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殞
一聲凄厲的叫聲打破了夜晚校園的平靜。庭樂聽到了是對面女生寢室樓方向傳來的,同學們一起趴到窗戶向外探望,女生寢室樓下已經亂作一團,有人尖叫有人哭喊,好像是有個女生從樓上摔了了下來!四樓的一個窗口一個女生撕心裂肺的喊着:“李菲!李菲!”
這個名字讓庭樂一震,來不及穿上衣服,赤裸着上身跑下樓去。重開人群地上的人他認出真的是李菲!李菲半面臉貼在地上口鼻中還在滲血,二春抱起她,跑向校醫院,懷裏的李菲已經沒有了意識,身體癱軟蜷縮着,二春用手抿去了她臉上的血,發現她一半的臉已經塌陷呈血紫色。
庭樂一口氣跑到了醫院,急診科護士見狀帶着他們闖進搶救室,呼喊來了大夫。把李菲放到病床上護士拉上了圍擋便讓庭樂出去等候。庭樂看着身上和手上的血漬,眼淚止不住,這麼突然那個輕靈美麗的女孩受了重傷,他發現手上沾了個東西,原來是李菲的雙眼皮貼,看到這個庭樂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李菲的同學和老師陸續的趕來醫院,大家圍着庭樂詢問,庭樂無力的搖了搖頭,兩個女生遞過來濕紙巾,並幫他擦去身上的血跡,庭樂不想當著眾人哭泣,轉身走向了男廁所。
同學送來了衣服,庭樂想到李菲衣着整齊,還化着妝。怎麼會從四樓摔下去?他想李菲趕快醒來,解開心中疑惑。
警察趕來的時候分別詢問了李菲的室友,大家說她今天回來的晚,出去見了誰並不清楚,回來室友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出事的時候,有兩個室友在屋內,一個背對着躺在上鋪看書,一個在玩電腦,並沒有主義她在床邊做什麼,有一點是她在窗邊有一段時間,然後就掉了下去,窗外有她晾曬的衣服,可能是在收衣服。
兩個小時之後等來的最壞的消息,醫生宣佈:李菲搶救無效摔傷致死。
同學們頓時哭聲一片,庭樂再次崩潰,這個他一直暗戀的女生就這樣香消玉殞了。他一直盼着見她,最近庭樂其實在鬧情緒,李菲對她來說既親密又遙遠,親密的是兩個人見面時就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庭樂經常也會約不到到她。這種不曾擁有卻失去過千百次的感覺讓庭樂覺得疲憊。
相對於庭樂的無微不至的熱切關心,李菲對待庭樂有時會很熱情,忽而又很長時間不會聯繫他,關於庭樂的生活學習不聞不問。庭樂經常會思考他還有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但是,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問候,和約李菲見面。李菲出事之前兩個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面。
公安部門根據現場勘查、目擊證人、知情人詢問筆錄,出具的司法鑒定結
(本章未完,請翻頁)
果是李菲當晚是在收戶外衣物時不慎從四樓跌落導致死亡。
庭樂當時衣服都沒穿跑下樓抱着李菲去的醫院,派出所和分局民警分別找他做了問詢,一度懷疑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關係,根據李菲手機內的信息排除了這一猜測,李菲手機內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信息可以證明李菲是跳樓自殺。這個結果打消了庭樂的疑惑,讓他安心了,他其實最害怕的是李菲被那個男生傷害,想不開尋了短見。
但是校園內卻有謠言流傳,那天晚上光着膀子抱着墜樓女生跑去醫院的就是她的男朋友。庭樂一直深陷在悲痛之中沒有心思理會。室友應該是也聽到了傳言,有意的照顧他的情緒。很多話也是適可而止。
課後,輔導員找到了他,告訴他去一下院領導辦公室,李菲的家人來幫李菲處理後事,提出想見見他,這讓他很意外。輔導員告訴庭樂,李菲家長痛失愛女萬分悲痛,所以無論說什麼他都要儘可能的聽話。到了學院辦公室,幾個院領導在門口等候,也是同樣的忠告。
進了會議室,一個花白頭髮的中年男人坐在哪裏低頭抽煙。
“您好!您是李叔叔嗎?”庭樂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問。
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中等身材,紅潤的眼睛盯着庭樂,目光如炬。
“你是萬庭樂?”
