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行星伽農
話語一說出口,薩迦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小了,但那和煦的聲音卻再度傳來:「唔……怎麼說呢,一個路過的……這個說法太老了,有點不新鮮了。嗯…一個朝陽群眾,就是這樣。」
雖然對方的話語略顯生澀,但薩迦還是聽清了對方的闡述,腦袋裏頓時升起了一個問號:「朝陽是哪裏?」
那人影仔細琢磨了一下,頓了片刻才認真回答道:「類似於宇宙正義聯盟之類的組織所在地。」
「原來如此。」薩迦恍然大悟,但剛一說完,他的目光就變得狐疑:「你這副樣子總感覺不像好人。」
他的目光從那道人影的身上挪開,在佐加的身上不斷掃過,雖然還無法看到他的眼睛,但溫良可以感受到那個巨大機械軀體內部傳來的恐懼。
單單隻是面容,佐加估計就能嚇哭一整個星球的小孩子,誰讓它是魔鳥呢!
「他在說你丑!」溫良故意碰了碰佐加的頭,伸手指了指那個機械巨人。
「呀——!」佐加嘶鳴一聲,微微轉頭,目光落在溫良的身上,一副你當我是傻子的眼神。
沒辦法,它的面容無法透露出任何情緒。
實際上,佐加本身便具備着超卓的智慧,只是這智慧的根源還是加坦傑厄。
換句話說,它們共用一個大腦,但是以加坦傑厄為主。
因此,溫良剛才與佐加的交流,其實是和加坦傑厄的交流。
不過,這一聲鳴叫倒是讓薩迦內心驚恐無比,操控着巨大的機械巨人連連擺手:「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跟你開個玩笑。」溫良拍了拍佐加的肩膀,它迅速化作一團黑霧沒入天空中的黑色雲團當中。
「消失了。」薩迦呆愣愣地看着,有些不明所以。
「它的使命完成了。」溫良的聲音再度響起,薩迦這才發現,剛才那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
對比於巨大的機械巨人,對方的體型極為渺小,但卻帶給了他無窮的壓力。
「你要去見女王嗎?」薩迦提問道。
「聰明的選擇。」溫良不置可否,示意對方帶路。
這正是薩迦所求的,面對此等未知甚至恐怖的存在,對方既然釋放出了善意,對於行星伽農來說其實是好事。
尤其是現在狀況緊迫,他們需要更多的力量去救助伽農的子民。
薩迦將所有的情況和女王那邊說了一遍,得到了許可,便朝着女王隱藏的方向前行。
「沒有飛行模式嗎?」溫良有些好奇道。
「它的體型太大了,飛行所需的能源對我們來說消耗非常大。」
「怪不得要劃分區域。」
「是啊。」薩迦感慨萬千,「但依舊是無用功。」
溫良也沒有着急,就這樣呆在機械巨人的肩膀上行走着,反正目前的狀況還很激烈,那些巴力西卜的戰鬥力不容小覷。
而且,他們所控制的一些怪獸也極為強大,甚至需要數只佐加一起才能對付。
「這裏是哪裏?」邊走溫良邊問道,一邊還順手跟沿途遙望他的人們揮了揮手,一副國家領導人巡視的模樣。
那些人似乎是看到了回應,也作出特有的禮儀,表達他們的感激。
剛才的一幕如此遙遠,但因為巨大,卻也如此清晰。
薩迦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十分有意思,對於溫良的好感更甚。
「行星伽農。」他回答道,緊接着就反問:「你不知道這是哪裏,怎麼會來到這裏?」
「有人希望我來幫助你們。」溫良說道,特意提了一嘴:「一座山峰。」
「祂又有動作了嗎?」薩迦的語氣明顯有着一絲興奮,但很快便再次衰落:「雖然是這樣,但總覺得不像好人呢,不過,倒也符合祂的作為。」
「看來你們知道。」溫良並不驚訝,在知道這裏是行星伽農之後,他就知道了更多的情況。
在奧特曼的劇情世界裏,行星伽農也成為了奧特聯盟在O-50這邊的基地,戰神的力量不容小覷,尤其是有生命之樹幫助的情況下。
