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

那一年夏天,這個城市個發生了一起人間慘劇,廠區的天中市場着了一場大火,火災直接造成17人死亡,這讓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悲憤與沮喪。

天中市場原本是倒閉的膠木廠改造的一個小商品及服裝批發市場,在廠區公交總站對面,交通便利,人流密集。城西只有一個商業大廈,大商場的不足、消費對象相對集中和廠區的區位輻射力較強,綜合原因讓天中市場快速發展,成為城西最大的綜合批發市場,逐漸成為城市西部片區的日用商品流通的集散地,輻射周邊區縣。

天中市場的運營方是一個叫通達的公司。雖然經過一次擴建,市場的鋪位仍然滿足不了租戶們旺盛的需求。通達公司準備再次擴建市場,這一次要做整體升級裝修,有傳言說通達在這次改造后租金可能會大漲,而且合同即使未到期的租約也需要重新簽訂新的協議,這引起了租戶們的普遍不滿,所以騰退工作剛開展時就遭到了商戶們的對抗。這也源於通達公司之前實際經營過程中管理粗暴且很不規範,守約的口碑較差,商戶對他們充滿了不信任。

這次慘絕人寰的悲劇把通達公司的實際控制人申氏兄弟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隨即申氏兄弟便被警方控制。

申紅光、申陽光兄弟二人當年可謂膠木廠一霸,打街罵巷,刁徒潑皮,劣跡斑斑,從小便是廠區不良少年的代表人物。有一年年關,兩兄弟為了父母分房的事情,持刀闖入膠木廠廠長的家裏,威迫之下,最後廠領導們不得不給他們家分了房,這件狠事也在廠區里傳為“佳話”,值得一提的是,當時兄弟兩個均未滿18歲。

申氏兄弟為首的膠木廠團伙,經常在廠區內打架鬥毆,尋釁滋事,逐漸成為廠區混混中的最大的一股勢力。大哥申紅光曾經酒後砍傷了一個廠區司機,被判入獄三年,出獄后糾集一眾社會閑散人員和問題青年做起了拆遷公司,這是明面上的生意,背地裏組織賭博、放貸是他們主要的營生。

天中市場是由一位南方老闆投資興建的,市場的工程建設時有8戶職工的自建房需要騰退,雙方多次協商無果,南方老闆馬春明通過朋友介紹結識了申氏兄弟,想要讓申氏兄弟幫忙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馬老闆承諾:如果拆遷完成,給到申氏兄弟10%的市場乾股。這種勾當對於申氏兄弟來說輕車熟路,一個月的時間就逼走了這幾戶人家。

共過事以後,馬老闆認為申氏兄弟是他生意上很好的幫手,當下是拆遷,日後的市場運營管理也需要這種不良社會力量的支持,不成想,自己卻是引狼入室。

馬老闆帳算的很精,兌現了10%市場乾股之後,市場裏的大事小情沒少找申氏兄弟幫忙,馬春明認為,反正你們也是市場的股東,市場的事情你們就不能不管,管了也是白管。長此以往讓申氏兄弟覺得很不平衡,當看到市場的火爆發展之後,10%的股權已不能滿足申氏兄弟的胃口,開始盤算着想要拿下天中市場這棵搖錢樹。

恰逢馬春明生日,申氏兄弟做了個局,邀請了一眾賓朋為馬老闆慶生,知道馬老闆喜歡尋歡作樂,酒後在酒店的房間安排了一個女孩作陪。一夜春光過後,馬春明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自稱是昨天晚上那個女孩兒家長的電話,聲稱女孩未成年,要告他強姦。驚慌之下他馬上找來申氏兄弟,申氏兄弟一邊安撫馬春明,一邊打電話假裝處理。

一周之後,馬春明收到一個神秘的檔案袋,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有他多次嫖宿幼女的照片及女孩的身份信息,從身份證複印件上來看,多名女孩均未成年,有的居然未滿14歲,馬春明頓時癱坐在地上,回想過往,他想到能掌握他這麼多信息的只有申氏兄弟,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申家兄弟給算計了,硬着頭皮約二人談一談。

