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巡夜
好尷尬！
這算什麼？
偷聽被抓現場？
這是要社死啊！
“我白懷安一生豈是社死之人？正所謂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了。”
白懷安打定主意，默默的直起身子：“石叔，有事兒？”
原主的記憶中有這個人。
這個人原本是他父親的工作搭子，現在父親沒了，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工作搭子。
在白懷安過來前，原主便與他一起巡過一次夜。
他們巡邏的路線從朱雀街向北，一直到皇宮。
皇宮又高又大，第一次見到皇宮原主為之興奮不已。
當然，皇宮除了又高又大外，還有數千禁軍保衛森嚴，而大呼小叫的白懷安不免受到了禁軍的呵斥。
人家可不管原主為什麼興奮。
如果不是原主是個夜不收，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就是砍了他也不奇怪。
想到這，白懷安的眼睛不由抽搐了一下，因為原主，也就是自己的前世，回來后越想越怕，就這麼被嚇死了。
這樣的死法……你大爺的。
白懷安穩定住自己的心情，一幅無辜的樣子看着自己的工作搭子石叔。
“還敢問什麼事？你毛病大了！”
絡腮鬍子的演技比白懷安還要好，脫口便唬人的厲害，聲音粗豪，儼然沒有什麼尷尬的意思，似乎還帶點口臭。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趕緊？白小子，俺勸你趕緊自己支棱起來，不然你這活兒有的是人搶着干。俺又跟你非親非故，斷沒有包你吃住的道理！”
他說的有道理，雖然巡夜不是什麼好差事，但至少是個公職，衣食無憂。
只不過……
“石叔，我就是慢了幾息，值得您拔刀嗎？”
白懷安忍不住的埋怨。
這裏面既有白懷安的試探，也有原主自身的心情。
這個絡腮大鬍子不是很受原主喜歡。
“不拔刀？不拔刀我知你還是不是人？”
絡腮鬍子氣急敗壞的上下抖動，劈手將白懷安從屋裏拽起：“還不趕緊上值了。白小子，你再裝傻俺就揍你……”
喝罵聲中，他抓住人的同時，白懷安又聽到了心聲：“有脈搏。呼--他果然沒事，是人。”
聽到他的心聲，白懷安故意問道：“如果不是人，你拔刀有用？”
絡腮鬍子大漢表情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當然沒用……你小子找揍不是？走！”
似乎是說到了他的痛腳，反手入刀，又一把抓起原主桌上的刀，往白懷安懷中一丟：“拿上，值夜了。”
白懷安立即伸手去接，身子一矮……
我去，這刀怕是有三四十斤重。
白懷安被砸的雙手發麻，胸口發悶，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哈哈，你這小子身子太弱了。這麼弱的身子，怎麼能當好夜不收。”絡腮鬍子看到白懷安被自己的刀砸的咳嗽，不由的哈哈大笑。
“你……”
白懷安剛想發火，突然想起來這裏是一個武者的世界。
夜不收，九品武者，配三十八斤綉春刀。
原主，不入品。
嘶--我的乖乖！
高武世界？
然後……然後自己不入品。
準確來說是自己這個穿越者完全不會夜不收的功法。
功法那一塊兒彷彿是失憶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
所以說現在的自己不要說是九品了，
根本就是個普通人。
自己只會上輩子學過的道功。
這可怎麼辦？
一旦出手，或是會操，自己不就露陷了嗎？
巡夜人軍事編製，三天一小操五天一大操。
即便沒人猜的到自己是個穿越者，但是軍中荒廢武藝的懲罰同樣不輕--扒了褲子打屁股，六十軍棍。
就剛才接刀時體會過的對方的力氣，如果打軍棍也是這麼大的力氣，怕是自己挨不過去。
嗯，很可能剛穿越就被人活活打死。
“快走！快走！若是再慢吞吞的，俺就不管你了！”絡腮鬍子戴上頭盔，把綉春刀挎在腰間，然後也不等白懷安，大步向外走去。
“這就來這就來，待我關了門戶！”
白懷安學着原主關上門前拿了一個燈籠，點上，這才隨後追上。
看白懷安點了燈跟上，絡腮鬍子不禁點了點頭。
“石叔，慢些慢些，我打了燈。”
白懷安邊追上去，邊運行身體的熱流，邊努力只聽絡腮鬍子的心聲，努力不聽其他的雜聲，先學到夜不收的功法，矇混過關，苟住命再講其他。
白懷安心想：好在我這有聽人心聲的能力。為了不讓軍棍打死，聽男人的心聲，也幹了。
丟人？
為了不死，丟啥人。
“這小子人倒是伶俐……”
果然白懷安打了燈，讓他很是滿意，“俺兒若是還在，怕也這麼大了。”
“不過這小子的爹娘都沒了，乃翁是不是可以認他當俺兒子？”
嘶--我想聽你的武功，你卻想拿我當兒子。
白懷安的眼神都不對了。
好好的穿越，怎麼就是兒子了？
如果是原主的親爹也就算了。可他不是。
這廝在占我便宜。
“石叔，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要不說一說您的威風史？”
白懷安一點兒也不想聽當人兒子的心聲，立即出聲，向他的威風史，比如武功上引。
抓犯人什麼的，他肯定會使武功的吧。
他只要去想，這功法就到手了。
“我的威風史啊……”
開了個頭，他就嘿嘿直樂。
然後白懷安的臉色都綠了。
因為絡腮鬍子的心中想的卻是他在勾欄多麼多麼的受歡迎。
呸！那是你受歡迎嗎？那是銀子受的歡迎好吧。
“石叔，你曾經是否抓拿過江洋大盜？”
為了把事情引向正途，白懷安直接點出江洋大盜。
“江洋大盜？俺的娘咧！你是想要了乃翁小命不成？”絡腮鬍子大聲道。
白懷安臉黑：正大光明占我便宜。為了武功，我忍！
白懷安努力傾聽。
絡腮鬍又說：“京師百善之地，哪裏會有什麼江洋大盜？沒有，沒有。”邊說邊連連搖頭。
白懷安聽了，覺得也對。
小小的巡夜保安就九品武者了，京城左右三十萬禁軍，多少精兵悍卒，多少都校將軍，哪個江洋大盜……
“抓江洋大盜啊！”突然白虎街發了一聲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