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最後期限
打聽以後,溫夢麗才知道,她和湛妤的差距不僅在於舞蹈技術。
更在於,湛妤有季寒欲捧着。
雖然外界不清楚,可舞蹈團經常和湛妤合作,經常能夠看到季寒欲。
一開始,舞蹈團的人也不知道季寒欲是ty總裁,只是會覺得這個人很帥。
後來久了以後,一傳十,十傳百的,消息就在內部流傳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這位女明星,是總裁心上人。
但因為湛妤本身實力過硬,大家也不會覺得湛妤是靠着季寒欲上位,只會覺得兩個人很般配。
那時的溫夢麗只是聽聞ty總裁這個人物,但卻沒見過。
畢竟她連給湛妤伴舞都不配。
直到那一次,溫夢麗因為對h國語言不熟悉,鬧了個大笑話,她將男明星的話聽成了,讓她等他。
後來的溫夢麗在樓道等了許久,直到男明星出來發現溫夢麗還在,有些疑惑問她,“你怎麼還在?”
當時處於冬季,有些冷,溫夢麗身上還穿着演出的服裝,冷的瑟瑟發抖,但卻還在門口等着,用着還不太熟悉的h國語言和男明星溝通,“不是你讓我等你的嗎?”
男明星有些懵,“我什麼時候讓你等我了?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樓道里陸陸續續的有人走過,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
沒過幾天,隔壁舞蹈團的就知道了,各種嘲諷溫夢麗。
古典舞伴舞團安撫溫夢麗,都表示理解,她只是剛來,不懂語言而已。
可h國的那些伴舞並不打算放過她。
趁她落單,將她堵在了樓道。
為首的那人笑,“喲,又是這個熟悉的樓道,今天又在這自作多情的等誰呢?”
“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張臉,就你這樣的,誰要你等啊。”
“沒見你舞跳得多好,原來是都把時間放在勾引男人上去了。”
溫夢麗咬着唇,垂着頭想離開。
可那群人不斷推着她肩膀,甚至扇耳光,將她堵在一角。
“做什麼呢。”
一道不怒自威的男聲響起。
原本對溫夢麗拳打腳踢的手腳都收回,扭頭看到季寒欲,都是一顫。
“季總……”
季寒欲瞥了眼,“再有下次就離開ty吧。”
說完,季寒欲就徑直離開了。
季寒欲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讓當時的溫夢麗心動不已。
就彷彿是依靠。
後來溫夢麗再看到季寒欲,是在舞蹈室里。
那一次,湛妤親自來挑選給她伴舞的人。
季寒欲就在一旁陪着湛妤。
溫夢麗從沒有那樣期盼過可以給湛妤伴舞,她使出的渾身解數去展示自己。
但湛妤並沒有選擇她。
她看着湛妤和季寒欲並肩離開,心裏失落不已。
兩人走後,舞蹈室里議論紛紛,沒被選上的人自然是嘆氣。
“哎,湛妤最近舞蹈風格開始往h國愛豆舞蹈風格靠攏了,對於純古典舞的需求少了很多。”
“對啊,她以前選的伴舞基本都是國風舞的,但這幾次大型舞台都找的會融合舞蹈的人。”
“看來我們也要努力去學學爵士了,不能只會國風,不然以後上台機會可能會少了很多。”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從小就學國風的,體態都穩固了,哪有那麼容易就學會完全不一樣的舞蹈。”
溫夢麗聽着這些,心裏頭動搖了幾分。
她學國風舞蹈學的很痛苦,而且國風舞蹈要求舞者的骨頭都是極軟的,溫夢麗現在的年紀,顯然已經不允許了,她每次壓腿都壓的眼眶含淚。
她國風舞蹈學的不夠精,恰恰有助於她修改學習方向。
轉換舞種時,也沒有太困難。
意外的,她跳h國舞蹈風格鮮明,竟然還在練舞時被一個前輩看上,前輩帶着她去了另一個舞團,離開了古典舞舞團。
這無疑給了溫夢麗極大的鼓舞,她開始更加努力學習。
練了許久,她又等來了一個機會。
ty的一個女愛豆需要一個新歌伴舞,雖然這人的名氣沒有湛妤大,但也算數一數二的了。
