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後吐真言
孫虎慢慢打開了話匣子,與楊范成、王剛、聶倩雲、呂小雯聊得火熱,卻輪到靳東不說話了。
不知誰聊到了找對象的話題,楊范成、孫虎二人此時都想到了他們的那個賭約,也許是大家都喝了點酒,話也都說開了。
呂小雯先說:“我媽說,大學不穩定,以後還不一定在哪,談朋友的話又不能在一起對誰都是不負責任,讓我先不要急着談對象,等以後大學畢業,工作穩了再談。”
見呂小雯已經亮明態度了,大家說話更無所顧忌,孫虎更是一心想撬出聶倩雲的話,就藉著喝了點酒的酒勁一個勁兒地問她想找什麼樣的。
聶倩雲最初並不想說,可架不住孫虎和其他人帶着好奇心的追問,收斂了笑容,只是略帶淡淡的微笑很坦然地說:“其實,我老家那有一個,八年前就開始談了,剛開始父母反對,後來看我倆堅持在一起也不管了,再後來,我就考到了qh大學,而男朋友也要強,在老家那自己集資開了個鄉鎮企業。”
孫虎聽了更來勁地說:“呦,沒看出來,還是傍款型的。”
楊范成此時也發表意見:“你說的不對,沒聽人說嘛,八年前就開始談了,那就應該是小學就開始了呀,怎麼也應該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
王剛也過來插話:“那還真是,沒看出來啊!”
孫虎一臉壞笑地接著說:“真夠長的,我聽有句話講,七年之癢,八年多膩,沒考慮換一個?”
聶倩雲聽了孫虎的話也不含糊:“那得看有沒有這樣的人和他的表現。”
孫虎繼續面帶嘻笑地調侃道:“有啊,身邊這不是嘛!”說著,指了指身邊的王剛,“拼爹的時代絕對拼得過,老爸,水利局局長,在水利部門那是呼風喚雨、說一不二、人前馬後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說完,還帶着一副戲謔的樣子。
聶倩雲扮作不屑的樣子:“他呀,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孫虎仍笑着說:“怎麼,嫌他是不是太胖了。”
聶倩雲乾脆直接說:“沒興趣,不考慮。”
呂小雯這時開始接過話說:“我看人王剛挺好的,你們幹嘛這樣說他,再說,人也肯定不會靠他老爸的。”
王剛卻似乎並不介意孫虎和聶倩雲的話,只是對着呂小雯像是有點感激地說:“聽見沒有,還是人呂小雯了解我。”
呂小雯聽了,像要為自己剛才的話做糾正一樣趕緊對王剛說:“去,去,我可不了解你。”
孫虎也沒有興趣聽二人的對話,繼續開玩笑地指指楊范成,對聶倩雲說:“那這樣的呢,一看就是成熟穩重型,以後絕對疼老婆。”
聶倩雲也不避諱:“也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說完,捂着嘴笑一笑。
孫虎看了看一旁坐着自顧自喝悶酒卻一言不發的靳東,又對聶倩雲說:“那像東子那樣的呢?學霸型,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腦子裏裝滿智慧,跟了他絕對有不一樣的新發現。”
聶倩雲此時出人意料地答:“他那樣的可以考慮一下,就是我願意人家,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我。”說完,本來就因喝了點酒而微微泛紅的臉頰顯得更紅了,自己也感覺到而不好意思地笑着。
男生們聽了,齊聲尖叫:“哦——”
王剛更是起勁,“東子,人話說到這份上了,跟人喝一個吧。”
靳東並沒有端起酒杯,只是淡淡地說:“也沒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也不知道蘭燕現在怎樣?”剛說出口,就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說,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已經收不回來了。
聲音雖然不大,但眾人都聽得很清楚,大家先是怔了一下,呂小雯馬上湊到孫虎面前急切地問:“蘭燕是誰?”
孫虎倒是顯得不那麼緊張、輕描淡寫地答:“就原來一同學。”
楊范成也緊跟着對孫虎說:“我看,你把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咋不說說自己呢?”
靳東和王剛也反應過來:“就是,也得說說自己。”邊說邊笑。
孫虎咧了咧嘴笑着,不緊不慢地答:“我嘛,就喜歡小雯這樣的,以後絕對賢妻良母型,誰娶了她,這輩子值了。”說完,頭稍向後仰笑,彷彿生怕呂小雯隨時會伸手打自己。
這時,楊范成和王剛又是一陣尖叫,楊范成想到他和孫虎那個賭約,叫得更厲害,之後又大笑。
呂小雯此時趕緊像要撇清自己似的對孫虎:“去,去,哪涼快哪待着去!”
大家說著笑着,期間孫虎把靳東叫到一邊,手攏着嘴說:“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只是聽我說句心裏話,你為了一個沒上大學的女同學,我覺得不值,甚至有點兒虧。你要想聯繫她,那還不容易嘛,但我跟你這麼說吧,你和她以後走的路都不同,犯不着。看你這麼難受,我跟你說說她的情況,剛上大學那會兒,她跟我說,她要復讀,也要考到這兒來。但你想啊,那可能嗎?全國有幾個像咱們這樣的,不是說誰想考就能考上的。她自己也知道,她說萬一考不上,就上個藝術類,但那檔次,你想都能想到。”
靳東聽了,有點驚訝:“藝術類?不得會一樣嗎?”
孫虎對靳東的問題也有點疑惑:“你不會不知道吧,她五歲就開始練琴,她說最次考個音樂系什麼的。”
靳東才恍然記起小時候偶爾去蘭燕家時,會看到她家裏放的一架鋼琴,原來以為那只是個擺設,卻沒想到她一直在學,原來他對她是那麼不了解啊。
楊范成見孫虎和靳東在一旁半天沒過來,就對着他們說:“你倆在那裏嘀咕什麼呢?再不過來,菜都涼了。”
王剛和倆女生也趕緊說:“再過來吃點兒吧。”
孫虎和靳東不再說話,一起重新坐回到座位。
靳東那晚喝了很多,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是誰把他架着回到住處的,只是依稀記得被人攙扶回去,之後是有人在他身邊打牌……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楊范成告訴他,晚上他做夢了,夢裏喊了無數遍蘭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