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接機
當我打開家門看見奶奶那一刻，我竟然第一次有了不真實感。其實我大可以從他們口中得知父母的消息，可這麼多年我都沒問，現在問還有什麼意義？
老人家的心是傷不得的。
我強笑着說道：“奶，我回來了！”
奶奶看着我的臉問道：“怎麼臉色這麼差，快進來！”
我很想回一句，都tm是你那個好兒子乾的！卻強行把話噎了回去。
我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我沒事，昨晚沒休息好，我先睡一覺。”
說完不在看奶奶，自顧自的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頭后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但一夜沒睡的我此刻已經十分疲憊，就再淚水我視線的片刻后，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安靜沒人打擾我。我就像在一個深邃黑暗的山谷里，永遠沉睡的人一樣。
直到清晨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刺痛了的眼睛。我揉了揉脹痛的頭，做起身體點上了一支煙。
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我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似乎只有手裏一根接着一根的煙能給我一絲安慰！
奶奶的叫聲讓我扔掉了手裏的煙頭，高聲應道“來了！”餐桌上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餐，我幫忙擺好碗筷后，三人各自落座。
奶奶有些不滿的問到：“你身上煙味怎麼這麼大？你以前不是不抽煙嘛！”
爺爺似乎看出了我情緒不對，輕輕拍了下奶奶的手，又搖頭示意。奶奶這才作罷，只是嘆息一聲，再不言語。
吃完飯後爺爺叫我出去陪他溜圈，我又不能拒絕，只好應了下來。爺爺帶我走了很遠，直到海邊才停下來。
“最近是不是不順？”
我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能不能跟爺爺說說？”
爺爺再一次開口，我卻難以啟齒，畢竟這件事也不好說。
爺爺似乎看出我的處境對我說道：“簡單說說就行！”
我猶豫了一下只是迷糊的問道：“如果有一股不可抗力，讓我脫離了現在的生活，我應該怎麼做？”
爺爺笑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力能左右的，就像天災。而對於這些事情我們只需要儘力就好，這只是一方面。最難的不過在於人禍了，人的慾望會趨勢人們朝着自己想要的結果走去，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犧牲很多，比如時間精力，又比如親情！但即便犧牲了這麼多也渴求的東西真的重要嗎？”
末了爺爺一聲輕嘆繼續道：“我大概能判斷出你現在的處境，我也幫不了你太多，但你記得朝前看，前方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景色！”
我仔細思索爺爺的話，此刻我能斷定爺爺是知道我爹的事情。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阻止。
深深地看了一眼爺爺滿是褶皺的臉，確只看到溫暖的笑容。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剛想說什麼卻被手機鈴聲打斷，我掏出手機看了是肖雪的，我果斷拒接手機卻接二連三的響起，第五遍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接通。
我皺着眉頭咬牙問道：“你到底要幹嘛？”
“十二點來膠東機場接我，不然後果自負哦！”
肖雪說完后就掛了電話，我用力捏着手機，咬牙暗恨。又怕我不去，她會遷怒葉心瑤和趙姐。暗罵一聲，把手機摔在地上。
爺爺被我的動作弄得一愣，片刻之後問道：“沒事拿手機撒什麼氣？”
窩摸了摸鼻子，說了聲沒事，起身把摔爛的手機撿了起來，看着破碎的屏蔽，我暗罵自己衝動，不應該在爺爺面前如此失態。
收好手機后，也沒了散步的心情，爺爺說要去找鄰居大爺下棋，我就先回了趟家，把錢包塞進衣服里，轉身再次出了門。
去附近手機店裏買了新手機后，又找了一個手機維修店，在得知數據可以保留後我才鬆了口氣。等弄完后已經是十點半多了。
一想起一會兒要去接肖雪，我就有些厭惡。最後還是不得不趕去機場。很巧的是我剛到就看了提着行李箱的肖雪。