在辦公室,馬春明剛說出自己的懷疑,老二申陽光就勃然大怒,大罵馬春明血口噴人,申紅光勸阻弟弟,索性就攤了牌,他表示,此事問題嚴重,首先現在有女孩家長要告他強姦,其次女孩中有未滿14歲的,這些都可以重罪論處,如果要想擺平馬老闆必須付出代價,最後,申紅光表明意圖,提出讓馬退出天中市場。

思前想後,經過一個月的鬥爭,最終馬春明只能低價轉讓了手裏的股權,自此離開了這座城市。

申氏兄弟接手了以後就把天中市場擴建了一次,市場的火熱讓他們打算再次增加鋪位,這次集中規劃,把原有的1300個攤位擴建三分之一,租金收益要增加一倍。按照規劃,這次擴建后攤位面積縮小了,租金卻要上浮四分之一,所以原來的租戶們都不願意騰退,申氏兄弟派人打砸過攤位,但是這次是保護切身利益,租戶團結一致並不退縮,自發組織的守衛隊住在市場,雙方就這樣一直拉鋸着。

一天晚上大風天,天中市場着了火,火借風勢瞬間漫過整個市場,租戶護衛隊的人全部葬身火海。事後公安機關調查過程中,收到一份秘密舉報材料,當天晚上有身穿保安服裝的人向市場投放煙花爆竹,大概推斷應該是煙花爆竹引燃的大火。經過調查走訪,商戶們反映,燃放煙花爆竹的背後的主使正是申氏兄弟,目的是為了干擾在市場的守衛隊的人正常休息,每天晚上每隔一個多小時就有人在市場會燃放煙花爆竹,沒想到最終釀成慘劇。

這件惡劣事件引起了市裡甚至中央的高度重視,成立了專案組對申氏兄弟進行清算,翻出了以申氏兄弟為首的黑惡勢力團伙很多舊案,決定嚴懲不貸,數罪併罰,兩個主犯一個死刑,一個無期,並罰沒了主要資產。申氏兄弟黑社會犯罪團伙就此覆滅,中山市場也被無限期停業。

大一暑假之前吳迪一直想找一份暑期工作,每個周末她都會跟同學在商場和超市幫一家洗護用品的外企發放贈品,平常和晚上她想再打一份工,這樣的話整個假期就能把學費湊齊。同學推薦她去一家啤酒的銷售公司做促銷,酒類的促銷一般是女生們打工的最後選擇,因為工作場景多半會在餐廳、酒吧、夜店之類的場所,還要跟喝酒的甚至是醉酒的人打交道,吳迪不在乎,她自己調侃說:“我像個假小子一樣,絕對安全。”

吳迪和另外的幾個女同學被分到了工體的酒吧街,吳迪負責兩家隔壁的小酒吧,也是生意最差的兩家。炎熱的夏季酒吧街要比別的街區更加燥熱,冰啤酒是燥熱最好的解藥。這是賣啤酒最好的季節,吳迪的同學在生意最好的焦糖拿鐵酒吧,一晚上能賣500瓶啤酒,吳迪的這兩家一天總共也就一百多瓶,所以她很羨慕在焦糖拿鐵的同學,雖然很累,每瓶啤酒提成5毛錢,一晚上能收入二百多塊錢。

酒促這份工作很辛苦,提來搬去,還要很會算賬,買送套餐都要替客人想的周到,客人一旦不滿意就會停止加酒,改換別的品牌。吳迪算賬是一把好手,都會給到客人實在的折扣,生意不好,自然也就沒那麼累。焦糖拿鐵雖然生意好,但是很累很熬人,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三點多,的那個女同學堅持不住了,跟主管申請換一個酒吧,重要的陣地,主管就選了吳迪過去接替她。

