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宋書婉聽到這裏,忍不住怔了一下,這個劇情怎麼有點熟悉。
為了令恬和家裏鬧翻,把傅老爺子都氣得住院的人,不是傅予墨嗎?
宋書婉反應兩秒后,好像明白了什麼。
令恬沒有失憶,只是記憶錯亂了,把傅予墨曾對她做過的事,選擇性地套在了傅沉硯的身上,以為傅沉硯愛她愛得狂熱。
而自己和令文森之前不同意她跳進傅予墨那個火坑的態度,也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是反對她和傅沉硯在一起。
“媽媽,阿硯那麼優秀,長得又帥,還很愛我,你和爸爸為什麼對他不滿意呢?”令恬覺得難以理解。
宋書婉輕輕一聲嘆息,伸手把令恬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後,順勢輕撫她細嫩的臉,眼神里充滿了憐愛。
要是今晚不讓她出門就好了,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宋書婉此時心裏滿是悔意,暗暗自責不已。
不知道她這個情況還能不能好轉,治療費需要多少?
現在他們負債纍纍,是真的拿不出錢了……
見母親一言不發,眉心緊緊地皺着,令恬把水杯放到一旁,伸手撫平宋書婉的眉心,聲音很輕柔:“媽媽,別皺眉。”
“和阿硯在一起,我會幸福的。”
語氣里浸着十分的篤定,是對傅沉硯百分百的信賴,宋書婉卻又是一陣心酸。
令恬是她和令文森的掌上明珠,是從小嬌養在溫室里的玫瑰,天真純善,不諳世事,值得被好好呵護、珍惜。
令恬未來會被哪個男人捧在手心裏,宋書婉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定不會是傅沉硯。
一個曾經落魄的私生子為了回歸豪門,在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忍受傅家人的無數冷落和欺辱,最後年紀輕輕就站在傅氏權利頂峰的男人,是不會有真心的。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傅沉硯和令文森重新回到病房裏,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令恬看到醫生,心裏莫名有些抵觸。
“我不要做檢查了。”她看向傅沉硯,指尖無意識地揪住被子,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緊張,“阿硯,我想回家。”
傅沉硯走近她,“我們先配合醫生做一遍檢查。”
令恬搖頭:“我的腦子真的沒有壞,沒有失憶,我什麼都記得的。”
“我知道。”傅沉硯凝視着她的眼睛,聲線壓低,多了一分溫柔,“但是你撞到腦袋了,如果不檢查清楚,極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令恬輕輕咬了一下唇,還是有些不肯:“我想回家。”
傅沉硯微微俯身,湊近她一些,像是在用糖果哄小孩:“做完檢查就回,嗯?”
成熟男性的嗓音磁性低回,令恬只覺得自己半邊耳朵酥酥的,她臉頰有些熱,眼睫輕輕一眨,乖乖地點頭。
令恬坐在輪椅上,被推進檢查室,她很粘着傅沉硯,要傅沉硯陪她進去。
醫院有規定,患者進檢查室最多只能由一名家屬陪同,傅沉硯進去了,令文森和宋書婉就只能在檢查室外等待。
令恬從小到大最依賴的人就是令文森和宋書婉,現在卻把依賴分給了一個陌生人,令氏夫婦倆心裏都不免覺得酸澀。
兩人靠在牆上,盯着對面檢查室的門。
最近的事情讓宋書婉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文森,恬恬的醫療費怎麼辦?”
他們資產已經全部被凍結,一分錢也拿不出來了。
令文森攬住妻子的肩,溫聲安慰:“別擔心這個,所有治療費用,傅沉硯說他會負責。”
聞言,宋書婉的心裏寬鬆不少,又問:“你們還談了什麼?”
令文森:“他讓我問你,恬恬有沒有喜歡的人?”
宋書婉驚疑:“他問這個幹什麼?”
令文森:“要是我沒意會錯的話,他大概是對恬恬有意思。”
“什麼?”宋書婉面色一震,“怎麼會,他不是才第一次見恬恬?”
令文森:“婉婉,你發現了嗎,他對恬恬很有耐心。”
這種耐心可不是普通肇事者對傷者的態度,更何況以傅沉硯的身份,本不需要親自來處理這種事情。
宋書婉若有所思:“我還以為他說很喜歡恬恬,只是在哄她……”
“文森,那怎麼辦?”
在京市,傅家是頂級豪門,想要攀附傅家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宋書婉卻只希望令恬避得越遠越好。
她不相信傅沉硯對令恬會有真心,只怕最後受傷的是她的女兒。
不是傳聞他不近女色的嗎?怎麼會突然對令恬起意了?
“相比傅予墨,”令文森的嗓音有些干啞苦澀,“傅沉硯至少在私生活方面很乾凈……”
傅予墨對令恬賊心不死,背地裏會用什麼手段傷害她,他們防不勝防。
就算不是傅予墨,令家失勢,不知多少人想要染指令恬,都是權大勢大之輩,他們又護得了她幾時?
宋書婉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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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恬做完一系列檢查,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幾顆星子若隱若現,寂寥地掛在漆黑的天幕上。
根據檢查結果分析,並未發現令恬的顱腦有梗阻、出血、感染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