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顯威
“拳諺當中有一句話叫‘拳輕掌重肘要命’,何謂拳輕?拳頭往往擊打形成的只不過是外傷,是淤青或者讓你破皮流血,但是傷勢還不算危及生命。掌法就不一樣了,一掌推過來,往往會寄到你的腦部或者胸腹導致你內臟出血。肘則是外傷內傷同時產生,因為肘部距離身體核心距離更近,發力自然會大上許多。”一頭白色短寸、臉上散佈着老年斑的老人坐在小馬紮上一邊釣魚一邊輕聲跟身後的孫子說著。
一個小孩子頂着個寸頭,穿個小白汗衫,浚白的小臉上給太陽考出了紅暈,身上的汗浸透了衣服,白色衣服變作透明,灰色短褲化作深灰,饒是這樣,小孩還是維持着馬步的架勢。
老人餘光瞟了一眼,繼續開口說道:“中國大部分門派都不是很注重膝肘的運用,但也有小部分不相同,其中比較有名氣的叫作八極拳。這肘啊,在離敵人遠的時候,可以伴隨着步伐的交匯使出沖肘。但更長於貼身纏鬥,近身時可以使出切肘的招式,這種短距離發勁極強,阿哲你要學么?”
小孩維持着姿勢不動,響脆的開口答應:“要!”
老人哈哈一笑,“那爺爺就教你幾招,這套拳吶,不能全教你,你現在還小沒有輕重,你學幾個表面動作你以後防防身就可以了,如果你以後真感興趣,還想學,爺爺就算躺在床上起不來也教你。”
老人魚竿一震,胳膊上舉,七八米長的杆子彎出了個魚鉤的弧度,“走,過去給我抄一條魚,這條大,像是條鰱鱅。”
小孩倒也聽話,抱着個抄網就過去了,小孩看着足有半個他那麼長的的大魚有些嘴角發苦,卻也硬着頭皮上了,然後便是一個不慎給魚拽到了水裏,惱羞成怒的小孩就那麼抱着魚在那角力,河邊還有無良老人的笑聲,
23:23,這個時候放在平時也沒幾個大學生會這麼早就休息,哪怕寢室斷電熄燈,多半也會抱着手機在床上玩一會。這一夜卻是不同,一百多人擠在超市裏面,半躺半靠在地上,有講究的往地上擺了些紙板墊了墊。
李禹哲推開倉庫的門,靠在門外的蔣雨婷直接往後一滾撞到他腿上,他輕輕扶起,遞了一罐八寶粥過去,“吃點吧,守了一夜,肯定累壞了。”
蔣雨婷還沒起身便先緊緊抱住李禹哲,李禹哲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好了,沒事的,我還會騙你呀?我沒事了這不就出來了么。”
大概是擔心再度有危險,所有同學都來了二樓,李禹哲環視過去,原本接近兩百人的隊伍,一下子稀疏了不少,就算是活下來的,大多身上也都拿紙和膠帶包裹,像個沒包好的木乃伊。“少了多少人?”
蔣雨婷站起身,雙手環着他的脖子,眼睛裏呼之欲出的驚恐“男生這邊有12人死了,女生那邊也有8個,然後還有20多個重傷的,現在就是還能呼吸但是也快不行了。”
他拍了拍蔣雨婷後背,“好了,我在呢,我來處理這些,好好休息吧。”身子一抖,蔣雨婷沒有抱住被他放下來,他將手上拎着的小金糰子隨手丟給蔣雨婷,可憐的小傢伙涉世未深跟着幾個熟人跑過來,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眼前這個大惡人把帶它過來的朋友殺了個片甲不留,之後還拿那把劍壓着它,關了它三個小時禁閉,此事是瑟瑟發抖、不敢亂動。
“你拿着玩玩,這小東西慫的很也沒有傷過人,你先吃點飯嗷,這邊血腥味這麼重,不能多呆,等一會我們把物資帶好還是得離開的。”
之前那個怒罵想回學校同學的女生不管身邊兩個男生的阻攔,衝著李禹哲過來,離他還有十幾米遠又被那兩個男生拉住了,當即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臭煞筆,你不是能殺死那些貓狗嗎?你踏馬為什麼不去救人?你明明可以把它們都殺掉,就看着我們這些人給你送死是嗎?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欺騙我們?你明明有能力可以保護好我們,你為什麼不來!”
