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衝突
中午的時候我給肖雪打了個電話，並沒有預料之中的拒接。
“小娘子，幹嘛呢？”我決定先試探下肖雪的情況。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
肖雪的語氣裏帶着些許抱怨但我感覺她應該不是特別的生氣。
“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有沒有吃飯嗎？”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給你發個地址，你馬上過來！有事跟你說。”
掛斷電話后，我就收到了肖雪的位置連結。我不知道肖雪要跟我說什麼，又不能拒絕。位置顯示是一間餐廳，難道就為了吃個飯?我不李姐。
到了地方后，就看見肖雪站在餐廳門口張望着。
一件長款紅色羽絨服，藏青色的緊身牛仔褲，搭配一雙紅色馬丁靴。這身裝束的肖雪讓我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印象中肖雪很少回穿這種類型的衣服。我向肖雪揮手示意，走了過去。
“什麼事要見面說啊？電話里不一樣嗎？”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行，電話說萬一你逃避怎麼辦，你在我這可是有前科的。”
我啞口無言，確實沒法反駁。進了餐廳之後隨意找個位置坐了下來。肖雪點菜我就這麼看着，說實話我對吃要求真不高，能吃就行。
肖雪點完菜之後就對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葉心瑤出現在你家的事情嗎？”
我尷尬笑了笑“葉心瑤只是去我那暫住一段時間，我們之間沒什麼。”
肖雪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她對這個解釋不滿意。於是我就把事情經過跟肖雪說了一遍：“你說人家姑娘那麼可憐，我能不管嗎！”
“那我就不可憐了嘛，我可是你女朋友，你家裏藏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讓我怎麼想?”
肖雪因憤怒有些漲紅的臉就在眼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只好沉默，想點一支煙，周圍卻貼着禁煙的提示牌。
我從來不知道談戀愛是這麼麻煩一件事。感動之後，一地雞毛！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生氣的嗎？”此刻的我前所未有的平靜。
肖雪也不在憤怒，緩和了情緒搖了搖頭：“我知道依你的性子不可能讓葉心瑤離開，要麼我住過去，要麼你搬去我那住。”
我想起葉心瑤靠在家門口孤獨無依的樣子，又想了想三個人住在一起的尷尬局面。沉默很久我搖了搖頭：“你知道這兩個都不可能！”頓了頓我又說道“你上班的地方，和我上班地方完全就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不管是哪種方案，都會擠壓我們的時間成本。”我給了一個很正式的理由。
“張楊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看着面露痛苦神色的肖雪，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菜品很快上齊，我們都沒有吃的慾望。於是一場午飯就這麼不歡而散。
整個下午我都沒心思工作，我有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地步。我坐在吸煙室里抽着煙，厚重的煙霧就飄在我面前。嗓子裏的乾澀感讓我十分難受。
“咳咳，張楊，你怎麼抽這麼多煙，也不把通風扇打開！徐總叫你過去呢！”來人是劉超。
我掐滅了沒抽完的半支煙：“馬上過去。”
“那你快點啊！”說完張超就離開了。
徐總的辦公室前我輕輕敲了兩下。得到示意后我就走了進去。同在的還有劉超。兩人並沒有說什麼似乎在等我過來。
“徐總您叫我?”我看向徐總。
徐總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我先坐。我跟張超眼神交流了一下。他則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張楊劉超，這次叫你們過來，是公司有一個項目需要你們兩個組一起做。倒不是什麼大活，就是要的比較急。”頓了頓又說道：“上次那個活你們兩組合作不就趕出來了嘛，所以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由你們一起。不過這次由張楊帶頭，劉超配合。你倆有什麼問題嗎？”
我和張超對視了一眼，我能明顯察覺他情緒有些低落。
緩了片刻我還是說道：“徐總，我想了一下，這次我建議由劉超帶頭我來配合?”
