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校園操場約架
我從來沒想過,我這個滿腹詩書、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文武雙全的玉面書生,來到一中才一個月,卻要和一群滿身汗味的體育生約架。
這可是善州一中啊,省重點啊,怎麼會發生打架這種原始的行為呢?
算了,我可不想當一個兵法家。
第二天中午,我只吃了個六分飽,我怕萬一打累了,不,是怕被他們身上的臭汗味熏吐了,丟了面子。
快速吃完飯,我就去了操場,還是拿着自己那把摺扇。到了操場,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心想,這幫膽小鬼,還體育生呢,你們五十多個打我一個,我都不怕。不來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可惜自己忘了帶小說,否則坐在體育館的看台上,一邊吹着小風,一邊看着小說,豈不悠哉。
算了,既然來了,就順便複習下學過的那些武術知識。
小胖他爸,教給我的都是散打擒拿和跆拳道。另外一個教員,教了我一套武當逍遙掌和一套武當太乙玄門劍。
這兩套練起來,美感十足,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剛柔並濟。平時,我也非常喜歡練這兩套,實用性和表演性都非常強。
正好今天操場沒人,那幫體育生也沒來。自己就把校服外套脫了,系在腰間,以扇為劍,舞了起來。
轉身或者跳起的時候,腰間的校服還會飄起來。
落地時,以扇點地,再來個鷂子翻身、連環劈刺,煞是好看,頗有古風韻味。
正當我練得入迷的時候,忽然後面一陣掌聲。
我靠,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觀眾?
我回頭一看,呦,還真是大場面,昨天那十幾個男生還真把他們全班都叫過來了,而且,還把女生也叫過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們要是不來,兩邊都省事。
現在不僅來了,還帶來一幫女生。
跟男生過招,怎麼都可以。但是跟女生,萬一碰到她們的胸或者其他部位,有理也說不清。再說了,我一向憐香惜玉。
現在終於知道前後兩男、左右為男、進退兩男、男上加男了那種感覺了。沒辦法,這千載男逢的機會,只能迎男而上了。
畢竟,面前這群,是鑽石體育生啊。
我忽然想起小胖他爸對我說的那句,“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緊了緊腰間的校服,大聲問了句,“你們誰先來啊?”
“我!”昨天被絆倒那個站了出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他們沒關係。他們只是過來看熱鬧的。”
我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喲呵,你小子還挺有擔當。佩服。只是,你不怕被打得滿地找牙?”
他喊了一聲,“怕就不是男人!”那聲音叫得滿操場都是迴音。這嗓子真好,自帶混響,學體育可惜了,應該去學聲樂。
“來唄。”我“唰”的一聲,摺扇一開,等他放馬過來。
誰知那小子來到離我一米多遠的地方,單膝下跪,“老大,教我們武術吧!你剛才練得那個太好看了!”
我靠,這唱得是哪一出?不是來打架的么?他這一拜,是誘我深入,然後攻我不備?還是真地想學武術?
我思索着:雖然這幫體育生腦袋簡單了些,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出什麼詭計,我還是做好兩手準備。於是,我並沒上前,只是說了句,“要打便打,別整虛的。下午還要上課呢,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
“老大,
我們是真地想學。”昨天那個小個子在後面叫了句。
我看了看他和他周圍的那些同學,都是一群十幾歲的高中生。當然,我自己也是十幾歲的高中生。算了,不跟他們計較了。就對他們說了句,“你們要是不打就是承認自己輸了。我可要走了,你們去找你們原來的老大吧。我當不起你們的老大。”
我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忽然一隻手攔住我,“打完我們就沒事了么?想一走了之了么?”