而且她只要一個伴舞,兩個人跳舞,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曝光機會,如果跳好了,以後的機遇也會多很多。
不少人盯上了這塊肥肉,都開始去按照demo練舞。
先由舞蹈老師挑選三人,然後再交由愛豆本人挑選。
溫夢麗進入前三名時,激動的一晚都沒睡着。
第二天見到光鮮亮麗的女愛豆時,溫夢麗艷羨極了。
她甚至已經想像到以後她成為女愛豆的場景了。
可現實又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女愛豆選擇了另一個人。
溫夢麗回到卧室哭了許久。
機遇是非常難得的。
錯過了這一次,都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期間,溫夢麗雖然也去給別的愛豆做了伴舞,但都是很多人的,而且燈光和鏡頭也從不會在她身上多停留,都是一晃而過。
終於,三個月後,溫夢麗又得到了一次機會。
這一次,也是溫夢麗野心自私的開始。
也是她犯罪的起點。
身為ty首席舞蹈老師的許瀾清,要來挑選五人,專門組成一個舞蹈隊,這五人顯然就是跳舞最厲害的五人。
其中五個人都會挑選不同物種的第一名,如果有什麼舞種都會且跳的都好的,那自然是會加入的。
這一次的選拔,人數眾多,完全不是之前從幾十或者一百個人里挑選一些去伴舞。
所有舞種的舞者加起來有近千人,從千人中只選五個人,壓力太大。
並且有一些優秀的舞者是會很多個舞種的,光是這樣的人就挑選了三個。
名額瞬間只剩下2個。
溫夢麗慌了。
她內心開始蠢蠢欲動了。
終於,在洗手間偶遇到許瀾清時,溫夢麗內心的黑暗吞噬了那抹光亮。
她對許瀾清施了巫術,不僅靠着巫術成功加入了舞蹈團,還成為了五個人的隊長。
雖然有很多人對許瀾清這一抉擇不服,但也沒人敢說什麼。
又有誰能想像到,這也不是許瀾清本人的選擇呢。
就這樣,溫夢麗吃到了甜頭了,開始自我心裏暗示。
巫術這麼好,為什麼不用呢,她又不會用太多。
反正一共九朵呢,她還可以用幾次,大不了剩一次的時候就不用了。
不然明明有能力卻不用,多虧。
後來的溫夢麗發現並不是施展一次巫術就長一朵荊棘花時,徹底忘記了當初的教訓。
……
迫害湛妤的那一次,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真的害了人,讓人有了性命之憂。
湛妤的那次舞蹈,是交由許瀾清負責,伴舞則是用了舞蹈團的五人。
湛妤和許瀾清商量了許久,琢磨着細節。
溫夢麗也是因為意外,發現了湛妤和季寒欲的關係並不是大家以為的那樣好。
反而很差。
她在衛生間裏,剛要出來,卻聽到了外面洗手台邊湛妤和季寒欲說話的內容。
季寒欲話語裏都是卑微。
湛妤卻沒一句好話。
溫夢麗躲了許久才出來,她有些替季寒欲不平。
明明季寒欲對湛妤這麼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溫夢麗原先雖然一直對季寒欲有意,但她也清楚季寒欲不會喜歡她。
但這一次溫夢麗動了心思,如果,如果她給季寒欲下巫術,讓季寒欲喜歡上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溫夢麗完全沒有和季寒欲獨立相處的時間,她根本沒法給他下巫術。
只能把念頭打在了湛妤的身上。
湛妤不知道現場設備被動了手腳,當時墜下台後,大屏幕上顯示的視頻也是事先錄好的,粉絲們並不知情。
溫夢麗看着湛妤摔的那副模樣也慌了,本以為能將湛妤摔死的,沒想到還讓她活下來了,但那一刻,看着湛妤渾身的血,溫夢麗也不敢再做什麼了。
動用巫術修改湛妤記憶,讓湛妤認為,那是她自己的失誤才會墜下,而不是別人迫害。
那以後,湛妤就再沒上台跳過舞。
但溫夢麗在舞蹈房看過她好多次,很多很多次。
看着湛妤一次次摔倒,再一次次站起來。
幾個月後再看,她已經可以跳舞了。
溫夢麗心亂如麻,她沒想到……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竟然只是阻礙了湛妤幾個月。
正當溫夢麗以為湛妤要重新上台時,她卻宣佈回國。
