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七生七世(4)
通過警察的詢問,湛妤和季寒欲才知道。
那些貪污的證據,是從書房的保險櫃裏搜出來的,保險柜有防火作用。
警方去家裏調查尋找失火原因,然後發現了保險柜。
這才意外發現湛妤父親貪污。
警察問了很多問題,湛妤都是搖頭,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也不相信她爸爸會做那些。
她眼中的爸爸永遠是那個頂着的天,護着她,愛她,爸爸從小對她的教導都是積極向上的,湛妤不會覺得這樣的爸爸會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警察並不會因為她說不知道就輕易的停止詢問。
拿了許多張照片出來,讓湛妤一一的去辨認。
那些人全都是湛氏集團的股東們,都是陪着湛妤爸爸一起打江山的人,湛妤痛苦極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說。
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讓警察懷疑了他們,反倒還連累了那些伯伯們也被拉來警察局接受調查。
警察揪着湛妤和季寒欲問了許久,但卻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們倆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再從警察局出來,天色已經黑透了。
湛妤垂着頭,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只是季寒欲拉着她往哪走,她便順從的往哪走。
路燈下,季寒欲停下了步伐,看着她早已經低着頭哭花的小臉,心疼的將她摟入懷裏。
“沒事的,警察會查清楚給叔叔一個公道的,我們都相信叔叔沒做過這件事。”
湛妤一直忍着的哭聲綳不住的,終於死死抓着他腰間的衣服,小臉深深埋入他懷裏,放聲大哭。
“嗚……嗚……我知道……”
“知道爸爸沒做……”
“嗚……可我沒有證據……”
湛妤難過極了。
爸爸一生都是個樂善好施的人,為什麼好人不長命,不僅讓爸爸在火災里死亡,還讓他死了都不得安生,還要給他安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但湛妤又恨自己無能,她找不出任何的證據去解釋爸爸無罪,她有的只是那份對爸爸的信任,她也知道,警察斷案需要證據,不可能聽信她的幾句話,就不信任那些證據。
可讓她去證明一件爸爸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她哪裏有證據去證明。
做過的人會留下蛛絲馬跡,沒做過的人,什麼都沒有,她又怎麼可能能找到證據。
讓她不解的是,為什麼會有那樣一份文件在她爸爸的保險櫃裏,她給警方提供了這方面的思路,可湛妤家被燒成了那樣,完全查不出證據。
湛妤心情鬱結,一日之內,親人離世,家庭被毀,這是她以往從沒想過的。
這一天來的太過於突然。
湛妤也就靠着要去看弟弟這一點才撐着,不然早就垮了。
可去到醫院后,得到了又是一個打擊。
湛盛染在重症監護室內,一個不穩定,隨時可能離世。
季寒欲爸媽知道這件事以後,都忙着過來幫着照應,每天給湛妤送飯,季媽媽也一直陪着湛妤聊天,和她說話,不讓湛妤一個人,生怕她做了什麼傻事。
虛幻的湛妤看着這一切,雖是心如刀絞,但好歹,比起前幾世,這一世的她和季寒欲都活了下來,湛盛染也有了希望,也算是不圓滿中的大圓滿了。
可日子剛安穩沒幾天。
三天後,一群湛氏集團的人都湧來,圍着湛妤,找她要錢,讓湛妤把他們的工資還給他們。
湛妤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小身子都被嚇的一顫,季寒欲擋在她面前,怒斥,“湛氏那麼多股東那麼多管理層,你們來為難她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們雖然是股東,可錢都被湛總貪污走了啊,公司的錢也被他掏空了,還欠了外面一屁股債,現在他是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他是兩腿一蹬沒事了,我們怎麼辦?別的公司的還來找我們要錢呢!”
湛妤聽到這話,再看着說這話的男人,眼眶含淚,語氣滿是不敢相信,“吳伯伯,你認識我爸爸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爸爸一直視你為他的好友、知己,你不相信他嗎?你怎麼……說這樣的話……”
被稱為吳伯伯的男人,嘆了口氣,走到湛妤面前,“湛妤啊,伯伯知道你也是可憐了,幸虧你當時不在家,不然你也不一定能活下來了,但你也別怪伯伯。”
“伯伯實在沒辦法了,你聽話,你把你爸爸捲走的那些錢都交出來,伯伯就帶着這些人離開,以後不會讓人來吵你的生活。”
吳伯伯張口閉口無非就是想要錢,湛妤有些心寒,別過頭,“我沒錢。”
“你別想從我這拿錢,我一分都沒有。”
“我爸爸也沒有貪污,你和他關係那麼好,現在不僅不為他去世難過,還在要錢,說不準就是你陷害我爸爸!”
男人一看湛妤這樣的態度,不滿,裝出的好脾氣都沒了,“湛妤!別跟我裝,你真以為有人信你沒錢?你沒錢你怎麼讓小染在醫院住幾天的?”
“你沒錢醫院能治他?”
“你沒錢你這些日子怎麼活下來的?”
昔日滿臉笑容和善的伯伯,現在卻是這樣的嘴臉。
湛妤心涼透了……
一切話都更在了喉間,又被她咽下。
說出口的話滿是失望,“所以你要看到我和小染死了,才能信我爸是真沒貪污,真沒給我留錢嗎?”
後面的那群員工可沒閑心去聽湛妤說這些有的沒的,他們擔心的只有他們這個月的工資。
心裏甚至罵罵咧咧的,只覺得湛妤爸爸害了他們穩定的工作,他們只得放棄這份工作去尋找新的工作。
尤其一些人都在湛氏工作了大半輩子,現在卻要換公司,根本一時間找不到下家。
所以的怨氣都被他們加在了湛妤身上。
若不是看着湛妤是個小姑娘,估計都要衝上去把她打一頓了。
她就低着頭,咬着唇,隨便這些人說什麼,她也不吭聲。
只是在聽到別人罵的過分時,投去陰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