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再遇夏醫生
心滿意足的帶着我的【小強】和大五帝錢離開,通訊裝備和記錄儀都被要求日常佩戴,以便養成不妨礙作戰的習慣,收拾齊全后就騎着我的大哥“三輪車”心滿意足的回家收拾一下,準備出攤了。
看着來來往往的食客,有人面容愁苦的抱怨着今年的生意是真的不好做,有人一臉落寞的抱怨着工作不好找,有人神采奕奕的和同事分享着自己剛出生的女兒,有人面帶驕傲和鄰居吹噓着自己兒子考了多好的大學,人生百態或許就是家長里短中的柴米油鹽。
“老闆,來2份炒飯帶走。”
熟悉的聲音響起,紅色的高跟鞋,得體的風衣,已經傍晚的天色卻帶着一頂遮陽帽,寬大的蛤蟆鏡遮住了大半個臉龐。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
“得嘞,您稍等,馬上就好。”
炒飯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思考我在哪裏見過她,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
“您拿好,一共20,微信支付寶掃這兒,現金也可以。”
把飯遞給她的時候都沒能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她,也就沒往心裏去。
“謝謝,還是現金吧。”
說完遞給我兩張十元的紙幣,轉身提着飯走了。
看到這個背影,我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在精神病院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女人嗎?
這個背影,提東西的姿勢慢慢的在腦海中和來看望張曉峰的女人重疊,我確定就是她。
將近20年,女人的面貌看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迹。
‘這裏一定有問題!’
迅速的打開通訊設備和記錄儀,讓旁邊賣烤串的幫我看一下攤位,立即跟了上去。
“大姐!大姐,等等,算錯賬了,一個八塊一個十塊,總共18元,這是找你的零錢,給您添麻煩了,下次您再過來!”
“兩塊錢,不至於的,下回再說也可以的。”
她笑着收起我找的零錢,絲毫看不出來這是個親手將自己男人逼瘋的毒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張曉峰的經歷中,可就憑他做手術時將我推出去的舉動,我也得調查清楚這件事。
“楊凡,剛才跟我說話的女人看到了嗎?我需要她的一切資料,儘快給我,需要審批的話直接聯繫陳會長,就說和她父親有關,速度點!”
保持着通訊,我開始收攤,沒一會資料從耳機中傳來:
“李然,47歲,自由職業,住址是:潮白小區25號樓1單位2703,目前處於離異狀態,前夫張曉峰2004年診斷為狂躁症,有嚴重自殺傾向,同年12月二人離婚,2005年張曉峰於聖山醫院內失蹤。”
楊凡只念了重點資料。
“你等一下,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單獨行動,我會聯繫你的小隊成員,等他們到了之後再行動。”
“嗯,我先去看看情況,放心吧。”
收攤后把三輪車停在單元門口,步行前往了對面小區。
電梯停在了頂樓,樓道內的聲控燈自動亮起,找到2703后,我退回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內。
透過安全門的玻璃默默的盯着2703號房間,同時靜靜的等待着隊友的到來。
嘎…吱…
刺耳的合頁聲音響起,李然將吃過的空飯盒連着別的垃圾一起放到了門口。
突然她停頓了一下,接着又回到了屋內關好門。
‘大意了,她點兩份飯,大概率會有兩個人,
剛才她那下不會是發現我了吧?’
正在思考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響動。
噠…噠…噠…
身後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進來的時候我特地觀察過,身後通往房頂的門是上鎖的,也沒有別人。
聽着聲音離我最少還有一層,於是我輕踮着腳尖盡量不發出聲響的向樓下走去。
走到26層的位置,將記錄儀從樓梯的拐角處隱蔽的向上照去。
突然腳步聲音加快,然後停留在了剛才我站的位置沒了動靜,就在我不知道要繼續觀察還是下樓的時候,耳朵里傳來了楊凡凝重的聲音:
“快走,她已經看見你了!!!小心一點,從她的行動軌跡看來這不是普通的人類。”
我頓時脊背一涼,頭皮發麻,頭也不回的向下走去,剛轉過身來,背後傳來的涼氣讓我打了個冷顫。
“咯咯咯…小哥你跑什麼啊?人家又不會吃了你。”
我以為我會很勇敢的回過頭去給她一刀,可現實是我只想下樓,只有回到我熟悉的馬路上,才有可能獲得那麼一點可憐的安全感。
什麼遇上詭異要冷靜,什麼靜止不動能活下來,我統統拋之腦後,撒腿就跑,我現在只想遠離這個該死的樓梯間。
跑了大概五層樓都來不及思考的要繼續時:
噠…噠…噠…噠…
掩蓋了我跑步聲的高跟鞋再次響起,寂靜的樓道當中只剩下我的喘息聲和高跟鞋的聲音,窄小的樓梯間充滿了高跟鞋的回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熟悉的女聲在樓下的拐角處響起,很快便進入了我的視線當中。
仿若鮮血染過的高跟鞋成了此時我眼中唯一的顏色。
“好好賣你的炒飯不好嘛?好奇心為什麼要這麼重呢?你應當知道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吧?”