徐總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說你的理由。”
我整理了下思路，清了清嗓子“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上次的工作是我們後期來配合劉超完成的，所以他比我更適合這種時間緊的項目。第二，劉超上次出岔子的原因，是因為新人的問題，所以這次由我來配合，一定會杜絕類似的問題，再加上劉超也需要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所以於情於理，都應該劉超帶頭。”
徐總微微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行，就按你說得來吧！”頓了頓又看向劉超：“把握好機會，行了你們去忙吧！”
我有些驚訝於徐總的態度，他似乎點頭的太過容易了，我本來還以為他會再想想的。
走出辦公室后劉超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次是兄弟欠你一個人情。”
我笑了笑：“行啊，這人情我可記得了。”兩人相視一笑回了辦公區。
下班之後我又給肖雪打了個電話，卻被掛斷了，一連幾次都是掛斷的狀態，直到最後，已經變成用戶已關機。
我深深嘆了口氣，我有些煩躁，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打車到了江岸，隨意找地方坐下，就開始往嘴裏灌啤酒。
今天的天氣依舊不是很好，旁邊依稀只有幾個人，卻無一列外，都有人陪伴。
此刻我就像一個孤寡老人一樣。大概我的背影應該就是孤單落寞的真實寫照吧。我感嘆着。
“怎麼坐在了？”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想回頭看，卻發現聲音的主人已經坐在我的旁邊。同樣的問候卻在不同人的口中。我沒回答，依舊沉默，喝着啤酒。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葉心瑤看着江面，語氣里有些低落。
我搖了搖頭：“麻煩都是自找的，跟你沒關係。”稍頓了頓我又說道：“其實，那天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在酒後做了不該做的事，只是因為我心裏放不下一個人，所以我躲了她一個月，是不是很可笑，很不負責任?”
我自嘲的笑了笑沒給葉心瑤開口的機會：“可是心裏住着一個人的我，哪有資格跟對其他人負責?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就他媽是一個混蛋。”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後，我才又對葉心瑤說道：“我知道，你那天說的滴水之恩什麼的，就是篤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現在你還這麼認為嗎？”
一直沉默的葉心瑤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曾經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如果你和一個人走散了，不妨站在原地等等看，如果那個人真的想找你，你就一定能等到他的。你覺得她還會回來嗎？或者說，你能等到嗎？”
這一刻我沉默了，我有些茫然，我不斷問自己我能等到嘛?我不知道。
葉心瑤拿起啤酒小口小口的喝着，雙目無神的看着眼前的江面。
我們收拾好地上的啤酒罐之後，就一起回了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滿腦子都是複雜的情緒。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我才回過神來是項文的。剛一接聽電話就聽見項文的暴怒聲“你他媽對肖雪幹什麼了，人家姑娘就做在那，一邊哭一邊喝酒，白酒都他媽喝一瓶了，誰勸都不聽，你他媽趕緊過來看看。”
我沒時間反應，匆匆就往娜姐那趕到了地方后才看見項文和周娜在那邊，而肖雪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娜姐就在旁邊照顧她。
我一把拉過項文就問：“她怎麼喝這麼多?”
“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那白酒是怎麼回事?”
“白酒是她自己帶過來的。別廢話了，趕緊給她帶走吧，再喝下去非得進醫院不可。”
我只是點了點頭，走到肖雪旁邊對一旁照看肖雪的周娜說道：“娜姐，我來吧。”
娜姐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我扶着肖雪走出了酒吧，這一刻我的心裏滿是歉疚。
我本想先打車把她送回家，結果下一秒，她就蹲在地上嘔吐起來，我輕輕拍她的後背，盡量讓她舒適一些。
吐完之後她也清醒了些，我試圖將她扶起來，她卻用力掙脫了我：“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這一刻我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割了一刀。我猶豫片刻放輕了語氣：“小雪，我知道今天中午是我的錯，我們先回去再說好嗎？”
“錯的不是你，錯的是我，我就不該愛上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