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巴掌扇得人憔悴
面對老酒鬼的打趣，道九嘿嘿一笑，裝模作樣道：“古前輩真乃神人啊，竟然連這個都曉得！”
兩人交談之際，那個被老酒鬼一巴掌扇飛的家丁，卻掙扎着站起身來跑到自家主子跟前哭訴起來。
只見那姓邙的貴公子一臉不耐煩的踹開家丁，唾罵道：“廢物！”隨後又摟着身邊的嬌美女子，看着老酒鬼和道九冷笑道：“古一夕，你敢動我邙家的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活的太久了，迫不及待想要去見閻王了？”
老酒鬼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崽子也敢跟你古爺爺這莫說話？我替你教訓教訓這瞎了眼的狗，免了你受琅琊府府主懲罰的苦頭，你還不趕緊給你古爺爺我跪下來磕個頭表示感謝噻？”
“你！”聞言，那邙公子氣憤不已，伸手指着古一夕，又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你們兩給我等着，等品酒會結束后，我定要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們走！”
說完，便領着一眾隨從離去，那個挨了古一夕一巴掌的家丁，臨走前還怨毒的瞪了眼兩人，一口帶着膿血的唾液被其吐到地上。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想起，那家丁嘴中隨之飛出三顆牙齒，直接被古一夕一巴掌抽的昏死過去。
“古一夕，你找死！”那姓邙的公子哥滿臉怒火，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自己何等身份，居然被一個三品的江湖客連着兩次打了臉面，這讓從小就生活在別人阿諛奉承下的他如何不氣？
“哎，年輕人幹嘛這麼火大，誰不知道琅琊府府主向來喜愛乾淨，老夫替你教訓教訓這不懂規矩的下人,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莫大莫小，不曉得尊重長輩，要不我替你父親在教訓教訓你？”老酒鬼說著，就開始擼袖子一臉準備打人的樣子。
“你等着，你等着！”那姓邙的公子邊指着老酒鬼放話邊後撤，他雖然自恃身份顯貴，但周身帶的護衛隨從沒一個是對方的對手，而且那老酒鬼是出了名的“口臭”，據說曾經堵着一個仇家罵了整整四個時辰，那仇家打又打不過，罵人的本事更是不及那老酒鬼十分之一，最後竟落得個氣血攻心吐血昏死的下場……
所以這邙姓公子眼見拿家勢嚇不退古一夕，只好放些狠話等品酒會結束后在好好討回場面了。
見那群人退去，道九不禁擔憂道：“古前輩惹到了這看起來勢力不小的邙家，沒事嗎？”
“無妨無妨。”老酒鬼喝了口酒，大笑道：“這不是有你做靠山嘛，話說你師傅他老人家來沒有？”
道九聞言，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不過獨身一人，老酒鬼見狀上一秒還大笑着的嘴角直接垮了下來，悶聲道：“這下糟咯，那邙家勢力可不小啊，家族裏二品的高手足有七人之巨，但最可怕的是剛剛那囂張跋扈的邙一文他弟弟邙一武，那可是個超級天才咧。”
老酒鬼說到這，又喝了口酒正色道：“據傳那邙一武是聖境強者的入門弟子，今年不過十八歲而已，就已經突破到了四品境界！是至聖王朝如今的十大天驕之一啊。”說完，又突然嬉皮笑臉的扭過頭來，“這次不管怎麼說，你這小道士也跟老頭子我一樣惡了邙家，趁着這兩天品酒會還沒完，趕忙跟你師傅求救啊，不然咱倆個可就死翹翹了啊。”說著，這老酒鬼竟然還裝出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
道九聞言，對此也是大皺眉頭，七位二品實力的強者，想必在至聖王朝中也算是二流頂尖的家族了吧，不過看着老酒鬼這般作態，還是翻了個白眼道：“行了行了，別裝了，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前輩你應該早就突破二品實力了吧。”
老酒鬼正喝的酒噗的一聲全吐了出去，一臉驚訝道：“你這小娃兒咋個看出來的？就連老瞎子都不曉得咧。”
“二品高手我見過不少，自然能夠辨別。”
“忽悠老頭子我咧，區區五品豈能看穿我的偽裝？你這小娃，身上的秘密可真是驚嚇死人，要是傳出去，怕是那些聖境的大高手們也得搶着來收徒啊！”老酒鬼不捨得看了眼融化在雪地上的酒感慨道，又好似想到了啥事，繼而開口問道：“話說還未請教令師大名？”
“師傅恆真人……”道九剛一開口，就聽那老酒鬼大叫一聲：“什麼！”
又是一口美酒贈予了雪地，老酒鬼古一夕驚訝不已，“可是予王朝境內老樹山大洞觀的恆真人？”
“正是。”道九被老酒鬼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弄得有些抓不着頭腦，天下二品實力的強者數不勝數，師傅應該沒那麼大名氣吧？應該吧，不過看這古前輩的反應，應該是名氣蠻大的……
“居然是恆真人常玉恆。”老酒鬼喃喃自語，似乎是追憶着什麼。
“古前輩莫非認識我師傅？”