焦糖拿鐵原來就叫拿鐵,換了老闆之後重新裝潢增加了大筆投資,新老闆宋彥偉很有背景,傳聞有很多生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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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開酒吧是因為興趣,喜歡音樂。宋彥偉年輕的時候玩過樂隊,把酒吧改名焦糖拿鐵,是因為焦糖是他之前樂隊的名字。出於對音樂的偏愛,宋彥偉會親自挑選駐唱的歌手、樂隊,發現好的苗子就簽經紀長約,然後再轉賣給唱片公司,所以一直以來焦糖拿鐵的歌手是酒吧街最好的。有了興緻宋彥偉也會上台演出,唱一些當年的老歌。

整條酒吧街的店只有30%能賺錢,剩下都陷入了不停的換人接手生意不好然後再轉讓的循環,宋彥偉很清楚酒吧的經營邏輯,毫不吝惜的投入,網羅最好的駐唱歌手,一年時間重開的酒吧開始客人絡繹不絕。宋彥偉一張四方黑臉,熟悉的人都叫他黑哥。

主管吸取了前車之鑒,派了吳迪和另外的一個同學小愛一起在焦糖拿鐵,生意着實不錯,小愛性格不如吳迪開朗,吳迪便成了銷售的主力,雖然有別的品牌競爭,兩個人配合起來一晚上居然能賣六百多瓶啤酒,這讓吳迪越干越起勁。酒吧周五、周六生意最好,這兩天是酒吧的台柱子狂想樂隊的專場,狂想是一隻新銳的搖滾樂隊,重金屬、嘻哈樂以及電子舞曲多種風格混裝,很受年輕粉絲的追捧,宋彥偉憑着對音樂市場的敏感一早就簽下了他們,國外一支同風格的樂隊已經火遍了全球。

除了周五周六,周四的生意也不錯,每周四有一位清秀的美女歌手來演出,唱很有特點的民謠,會有固定的粉絲來捧場,這個歌手叫貝拉。

貝拉是音樂學院作曲系的高材生,擅唱能寫,除了自己的原創歌曲貝拉喜歡翻唱蘇珊娜.薇格(suzannevega)的作品,歌聲洋洋盈耳。貝拉時常會在演出中加一段小提琴伴奏,自拉自唱,颱風很優雅。

宋彥偉在音樂圈有些資源,貝拉和狂想樂隊都是他重點培養的歌手,宋對貝拉十分偏愛,每次貝拉來演出,他都會在。吳迪也很喜歡貝拉,喜歡聽她唱歌,看她的表演,還有一個原因,周四的客人買她啤酒的比較多。

酒吧是年輕人重要的社交場景,重要的是氛圍,陌生人之間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無論是喝着快樂的或者是苦悶的酒都是一種療愈。音樂是酒吧的靈魂,酒精的催化下,強烈狂躁的,悠揚舒緩的音樂,好似每一個音符都能按摩着你的腦神經,放鬆、自在。

狂想的歌很好聽,但是吳迪總覺得他們不太正常,四個神經質的年輕人,特別是主唱劉天飛,時間管理很差,演出經常會遲到,也會很早的就到酒吧,坐在舞台的地上發獃,吳迪和其他做準備工作的服務人員走過他都會盯住你看,看的你發毛。天飛是個很有才情的年輕人,隨着一首《十字路口》在網絡上廣為傳唱,狂想樂隊開始走紅。

宋彥偉很是欣慰,看到了希望,這兩年帶狂想出錢出力耗時間,沒少付出,他感覺,狂想和貝拉都能帶出來,狂想就要紅了,自己的付出能贏得客觀的回報了。一邊開始籌劃樂隊的第一張專輯,一邊借勢開始做狂想的推廣宣傳。

隨着網絡知名度大增,狂想的演出邀約也激增,演出費上宋彥偉收回了一些,演出價格翻了幾番,宋彥偉不是個短視的人,賺來的錢都用來包裝打造這個樂隊,還組了一個團隊來負責樂隊的服務和推廣,先搭好發射條件,等待天飛和狂想起飛大紅。

