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甲字獄
白懷安一邊巡邏一邊聽心聲，對囚犯的請求自然是不聞不問。一心想尋找上三境的功法。不，是任何功法都行，因為下三境已經是最差的了。
任何的功法對白懷安來說都是收穫。
只不過白懷安不聞不問，石蒙卻不一樣，聽到有囚犯要吃的，石蒙的眼睛立即為之一亮。
“白小子。”輕輕拉了一下白懷安。
白懷安停下。
“白小子，咱們是不是也本着人道主義原則……”嘴角點了點那犯人，提醒道。
什麼人道主義原則。
白懷安不用聽心聲，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自己一些的現代語，竟然被他活學活用在了這裏。
“一切聽石叔的。”
白懷安沒有正氣凜然的拒絕，和光同塵就好。
“好咧，看俺的。”
石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餅，二指大小：“想要嗎？”
身上藏吃的，果然是早有準備。
那犯人的眼睛都綠了：“要要！”急不可耐。
如果不是出不來監獄，一定找搶過來了。
石蒙伸出手，犯人給了他件什麼，石蒙一樂把身上的小餅就給了他。
犯人拿到餅，狠吸一口，張開大口咬上，狼吞虎咽。
不二刻，那餅便入了肚。
“舒坦，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心滿意足之後，回到草席上打坐冥思。
白懷安沒有過問，聽了一下，對方心無雜念，自然不再停留，而是與石蒙向下面繼續巡邏。
一路上石蒙再沒有拿出其他的餅，他也只有那一個餅。
不過第一天便開展了業務，石蒙還是很開心的。
乙字號監獄。
昨晚新關進來的犯人，身上穿的不是囚服，竟然是一身官袍。
深綠色，綉鷺鷥。
這個人讓石蒙忍不住的想告訴白懷安，因為這人太倒霉了。
這是一位翰林，寫文章很好，許多人都喜歡他的文章。
但是成也文章，敗也文章。
文章寫的好，便有人求他寫文章。於是便有權貴小姐看中，選他做了贅婿。
他當然不肯。還寫詩明志，不為五斗米折腰，小姐一氣之下，就把他打入了天牢。使其反省。
聽石蒙這一介紹，白懷安自然忍不住的打量着他，心中更是想着：這一位不會是什麼主角吧？老爺爺，還是寶物、系統？
看其面如冠玉，身體挺拔。
不說本身的能力，單這面相也是招小姐喜歡的人物。
白懷安聽其心聲，其人遭遇果然就像石蒙說的那樣，他的心聲憤懣不已，滔滔不絕的“何以如此”。
其他的心聲沒有。
這也正常。因為長的好，權貴之女饞他身子而入獄，還不許他心有不甘啊。
不過來日方長，慢慢來。
接下來的巡視，多是因言、字獲罪的官吏，還有個書生寫詩詞，不知為尊者諱，竟然帶了中宗本名。
錦衣衛聽聞之後，查明書生無造反證據，便扔進了天牢關押。
至於江湖人物，武林高手什麼的。在白懷安的打聽下，才知道不在他們乙號獄，而是在甲號獄。
包括那位被抓的江洋大盜，也是關在甲號獄。
乙號獄的多是這些文字犯，是不是高手不好說。但肯定是寫了忤逆的詩詞，引得錦衣衛去調查，依律關進了天牢。
至於那位得罪小姐入獄的翰林，名字也打聽到了，
叫林凡。
嘶--真真是個恐怖的名字。當有主角之姿。
白懷安他們巡邏完閉，沿着牢房一路向外走。
聲音由遠及近。
初時嘈嘈鬧鬧，隨後化作大大小小的呼喝聲，聽話音是在耍錢。
看來天牢的規矩也已不再嚴格，怪不得石蒙都可以帶吃食進來。
就白懷安看到的與聽到的，如果對比史書上的規律，這個大周大概率要改朝換代了。
“新人巡完了？過來耍兩把！”差撥張大看到白懷安他們，立即吆喝着。
而且非常自來熟的過來與白懷安他們說：“這天牢安全着呢，不用巡的這麼勤。”
張大是天牢差撥，不入流的小吏，但也比夜不收職權大，是這些人的頭。
石蒙怕白懷安年輕，得罪同僚，立即接過說道：“他一新人剛入職沒銀錢。”
一邊說著一邊摸出身上的碎銀銅錢。“我來。”
看到石蒙願意加入他們，他們很是開心，當場便拿石蒙當成了自己人。
白懷安站在石蒙身後看了一會兒，類似於牌九的玩法，不過使的卻是花牌。
乏味，無趣！
比起打牌消磨時光，白懷安靜下心思，琢磨怎麼才能進入甲字獄。
乙字獄多是讀書人。如果白懷安想考大周的科舉，這裏絕對是個好地方。裏面最差的也是進士。
再低是沒資格進入這裏的。
一個個絕對的有學問。
只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卻再一次的證明了任你學富五車，不如武道在身。
如果他們是武道宗師，大周只會聘其為供奉，而絕不會因為說錯一句話就下了大獄。
至於說那個贅婿主角，其實也就是白懷安心中—想罷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主角。
所以，還是要進入甲字獄！
“怎麼進入甲字獄呢……”
這時。
牛校尉過來了。
校尉是天牢官職，從九品，麾下掌管十個差撥，差撥管理十名獄卒。
牛肅校尉依律可掌管百人。只不過天牢這差事真心沒人樂意來，如今牛校尉手下只有二三十個獄卒，還一半以上是像張什長雇來的替工。
“兄弟們，來活了。”
牛肅沒有管玩牌的眾人，直接吩咐道：“雷大人吩咐，前幾天關進來的那賊人，今天必須審訊畫押，免得耽擱了問斬。”
雷大人名喚雷虎，任司獄之職，大約相當於監獄長，可以說是天牢內最大的官。
“我來我來！”
張大聽了，雙目有些赤紅，燈影晃動，恍如惡鬼。
“今兒手氣臭，輸了個精光，必須拿這廝好好出口氣！”
說話間。
周身戾氣詭異驚人。
其他十幾人也呼啦啦向甲字獄走去。
白懷安猶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他本就是要進這甲字獄。現在時機來了，只要沒人管自己，便可以乘機混進去。
嗯，行與不行，試試便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