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馬兒沒有目的的狂奔數里,在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
林晚晚在馬上已經緩了過來,馬停之後,不用墨淵招呼,自己先行下了馬。
“脫險了,在這整頓一下吧。”
林晚晚說道,隻字不提暗二的事情。
就好像只要不說,事情就沒有發生一樣。
墨淵沒有回答她。
林晚晚皺眉,抬頭問道:“墨淵?墨……”
墨淵坐在馬背上,面如金紙,沒有一絲血色。腰部一個半指深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往後看去,他們來的方向,路上隔幾步就有獻血灑落,好像被獵人標記的獵物,在逃亡路上灑下的印記。
林晚晚的心抖了一下。
“墨淵……”
她不敢去碰馬背上的人,只是輕輕喊了一句。
墨淵獃滯的眸子動了動,看向林晚晚,終於從逃跑的夢魘中回過神來。
張開嘴,一口鮮血噴濺出來,一頭栽在下馬背,往林晚晚的方向倒去。
林晚晚趕忙伸手接過他,在這一陣忙亂中,傷口的血液又大股大股的流了出來。
把人平放在地上,這個時候林晚晚也顧不上男女大防之類矯情的思想了,快速的拔掉墨淵的上衣檢查起來。
索性致命傷只有腰部一處,沒有傷及肺腑,只是流血過多。
但如果不及時止血,照這個速度繼續流下去,人遲早也會沒命。
林晚晚無措的左右四顧,荒郊野外,根本沒有治傷的葯!
營地倒是有葯,可是她不敢回去,不知道山匪還有沒有同夥,會不會找到營地。
而且這個地方也不宜久留。
如果山匪還有同伴,肯定會沿着血跡找到他們。
就林晚晚現在的狀態,加上墨淵這個昏迷不醒的傷患,連給敵人塞牙縫都不夠。
就在林晚晚焦急無措的時候,一屆綠色從她被刮的破爛的衣袖中露了出來。
林晚晚愣了愣,是那節變異的野草。
……功效未知……
林晚晚沉思。
她拿起早已看不出原樣的野草,毫不猶豫的對着空氣說:“花費一點數鑒定功效。”
之前不鑒定是因為點數稀少,只有一點,要緊着實驗來,她本來打算找個地瓜來催熟,然後餵給別人吃的。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顆因緣巧合變異的野草身上了。
果然如她所料,機械音再次響起:
【檢測到宿主花費一點數鑒定植物功效,現已扣除點數,剩餘點數:0
功效如下:
名稱:變異的野草(可命名)
功效:止血化瘀,清熱解毒,消腫止痛。
用法:可外敷,可內服。內服配以蒲公英,重樓……等藥物為宜。
……】
後面還有一大串的解釋,林晚晚粗粗看了一遍,發現不是很重要的信息,就沒有管。
至於說內服要和各種藥物混煎服用,別想了,沒那個條件。
看着功效一覽,林晚晚雙眼登亮,賭對了!
這株變異野草,雖然長得很新奇,和她見過的所有植物都不一樣,但是外形還是和她前世知道的一些有止血作用的植物有些相像。
如今鑒定結果出來,果然不出所料。
看着還在昏迷中的墨淵,林晚晚不再關注面板,拿起那株帶泥的,有小腿高的植物,揪下一片葉子就塞到嘴巴里咀。
確定嚼爛之後,吐出來乎到了墨淵傷口上,嘴巴里苦澀的汁水她也沒浪費,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畢竟她也受傷了。
被帶着泥土腥味和植物原有的苦澀的草葉刺激的一個激靈,林晚晚緩了緩又揪下一片葉子塞到嘴巴里。
繼續嚼嚼嚼,一連三四片葉子之後,才把墨淵腹部的傷口全部覆蓋住。
等了片刻,墨淵的傷口果然不流血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林晚晚也覺得從胃裏傳來陣陣暖意,滋養着身上的傷口。
還真管用!
寶貝的收起被擼禿了一塊的野草,林晚晚撕下墨淵的外袍,草草包紮了一下他的傷口,而後給他穿好了衣服。
林晚晚沉思起來。
眼下這個地方肯定是不能繼續呆了。
也不能往回走或者沿着山路走,墨淵這個樣子肯定不能騎馬,在馬上這麼顛簸,傷口肯定會裂開,要是有人來搜尋立刻就能追上他們。
下定決心,林晚晚心疼的看着拍着尾巴在河邊吃草的大馬。
把馬牽到主路上,拿刀狠狠的戳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瘋狂往前跑去,揚起了一陣塵埃,蹌的林晚晚止不住咳嗽。
林晚晚看着馬屁股不斷流出來的血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匯聚成一條明顯的線條,鬆了一口氣。
應該可以迷惑敵人一陣子。
又清理了一下周圍的痕迹,用泥土蓋住墨淵流下來的大片血跡,抱起人往山林里鑽了進去。
路上林晚晚看到了一片漂亮的花海,要是平時她肯定要留下來好好玩耍一通,只可惜現在身上帶着個累贅,身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追兵過來,給你一記死亡衝擊波,她只好快速掠過花海,繼續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終於在山脊中斷找到了一個小山洞。
裏面很乾燥,還鋪了一些稻草,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打獵的人鋪的。
把墨淵放在稻草上,林晚晚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折騰了這麼久,外面已經開始天亮了。
她愣愣的坐在山洞口,看着太陽一點點的從地平線上升起。
也不知道香草和元香兒現在怎麼樣了,山匪的目標是墨淵,應該不會追她們兩個。
但是轉念又想,元香兒長得這麼好看,香草也可可愛愛的,會不會在路上遇到壞人啊。
就這樣七想八想,林晚晚靠着洞口的岩壁睡了過去。
在睜眼時天光已經大亮,林晚晚拍了拍有些迷濛的腦袋,該死哦,怎麼就睡著了呢!
她強打起精神檢查了一眼洞外,草叢的痕迹顯示並沒有別人來過。
原本打架的時候沒感覺,現在睡了一覺醒來,反而渾身酸痛發軟,傷口傳來刺痛和搔癢。
林晚晚驚異的發現,昨晚的傷口都結痂了,不是那種淺淺一層血液凝固,而是厚厚一層快要脫離那種,要知道這才過了半天不到。
完全不符合科學……好吧,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講科學。
但是總不可能是這副身體天賦異稟,體質驚人吧?
唯一一個變數就是……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林晚晚硬拖着疲倦的肢體爬了起來,走向還躺在草墊上昏迷不醒的墨淵。
扒開他的衣服,果然,他腰上的傷口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痂。
林晚晚咽了咽口水,她可是只咽了幾口咀嚼枝葉剩下的汁水,恢復程度就這麼誇張!
捂了捂胸口的小苗苗,神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