肖雪也在四處打量一圈后，看見剛下出租車的我，立馬小跑了過來。十分開心的說道：“我以為你不回來呢！”說完便挽住我的手臂。
我卻沒她那麼好心情一把甩開她的手厭惡的說道：“別碰我！”
肖雪也不在意，反而眯着眼睛對我笑道：“怎麼可以這麼討厭我呢？我可是你未婚妻呢！”
看着笑容滿面的肖雪，我皺着眉頭，咬牙問道：“我沒時間跟你瞎耗，你讓我來到底要幹什麼？”
“在青島我可就認識你，不找你找誰？”
看着肖雪臉上笑容，我卻無法忍受恨聲道：“不要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滿大街那麼多酒店你愛去哪去哪！你不是有錢嗎，你去買房啊！在我這找什麼存在感？我tm跟你不一樣，我就一窮逼！”
肖雪此刻再也無法淡定，同樣憤怒道：“張楊，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真的願意接受家裏的安排嗎？我就沒反抗嗎？你知道我為什麼去武漢認識你嗎？這些你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
看見肖雪憤怒且痛苦的表情，我皺眉厭煩的說道：“這tm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的爭吵聲最終引來了一群旁觀者，甚至有正義使者出言聲討。
“都tm給老子滾！”我對這圍觀人群怒罵道。
人群的聚集讓我越發心煩，轉身便打算離開，卻一把被人拉住。
“你tm有完沒完？”我回頭看去拉住我的人不是肖雪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你跟着姑娘的事還沒解決，就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我看着拉住我手的人強忍着努力說道：“把手放開！”
男人確不依不饒的圍觀人群說道：“大家看看啊，這小子欺負完人就想跑，你們來評評理！”
我再也忍不住怒氣一拳打在男子的臉上，中年男子不過是個花架子，一拳就被撂倒，周圍的圍觀群眾紛紛拿起手機拍照。
機場外圍的保安也在這個時候趕來。於是我就被後續趕來的警察帶到了公安局。
十分配合的跟中年警察交代完事情的經過後，我就一個人被留在審訊室里。
警察在的時候還沒什麼，他一走我的身體就開始出現了反應本就昏暗的審訊室，加上我越來越嚴重的恐懼症。
手腳開始發抖，額頭也不斷冒着冷汗，強烈的恐懼感不斷侵蝕我的神經，我想掙扎，卻被死死的拷住，身體本能的求生欲讓我被拷住的手腕勒出一條血痕，劇烈的聲響引來了警察，我卻在這一刻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警局的醫護室里，那個審訊我的中年警察就坐在我旁邊。
他看見我醒了就說道：“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那個小姑娘已經交了罰款，你一會簽完字就可以回去了！”
我冷笑一聲說道：“我用不着他管！沒有她就沒有這麼多破事！”
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管不着。”
我冷笑一聲沒再言語，配合中年警察完成一切之後，出了警局就看見肖雪正等着我。
肖雪迎上來說道：“對不起，我沒想給你惹麻煩！”
我對肖雪怒吼道：“你tm離我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看着肖雪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也不想在說什麼，轉身打了輛車就離開了。
離開了警局后我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了海邊。隨意找了處人較少地方，把自己泡在海水裏。
感受着熟悉的潮起潮落，我有了久違安逸。仰面躺在沙灘上，不時有海水沒過我的身體。感受着身體每次一處傳來的冰冷感，長舒一口氣。
不知道多久之後，我全身都已經被冰冷的海水浸濕，刺骨的寒意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青島的冬天還是那麼冷，我感嘆道。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肖雪正在不遠處看着我。
我長嘆口氣，但我此刻渾身都在顫抖，風一吹都直哆嗦，我實在沒心情理會她，換了個方向打算避開她。肖雪仍舊像鬼上身一樣纏着我。
我瞪着眼睛看向她說道：“你。。。到底。。。要幹嘛！”刺骨的寒意讓我說話都開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