雖然之前在酒吧演出就頗受好評,但是突然走紅還是讓幾個年輕人無所適從,興奮又彷徨,頻繁的演出也讓他們不能在踏踏實實的寫歌,專輯的推進緩慢。

幾家唱片公司的打聽到狂想樂隊經紀約簽在了宋彥偉這裏,紛紛前來接洽,很有興趣想要簽下這個未來之星,都被宋彥偉非常堅定的拒絕了,這次他不想再轉賣歌手,守着這顆搖錢樹不想放手,決定自己把狂想樂隊做出來。

藉著日益增長的知名度,宋彥偉開始為了狂想的新專輯宣傳鋪路,動用了身邊所有的關係、資源,儘可能的做前期宣傳,一個製作人朋友推薦了狂想樂隊去上音樂廣播的熱播欄目《xin唱將》,宋彥偉對這次宣傳很重視,作為經紀人提前拜會了兩位欄目主播,也跟天飛他們強調了這次宣傳的重要性,直播當天帶着樂隊四人準時到了電台。

開場還算比較順利,dj白帥先播放了那首大熱歌曲《十字路口》,然後開場引出了樂隊的到來,樂隊四個年輕人雖然略顯緊張,但是聊天還算順暢,女主持人一直誇讚坐在對面的四位樂隊成員都帥氣有型,才氣逼人,慢慢的互動漸入佳境。

眼見節目進入了尾聲,突然天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現場女主持差點叫出了聲,白帥吃驚站了起來,經驗豐富的他頓了一下馬上拉下了大家的麥克風,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墊了一句話開始插播廣告。用手勢示意導播進來,樂隊的幾個人慌成了一團,倒在地上的天飛已經不省人事,播音室外面的宋彥偉和助手見狀也沖了進來,白帥已經開始對天飛實施心臟按壓緊急施救,導播馬上打了呼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醫護人員把天飛放進了救護車,宋彥偉一個見過世面的人還是被當下的情況搞懵了,最後他還是決定帶着剩下的三個人把節目錄完,讓隨行的人跟着先去醫院,見樂隊剩下的人都有點驚魂未定,白帥提前結束了節目,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去了醫院宋彥偉差點原地地爆炸,經過醫生的干預天飛很快就醒了,藥物篩查之後發現他昏厥的原因原來是吸食大麻過量造成的。

白帥從裏面走了出來,“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你進去去看一眼吧。”

“白老師辛苦了,跟着着急,添麻煩了。”

“宋總別客氣,年輕人都會犯錯。再見。”

宋彥偉一步一步的挪到急診室病床前,天飛見到他惶恐不安。

“黑哥我錯了!我最近壓力大就跟朋友們一起玩了葉子,上節目有點緊張,沒想到抽多了。”

宋彥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句話沒說回身走了。

接天飛出院的時候宋彥偉放了狠話,警告他,如果以後再碰大麻,就打斷他的雙腿。天飛很堅定的答應了,並保證自己會安心寫歌爭取把最後兩首歌快點寫完。

一周之後,宋彥偉接到了一個讓他徹底奔潰的電話,一個警察朋友打來的,狂想樂隊在家裏吸食大麻被人舉報了,天飛尿檢呈陽性,現在已經被帶到了派出所,面臨著行政拘留。宋彥偉聽到這個結果用顫抖的手點起了一支煙,這個馬上長起來的好苗子就毀了,自己這兩年的心血也就白費了,投入更是打水漂了。

狂想算是廢了,樂隊裏的靈魂是天飛,他的創作能力就是樂隊未來發展的保證,沒有了這個靈魂,這件事也只能及時止損了。

自此以後,宋彥偉的寶只能壓在了貝拉身上,這個科班出身的美麗的女孩兒才華要勝過天飛,也乖巧很多。貝拉即將畢業,每周只來焦糖拿鐵一次,先前狂想的粉絲最多周五周六的演出時間是他們的,貝拉只能是周四,現在宋彥偉把周五周六兩天排給了貝拉,周末的演出結束比較晚,宋彥偉會親自開車送貝拉返校。宋彥偉提議說在員工宿舍給貝拉留一間房,貝拉拒絕了,執意每次演出結束后必須回學校,這是老師對她的要求。