“與你師傅有過一面之緣，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年我帶着自己研製的今相逢去參加品酒大會，奪了天下美酒的第七甲。”老酒鬼開始講述起那段前塵往事來。
“你師傅當年年輕氣盛，一身道法深不可測、出神入化，不僅是至聖王朝的十大天驕之首，更是闕蘭老祖的二徒弟，曾一人獨戰九天驕而不敗，更是被傳為一段佳話！也是那一戰，惹得許仙子為之傾心。”
老酒鬼喝了口酒，又道：“只是你師傅性子尤為剛烈，說一不二，品嘗我的得意美酒時，也只是留下了太柔的評價，反而是排名不及今相逢的蒸陽酒受其喜愛。”說著，又喝了口才繼續講起來：“再後來聽到他的消息時，卻是與許仙子徹底訣別的事情了，具體是何緣由卻是不知，反正據老夫所知這事極其複雜，牽扯極深，以你如今的實力還是不要過多打探的好。”見道九想要追問，古一夕早早開口制止道。有些事，晚點知道反而好些。
“晚輩自有分寸，只是不知古前輩所講的許仙子是何人？”
“許仙子啊，全名許若蘭。當年可是與你師傅並列至聖王朝十大天驕的風雲人物，也是至聖王朝當年名列仙子譜的仙子，雖然排名靠後，但卻是雙榜有名，當然的追求者可是一度蓋過了仙子榜的榜首。”
老酒鬼不愧是老酒鬼，說上幾句話就非得要喝上一口酒才行，也不知道他一天究竟要喝多少才罷休。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就是你師娘了，可惜，造化弄人啊，自從那件事過後，你師傅便性情大變，一個人在予王朝修鍊起來，幾乎徹底隱退江湖，少有傳聞了。不過以你師傅的性情，老夫斗膽猜測他至今尚未娶妻吧？”說完，老酒鬼搖了搖酒壺，發覺還有少半壺酒，立馬放心大膽的灌起酒來。
聞言，道九思緒起伏，記憶里的師傅總是那般溫潤，就像自己從書上看到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般，從來沒有打罵過自己和師兄師姐們，一直都是如此……
難怪，師傅那般溫潤的人，卻偏偏愛喝那般剛烈的酒……
憶及此處，道九有些傷感道：“師傅尚未娶妻，自我有記憶以來，始終都是孤身一身。”
“唉……”老酒鬼嘆息一聲，“連闕蘭老祖那般龐大的勢力都無法解決兩人的感情糾葛，老夫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何原因吶。”
同情的瞅了眼道九，老酒鬼又灌了一口酒飄然離去，只留下一句：“人間最是多情惱啊……”
在琅琊府的一座小樓里度過兩個夜晚后，品酒會終於如期舉行。
值得一提的是，那邙一文中間悄悄帶着手下來找道九報仇，卻被心情正鬱悶着的道九幾個巴掌給打的灰溜溜的逃走了。
道九也早已穩定了心緒，一邊看那些前來參賽的釀酒師們介紹美酒，一邊拿起桌子上的美食往嘴巴里塞着。
要說這琅琊府的伙食着實不錯，每天都能讓道九吃到撐，稍微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那掌管廚堂之人是曾經給皇城貴人們做膳食的大廚，只是因為年紀大了些，所以才被頂替下來，最後卻是被琅琊府納入府中。
品酒會雖然熱鬧，但於道九來說卻無甚意思，只顧着自己吃喝，哪裏關心美酒的排名？
正興高采烈的吃着美食之時，不曾想古一夕竟然又來找自己了。只見他皺着眉頭，不知在思考什麼，見道了道九之時，立馬擺出一副原來你在這裏的樣子。
“古前輩。”道九急忙起身，三兩下咽下食物道。
“害，坐嘛坐嘛，你這小娃，讓老夫一陣好找啊！”
“前輩找我有何要事？”道九疑惑。
“這個莫，那啥，找你幹啥！”老酒鬼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緊接着語氣一變，兇巴巴的開口道：“你說老夫找你幹啥！咱兩認識這莫久了，你娃連你名兒都沒得告訴過老夫，害得老夫天天不是喊你小娃就是喊你小道士，你瞅瞅這能行？年輕人不曉得主動點介紹一哈自己，還要老夫親自來問？”
“額……”道九聞言，撓了撓頭道：“是晚輩無禮了。”說著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古一夕。
老酒鬼一聽，立馬愣在原地，表情古怪的看了眼道九后，突然一把拉起道九的手腕，就朝着琅琊府外飛奔而去。
“前輩，這是幹啥去？”
老酒鬼咧嘴一笑，卻對道九的問話置之不理，很快，就將道帶到了一家小酒館。
“小二，上酒！”老酒鬼剛一落座，就嚷嚷着讓小二上酒了。等那小二將酒館招牌的花雕上來后，古一夕一手捏着酒杯，一手將酒壺推到道九跟前，開口道：“倒酒！”
道九頓時哭笑不得，心想這古前輩還真是個老頑童，比閻大哥還會玩吶！
“來咯。”道九提起酒壺就給老酒鬼倒了一杯酒，緊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腦海里不由跳出一個“道九給道九倒酒”的想法來，不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道：“小道敬前輩一杯！”
“哈哈，好，干！”
……
道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進入酒樓落座之後，一個一直尾隨在暗處的身影隨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