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敘舊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兩家長輩也沒什麼恩怨糾葛,像許大茂跟傻柱這樣鬧的水火不容的情況不能說沒有,但畢竟少見。
蘇誠記憶中,以前許大茂跟傻柱也算是歡喜冤家了,碰見了總會扯上兩嘴巴子,但許大茂哪裏會是傻柱這個噴子的對手,往往都是懟不過對方,以許大茂灰頭土臉的收場。
後來蘇誠還勸過許大茂,你懟不過對方,以後碰見了就當作沒看見不成?你不理他說不準傻柱比你還難受。
還別說,這個效果真不錯,兩人之後碰見,傻柱見許大茂不理睬他,一腔‘熱心話"找不到地兒說,傻柱當時那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後來蘇誠剛滿十八參軍那年,許大茂跟傻柱關係也算是緩和了一些,碰見了也能打個招呼,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變本加厲。
這當中肯定發生了些什麼,讓如今的兩人勢同水火。
許大茂聽到蘇誠的話,彷若找到了知音,大吐苦水道,
“誠子,你以為我稀罕去招惹那傻子?看誰不順眼就滿嘴噴糞,我躲他還來不及呢!你這剛回來還不知道賈家的事情吧?”
蘇誠接過話頭道,
“回來的時候聽家裏老太太說了,可你跟傻柱這事怎麼還扯上賈家了?”
“當年你走後,東旭就娶了秦淮茹進門,秦淮茹那樣貌你今兒個在院裏也瞧見了,一個俏媳婦兒進咱們大院,我也就私底下多看了兩眼,偶爾嘴花花調侃上兩句,這不是人之常情嘛?結果這話不知道怎麼就落到了傻柱的耳朵里,你猜怎麼著?”
許大茂喝了口小酒,賣了個關子,見蘇誠看着他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才繼續開口道,
“這傻柱當即就找上門來,說我以後不準私底下說秦淮茹的壞話,你說這傻柱又不是賈東旭,我憑啥要聽他的,我當即就懟了回去,我說管他什麼事!好傢夥,這傻柱二話不說便是兩拳往我臉上懟,你說這口氣我能忍嗎?”
聽許大茂這麼說,蘇誠倒也能理解許大茂,平時他倆鬧矛盾,嘴上嚷嚷也就罷了,這上來就是一頓湊,還是因為別人的媳婦兒,性質可就變了,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也難怪之後兩人碰上,許大茂總想着將傻柱按在地上摩擦,只是奈何武力不夠,只能私底下整點么兒子,倒也符合許大茂的做派。
至於傻柱,也是刷新了蘇誠對傻柱的認知,你以為人家是青銅,卻不想是個隱藏的王者。
本以為他就是個看見了寡婦便挪不動道的痴漢,沒成想人家早早就有了做曹賊的心!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少年慕艾,一年輕小伙看到人家的俏媳婦兒,心裏泛起几絲異樣的情愫也很正常。
蘇誠看着許大茂那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調侃道,
“傻柱打你,你就沒報復回去?”
“那必須的!”
得到蘇誠的認同,許大茂又是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她傻柱不是要替秦淮茹出頭嘛,事後我就去找了賈東旭,我當時就指着被傻柱打得腫了一邊的臉跟賈東旭說,我說東旭哥,我私底下說了你媳婦兒的壞話是我不對,你若是有什麼不滿,當面跟我說我給你賠禮道歉,可你拾掇傻柱上來就是給我兩拳是什麼意思?”
這可夠損的!
蘇誠不自覺的想到,這倒也符合許大茂的做派。
許大茂明知道自己被打就是傻柱的個人行為,當然也有可能秦淮茹本來就是高段位選手,不經意間慫恿了傻柱這愣頭青。
但許大茂現在鬧上門,將事情擺在了枱面上,明着是給賈東旭道歉,暗地裏也是給傻柱下絆子,自己媳婦兒被人說三道四,賈東旭作為她男人,本是自己該替她出頭的,這傻柱突然跳出來是鬧咋樣?莫不是對他媳婦兒有想法?
蘇誠甚至可以預見,這男人心裏一旦有了戒備,那看誰都是曹賊,本來賈東旭跟傻柱還是有點交情的,這事一鬧,兩人雖然面上還是頗為和氣,但賈東旭應該會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傻柱,怕是自此之後傻柱想跟秦淮茹接觸的機會都別想有。
而事情也果然如蘇誠預料的那般,許大茂跟着開口繼續說道,
“你猜後面怎麼著?賈東旭雖然罵了我幾句,當時卻立刻找上了傻柱,不咸不澹的對着傻柱說道,傻柱,我謝謝你了,不過我自己的媳婦兒我自己會管,用不着你出頭。你是沒瞧當時傻柱那張臉,憋得跟茄子似的,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被許大茂整了這麼一出,倆人不徹底杠上都難了。
隨後蘇誠又是跟許大茂聊了一些家長里短,蘇誠正想着向許大茂打探下軋鋼廠的事情,卻不想許大茂自己卻是先開了口說到了軋鋼廠里來,
“誠子,你現在是軋鋼廠的領導,你以後可得幫襯着點哥們兒啊。”
許大茂需要蘇誠幫襯嗎?就許大茂那圓滑諂媚的性格,在軋鋼廠也是交際小能手了,換句話說就是吃得開的的主,當然不需要。
而許大茂這話的目的怕是想跟蘇誠套點近乎,以後喝酒吹牛皮,藉著跟蘇誠這層關係也能給自己臉上貼點光,扯扯大旗。
交情歸交情,許大茂作為人精,還是懂得分寸的,這話也有探探蘇誠口風,摸摸他的態度,畢竟也好多年沒見了,難不準人家現在瞧不上自己了呢?
蘇誠點了點頭,也沒見外,他不反感許大茂的為人處事,過完年那場風暴也開始有了苗頭,許大茂這種在廠里混得開的主,若是用的好能幫上他許多大忙,蘇誠現階段只能將許大茂劃歸為利益上的朋友,能不能深交還是那句話,看以後處的怎麼樣,當下便模稜兩可的道,
“大茂,都是一個院兒長大的,你有事我能不幫你?”
“誠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咱哥倆再走一個!”
說完便給蘇誠滿上,自個也端起酒杯示意蘇誠,但卻被蘇誠打斷了,
“大茂,之前不是說了,大家明兒都有事,今兒個小酌就好,咱就再走一個,你待會要是再這樣,我可跟你急了!”
“那哪能呢?行,就再走這最後一個。”
倆人一飲而盡,蘇誠也是藉著這會喝完酒的的勁兒說出了他這趟來的目的道,
“大茂,我這初來乍到的,對咱軋鋼廠也不熟悉,你是廠里唯一的放映員,廠里的關係你應該是門清,今兒個給我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