我停下腳步,看着他,“呦呵,一個體育生竟然還會用成語,成績不錯哦,繼續努力。”同時,我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
“你不用看不起我們體育生。我們吃得苦不比你們少,流得汗更比你們多。”這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我順着聲音望去,一個長相偏中性的女生,還挺漂亮,正是我喜歡的類型,一中的校服,竟然更能勾顯出她發達的胸大肌的輪廓。
我誇了她一句,“這位兄台,胸肌練得不錯,比我的還大好幾倍。”
她瞪了我一眼,“我是女生!”周圍好幾個在偷笑。
我應了她一聲,“哦,那更好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先走了。”我繼續向外走。
這時,好幾個男生攔住我,“老大,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其中還有昨天那個大高個兒。
我只好轉過身,“我說你們啊,我哪裏會什麼武術,就懂點皮毛。讓你們的體育老師去教,或者去外面報個輔導班。”我實在是懶得跟他們閑扯淡。昨天一套,今天另外一套,搞不懂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可是,我們老師不會這個,我們也沒時間去輔導班。而且,你剛才很帥額。”另一個身高跟我相仿的男生說了句,帶着一股台灣口音,估計是台劇看多了。
我走到他跟前,輕輕錘了錘他的身體,肉還挺結實,是塊料子。
我想再次確認一下,就問了句,“你們真要學啊?不打架了?”
剛才那個男生紅了一下臉,“不打了。學會你那個,就能跟女生展示了,比打架好玩。”
其他一些學生也附和着,“不打了。”
我想了想,每天要背書、要做試卷,哪有時間陪你們玩?於是對他們喊了句,“好了,別鬧了。既然你們不打了,我就真地走了。”我收起扇子,又要出去。
可他們把進操場的那個門給堵得嚴嚴實實。
我看了看周圍的圍欄,幾米高,還好,只可惜是鋼絲的。如果是水泥牆,我助跑幾下就直接翻過去了,而且動作又帥又漂亮。只是這鋼絲牆,根本沒法翻,只能爬,萬一鋼絲把褲子勾住,露出內褲或者屁股,那可糗大了,毀了我當世英名。看來逃是逃不掉了。
他們還在那兒七嘴八舌的:
“你就教我們吧。”
“我們不怕吃苦。”
“我們昨天錯了。”
“以後,你就是我們老大了。”
……
我本以為會把他們全都打趴下,現在,他們卻把我快吵死了。
我捂着耳朵,喊了聲,“好了!別吵了!我教你們就是了!另外,你們誰想學,就單膝下跪,算是拜師禮了。”
本來,我以為他們會好面子,根據他們昨天那囂張的樣子,一定不會下跪,我正好脫身。
誰知,那些男生都整了個單膝下跪。
我靠!他們是提前商量好的么?另外,我看小說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哪還有時間跟他們胡鬧啊?
可是自己說出來了,他們也跪了,現在我連個台階都沒得下。
這幫體育生,又可愛,又讓我生氣,真是服了他們了。
不行,我那麼多書要讀,實在沒時間教。我還得再找個台階下。
於是我裝做平淡的樣子,扇了扇扇子,慢慢說了句,“我教你們總不能白教。你們打算怎麼回報我呢?”
他們說什麼的都有:
“我幫你捶背。”
“我幫你揉肩。”
“我給你買水。”
“我給你遞毛巾。”
“我幫你洗衣服。”
“我幫你洗澡。”
“別別別,洗澡我自己洗,我自己洗。”我立刻止住他們,看來是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他們了,“等下,剛才那個說要幫我洗澡的,是男生喊的,還是女生喊的?”
“女生!”“女生,我班最漂亮的女生!”好幾個男生跟着起鬨。
這幫熊孩子,拿他們真沒辦法。看來無論如何,只能教了。
我看着他們,“那好吧。以後下午下課後,我會過來半小時。你們想學呢,就過來。要是你們哪天厭煩了,我正好也省事了。另外,既然我答應教了,我就會認真教。至於你們,嗯,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謝謝老大!”他們聲音還挺齊。
我拿着摺扇搖了搖,“別別別,我的名字是未飛。未來的未,飛翔的飛。”
“好的,老大!”還是叫得那麼齊。
我說了遍,“叫我未飛就行了,別叫我老大。”
“知道了,老大!”他們的聲音還是那麼齊。
我暈,只好搖了搖頭,“算了,隨你們便吧,叫什麼都行。”
“好的,老大!”他們又回了句。
我扇着摺扇,想着,本來是來約架的,怎麼還莫名其妙當上體育生的老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