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心解

心結,心解

林晚晚頓了頓,繼續了吃梨的動作。

“其實,”咽下嘴裏酸甜的果肉,她繼續說道:“我是異世界的孤魂野鬼,脫胎到了這裏。”

她擠出一個變態一般的笑容,陰嗖嗖的盯着墨淵。

寂靜的山洞裏,只剩下樹葉時不時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墨淵轉着手裏的梨子,原來是這樣嗎?

很……不可思議,但越想越覺得合理。

林晚晚是故意的。

故意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她拿出了這麼多不符合身份的東西,要說墨淵沒有一點懷疑,是不可能的。

但墨淵一直沒有戳穿過,她也就繼續我行我素了。

要是沒有之前的山匪事件,她可能會繼續裝下去,死不承認。

可是山匪事件之後,她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墨淵產生了一種毫無理由的信任,在戰鬥時,墨淵的指令她沒有絲毫遲疑的遵循了。

而且百分百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

這種思想難道不可怕嗎?當一個女人開始全然信任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不幸的開始。

更何況他們兩個之間,還橫跨着身份存疑這個巨大的鴻溝。

所以在墨淵問完之後,她就打算把自己一直的顧慮解決掉,而現在,此情此景,是最合適的時候。

林晚晚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一直屏住呼吸,表情平靜的看着墨淵,企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但墨淵表情淡漠,近乎於無,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

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

林晚晚嘆了口氣,算了,就知道他不會相信的。而且也看得出來,他還是對自己的身份存在疑慮。

“等你養好傷,我會……”離開的。

沒錯,她的想法,就是離開墨淵身邊。

正好現在只有墨淵和自己兩個人,墨淵還身受重傷,即使質疑自己的身份也拿自己沒辦法,反正自己一身武功,不怕吃虧,到時候逃離這裏,天高任鳥飛。

可話未說完,就被墨淵打斷了。

“與其說是孤魂野鬼,我更相信你是上天派來的神女。”

墨淵終於把眼神從梨子身上移開,掀起眼皮看向了林晚晚。

林晚晚:???

看着林晚晚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墨淵唇角勾起,肌肉移動導致一雙勾人的瞳孔也微微眯起。

他繼續說道:“你看,你寫出了一本驚世之作,至少可以推動我大夏算學數百年的進程。

你還發現了地瓜這種易種高產的作物,未來我大夏子民將不在受饑寒之苦,難道這不是上天對我大夏國的獎勵,才把你送到我的身邊嗎?”

最重要的是,因為有你,我的世界驟然多了許多光彩,因為有你,我孤寂的生命有了意義。

不管你是林晚晚還是李晚晚,是天仙神女還是妖魔鬼怪,既然已經進了我的生命里,就別想隨意離開。

要不是周圍環境還是那個小破山洞,眼前的墨淵也是一身狼狽的躺在地上,林晚晚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邪惡的傳教儀式呢。

她表情凌亂,為了環境尷尬胡亂的啃了幾口梨子。

“哈哈哈,沒想到你比我還會開玩笑。”

墨淵不答,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一片陰影。

隨着林晚晚乾巴巴的笑聲結束,山洞內重新恢復了寧靜。

林晚晚僵硬的笑顏逐漸冷了下來,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墨淵:“你不怕嗎?”

不管她是不是孤魂野鬼,都是可以要他命的人,是來路不明的人。

墨淵轉了轉手上的梨子,突然問道:“甜嗎?”

???

呆楞了半天,林晚晚才反應過來墨淵是在問她梨子甜不甜。

“……甜。”

彷彿一口氣吃了整整一個粗面饅頭,林晚晚噎住了半天,憋出來一個字。

墨淵聽完她的回答,把梨子遞到嘴邊,張口咬了下去。

“卡茨”一聲,能夠想像這是一顆多麼脆爽多汁的梨子。

墨淵品味着嘴巴里的酸甜,打量着林晚晚扭曲的表情。

真是傻丫頭,她預備着趁此時機試探自己的態度,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利用這麼寶貴的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呢?

要知道,話題,可是自己挑起來的。

小命都攥在你手裏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晚晚已經反應過來了。

心臟徒然砰砰直跳。

她跟自己說,別動了,可是心跳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扣了扣手指,林晚晚欲言又止,止言又語,在墨淵好整以暇的目光下,慫慫的轉過身去烤魚了。

把烤好的魚遞給墨淵一條之後,林晚晚蹲在他旁邊吃了起來。

“唔……”

好酸啊!感受着牙齒的酥麻,林晚晚看了看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野果。

烤魚的時候塗多了。

……不塗多才怪,她烤魚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墨淵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林晚晚本人,心思根本沒在烤魚上邊。

她撇了撇神色從容,慢條斯理的吃着烤魚的墨淵。

一條沒有鹽味的烤魚硬生生被他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

難道只有自己手裏這條沒烤好?

像是聽到林晚晚的心聲一樣,墨淵面無表情的說:“也酸。”

……

行吧。

我又沒想跟你搶,至於這麼著急表態嗎?

遺憾的壓下心中搶東西的主意兒,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

‘對不起了我的舌頭,為了胃能吃飽只能委屈你了。’

啃完一整條魚之後,忍了又忍的林晚晚終於沒憋住問了出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墨淵給了她一個這還要問的眼神。

林晚晚摸了摸鼻子。

那她每次都編出各種故事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在墨淵眼裏豈不是很幼稚很可笑?

這麼一想,頗有些氣惱起來。

她張牙舞爪的對着墨淵做鬼臉,宛如森林裏誘導公主吃下毒蘋果的老女巫:“你就不怕我哪天吃了你嗎?”

墨淵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真可愛。

“有什麼好怕的?”

他舉起雙手,放到林晚晚眼前,繼續說道:“你看我這雙手,就是被老虎咬的,大蟲我尚且不怕,何況你一個小女子?”

林晚晚定睛看去,墨淵的手腕處,確實有幾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什麼尖齒類動物撕咬過一樣。

無意識的抬起手,林晚晚撫過那一道道傷疤,這樣一雙白玉無暇的手腕,橫跨着猙獰的傷疤,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就好像天底下最完美的玉料被惡劣的工匠粗糙的雕刻,生生毀掉了千年難遇的好東西。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惋惜和痛恨。

“怎麼傷的?”

武學的常識告訴她,傷口坐落的地方正是筋脈之處。

林晚晚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

墨淵感受着溫潤的指腹在自己的肌膚上摩擦,眼眸突然深沉了起來,漆黑的宛如銀河裏的黑洞。

------題外話------

沒忍住看小說熬到了晚上三四點,早上還得爬起來上班(/_\)大怨種

一邊怕猝死,一邊趴在被窩裏看男女主互動“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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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太子妃靠種田轟動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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