李然邊說話邊從樓梯走了上來,話音落下的時候離我還有5節台階,突然四肢着地猛的撲了上來。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好在這幾天的訓練沒有白費,條件反射的倒向了一旁,李然撲了個空,眼看着她慣性的撞向牆壁。
詭異的是她就那麼四肢如履平地一般趴在了牆上,我說怎麼會沒看到人就能出現在我身後,原來是因為這個。
明白了也晚了,她往牆上一趴,我更害怕了…
“冷靜一點,你的隊員馬上到了,這段時間努力的活下去!”
楊凡沉穩的聲音傳來,感染着我的情緒也快速平靜了下來。
‘對啊,我不是一個人,我身後有團隊有靠山,我憑什麼怕你!不就是會爬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哎!會爬牆真的很了不起啊,超嚇人的好嘛…’
就在她接近我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了高速運動帶來的風聲,右手握住刀柄的瞬間平靜了下來,放空心靈將能量包裹住整個右手與刀身,抽刀就向身後劈去。
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慘叫聲不分先後的傳來:
“啊…你那是什麼刀?”
轉過身來看着地上恢復正常的李然,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道:
“殺、豬、刀、專殺畜牲!”
充滿嘚瑟的將刀歸鞘,還沒等再裝兩句。
“啪…啪…啪…”的巴掌聲響起。
“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今晚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場戰鬥。”
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男子出現在李然身邊說道。
望着眼前的男子,我的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夏醫生!他是夏醫生!!!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心中瘋狂的吶喊着。
“哦?你在害怕?不錯的感應能力嘛!竟然可以感覺到我的危險!”
正說著,便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過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他在慢慢欣賞我眼中的恐懼,彷彿這種恐懼勾起了他什麼美好的回憶。
“哈哈哈哈,對!就是這種眼神!看在你這麼對我胃口的情況下,我讓你走的快一些,放心,不會很痛苦的。”
說著便拿出了他的手術刀。
就在我感受着無比的絕望的時候,腳步聲再次響起。
楚河兄妹趕到了現場,就在我以為獲救的時候,夏醫生一個轉身來到了我的背後,鋒利的手術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NoNoNoNoNo,不要亂動哦,我的手可不是很穩的。”
楚河兄妹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夏醫生架着我來到了李然的身邊,目光逐漸的變冷:
“廢物一個,我才剛來,還沒有盡興的玩就讓你給破壞了,去跟院長懺悔吧。”
說到院長這個詞時,地上的李然突然面露恐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柄手術刀貫穿了太陽穴。
沒入太陽穴的手術刀狠狠的釘在地上,發出了鐵石交加的聲響,血液從太陽穴內瘋狂的噴射了出來,濺的我滿臉都是。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目睹一個活人在我眼前失去生命,還沒來得及感慨和恐懼。
脖子感覺到了一絲溫熱,冰冷的手術刀緩緩地劃開了我的喉嚨,只感覺喉嚨處被舔了一下,然後夏醫生輕輕的開口說道:
“抱歉我食言了,本來打算給你心臟一刀的,這樣痛苦會很少,可你的朋友我可沒有把握對付兩個,和你相處我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才和你說這麼多,不管你是誰,再見了。”
“現在救他,有可能活下來哦,不過我更希望你們來追我,我想看他眼神深處的絕望。”
說著就跳窗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這是我第二次離死亡如此之近,把紛紛擾擾的雜念驅趕出頭腦,一隻手捂着喉嚨,一隻手死死的指着窗外。
楚楚讓楚河留下,作勢就要追出去,隊長攔下妹妹搖了搖頭:
“人跑了可以再抓,命沒了就是沒了,救人要緊。”
說著就拿出了止血繃帶開始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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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膽小的傢伙,真沒意思。”
窗外的夏醫生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遠處的急救車呼嘯而來,刺耳的聲音彷彿救命的交響樂,而這一切我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