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激戰

於生克和楊探長在辦公室等待着，電話響了，於生克接起。

秦探長：於局長，山莊這邊有特殊情況向您彙報。

於生克：說。

秦探長：天黑以後，我們靠近觀察，發現牟八押着四人上了輛卡車，看不太清，但其中有一個是女的，應該是沈未雪，另一輛卡車上了十幾個人，出了山莊大門，往城裏方向去了。

於生克：你繼續觀察，以防有變。

秦探長：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於生克：秦隊長，你有話直說。

秦探長：屬下和會下的人打交道有年頭了，他們素來狡詐多變，屬下擔心這裏面有詐，建議您小心防範！

於生克：知道了，你先做好自己的事。

秦探長：是！

於生克那邊掛了電話，秦探長慢慢放下電話，邊擦額頭的汗，邊看常隊長，常隊長微笑點頭，秦探長站起，常隊長也站起。

常隊長：讓他們進來吧。

門打開，四個特務隊便衣低頭走進。

常隊長：大家把腦袋拴腰上干這事，無非是讓家人吃飽飯，現在局裏敵我難辨，於生克身份動機不明，我希望你們今後能多個心眼，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

秦探長和便衣點頭。

常隊長：幾天之後，真相就會大白，誰是誰非到時候就清楚了，繼續留在這執行任務，只要你們口徑一致，今天我沒在這出現，你們也沒見過我，事情就無懈可擊。

秦探長：謝謝您，常隊長。

常隊長搖頭：我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希望你們能像今天一樣幫我就行。

秦探長和四個便衣莊重敬禮。

大家同聲：是！

那邊，黃秘書和楊探長坐在沙發上，於生克站在他們面前。

黃秘書：這件事如果是假的會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牟八出現，第二種情況牟八不出現。

於生克：第一種情況下他們目的是什麼？

黃秘書：為營救拖延時間，前提是他們知道地點，第一種情況下他們目標是孫毅。

楊探長：營救孫毅目前對他們沒有太大價值，他們營救孫毅的動機並不強烈。

黃秘書點頭：所以，第二種情況可能性比較大。

於生克：第二種情況下他們目的會是什麼？

黃秘書：這就要先從您的性格來分析了，您給人的印象是喜歡獨來獨往，按常理這種人一般會比較難以信任別人，所以對方出計劃的人判斷出，牟八不出現，他認為以您的性格，事後您一定會去最擔心的地方查看，他們跟蹤您，就會找到關押地點。

於生克：你說他們的目標是范雍？

黃秘書：范雍被楊隊長劫回，對方一定會再組織營救，而范雍關在哪只有您和楊隊長知道，他們迫切想得知關押地點，所以才出了這個計劃。

於生克和楊探長點頭。

於生克：老楊，你去關押點，將范雍秘密轉移到第二地點，這事還是不能讓局裏人參與，黃秘書，你讓你的人暗中負責保護。轉移完后，立即調集剩餘警力和第一分局警力，埋伏在第一關押點丁字路口南頭對面。不要行動，等我被打退下來再行動，這次我們要一網打盡。

黃秘書和楊探長從沙發上站起：是！！

裴原休站在警局對面街角，仍然在觀察着，不久，他看見楊探長獨自開一輛小車出來，他從街角樹旁推出輛自行車，騎上尾隨而去。

楊探長小車停在第一關押點大門外丁字路口中心，

不一會兒，又來了兩輛小車停住。楊探長敲門進院子，丁字路口南頭豎鉤位置街角，裴原休放下自行車觀察着，不一會兒，楊探長出來，看守乙押着戴頭套的范雍跟着，看守甲從裏面插上門，然後從門旁院牆翻出，三人跟着楊探長上車，車從丁字路口東邊開走，兩輛小車跟着離去，裴原休騎車繼續尾隨。

西后地廢墟寂靜無聲，籠罩在薄薄的夜霧之中，一輛小車和兩輛卡車緩緩駛來停下，於生克和趙探長帶兩便衣下車，一輛卡車下來十幾個警察，另一輛下來十幾個便衣，趙探長示意，眾警察便衣向廢墟里跑去搜查，過了一會兒陸續返回，趙探長走近於生克。