貝拉每次來都會背個大背包,自己背着演出的衣服,手裏還要拎着演出的鞋子,酒吧的門口的一排立式冰櫃是吳迪做準備工作區域,清點補貨,每次在門口都會幫貝拉拿東西把她送到化妝室,後來熟了,熱心腸的吳迪會去地鐵站口接上她。

貝拉的每次演出都會有一些忠實的粉絲來捧場,有一個神秘的粉絲每次演出前都會在立式麥克風周圍堆滿了花,玫瑰、百合、勿忘我、康乃馨、薰衣草,周四傍晚會有兩個人過來送花,放置完鮮花就離開,問過送花的人也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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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花人的信息,沒有卡片,也一直沒人認領。貝拉每次在台上都會感謝這個人。

吳迪悄悄觀察,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這個人每次都在人最多的時候入場,去靠邊的光線很暗一個桌位,聽兩三首歌又悄悄的離開。看樣子是個大人物,座位有人先佔着,來去往往有一兩個隨從。

一場大火過後就迎來了雨季,隔三岔五的會有雷陣雨。每天下午吳迪提前來了酒吧,這樣就能趕上下午4點半的免費員工餐。

一天下午員工餐剛準備開餐,酒吧里來了幾個人,他們找了個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下,服務生過來招呼說還沒有開始營業,這些人不理會執意要開酒,經理過來之後就幫他們開了一瓶威士忌,沒想到喝了一口酒,一個胖子“啪”的一聲摔了手中的杯子,大聲罵道:“你們他媽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賣假酒!”

酒吧的悠然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胖子突然發作吸引了過去。

經理見來者不善馬上過去安撫:“先生,我能保證酒是真的。如果不喜歡這個口味我可以讓他們換一瓶。”

“你是工商還是食葯監局啊?你保證有屁用!我就覺得酒百分之百是假的。”

“您要是真的不相信我咱們可以鑒定、檢測都可以。”

“你沒搞錯吧,我們是來喝酒的喝到假酒還要負責檢測,你他媽的是腦子壞了嗎?”胖子旁邊一個年輕人又摔了一個杯子。

經理收起了笑容,向吧枱看了一眼,吧枱服務生拿起了電話。

“你們來之前打聽過嗎?這是黑哥的店。”

“我管你黑哥白哥的店,賣假酒酒是不行。”胖子還是不依不饒。

正在這時,宋彥偉帶着貝拉走進酒吧,看到這陣勢,宋彥偉過來詢問,經理見他來了底氣也足了起來,指責對方在酒吧鬧事。

“我開門做生意不惹麻煩,你們幾個我不管什麼來路,現在趕緊滾,要不然一個也走不了。”宋彥偉用手包指着帶頭的胖子說。

見這兩個人進來,這幫人沒有了剛才的氣焰,目光交流后一起離開了。

吳迪覺得這個胖子有些眼熟,回想起來那個帶頭的胖子之前來過酒吧,而且是跟着神秘人一起來的。

宋彥偉在忙活貝拉新歌製作的事,今天是剛和貝拉一起去跟編曲老師開完會,晚上有演出就一起先回了酒吧。趕走了鬧事兒的人宋彥偉很得意,讓后廚準備他和貝拉的晚餐。沒想到晚飯剛好宋彥偉就接了一個重要電話出去了。

吳迪幫着把飯菜端了過去,見貝拉一個人在修正妝容。

“貝拉姐先吃飯吧,吃飽了晚上演出有力氣,呵呵。”

“好的,謝謝吳迪,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

“下午幾個人突然來喝酒,然後就說咱們酒吧賣的是假酒,正準備鬧事呢,您和宋老闆回來了,他們就走了。”

“奧,下午來喝酒的太少見了。”

“我感覺,這些人可能跟那個送花的神秘歌迷有關係。”

“啊?你怎麼知道?”