溫夢麗意外,讓許瀾清去試探情況。
湛妤說,她的腿廢了,跳舞已然比不過當初了,她以後都不會再跳舞了。
溫夢麗重重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是這樣,不然她所做的這一切,用的那麼多巫術都是白費了。
……
……
溫夢麗將這些全部說出時。
季寒欲和湛盛染的臉色都是鐵青的。
一個比一個難看,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哪怕是已經猜到了大致,可親耳聽到后,心口還是忍不住的發顫。
季寒欲甚至能夠想到湛妤那副執拗的模樣,能想到她是如何在練舞房裏反反覆復的跌倒,反反覆復的爬起。
心疼不已。
溫夢麗甚至開始給季寒欲磕頭,“季總,我求您了,我什麼都說了,您能放我走嗎?兩天後我就要走,兩天後下午我就能拍完所有的戲了,我要離開。”
湛盛染面露焦急的開口,“姐夫!你不能真讓她離開吧?你看她把姐姐害成什麼樣了。”
溫夢麗立即搖着頭,哭着和季寒欲爭辯,“求您了,季總,你答應我的,只要我說就放我走,我全部都說了。”
“行,兩天後,我會安排人去劇組門口接你,到時候你上了車,他們就會送你去機場,你提前準備好自己的東西就行。”
季寒欲這句話一出,溫夢麗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謝謝!謝謝季總!”
……
看着溫夢麗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湛盛染滿臉的不爽,看着季寒欲的眼都透着怒,“你為什麼要那樣做?這樣是對姐姐好嗎?你要是想當這個好人,你就去當吧,我到時候會攔下她,我不會讓她走了。”
季寒欲抬手放在他肩膀上,眸光幽暗,“你真當我是個好人?我可從來不是個好人……”
“到時候,我會讓人把她帶到別的地方去,讓妤妤去處置她。”
“她欠妤妤一條腿,無論如何,不廢她一條腿,她離不開z國。”
湛盛染這才鬆了口氣,“這才對嘛,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放她走呢。你要真給她放走了,我以後都不想認你這個姐夫了。”湛盛染小聲嘟囔。
嘟囔完就立刻改口,“但姐夫你這麼好,我肯定不會不認你的!”
……
溫夢麗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救,可以逃走了。
可回到住處的那一刻,推開門進家,才發現地毯上有一張紙條。
應該是被人在外面從門縫下塞進來的紙條。
溫夢麗拾起。
時間就宛若倒計時。
——還有24小時,許瀾清會恢復記憶,你唯一的方法是求得湛妤原諒,不然你會身敗名裂。
溫夢麗身子一顫。
沒有任何落款的紙條,溫夢麗卻知道,這是溫言玉寫的……
溫言玉給她的最後期限……
他沒那個閑心和她慢慢玩了……
24小時……
為什麼偏偏是24小時……
她還需要兩天才能拍完戲啊。
如果明天突然離開,她連拍戲的尾款都拿不到。
溫夢麗連夜將許瀾清從病房裏帶出來,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無情的將她困在了房間之中,她必須要拿到最後一筆錢去h國,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這些年在娛樂圈為了討好那些人,溫夢麗都沒怎麼攢下來錢,花錢大手大腳,如果去到h國,她又要重新闖蕩,她必須要有錢才行。
……
湛妤不知道暗潮洶湧的發生這麼多事情。
還在一心準備着拍戲。
和溫夢麗最後一場戲份是有些瘮人的。
女主燕如斐被洛雲霓設計,偷換屍體,將她關進了棺材內。
這也是洛雲霓在劇中徹底黑化暴露的開始。
就是這一次,燕如斐才發覺,原來昔日那個受她庇佑的人,竟是一心想要殺死她。
雖然只需要在棺材裏躺一會兒,拍攝棺木被緩緩合上,還要拍攝打開的場景。
但一個活人,躺在棺材裏,那種來自內心的恐慌,是讓人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