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青春小說《校園是1座象牙塔》(連載)第12章(七…
毫無懸念,幾乎所有評委都打上了10分或9.9分,那雯和白月星輕鬆奪冠。躲在他倆背後的王貴生彷彿打了一場漂亮的伏擊戰,高興得差點跳到椅子上,他為自己的慧眼識英雄而興奮無比,太淋漓酣暢了,不是嗎?偉大的愛情不費吹灰之力,戰勝了嚴肅的哲理和隱晦,在群雄爭霸的舞台上橫掃千里。
一九八七年的元月,對王貴生來說恐怕終生難忘,不只詩歌比賽,還有一個讓第三世界國家歡天喜地的重大消息,漂洋過海傳播到了當時仍十分閉塞的中國,一九八六年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由來自非洲大陸的劇作家沃萊·索因卡摘得,這在文學青年的心中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強烈震動。王貴生從非洲同學那裏找來了珍貴資料。沃萊·索因卡以寬廣的創作視野,譜寫了極具詩情畫意的人生戲劇,雖然用英語寫作,但內容骨髓里卻深深扎進非洲傳統精神,贏得了最廣泛的國際聲譽。在索因卡的作品裏,荒誕、悲劇、喜劇各顯神通,主題方面囊括了種族歧視、社會衝突、沙文主義、婚姻家庭等各種矛盾關係,活靈活現反映了黑人生活的世俗百態,真不愧為非洲社會經驗與道德風尚的代言者。
關於諾貝爾獎,有一屆爭議很大,那是一九〇三年,在提名名單上清楚地寫着托爾斯泰和易卜生的情況下,瑞典文學院竟然把該獎賞給了一位名氣並不大的挪威劇作家比昂松。究竟為什麼?這不公平!王貴生組織大家積極討論。差不多所有的社員都替大文豪鳴不平。
正巧博洛尼亞也來湊熱鬧,文學社的社員們把洋哥們兒圍在中間,想從意大利人那裏找到滿意的答案。
很正常,同志們,博洛尼亞站得高,看得遠,說,諾貝爾文學獎先從歐洲開始,然後擴展到美洲、亞洲、大洋洲,如今又延伸至非洲。評委那些老學究們,對世界的認識是循序漸進的,首先要克服偏見,其次要潛心了解第三世界國家的文化和歷史。不過呢,總體上應該算客觀和公正的。
還公正?一位托爾斯泰的崇拜者大叫,眾所周知,一九〇三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有問題。
沒問題,博洛尼亞肯定說,頒獎結果絕對公平。
怎麼講?
你們說,一個最有名的作家,算不算一個最優秀的作家?
眾人思考了一會兒,有人恍然大悟,說,最優秀的作家未必是最有名的,托爾斯泰憑藉《安娜·卡列尼娜》,易卜生憑藉《玩偶之家》獲取了大量女性讀者的青睞,所以只能進入有名的行列。
假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能活到二十世紀,我敢斷定,托爾斯泰恐怕連諾貝爾獎提名的機會也沒有。博洛尼亞妄下結論。
請問洋哥們兒,中國作家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嗎?說實話。有同學問道。
是啊,請如實回答。大家不約而同說。
蔡松波老師也走了進來,用渴盼的目光看着意大利人,每位同學的呼吸都十分急促,神情緊張,生怕洋哥們兒的嘴裏吐出他們非常害怕的結果。
博洛尼亞沉思片刻,故意問,大伙兒一定要知道答案?
對啊!快說吧。
想必各位要聽真話?
此番戲言嚇壞了一些心理脆弱的同學,他們以為答案是否定的,如同敲響了喪鐘,連空氣也凝固起來。
意大利人環顧四周,面朝他的中國朋友,充滿感情而又不失分寸地大聲說:如果海洋註定要決堤,就讓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陸地註定要上升,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新的轉機和閃閃的星斗,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