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碼頭找活
沐清歌瞪着好奇的雙眼到處逛起來。
街上賣的東西稍微有點單一，就連小吃類都另類的重複。
沐清歌很快就對這些行情失去了識趣，她開始打量着街道兩旁的鋪子結構。
興許是術業有專攻，她學的工程設計，對建築類嗅覺向來敏銳，多看幾眼基本看就看懂了。
打量完鋪子，沐清歌開始尋找高些的樓觀察，高樓比鋪子高級得多，建材方面也更為細緻。
打個比方，鋪子放到現代，就等於是路邊小攤，高樓客棧這些，就類似於酒店和商場。
兩者雖然同為做生意，性質可能也差不離，但是靠着包裝的不同，檔次自然而然就拉開了。
沐清歌仔細打量完一個樓，日頭已經聚到正頂上，她擺着頭四處看了看，瞧見一家賣涼麵的鋪子，立即抬腿走了過去。
“老闆娘，你們家的涼麵共有幾個價位，材料都放些什麼？”沐清歌笑眯眯的湊上去問一句。
賣涼麵的看着老闆娘三十來歲，長得虎背熊腰的，個頭比沐清歌現在的身體高出一個腦袋，所以看着特壯。
“哎小姑娘想吃哪種涼麵，我家面共分三種。”老闆娘看着壯實，卻是個笑臉迎人的主。
她笑吟吟的和沐清歌介紹了三種吃法，一種是清面，一碗面就撒點鹽，一種是素麵，放些蔬菜，最後一種就是放肉的葷面。
清面一個銅板兩碗，素麵一個銅板，葷面得兩個銅板，如果另外加料，得多加銅板才行。
“老闆娘你這想法挺不錯的，客人選擇起來也不難。”沐清歌忍不住誇了句。
她見鋪子沒啥客人來，就隨口和她打聽了兩句鎮上的情況。
沐清歌沒說自己來找人，編了個理由，說爹娘從不帶她上街，這次來了要在街上好好的玩一回。
老闆娘不疑有她，一邊幹活一邊和小姑娘聊起來，就算她沒問的，也同她交代了些。
沐清歌囊中羞澀一個子都沒有，打聽完消息不買面有些不好意思，幫忙老闆娘洗了一疊碗才離去。
按照老闆娘說的招工地趕去，沐清歌就看見碼頭有不少壯年漢子些在扛麻袋，有的扛磚，有的則是扛貨上船。
扛磚頭的工人排着長長的隊伍，排着把磚從船上扛下來，有些工人則是扛貨上船。
磚是土磚，塊頭在十斤左右，工人一次可以搬五到十塊，一個個頂着肚子，慢慢的跟着前面的腳跟走。
“大叔，請問一下你們這邊的工頭在哪？”沐清歌找一個正停靠在一旁休息中，看着面善的中年大叔詢問一句。
大叔瞅一眼小姑娘，問道，“小姑娘是想找親戚？”
“不是。”沐清歌笑着搖頭，“我想找工作。”
大叔頓時上下打量着沐清歌，沖她搖搖頭，“小姑娘，你干這個不行的。”
在大叔的認知里，像十幾歲的小姑娘，基本上都是待家裏繡花才對，沐清歌想搬磚，可別笑死人了。
沐清歌一手拎起大叔的一碼五十斤磚頭，笑着問，“叔，你的磚需要送到哪裏去，我幫你移過去。”
大叔從開始的不信，他的表情已經轉換成了震驚，手哆嗦的指着前方接磚的貨車。
沐清歌撈起磚頭扛上肩，“好嘞叔，我先幫你把貨送過去。”
她力氣不小，五十來斤還不如兩桶大桶水重，扛着就飛快的躥到了接磚的馬車面前。
“嘿，哪來的怪力小姑娘！”守着馬車的一個青年，瞧見放磚的沐清歌頓時都瞪直了眼。
被扛走了磚頭的大叔這時才跑着追上來，忙對人解釋說，“這是我家大侄女，過來找我的。”
“對，我過來找工作。”沐清歌也跟着說一聲。
青年瞧着沐清歌不是開玩笑，加上她的確有力氣，便主動去把工頭給找過來。
工頭是一個大肚便便的五十多的男人，看着沐清歌的眼神雖然帶着些色相，不過審視的目光居多。
“試試力氣吧。”工頭這邊算是通關了。
“好的，謝謝叔。”沐清歌立即上前。
她把磚頭一塊塊碼起來，疊到十塊的時候蹲下試了試，用下巴抵着上面的，然後用力一抽。
隨着沐清歌的起身，一百多斤的磚頭頓時平地而起，而小姑娘竟看着還有餘力。
“哦豁！”看着的青年第一個呼了起來。
只見沐清歌穩穩的把十塊磚頭給抱了起來，看樣子好像不怎麼吃力，顯然特別合適做這份工作。
工頭的目光也變了不少，他做這行多年，算是第一次瞧見力氣這麼大的姑娘。
“小姑娘你可以啊！”剛才被搶了磚頭的大叔，一巴掌拍到沐清歌肩上笑道。
沐清歌含蓄的笑笑，“我就是力氣比較大而已。”
工頭沉思了一會兒，對沐清歌說，“來我們這裏工作，不能打扮自己，也不能招惹麻煩，你能做到嗎？”
幫忙扛磚的大多都是男人，如果沐清歌每天花枝招展的來幹活，工人們看人去了，肯定會拉低效率的。
沐清歌懂了工頭的意思，一把將泥灰往臉上一抹，“叔你放心，我肯定每天都把自己弄得跟土雞似的。”
工頭瞧着沐清歌懂事，便點了頭答應下來，“那行，你來這邊和我簽份協議契約書。”
就算是搬磚，工人們也是有保障的，工頭和管理也不能隨便打罵他們，反正搬得少損失的是工人。
沐清歌掃一眼短短几行契約文書，便提筆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還問需不需要在按個手印。
“你認字？”工頭卻是目露欣喜的看着沐清歌。
沐清歌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來原主不認字的，不過她寫都寫了，也沒人知道原主的事，做她自己就好了。
“小時候爹爹教過一些，所以記着怎麼寫。”沐清歌隨口就道。
“哎，那你挺不錯啊！”工頭猛的一拍大腿。
他直接問道，“小姑娘，你來我這邊搬磚，另外在幫忙工人們算一下工錢怎麼樣？”
沐清歌點點頭便直接問，“有工資嗎？”
“你這小姑娘倒是不肯吃虧。”工頭嘖了聲。
他帶着商量的語氣說，“我請一個賬房一個月也得給二兩銀子，我給你提一下工資，你每月拿一兩如何？”
沐清歌卻是沖人搖頭，“叔，我剛來你就給我漲工資，別的工人怎麼看我，該怎麼來咱們就怎麼來。”
工頭見忽悠不了小姑娘，唉了聲才和沐清歌談搬磚的工錢，說十塊磚一個銅板，一百塊磚就是十個子兒，工錢當日結清。
一千塊磚就有一百個銅板，但是工人們一天最多才能搬三四百塊磚，等於一天五十個銅板都賺不到。
工頭一開始還有點別的心思，知道沐清歌不好忽悠后，便收起了那道油膩又噁心的視線。
沐清歌簽好了契約，和工頭約好上工點，就去謝過剛才被她搶了磚的大叔，還請求他第二天帶一下自己。
大叔對小姑娘的印象挺不錯，知道她通過工頭審核后，也替人高興樂意教她，把此事答應下來。
沐清歌耽擱了他一趟時間，便主動替大叔運了兩趟磚，這才離開了碼頭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