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事情很複雜，但對於在星際經歷了無數戰爭的格爾達以及在地球跟宇宙都見過大大小小災難的蝙蝠俠來說，着實不算太意外。

這兩個可以說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在清醒過來之後，一個已經迅速的找到了可以了解當前情況的最好位置，另一個則野性的竄上了地面，站到了當前最高的建築物──據說曾經是韋恩莊園的廢墟──之上，銳利的雙眼鋒利的掃過視線可及的最遠處，空氣之中除了腐敗的臭味之外，一點生命的氣息都沒有。

聲音也沒有。

世界像是陷入了死寂一樣，除了格爾達自己跟在地底下的蝙蝠俠之外，她沒有看見也沒有偵測到任何關於活物的反應，別說是看見了，空氣中只有腐敗的氣味以及隨着風聲沙沙響起的、微風掃過垃圾的聲音。

這裏就像是一座死城，更甚者，隔着哥譚大橋那頭的紐約似乎也是這樣慘淡的光景。

格爾達皺起了眉頭，從破敗的韋恩大宅頂部躍了下來，然後才順着自己爬上去的路飛快的回到剛才蝙蝠俠帶自己進去的那個安全屋內。

“我沒看見任何活着的生物。”

蝙蝠俠聞言一動不動，甚至連被覆蓋在面具下面的那雙眉毛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抽動，實際上，他早就已經猜到了格爾達·加蘭將一無所獲。

倒在那裏的屍體顯然已經將一切可能會找到這裏來的人都給安排好了，譬如那堆加密到了極致、除了被蝙蝠俠訓練過的羅賓們──以及蝙蝠俠本人──之外保證無法解開的暗語，以及那尚未解密的時候看上去是個瘋子的胡言亂語對話。

提姆向來是一個能把所有事情都計劃的十分完美的孩子......就連他自己的死亡也是如此。

在提姆的記載中，地球被類似布萊尼亞克的、擁有超高級智慧的人工智能給入侵，她帶來了現代人類根本無法抵禦的病毒，傳染力極高且能通過智能控制達到致死效果，一大半的正義聯盟成員因此而死。

沒有因為這些病毒而死去的剩餘人類們則恐懼着世界末日的來臨，像是對餘生的放縱一樣，世界的秩序在這一瞬間瀕臨崩毀，他們這些沒有感染病毒的超級英雄們面對着比過往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犯罪率分身乏術，最後是紅羅賓跟夜翼找出了蝙蝠俠在死前留下的預案，讓存活的人類搭上斯塔克工業、韋恩企業、萊克斯工業等等大財團秘密建造的大量太空飛船，才不至於種族滅絕。

超人跟蝙蝠俠、美國隊長以及鋼鐵俠等人在戰爭伊始就已經在敵方的航空母艦內陣亡了，提姆留在了哥譚的這個安全屋內指揮美東撤離計劃，達米安去了中東，迪克去了南美洲，傑森跟他的隊友則永遠留在了東亞。

在全球的通訊完全斷掉之前，他們就知道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了對方最後一面。

蝙蝠俠平靜的將提姆最後的記載給完整地看完之後，就將所有的資料給一併毀掉了，當格爾達醒來的時候，他實際上早就已經掌握了大半的信息，然而即便如此，當格爾達提出去地面上看幾眼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

即便他手頭上有這些資訊，距離那場名為大撤退的逃離計劃過去多久了他們依然不知道，這間安全屋內的發電機還是蝙蝠俠在找到了這個地方之後找齊了零件給修好的，在時間的把握度上早就已經不準確了。

“如果記載沒有錯漏，我們現在應該在毀滅的地球上。”

蝙蝠俠對於這究竟是他們時空的未來還是其他世界的平行時空並不了解，手上的線索不足以讓他推斷出來，而蝙蝠俠從來不隨意下結論。

格爾達看上去接受良好，雖然在短時間內已經穿梭了兩次時空蟲洞，不過像她們這樣子上戰場的人，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

“我需要先調查一下。”蝙蝠俠停頓了下之後才繼續說道:“你...”

“我跟你一起。”格爾達此刻已經利落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她無法聯繫上自己腦內的阿爾忒彌斯，照常理來說這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但也不排除在這樣過於頻繁的時空穿梭中，阿爾忒彌斯因為蟲洞的干擾而斷訊。

好在即便她沒法跟阿爾忒彌斯說話，她的亞空間存儲倉還是能夠打開，放在裏面的裝備跟物資依然整整齊齊的，就算格爾達在此刻需要出一個半年期的單人野外潛伏任務也能保證在物資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啰嗦的人，行事更是利落，沒多久的時間，蝙蝠俠就從這個安全屋裏整理好了自己需要的物資，隨便拿了個包包裝上之後拎在手上，格爾達倒是沒有提出讓對方也將物資放在自己的亞空間存儲倉中，畢竟兩個人雖然是合作的關係，但實際上也不過認識對方一周而已，真正見面的時間可能都不到半天。

而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套着自己那身蝙蝠戰衣出門，而是從衣櫃中翻了一身輕便的外出服，並且塞了幾件換洗衣物到袋子裏，看上去阿爾弗雷德依舊準備的很妥當，除了他之外，四個養子的衣物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