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夜市衝突
“張朋,去夜市嗎?”,賈鵬直截了當地問道。
“走,我去哪裏找你?”,我頓了一下說道:“對了,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那,我剛送我爸去火車站回來。你吃了嗎?”
“剛睡醒一會兒,也還沒有吃。那正好我們去夜市吃點。”
“行,就去夜市看看。你來東門找我吧,我在那等你。”
“好的,我這就過去。”
我們掛斷了電話。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鋪,去水房洗了把臉。我們大學裏的洗漱是那種和高中宿舍樓一樣的公共洗漱間,前面是洗漱區後面就是廁所,沒有獨立衛生間。高中的時候一直認為大學的宿舍是那種有獨立衛生間,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可是來了大學我才知道那些都是自己道聽途說的,也可能只有我們學校是這樣的。雖然沒有想像中那種高大上的生活環境,總比高中時候稍微強了一點,總歸時間自由了,我也還是比較知足的。把宿舍門鎖好,沒有擦臉我就下了樓。外面的炎熱已經消去,校園裏到處都是行人。昏暗的路燈下沒有電視或者小說中的男女,估計他們都尋找更加隱蔽的地方了。與昏暗的路燈相比宿舍樓里的白熾燈讓你覺得那麼耀眼,聽道路上行人的話語,有許多也是和我一樣的新生,他們也是結伴而行去夜市轉轉。
“校園可真大啊,比我們高中大好幾倍。聽說對面的校區也是咱們學校的。”
另一個人回應道:“確實比高中要大。但是這裏的住宿條件可是沒有我們高中的好。你看看那宿舍門還有公共洗漱間,那叫一個破呀!還是懷念我們高中的住宿啊。”
“行了吧,湊合些吧。我覺得這比我們高中的條件好多了。”
前面行走兩個人的話讓我也想起了高中,現在最大的感觸就是不用埋頭做沒有盡頭的試卷了。哎,有些事情已經成為過去,那我只能抬起腳向前邁步走了。
在經過女生樓時我想樓下看了看,那裏有些許的男生。他們的現在是我過去所羨慕的,看到他們的身影,我覺得那是我應該努力的方向。那裏有“親親我我”,有“甜言蜜語”,也有“生氣的哭喊聲”。我也希望自己能從那裏收穫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由於自己沒有看腳下的路,只顧着側臉看女生樓下的情況了,有一個坑沒有看到然後就是一個踉蹌,我是向前跨出了“一個世紀大步”,好懸自己沒來一個“狗啃屎”,那自己就丟人丟大了。
我一抬頭髮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女孩,這個女孩正是中午在超市裏看到的那為讓我心動的女生。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沒事吧,我看你一下摔過來,我就沒敢動。”
聽到她說的話,我感覺我的臉瞬間變得滾燙,我扭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事,沒嚇到你吧?”
