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局 四校再聚(4)
“最終決定是要去長野合宿?”
一身精簡幹練職業服裝的年輕女性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紅框眼鏡,她問站在面前的五人:“並不是說不同意,不過在那之前,有什麼要去長野而不就近在大阪合宿的理由嗎?”
這裏是全國強校千里山女子高校的麻將部活動室,留有一頭藍色長發的年輕女性則是千里山麻將部的監督愛宕雅枝。
在三分鐘前麻將部今天的練習結束,作為正選的五人一併來到愛宕雅枝面前提到最終選定的合宿地點。歷年來合宿地點皆是由正選選手們自行商議決定,愛宕雅枝自然不會多作阻撓,但她也知作為千里山新晉ace的園城寺憐身體不好,因此才有上面一問。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隨隨便便地就敲定了。
原本想這麼回答的浩子卻聽到三年生的三位,園城寺憐、清水谷龍華、江口夕同時說道:“在畢業之前想回去看看呢,以前待過的地方。”
咦?不經意和二條泉相視,浩子也發現對方同樣存在疑惑。
“原來如此……”愛宕雅枝點頭叮囑,“現在已經聯繫好地方了嗎?不要選擇醫療條件落後的地方。”
連阿姨也知道?
浩子以與之前愛宕雅枝同樣的動作調整了眼鏡的位置,她說道:“是的,今天上午對方已經有所回復。關於園城寺前輩身體的問題我們也有好好考慮過,那個地方配置有專業醫師值班,監督不用太擔心。”
“對了……”浩子拿出手掌大小的筆記本翻開,“聽說在那裏還有長野縣的前四名包括縣代表會進行共同合宿,本來得到這個消息后打算換個地方避嫌,不過對方請了職業雀士作為公證人,這麼一來也就問題了,畢竟要再找一個同樣合適的地方也不太容易。”
“職業雀士,是藤田雀士嗎?”
愛宕雅枝考量了一會兒:“既然有職業雀士在場,我也不跟去了,我會帶着剩下的部員們在大阪進行暑期合宿。你們路上要注意安全,隨時與我保持聯繫以便讓我確認大家的安全狀況。”
“是!”
“明天沒有活動,大家好好休息一天吧。那麼,解散!”
【就這麼給她們一個私人的空間時間也不錯,外出散心也有利於調整狀態,而且長野縣的前四名……】
那四所學校都有着極為優秀的選手啊,只是歷來出線的只有一校,而且由於全國大賽排陣關係幾乎從未有過碰面,藉此機會見識下那邊全國級實力的個別選手想必對於即將到來的大戰有所益處。
回到教員室收好文件包正要離開卻聽到輕微的敲門聲,愛宕雅枝抬頭一看,那是千里山麻將部正選六人中有史以來罕見的一年生,去年在中學聯賽中表現優異的二條泉。
“特地過來有什麼事嗎,二條?”
“那個,監督……”話語到了嘴前二條泉似乎又有所猶豫。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哦。”
其實對於二條泉要說的愛宕雅枝也能大略猜到,不過她還是提起文件包站起身來做出要離開的姿勢。
“監督,合宿的話織子同學她不來嗎?”
二條泉連忙問道。
“果然是這個問題吶……”愛宕雅枝將文件包擱置在桌上,“之前也問過織子,不過得到的回答卻是‘升學更重要’,雖然最終同意在正選里掛上名字,到比賽的時候連比賽現場能否前來都很難說。”
“可是……”二條泉咬住嘴唇,“可是織子同學打得那麼好,如果不參加全國大賽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觀吧,雖然我個人也很希望織子在全國大賽上出場,但在這方面還得尊重個人意願。”
這一點愛宕雅枝沒有說實話,若真的是尊重個人意願,當初也不會半強迫式地讓織子在正選六人名單的確認書上簽字了。
“是這樣嗎……”
有些垂頭喪氣地告別監督愛宕雅枝,二條泉回到麻將部室,恰好聽到浩子正在詢問三位三年生所謂“以前待過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三個曾經在那裏上過國中呢。”
部長清水谷龍華輕輕巧巧地回答:“後來夕在中學聯賽上有過很好的成績被千里山特招,我和憐就也通過正規的考試回來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密不可分的摯友呢。”
“咦,是這樣的嗎?”
並沒有刻意問過,到現在為止還不直到三位學姐竟然在長野念過國中,而且浩子還注意到龍華學姐說的是“通過正規考試回來”而非“通過正規考試過來”,那麼三位學姐果然還是土生土長的大阪人,難怪沒有從語調上感到半點外地的氣息。
“話又說回來,那一位似乎出生在長野後來才到東京念的高中,學姐們和她……”
浩子突然問道,對此不解的二條泉奇怪地問:“那一位?”
“船q說的是那個強得不像人類的傢伙吧?”江口夕開口說道:“全國大賽三連霸呼聲最高者,站在國內高校生頂點俯視眾生的宮永照。”
待浩子點頭后,龍華說道:“沒有怎麼注意,國中時期宮永同學還沒開始嶄露頭角,不然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夕肯定是會上門去送菜的。”
“那不叫送菜叫挑戰啊喂!”
“大概念的也不是同一所國中吧,如果在同一所學校的範圍內,只要是錯身而過的程度我和夕一定也能感覺到那種極端的實力……”
龍華低聲說到忽然“咦”了一聲,她猛地抬起頭來,江口夕也似乎因為龍華的話語想起了什麼一般與龍華視線相接。
“想起來了吧?”
“是啊,想起來了呢。”
這沒頭沒腦的對答令其餘三人將目光聚焦到她們身上,龍華說道:“並不能說沒有。”
“在國中的時候,也曾經有過一次,和夕一起感覺到某種非人一般的存在從身旁經過……”龍華露出自嘲的笑容,“從腳下升起來的寒冷一瞬間就把全身凍結,在兩分鐘裏連行動能力也失去了,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