吳迪就跟貝拉說了自己觀察到情形,告訴貝拉今天鬧事的胖子曾經陪同神秘人來過酒吧。貝拉告訴吳迪,如果再發現那個人一定要告訴她,最好是能留下他見上一面,貝拉想當面感謝他。

那件事過後,神秘人連着兩周都沒有出現,一個周六晚上吳迪終於發現那個人又來了,男人帶了一頂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衛衣衛褲,只聽了一首歌就準備離開,吳迪跟着他出了酒吧門口。

“先生請留步!”

男人回過頭看是一位酒促小姐,看向跟着他的另一個人,隨從也有點茫然。

“您就是送花的人吧。”

聽到這句話男人毫無表情的轉身走向一輛越野車。

“我是替貝拉姐謝謝您的,如果方便貝拉姐想讓您留下見一面,當面感謝您。”

聽到這句話,男人停下了,讓旁邊的人遞給了吳迪一張名片。

吳迪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叫朱偉,偉通酒業總經理。

演出結束,吳迪把名片給了貝拉,告訴貝拉這個人是帥的。

貝拉撥通朱偉名片上的電話,電話那端一個低沉的聲音問了聲:那位?

“朱先生您好,我是歌手貝拉。”貝拉聲音很小。

“原來是你,你好!”

“您就是一直送我花的人吧?我一直想謝謝您。”

“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

“嗯,台上全是花香,我很喜歡,不過每次都買這麼多花讓您破費了。”

“太客氣了,其實我們見過好多次。從你在山川唱歌的時候我就在聽你唱歌。”

山川是貝拉駐唱的第一個酒吧,這讓貝拉有點驚喜。

“如果方便明天我請您吃個飯以示感謝。”

“沒問題,我定地方吧,然後讓司機去接你。”

貝拉剛要說不用麻煩,對方有事要忙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中午,司機接上貝拉來到了一家法式餐廳,朱偉已經在座位上等候,貝拉坐下看着對面的這個男人,臉部輪廓清晰,單眼皮高鼻樑。兩人對視,可能是眼型的原因,貝拉感覺對方的眼神中有些殺氣。

“你們酒吧老闆有問題,你還是不要跟他裹得太緊。”沒想到對方上來就單刀直入。

“是嗎?我覺得宋總人挺好的,我感覺沒什麼不正常的。”

“宋總這個人背景很複雜,好多事情你不知道,我準備收購一個夜店,做成本市最好的,希望能跟貝拉小姐合作。”

“我跟宋總公司已經簽了經紀約,如果有這方面的合作請朱總跟宋總談會好一些。”

“貝拉小姐認識的宋總跟外面的黑哥可能不是一個人。”

幾句話聊的貝拉有些摸不清頭腦,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便岔開了。

“您說在山川的時候就見過我。”

“是的,當時我跟青哥一起去的,你肯定不會注意到我,我很喜歡聽你唱英文歌曲。”

說起青哥貝拉有些印象,是個香港商人,國內幾種有名的洋酒的代理商,山川還有很多酒吧都是用的青哥的酒,青哥南人北相,說話故意的北方腔,點歌的時候小費很大方。

“我最喜歡的歌手是suzanne,所以那時候我總在翻唱她的歌。青哥我有印象,他還好吧。”

“失去聯繫了,很開心能再遇上你,我以後還可以約你嗎?”

“很榮幸能跟朱總做朋友,我有個請求。”

“請講。”

“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您送花給我,不過認識您以後我想請您以後不要再送了,如果作為朋友會讓我很有壓力。”

剛才的一段聊天讓本來的好感消散,貝拉實際上的想法就是當面表示謝意,當貝拉表達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對方有些意外,神情不太自然,略顯霸道的氣場也不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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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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