“我還好,那我先走了。”
在和她相視的第一眼,我的內心砰砰地跳動着,我本來打算問她姓名及住在哪裏,最好能問道手機號,但是她的美艷讓我黯然失色,我沒有敢開口,只是弱弱地說了一句:“好。”
她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望着她離去的方向,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和她說話的同時我的手心裏全是汗,我把手心裏的汗擦在了手背上。沒想到第二次和她相遇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會不會讓我的形象在她的內心大打折扣。“艹,那裏來的破坑,毀了我的形象”,我用腳踢着地面的坑,我一邊想一邊朝着東門疾步而行。
中午賈鵬等我和陳傑就有些煩,如果再遲到,恐怕讓賈鵬對我有一個“不守時”的印象了,這就更得不償失了。
在通過**廣場時,那裏白天的熱鬧已經隨着夜幕的降臨消失了。這個廣場顯得有些漆黑,周圍只有寥寥幾盞路燈。不過不影響在這裏乘涼的人們,路燈下有三五成群的人在玩耍。穿過了**廣場,我徑直走到了東門。我向賈鵬白天時所站的地方望去,那裏一片漆黑。警衛室上面擺放的探照燈把校門口照的如同白晝一般與那片牆下的漆黑有着不一樣的視覺。
在我找賈鵬的時候感覺後面有人向我走來,我馬上轉過身來看。在我轉過身之際,賈鵬的手懸在空中,然後他說:“本來我還想嚇唬你一下,沒想到你卻轉過身來了”,說完他把手放下了。
“我是覺得後面有人向我走來,我就無意識地轉過身來看看”,我心想還好我轉過身來了,不然還不得嚇我一跳,這太壞了。
“你這第六感也太強了。”
“我就是感覺而已,沒什麼強不強的啊。”
“好吧,我們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咱們去夜市吧,別在這傻站着了。”
“好,咱們走吧。隨便去那裏吃點飯。”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出了校門,沿着道路向南走去。夜晚的校園裏沒有那麼多的行人,但是當我們行至夜市,這裏呈現了不一樣的景象,可謂是“人山人海”,看到此景,賈鵬說道:“我的天,這裏的人真多。怪不得校園裏那麼安靜,人都跑到這裏來了。”
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小吃、小件日用品玩具、服裝等,看着這些小吃什麼都想嘗一嘗,看得我是心潮澎湃。我們兩人沿着街道向前走。第一家是賣手抓餅的攤位,這裏的生意還不錯。它主打時至今日最流行的價格戰並且分量很足,這已經是相當的良心了,在這個攤位上買手抓餅的大部分是“身體強壯的”男性,也有一部分是情侶。我也比較餓,想買一份吃,但是又怕吃完這份手抓餅別的東西沒法吃下去了。
在賣手抓餅的攤位前,賈鵬看到那剛做好的脆脆的手抓餅,他咽了一下口水,扭頭對我說:“張朋,你吃這個手抓餅嗎,這個看着真不錯。”
我想了想還是給了肯定的答案。
聽到我的回復,賈鵬對賣手抓餅的老闆說道:“老闆,給我來兩份,多少錢”,說話間賈鵬往外掏錢包。
那一臉油的老闆笑着說道:“好嘞,兩份10塊錢。”,說完他又繼續切餅,他老婆用木夾子把切好的餅裝進一個紙袋裏,放在電子秤上進行了稱重,她看了一下稱上的示數,然後把紙袋遞給了站在我們旁邊的一名男子。
在我們前面還有幾個人,不一會兒就到輪到我們了。老闆那漂亮的老婆裝餅、稱餅,在她稱好兩份的時候我也從口袋中掏出了十塊錢,然後對她說:“給,這是我們的錢”,說完把錢遞給了她。
賈鵬見狀急忙說:“別收他的錢,給你我的錢。”
老闆娘看到這種狀況並沒有顯得不知所措,在我開口之前她把賈鵬的錢收走了,然後把兩袋手抓餅遞給了賈鵬,賈鵬接過手抓餅沖我笑了笑並遞給我一袋。
我也沒有拒絕,直接拿手接過了賈鵬遞過來的手抓餅並說道:“我都已經給錢了,你還非要給”,沒有什麼太多的語氣色彩,只是強調了一下。我的這個反應和許多人應該是如出一轍的,當兩人在爭着付賬的時候,無論是誰把錢付了,那個沒有付錢的總會說上一句自己想付賬,卻被對方給付了。我不知道這事到底對不對,但是事實就是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場景在世間上演。
賈鵬沒有正面接我的話而是說道:“以後還有機會,下次你請客不就行了”,說完還不忘笑一笑。
“好,那一會兒要是再買東西吃,我請客,你別在管了。”
賈鵬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他自己覺得認識陳傑還有中午的火鍋都是張朋帶給他的,他應該這麼做,這也算是禮尚往來,算不得什麼知恩圖報的大義凜然。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請張朋和陳傑吃飯,最主要還是得請陳傑吃飯,問問他在大學裏應該如何學習以後生活的技巧。
對於賈鵬的行為我並沒有多想,他這次請我了,那麼下次我再請他,沒有理由讓別人為你買單。
我們倆一邊用竹籤子扎着手抓餅吃,一邊沿着夜市的道路向西行,從東門到十字路口大概有三百多米,夜市並不是從校門口開始,大概距十字路口五六十米開始,然後沿着街道向西綿延。臨近手抓餅攤位的都是賣小吃的,有炸雞排、臭豆腐、羊肉串、涼皮、冰鎮飲料、烤冷麵等等。每個小吃攤的前面都聚着很多人,吃着手抓餅的我們看着各種小吃就加快了往嘴裏“填”餅的速度,這樣好能買其他的小吃。
由於吃的過快,有些手抓餅沒怎麼嚼就往下咽,結果就是卡在在嗓子眼。那一刻,我停下了腳步用力地往下咽。
賈鵬看到我停下來了,看看我問道:“怎麼了?”
