲回來,馬上聯繫你。”
“就這麼著了,再見。”
余歡水還想再說什麼,對面已經掛斷了。再撥過去,已經沒人接了。
垂頭喪氣的來到街上,想打車,最後還是選擇坐公交。半路上,公交車經過柏悅酒店,余歡水原本雙眼神的看向車外,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似乎是他老婆甘虹。
再想看時,公交車已經駛過那個路段,遮擋了視,看不到了。
余歡水想想老婆回娘家了,哪會這裏,估計看錯了,奈的搖了搖頭。
他現,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從呂夫蒙手裏把欠款要回來,這樣才能取得老婆的諒解,從娘家接回來。
可是,想想呂夫蒙跑非洲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臉上一陣苦笑。
另一邊,一直到了次日下午,李牧和甘虹拎着大包小包從商場出來,這才送她回娘家。
甘虹竟然有幾分不舍,畢竟回娘家就要當保姆,跟着李牧有吃有喝有錢花,小日子過得極其快活。
她現的年紀,已經越活越現實。
若不是下午還要去學校接兒子,不得不回娘家,她真不想走。
接下來幾天,李牧一邊時不時的約甘虹出來交流,學習英語。一邊委託了一個私家偵探,調查了一下唐韻的個人信息和行蹤。
作為一個還算有點知名度的畫家,唐韻的信息和行蹤很好調查,很快便拿到手裏。
李牧來到商場,配了幾套有藝術家氣質的衣服,又買了幾套作畫工具,家練習了兩天,水平便恢復的七七八八。
“搜索”世界裏,作為一名流浪畫家,他也是正統的中央美院畢業,功底紮實,水平不低,靠賣畫全國各地到處流浪。
高溫世界裏,作為一名藝術學院畢業的攝影師,造詣匪淺,也同樣有不少藝術細胞。
再加上其他世界的經歷,偽裝成一個藝術家,太簡單了。甚至,不能說是偽裝,這是他本身就有的,只不過平時沒有表現出來。
……
這天,李牧和甘虹從酒店出來。
李牧道:“你去哪兒,我送你?”
甘虹道:“送到我媽家小區附近就行了。”
李牧道:“怎麼不讓直接送到家。”
甘虹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余歡水老婆,又不是你老婆。被你送到家門口,鄰居問起來怎麼解釋,還以為我不守婦道呢!”
李牧拍了拍她的翹臀:“你本來就沒守婦道呀?”
甘虹被這句實話擊中的要害,有點咬牙切齒:“混蛋,渣男…還不是你害的。”說著氣的伸手想撓人。
被李牧閃了過去,笑了笑道:“走吧,這可是酒店門口,小心被當成潑婦。”
甘虹更生氣了:“你才是潑婦呢!你個混蛋…佔了便宜還說風涼話。”
李牧攤攤手:“別這麼說,男女平等,這種事誰都不吃虧,屬於雙方受益,雙份的快樂,你難道不享受?”
甘虹被他說的臉色一紅,若不是食髓之味,和李牧的關係哪會繼續保持下去。如今不但丈夫余歡水被她忘腦門後面,那個所謂的初戀,剛見面確實勾起以往的回憶,雙方還有點曖昧,被李牧橫插一腳后,早就忘哇爪國去了!
對着李牧“呸”了一聲,罵了一句流氓,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朝前走去。
把甘虹送回家,換了一套極富藝術氣質的衣服,再次開車出去。
前兩天,他通過一些渠道,搞了一張本地一位知名的畫家,舉辦的一場圈子內聚會的邀請函,唐韻也收到了,據說也會去。
還有比這更自然而又適合的交流機會嘛!