趙探長小聲：局長，現場清查完畢，沒發現可疑人員。

於生點頭看錶，8點55分，他眉頭微皺了下，背手，靜靜等待。

道路對面樹林裏，劉松仁、沈未雪、麻輝、白老二、牟八、常隊長埋伏着，身後是三十多人，沈未雪看錶，9點整，她注意於生克的反應，看見於生克再次看錶。

於生克的表已指向9點02分，他臉色陰沉放下手腕。

於生克：你帶警隊立即返回，以防他們劫走孫毅。

趙探長疑惑：不等了？

於生克：我不和不守時的人做交易。

趙探長：是！

趙探長帶十幾個警察上卡車迅速離去。

沈未雪等人看見趙探長他們上車，向北離去。

麻輝小聲：走了一半。

常隊長起身：得手后在老張的地方會合。

沈未雪：好。

常隊長、麻輝帶十幾個手下離開上車，尾隨趙探長而去。

沈未雪再次看錶，9點05分，大家都屏住氣息，看於生克的反應，看見他第三次看錶。

於生克表已指向9點07分，他顯得有些焦慮，猶豫了下，直接上了小車駕駛位置，兩便衣跟上，眾便衣上卡車，緩緩向南城駛去。

這邊，沈未雪、劉松仁、白老二、牟八起身，朝樹林後面的一輛卡車跑去，上車尾隨。

楊探長小車和另外兩輛小車停在第二關押點大門外，楊探長掏鑰匙開門站一邊，看守甲乙押着范雍進了院子，大門裏燈亮了，過了一會兒，看守甲過來，楊探長點頭，看守甲從裏面關門，插上。楊探長看錶，上車離開。兩輛護送的車也跟着離開，這時，裴原休從路邊暗處出來，在不遠處看着院門，思考着。

過了一會兒，裴原休從門邊院牆無聲下落，看見看守甲坐在客廳門口打盹，看守乙和戴手銬的范雍坐在客廳，裴原休悄悄摸過去，打暈看守甲，看守乙站起朝門口看，裴原休快速朝他跑去，范雍利用這機會用手銬砸倒了他，裴原休撲上去，又一拳打暈了他，從他身上拿出鑰匙，打開手銬。

裴原休：您是范叔，范參謀吧？

范雍點頭。

裴原休：我叫裴原休，沈姑娘的朋友，常隊長是我師哥，我是來救你的。

范雍：謝謝你，年輕人。

裴原休微笑：范叔，應該的。

他用手銬將看守乙銬在柱子上，范雍又幫他把看守甲拖進來，和看守乙背靠背也銬上，裴原休和范雍來到門口，打開門讓他先出去，從裏面將門插死。

那邊，第一關押地點大門外丁字路口中心位置，於生克小車從南頭開來停下，卡車也停下，十幾個便衣下來，圍在他兩邊，他走到大門正前方停住，看着緊閉的大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跺了下腳。

於生克大聲：上當了，快，拔槍準備戰鬥！

於生克話音未落，槍聲大作。

這邊，范雍站在第二關押地點大門外，裴原休從院牆落下，起身和范雍準備離去，這時，兩人聽到遠處槍聲大作，裴原休聽了下又猶豫了下，扶着范雍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邊，劉松仁、沈未雪一組十幾人從丁字路口西邊，白老二、牟八一組另外十幾人從東邊衝過來，於生克連忙帶便衣丟下車輛，沿來路向南退去。劉松仁這邊的人為報白天被襲擊的仇，作戰勇猛，便衣寡不敵眾，已有幾個中彈倒地。於生克邊打邊退，帶剩下的便衣往街對面退，劉松仁等人停止追擊。