「那這樣呢?」在薩迦的注視下,溫良體表的黑袍逐漸閃亮,最後化作潔白,在這昏暗的世界裏,顯得璀璨奪目,整個城市的目光都朝這裏投來。
那目光中帶着驚訝,帶着希冀,進而轉化成驚喜與火焰。
那感覺,彷彿他們的靈魂早已在舊日的黑暗下化作塵埃,但卻被光芒重新點燃,希望就此誕生。
恍惚間,溫良突然明悟了光的意義。
人類的文明起始於火焰,但火焰最大的貢獻,卻是點亮了人們內心的光,帶他們看清了這個世界。
這便是光的意義。
「現在女王會相信了。」薩迦錯愕之際,再度開了一個小玩笑,但心神卻放鬆了許多。
果然,那股溫煦而閃耀的力量並非幻想,對方或許能夠支配黑暗,但同樣與光芒共存。
他的身影逐漸變得輕快,接着就開始奔跑,朝着王宮的地方快速行進,一路上順便介紹了一下行星伽農目前的狀況
「生命之樹?哦!那只是傳說當中的存在,不知道多少年前,那東西都已經被摧毀。
據說那個時候發生了一場超乎想像的戰鬥,伽農的文明也就此湮滅,好在人類並不需要依靠生命之樹才能完成繁衍,於是新的文明在廢墟之中被建立。」
「奧特曼?戰神?是的,我們的傳說中的確存在這樣的故事,但沒有人真正見到過,以前這裏還存在着和平,會有一些其它行星的旅客停留此地,我們才聽說了那座山峰。」
「沒錯,關於奧特曼,很多人並不相信。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但我們的確需要力量、希望,以至於在這個混亂的大時代努力地存活下去。
據說有王族試圖去往那座山峰,渴望獲得祂的認可,尋找那早已經消失不見的戰神之力。
很明顯,他失敗了。」
「這場戰鬥是突然發生的,但卻不知道原因。總之,突然有一天,那種蒼蠅巨獸便從天空中飛來,帶來火焰與毀滅。
不僅如此,它們還控制了不少我們只是聽說過的外星生物,朝着這裏發動了攻擊。」
「星際聯盟?女王對此極為憤怒,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不少大臣猜測,這場戰鬥就是星際聯盟內部的某些人發動的。」
「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雖然伽農處於星際聯盟的管轄之內,但我們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份子。
他們所需要的,其實就是行星伽農所貢獻的物資,那些恐怖的存在可不在乎那些規矩,尤其是星際聯盟的規矩。
畢竟,連那座山峰似乎都不在乎,誰又會在乎我們呢?
有人說,當生命之樹從這片大地消失的時候,行星伽農就失去了價值。
其實我們討論的時候會說這是好事,外面太混亂了。現在,混亂進入了行星伽農。」
「我是說謝謝,先生,非常感謝,雖然不知道您的來意,但您拯救了我絕望的心。」
「坦白來說……」
「我們到了。」薩迦的步子緩緩停下,如同他原本焦躁此刻卻平靜如水的內心一般。
一路上,他已經跨越過了數個區域,見到了一些令人惋惜的戰友,但毫無疑問,這裏的情況已經得到控制。
「它們太強了!」望着那看似醜陋,但卻充滿力量感的巨大佐加,薩迦目光沉醉。
他的身體從機械巨人的內部跳了出來,目光落在那道白色的身影之上,身體微躬,做出了一個伽農獨特的歡迎禮儀:「歡迎光臨王都。」
「看起來可不像。」溫良的身影從白袍之中傳出,籠罩在其中的人影露出一個年輕的面容,讓薩迦有些驚訝。
看着有些呆愣的薩迦,溫良的眼中帶着一絲玩味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應該是佐加的領袖,白袍之下籠罩的是一張酷似烏鴉的醜陋面容,顯得恐怖而猙獰。」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思,薩迦臉頰微紅,連連擺手。
「沒關係,符合邏輯。」溫良露出一絲微笑。