我沒辦法說話,只能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停下等一會兒。
他看了看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了,然後他就走向冰鎮飲料的攤位,來到攤位前他對老闆說:“老闆能先給我來兩杯飲料嗎,我朋友剛才吃東西有些着急噎着了”,說完他用手指了指我。
賣冷飲的小商販和買冷飲的人都向我看來,我正在使勁地往下咽東西沒有注意到別人的目光。在買冷飲的人群中有一個穿着白色t恤的人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哥們是不是沒吃過東西,上輩子是餓死鬼轉世吧,吃個東西還能噎着,真是沒成色(說人沒有出息的意思)。”
他旁邊穿黑色T恤的人說:“你不要管別人,咱們不能沒事就嘲笑別人。”
穿白色體恤的人又說道:“我只是說一下事實。再說了就算嘲笑他又怎麼了。看你怕的,真是太慫了”,聽了這句話穿黑色T恤的人也就沒有再說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賈鵬站在一旁也聽到他們的談話,走到那個穿白色體恤人的身邊說:“你剛才說什麼那?”
聽到賈鵬的問話,白體恤也沒有什麼畏懼不甘示弱地說道:“我想說什麼說什麼,嘴長在我身上你管的着嗎?”
“艹,你TM在說一遍”,被激怒的賈鵬說道。我聽到賈鵬的罵聲,我勉強地走了過來。
白體恤也不是等閑之輩回擊道:“你讓我說我就說,憑什麼那。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想什麼說就什麼時候說。”
聽到此話賈鵬向前走一步,向著白色體恤就是一拳並說道:“我TM叫你嘴賤。”
白體恤看到拳頭向自己揮來,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心想:“這小子真黑,不說話就直接揮拳,好懸沒有白挨一下”,其實當時他就是想吐槽一下,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既然發生了他倒是也不怕,於是他再退後一步后緊接着就是向前一步想着揮拳打賈鵬。在白色體恤出手之前,他旁邊的黑色T恤把他拉了回來,與此同時我把賈鵬也拉了回來。
被拉住的白色體恤很不爽對黑色體恤說道:“別拉我”,然後對賈鵬說道:“有種明天晚上大操場單挑。我到時候在旗杆底下等你。”
賈鵬笑道:“沒問題,到時候誰不來誰是孫子。”
白色體恤把手裏的飲料往地上一摔說道:“我等你”,然後扭頭就走了,摔在地上的飲料沒有灑滿地的場景,沒有電影中那種特寫鏡頭,飲料只是靜靜地往外流淌。看着白色T恤走了,黑色T恤緊跟着撥開人群跟着消失在了夜市中。
我靜靜地看着一切,等他們走了對賈鵬說道:“沒事吧。”
聽到有些沙啞的話,賈鵬笑道:“沒事,這能有什麼事”,然後轉頭對買冷飲的老闆說道:“老闆,我們的冷飲好了嗎?”