李禹哲眼帘微垂,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我可以對付他們,也是巧合...”
“你放尼瑪狗屁,你就是想讓我們死,你這個野狗日出來的雜種,如果不是你見死不救,我們怎麼會死這麼多人,你踏馬有沒有人性啊!啊?我閨蜜就死在我眼前,如果不是別人救我,我都沒了,你這個臭煞筆,你要是沒本事就把劍給別人,自己沒本事還拿着...”
費敖成撐着貨櫃站起來,怒罵道:“你這條母狗叫什麼叫,你當你爹眼睛瞎了是吧,當時老子就在你旁邊,明明那條狗衝上來要咬你,老子親眼看見你把你旁邊女生推出去的,你狗叫尼瑪呢,誰不幹人事,自己心裏多少有點逼數好吧。”
拉着女生的一個男生此時出言勸阻,“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同學,別傷了和氣,再說了,‘李禹哲’他自己明明有能力,他刷刷幾下就能把那些凶獸都砍死,明明能救卻不幫我們。仗着殺了點凶獸,不得了了,打完了還要我們去收拾爛攤子,自己跑去休息。”
“我草泥馬,公主的‘騎士’是吧?她篦裏面能塞下你們兩個寄吧嘛?我滴乖,‘騎士’是吧。兩條公狗?啊?能不能要點臉,你們之前被那些貓啊狗啊追着啃的時候怎麼不叫呢?你有本事你去啊?你砍死了,老子拿嘴舔都給你把地舔的乾乾淨淨的,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擱這酸。”
另一個男生開口道:“他不過是仗着那個道長給他的劍,他自己有什麼本事,你有本事把劍交出來跟我們單挑,你要是輸了就把劍給我們,你自己不配。”說著挑釁的看了一眼李禹哲,又補充道:“一看你瘦不拉幾的,揮幾下劍還要休息,你這個菜逼也不配擁有這柄寶劍,你服不服?我拿劍肯定會更好的保護所有同學,不會像你一樣做個懦夫。”
鵬鵬等人圍了過來,眼看着兩方就要爆發激烈的口角,李禹哲掃視了一圈周圍彼此互相小聲討論的一眾同學,望着發難的三人眯了眯眼睛,搓了搓握劍的手指,語氣很平靜:“好。”說著,把劍朝三人那裏丟去,那女生趕忙擠開兩個男生,就像一條餓了很多天的流浪犬朝新出鍋的筒子骨一樣撲過去。
兩個男生卻沒能在乎這許多,快步朝李禹哲跑過去,一左一右向李禹哲發起了‘騎士’的‘單挑衝鋒’。
李禹哲一步未出,僅是微微朝左側身一讓避開了從左邊撲過來的一個人,接着右腳一踢直直跑過來的第二人,一腳正中下陰,那男生疼的趕忙弓腰,李禹哲往前一個弓步頂肘正中那男生面門,當即在臉上綻出了顏色,仿若是屠夫剁豬肉的案板一樣,紅的白的硬的軟的齊齊炸了開,慘叫着弓腰摔倒。
另一個男生衝過頭,好不容易等落地便見聯手單挑的‘騎士’已經躺在地上嚎叫,只好握着菜刀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怎麼搞。李禹哲可沒含糊,心頭窩着一團火起的他,兩步並作一步邁了過去,還沒倒下的‘騎士’右手高舉想要一刀爆頭,打出ko。
可惜劇本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李禹哲一記右腿橫掃,正中他腰腹,他那拳頭還沒落下來便失去了勁道,接着雙手連續掌拍‘騎士’頭頂。真是可惜了,人家真‘騎士’好歹還有個頭盔,他只有個腦殼,接連兩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保持着鞠躬的姿勢吭着頭,李禹哲倒是不客氣,再是一個幅度更大的掄臂,又是一掌重重拍下,當即打的‘騎士’是直接跪在地上,還是那種種種磕了個頭的跪姿。
扇頂提打勁力整,似如猛虎把山爬,八極拳,猛虎硬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