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過往不堪回首
霍響響在夜裏翻來覆去睡不着,即使睡著了也會驚醒,溫情陪了她一會,給她買了一個暖光燈照着。
“君苡,是你嗎?”
霍響響站在一片虛空之上,她想到了一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現在又讓她好不容易放下的人。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
虛空中是霍響響的迴音,她心頭直跳,不由得握緊了手。
“響響,我想讓你看一個東西。”
空靈飄渺的聲音傳來,讓霍響響覺得很難受,憑什麼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不看!我要回去!”霍響響起了逆反心理,她緊緊皺着眉,四處張望着,企圖找到君苡所在的地方。
“響響,很多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是怎樣的?君苡,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幼稚不懂得如何明辨是非?”
霍響響有些破音,她終於把這幾天所積壓的情緒全部都釋放出來了,“憑什麼你想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就出現了?不想出現的時候就憑空消失了?”
“我就連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她蹲下來,壓抑的哭聲傳來,這次霍響響沒有聽到自己的迴音,她知道,君苡已經動容了,可是這樣遠遠不夠。
“霍響響,為什麼一定要在意一些不相關的人呢?”
君苡出現在霍響響面前,他扶起她,抬手平時她的淚水,他的手溫涼如水,就像這個人一樣,永遠都掀不起一點波瀾。
霍響響正要去抓他的手,就有一種失力感傳來,她猛地醒過來。
“不要!”
溫情立馬從椅子上坐起來,輕輕拍着她的背,淚眼朦朧的看着霍響響呆愣的神色,“沒事了響響,別怕啊。”
霍響響回過神的時候,溫情已經睡著了,她看着這個沒有洗澡的女人。
累不累啊,溫情,出國回到以前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幹嘛要和我這樣的一個人相處呢?
霍響響挑開她臉上的碎發,下床一把抱起她,向門外走去。
安頓好了溫情,已經快要天亮了,霍響響睡不下,就站在陽台上想問題,她真的很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南宮蒔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提出離婚?
明明之前自己也這麼說過,他不是很激烈的反駁了回來嗎?
她聽到手機上有一條信息傳來的聲音,不經意間側身看去,她看到了一條來自南宮蒔的消息,她頓了一下,最終點了進去。
“響響,我想你了,我現在頭好暈,還想喝你做的粥……”
霍響響猛地一下起身,又坐了回去,她略微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要給南宮蒔訂粥。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大概是喝醉了吧,不然怎麼會給我發消息?
不對啊,喝醉了怎麼打字的?
霍響響隱下心中的疑惑,打開了訂單外賣,給蔓園訂了一碗粥。
不一會,對方打電話過來,“小姐,請問您具體要多少粥呢?”
霍響響想起之前,她做的粥一般都很多,南宮蒔有時候一口也沒捨得給她留下,於是就對着手機說,“大概一鍋吧。”
對面沉默了一下,“好的小姐。”
霍響響掛斷了電話,覺得有點無所事事了,剛放下手機,就有人打電話過來。
“響響,爺爺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對面蒼老熟悉的聲音讓霍響響有些清醒,南宮胤幫了她很多,無論是在奶奶的事情上還是在自己的感情上,他就像一個老師,悉心開導,耐心教訓霍響響的錯誤。
“可以的爺爺。”
她聽出了對方有些顫抖的聲線,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無論她和南宮蒔怎麼樣,都不應該拿一個老人來開刀,還是一個讓她尊敬的老師。
她收起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溫軟的回答着對方拋出來的問題。
當南宮胤問到,“響響,你實話告訴爺爺,離婚的事沒商量了?”
霍響響淺淺的笑了,她慢慢地在陽台上踱步轉身,再踱步。
她想到了那三年,大概是自己想離婚比較多,每次南宮蒔是怎麼回答的?
“想離婚不可能!告訴你霍響響,三年未到,你就是爺的!”
霍響響當時對這種話只有無盡的反感,每次都會藉著出差的由頭出去住兩天。
南宮蒔的偏執和佔有欲讓人總是心裏喘不過氣,但是沒有別的辦法。
“爺爺,離婚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緣分到了,我們也就散了。”
記憶回籠,過往的一切讓霍響響沉吟片刻,淡定開口。
對面的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霍響響心中有點難過,她眼眶紅了紅,抬頭眼中全是血絲。
“爺爺,我還有事,先掛了。”
她抬頭看着窗外暗沉的天空,倔強的不去擦眼淚,任由它們肆意縱橫。
南宮蒔,大概我還沒為你流過淚,現在你甘心了吧?
破曉,溫情還睡着,霍響響想出去走走,順便想一下南宮胤找自己時自己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這段婚姻有一個算是圓滿的結局。
霍響響走在街上,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在忙着自己的工作,何曾幾時,她也是一個愛工作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任何事都可以讓她放下工作的?
霍響響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她記不清,也不想去刻意去想。
“霍響響,你怎麼在這?”
有一輛車停在了霍響響旁邊,從車上下來一個清爽的美女。
霍響響認出她了,她是南宮企業的一個負責人,好像也是南宮蒔的堂妹?
南宮溪踩着高跟鞋走到霍響響面前,輕抬下巴,“霍響響,想知道哥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嗎?”
很明顯對方是來找茬的,霍響響淡了眉眼,想從旁邊走過去,卻被南宮溪抓住手腕,“霍響響,你神氣什麼?沒有了南宮蒔你算什麼?”
大概是霍響響的不理睬,讓她心裏覺得自己受到了憋屈,她狠狠地捏着霍響響的手腕,試圖從霍響響眼中看到脆弱的神色。
霍響響猛地甩開她,在南宮溪後退要摔倒時,她拉過她的腰,另一個手輕輕的撫摸着南宮溪的臉龐。
南宮溪抬頭看她時,她清秀的小臉上一片冷凝,嫣紅的唇輕啟,“南宮溪,念在過往,我對你一再忍讓,別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