劉松仁吩咐：把中彈的弟兄抬到車上，其他人跟我來。

劉松仁等人重新向大門跑去，劉松仁照着大門插銷部位連開三槍，踹門衝進，幾個手下扶着抬着受傷人員向丁字路口西邊退去。

於生克帶剩下的便衣站定，楊探長從街對面黑暗中迎出來。

於生克：行動！

楊探長：是！

於生克轉身帶剩下的便衣重新向大門走去，楊探長跟着，黑暗中湧出了六十多名警察跟上。

劉松仁等人衝進院子，發現空無一人，又衝進客廳，發現也是空的，白老二向後跑去。

沈未雪：不好，我們中計了。

沈未雪話音未落，院外槍聲大作。

院外留守的二十幾個會下人員和於生克帶來的幾個便衣和六十多名警察發生激戰，會下人員紛紛倒地，陸續朝院裏退去。

白老二從客廳后跑過來。

白老二：後院門鎖着，外面也是警察，他們提前做了手腳。

沈未雪：於生克識破了我的計劃。

劉松仁不說話拉着沈未雪跑出，白老二、牟八隨後。

退到院裏的十幾個會下的人在門口繼續和警察便衣戰鬥，劉松仁等人衝過去，朝門外射擊，劉松仁找準時機，一腳踹上門，眾人頂住門喘息着，槍聲暫停。

於生克和楊探長來到門外不遠處，便衣和警察將大門圍住。

於生克：劉松仁、沈未雪先走出來，把陽玉符交給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沈未雪：我爸在哪裏？

於生克：把陽玉符交給我，我就告訴你。

沈未雪：我沒把玉符帶身上，放山莊了。

於生克：那你們兩個先出來，我跟你們去取。

劉松仁：玉羅剎，你做夢！

雙方僵持着，都不再說話。

劉松仁、沈未雪、白老二、牟八和十幾個手下頂着大門，大家都看劉松仁。

劉松仁：衝出去，死得攢勁些！

沈未雪：願意和大哥一起死。

眾人：願意和大哥一起死。

劉松仁點頭，掏出個手雷，朝門外扔去，白老二、牟八和幾個手下也掏出手雷扔出。

於生克正在踱步，突然看見五六個手雷從院裏扔出，眾人向後躲避，包圍圈散開，楊探長連忙拉於生克朝南邊位置躲避，手雷爆炸，發出巨大聲響和煙霧，煙霧裏，劉松仁、沈未雪、白老二、牟八等人衝出，一邊射擊，一邊朝西退去。於生克和楊探長整頓隊伍，準備追趕，這時，麻輝領幾個手下、常隊長、張超蒙面，率領五十多名情報站人員從丁字路口東邊跑來，朝便衣和眾警察射擊，於生克和楊探長、便衣和警察朝南邊來路退卻。劉松仁等人反身折回，和麻輝、常隊長、張超人馬會合，向於生克他們逼去，便衣和警察紛紛倒地，對方並不戀戰，將於生克他們逼退以後，迅速朝朝丁字西邊退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於生克和楊探長率領便衣和警察退到南頭丁字豎鉤位置，看見對方退去。

楊探長用探尋的目光看於生克。

於生克平靜：通知醫護人員來清理，留人協助，其他人跟我回。

楊探長：是。

劉松仁、沈未雪等人在第一關押點西邊不遠處街道站定，身後是倖存的十幾個手下，常隊長和張超過來，解下蒙面。

劉松仁過去握住張超的手，問常隊長。

劉松仁：常大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常隊長：老張，張大哥。

劉松仁：張大哥，救命之恩，不敢言謝。

作勢就往地上跪，張超連忙扶住劉松仁。

張超：劉老大言重，我們是按常隊長要求，一直在南城外等待，聽這邊有槍聲，就趕了過來。

劉松仁點頭，使勁握了握張超的手。

張超拱手：劉老大，後會有期！

劉松仁拱手：張大哥，後會有期！

張超朝沈未雪、白老二、麻輝、牟八點頭，帶中共西安情報站人員迅速離去。

劉松仁：常大哥，怎麼辦？

常隊長：先回山莊再說。

劉松仁點頭，眾人朝遠處兩輛卡車走去，街道重新變得空曠和寂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