薩迦又仔細看了看溫良,確認對方確實是一副人類的面孔,眼神明顯放鬆了一點。
「這邊走。」他伸出一個手勢,引導着,隨後走在前面。「王都一向是第一打擊目標,你知道的,它們並不像它們的體型那般看起來蠢笨,相反,聰明無比。」
側頭用餘光看了看溫良,見他沒有說話,但卻露出一副傾聽的表情,薩迦才繼續道:「戰鬥開啟的第一天,那些蒼蠅一般的怪獸就襲擊了王都,所以這裏一片糟糕。
不過我們都習慣了,因此每座城市的地底下都有地宮,那是早在之前文明當中就延續下來的傳統。」
「每個文明的建立都歷經風霜。」溫良的聲音帶着一絲感嘆。
「是啊,生存不易。」薩迦說著,語氣中帶着一絲驕傲,「但我們必將延續下去!」
兩人並未向高處行進,反倒穿過一條條街區的古道,朝着城市中心的底部不斷前行。
沿途有着一些身着制服的士兵把守着一些古道的入口,似乎早已經得到消息,見到溫良都是一副好奇但卻恭敬的模樣。
那些古道並不簡單,內部應該存在某種強大的機關,在地下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幾經兜轉,溫良甚至見到了一些儲藏的密室,內部儲存着大量的食物。
還有一些巨大的空蕩房間,一些民眾聚集在此,眼中雖然帶着恐懼,但局勢卻井然有序。
很明顯,這是一群在災難中成長起來的人民,所有的一切早已習慣。
薩迦沒有停留,利用內部的機關不斷截取道路,朝着最深處前進。
但隨着不斷深入,一股震動感卻不斷傳來,空蕩的通道中,一些驚呼聲也隱約出現。
顯然,地底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地宮遭受攻擊了!」薩迦的聲音帶着一絲急躁,利用制服上的裝備不斷呼喊着女王那邊的通訊,但卻毫無回應。
「先生!」他看向溫良,目光中帶着一絲懇求。「地宮只有一些基礎防禦,機械巨人的戰鬥會讓地宮坍塌。」
「跟我來吧。」溫良也沒有猶豫,一道水晶般的光芒從他的體內飛出,落在不遠處,化作嬌小的謝帕頓。
謝帕頓作為地底世界的聖獸,對於地下的能量也極為熟悉,這裏是他的主場。
溫良倒是想瞬間移動過去,但薩迦的身體恐怕無法承受那股撕裂之力,要是光靈師情況會好很多。
「這是?」薩迦看着謝帕頓比較幼小的身軀,目光略微帶着一股懷疑。
沒辦法,迷你狀態下的謝帕頓真的是非常可愛的類型,這種狀況,怎麼看都和戰鬥扯不上邊。
「嗷!」謝帕頓能夠看清薩迦眼睛裏面的情緒,發出惱怒的叫聲,目光轉向溫良。
「這是你的主場謝帕頓,盡量不要破壞通道。」溫良笑道。
「嗷——!」弓起身體,謝帕頓發出一聲低吼,示意溫良騎上它。
「放心!」溫良給了它一個眼神。
隨後,璀璨如銀河一般的光芒就在通道之中瞬間炸開,將薩迦的眼睛完全籠罩。
那股光芒非常柔和,但卻依舊迫使薩迦閉上了眼睛,緊接着,他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一隻手抓住。
那隻手的力量非常強大,他的身體被瞬間帶離了地面,出現在了一片類似山峰的地方。
「抓住了!」溫良的身影在他耳邊回蕩。
他下意識地抓眼前那酷似山峰一般挺立的柱子,出乎意料的,觸感非常柔和。
目光從柱子上移開,土地在他的上空搖曳,彷彿天空的雲朵一般掠過,薩迦這才發現,自己正處於快速移動當中。
而他所在的地方,赫然正是剛才那嬌小怪獸的背部。
一股藍色如海一般的罩子在那隻寵獸背部的充盈着,彷彿某種礦脈所構成的山脈。
而正是這股能量,保證了他的安全,同時讓那隻怪獸能夠在土地中無阻穿行而不會造成任何的震動。
每一次的掠過,身後的土地依舊如同原樣,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真是神奇!」這是他腦海中的唯一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