“是我,我聽老師說您要見我。”
“是你送李菲去的醫院?”
“你是他男朋友?”
庭樂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是?李菲的父親這麼問那已經是認定了他就是。
見他遲疑,李菲的父親接着問:“菲菲最後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話?”
瞬間庭樂淚流滿面,李菲蜷縮在他懷裏的樣子浮現,她一句話也沒有留下,甚至沒能睜眼看一下這個世界。
看見悲痛的庭樂,李菲的父親走了過來,他告訴庭樂,公安機關調查顯示,李菲並沒有交往的男朋友,只是李菲的同學透露傳聞萬庭樂是她的男友,這個男生一直很照顧李菲,據李菲老家的同學說,李菲跟他們講,他的男友是個胖子。所以見到胖胖的庭樂,他才想確認庭樂是不是女兒說過的男友。
庭樂很坦誠,說出了自己喜歡李菲,一直是一個仰慕者的心態根她做朋友,李菲雖然跟他是很親密的朋友,卻沒給他成為愛人的機會,他在等機會,沒想到等來了李菲發生了意外。
他現在很後悔沒能跟李菲說一句喜歡她,很愛她,他應該再努力一些,再勇敢一些,那樣就沒有今天的遺憾和悔恨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雖然跟警察和老師們都充分的溝通過,自己女兒不慎墜樓的現實李菲父親還是無法接受,母親來到學校之後因為傷心過度卧床了,無數次想像如果有什麼致使女兒走上絕路的人或事,來點燃他心中的怒火,所有的條件和證據拼出的事實證實一切只是意外,沒有人會為這個殘忍的意外負責。他極度的想了解當天晚上所有的細節,如果能發現女兒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也好,結果是一無所獲。
同學的口碑和學校領導的介紹這個男生品行端正,他能感覺到出來眼前這個憨厚的孩子深愛着女兒,他應該就是女兒說過的那個品學兼優的胖子,既然心裏認定的人,為什麼女兒沒有給他相處的機會?是時機未到吧,有緣無份?意外讓這些都沒有了答案,也沒有了意義,最後他感謝了這個曾經照顧過女兒的男生,祝福他學業有成。
李菲的父母走後,學校如釋重負,經管學院還專門開會表彰了萬庭樂同學的見義勇為行為,副院長找他談話,承諾他三好學生的評選。
一段時間庭樂一直在整理着自己情緒,學習和籃球成為了生活的全部,課餘時間基本上都交給了公共課,深夜無法入睡的時候他會跑到系外的籃球場打一場孤獨的籃球。原來平順的校園生活變得越來越奇葩。慢慢的成了同學們嚴重的怪人。
庭樂的勤奮好學贏得了祖昌教授的偏愛,每個月排完公開課都會單獨的通知他,參加校外倫壇活動時也會帶上,活動結束后的宴席上有時也會叫他一起參加,有時盡興釋懷,祖昌會喝得酩酊大醉,庭樂也能照顧他安全返回,好似他的私人助理,原來祖昌曾經做到過券商研究部的總經理,由於兼任某上市公司獨立董事發表了有爭議的言論,最後才辭掉了高管職位回歸大學任教。
祖昌的人脈甚廣,在金融領域以學術立身,受人尊重。銀行、券商、基金行業有很多朋友,行業論壇盛會,閉門研討會,企業內訓都會邀請祖昌。課下時間其實非常忙,這讓庭樂更加敬佩,因為祖教授每個月都會盡量多的去排公開課時間,不管人多人少。
祖昌開始讓庭樂幫他準備教案和課件,這對庭樂來說是很大的鍛煉,祖昌的指導下,庭樂沉浸在知識的氛圍里忘記了了不少傷心。
祖昌是個慷慨的人,活動上別人送的禮物他轉手給到庭樂,甚至是專家費主辦方給到庭樂手裏祖昌就讓他留下,打開信封幾千塊的現金拿在手裏庭樂十分不安。祖昌不喜歡婆婆媽媽,他說留下,庭樂只能留下。這些錢庭樂不敢花,全都存在了一起。
祖昌告訴庭樂,明年他就開始帶第一批研究生了,他希望能有庭樂這樣優秀的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