李牧趕到地方,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唐韻也來了。李牧沒有第一時間接觸,而是融入到人群中,他也很少接觸這樣的圈子,挺好奇的。
結果,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並不是那種高端酒會的形式,那種男男女女,西裝旗袍,妝容精緻,端着紅酒,大廳里四處結交人脈,談笑風生。
真的只是圈子裏的聚會,大家圍一起,品鑒作品,談論創作感受和經驗,氛圍挺不錯的。
輪到李牧發言時,他也不怯場,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世界,又是正統的中央美院畢業,本身的造詣不低。
再加上,學的又是另一個世界的繪畫理念,主脈雖然相同,分支和細節總有所不同。論是點評作品,還是談論創作感受和經驗,不少話都讓人耳目一新,連看李牧的眼神也不同了,不再因為他是新人而有所忽視。
唐韻同樣眼睛亮亮的看着,李牧剛才的話,讓她也頗有感觸,很想找機會交流一下。
李牧發言完畢,沖大家點點頭,找個地方坐下,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針對李牧的觀點大家討論了一會,很快又有一個人上台發言,談論自己的觀點。
受這股氛圍的影響,加上本身基礎紮實,實力不俗,李牧慢慢也聽進去了。他腦子裏是另一個世界的創作理念,雖然和這個世界主脈相同,其他方面卻相差彷彿,不少本世界的理念,他也覺得很新奇,聽得頻頻點頭,學到了不少。
大的交流結束后,眾人根據興趣和愛好,分成三三兩兩的小圈子,相互交流學習探討經驗。
由於李牧是新面孔,加之觀點新穎,讓不少人眼前一亮,收到的邀請最多,其中包括唐韻。
李牧先選了兩個小圈子,和大家暢談了一會兒,看着時刻關注這邊的幾個人,包括眼巴巴的唐韻,她有些驚喜的表情中,向她走了過去。
“唐小姐你好。”
唐韻開心道:“李先生您好。”
兩人客氣的握了握手。
李牧道:“早聽過唐韻小姐的名字,人美畫技又好,今天才得緣一見,名不虛傳。”
唐韻掩嘴笑了笑:“李先生太客氣了,我也是個新人,剛剛嶄露頭角。倒是李先生您,剛才的觀點讓我大有收穫,還要多多請教。”
李牧笑道:“客氣了,一起探討吧,我也有不少地方要向你學習。”
接下來的交流挺正常的,畢竟第一次接觸,李牧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單純的學術交流,雙方都大有收穫。
一直等到聚會結束,兩人交換了手機和微信,這才微笑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牧又參加了幾次這種聚會,感覺倒也挺不錯的,本來已經澹化的繪畫知識和技能,再次拾了起來,結合本世界的經驗,甚至有了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於是乎,李牧參加聚會的功利心少了幾分,多了幾份真正的熱情和喜歡。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秋節,又是一次的名場面。
李牧上午陪了陪小女友逛街購物,下午又和甘虹酒店約個會,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甘虹撐起身子,剛要去浴室沖個澡,換身衣服回家。
李牧伸手把她攬到懷裏道:“現就走啊!天黑還早着呢!”
甘虹白了他一眼:“別鬧,我回去有事,真的要走。”
李牧道:“幹什麼?”
甘虹道:“今天是八月十五,家裏要聚餐,一大桌子菜等着我做呢!”
李牧道:“你娘家不是有保姆嗎?飯竟然還要你來做。”
甘虹道:“保姆一直想請假回家一趟,一直騰不出來手。我這不是住娘家了嗎?能先幹着,保姆前些天剛好請假回家了。”
李牧道:“保姆的活不會你全接手了吧?你也有工作也要上班啊!就算最近請假有點多,那也是事出有因。你有那麼多時間做飯做家務嗎?”
甘虹表情有些不自然:“保姆過幾天就來了,再堅持幾天就行了。”
李牧道:“你媽呢!我聽你說過,身體應該挺不錯的,怎麼不動動手。還有你那個弟妹,聽你說也挺清閑的,怎麼也不知道幫下手,就看你這個當客人的姐姐忙活?”
甘虹頓時不說話了,她能說她已經習慣了嗎?這麼多年,回到娘家,她就和保姆差不多,什麼活都要干,什麼心都要操。
別的不說,就連她弟弟使喚她也已經使喚慣了,使喚起來和家裏的保姆傭人沒什麼區別,彷彿一切理所當然,沒有說過半句感謝的話。
甘虹從來都是默默忍受,不覺得有什麼。
唯有和余歡水結婚後,余歡水面前她的地位突然拔高,彷彿成了高高上的女皇,成了發號施令的角色,余歡水變成了家裏被使喚的團團轉角色。
見甘虹有些沉默,李牧道:“好了,我也懶得多說,你自己把握吧,把余歡水面前的勁兒拿出來。你這麼鄙視看不起余歡水,別到了最後,發現自己娘家的地位和余歡水一樣。”
這句話,對甘虹刺激不小,想想自己娘家被差遣來差遣去的模樣,和家裏自己把余歡水差遣來差遣去的模樣,還真有幾分相似。
甘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最近這幾年,她越來越討厭余歡水,看不起他的懦弱能,逆來順受。如果余歡水真能支愣起來,強硬起來,哪怕家庭地位下降一點,她也是高興的。
可惜,余歡水爛泥扶不上牆,一點都支愣不起來,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越聽她的話,她也覺得反感。
沒想到,嫌棄了余歡水這麼多年,她也是同樣的人。
她嫌棄余歡水支愣不起來,她自己娘家何時能支愣得起來,多年養成的習慣,面對母親和弟弟的各種使喚根本法拒絕。
思緒翻轉了半天,甘虹重重嘆了口氣,心情莫名有些低落,竟然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