“小夥子以後別這麼大火氣,你們已經都是成年人了。以後做事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以為打架能解決所有問題”,看着有四十多歲,臉上有道疤痕的老闆說道,然後把手裏的兩杯冷飲遞給賈鵬並說道:“兩杯,五塊錢。”
賈鵬把錢遞給了老闆后說:“好,我知道了”,轉過身把飲料遞給了我。
接過飲料的我就像迷失在沙漠,在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尋找到綠洲的人一樣,那種喜悅無法言語,有的就是用這全身的力氣去喝飲料,大口咽着飲料,卡在喉嚨的食物被沖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舒暢,就像大病初癒的人吃到第一頓可口的飯菜,內心激動無比,這也是我此時此刻的感慨。我長舒一口氣后說道:“謝謝”,接着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賈鵬倒是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事,咱們接着往前轉轉吧。”
此時我發現買冷飲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種怪怪地感覺說不上來。在我們走的時候,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哎,電影裏都是騙人的”,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是她的話讓我感到不舒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她穿着一襲白色連衣裙,長長的頭髮,長相應該也不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別人都要動手打架了,她卻還在聯想着此情此景和電影是否一樣,也許有些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無論社會上發生多大多小的災害、事故,當今社會總有一些人是抱着“看電影”的心態在看着事情的發展,更有甚者藉著這些事件的熱度發一些不真實的炒作文章,災害或者事故的發生總歸會讓那些經歷的人亦或是親戚朋友感傷不已,我沒默默地為他們祈禱或者獻出一份愛心,這都是對社會的貢獻,奈何總有人別有用心,出於何種目的也只有那些人自己知道了。
我們倆個一邊吃着手抓餅,一邊喝着賈鵬買的飲料。本來這次應該我付款買飲料,奈何自己當時的窘境,這次我沒有再說我一會兒我付賬之類的話,我覺得這些都是廢話,你要付款就行了,不用非得說出來才行。這就和當前我們許多人出去旅遊或者吃飯,一行幾個人總有那一個人說“下次我來,你們不用管啊”,其實其他人心裏都在想“你倒是付啊,怎麼一到該付賬的時候總看不見你上前,也聽不見你說一句話,等到有人付了錢,你就站着說了怎麼又把錢付了,下次我付,都別和我搶,可是一到付賬了,你不是躲在後面玩手機就是解僱有事不在台前”,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你就不用再一個勁的叫嚷了,那樣真的很沒意思,有些人就默默地付賬,也不多說那些廢話。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所以我和賈鵬說過一遍,就不用再多說了,到付賬的時候我付賬就行了,他已經付過兩次賬了,你付賬他是不會反對的,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份“賬”,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別人憑什麼要多為你付賬,你是他什麼人,是不是啊!
“明天下午你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咱們倆個一起去。別聽他說什麼單挑,萬一到時候他叫着別人去了,咱們就該吃虧了”,我很義氣地說道。
我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賈鵬的思緒,他說道:“好,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賈鵬也正在想明天叫誰跟着自己一起去,自己也是才來學校除了陳傑和張朋誰也不認識,第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總不能麻煩陳傑,如果事情變得比較棘手了到時候再聯繫陳傑吧。正在糾結中的賈鵬,我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答應了,雖然和別人約架的起因和張朋有一定關係,但是還是主要責任還是自己,如果當時自己不說是吃東西噎着了,也許就沒這麼後面的事情了,即使白體恤比較嘴賤,他要是不聽見這樣的話,肯定也不會說出那樣沒有教養的話,所以賈鵬並沒有把這件事歸結到我的身上,因此他沒有主動說要叫我和他一起去。然而我主動說要和他一起去,他自然是非常高興。
我們倆繼續往西行,手中的手抓餅和飲料都已經進腹。中午就沒有吃好,一袋手抓餅和一杯飲料也就算個半飽。看到前面的炸雞排、烤肉串,我咽了咽口水對賈鵬說:“走,我們去炸雞排那裏看看。”
賈鵬本來就比我胖很多,早早就吃完了手抓餅,聽到我說去炸雞排的攤位,他沒說話徑直就走過去了。我們倆來到炸雞排的攤位前,看到他的貨架上擺着許多肉類,雞排、雞翅、肉腸等,超出了他牌子上寫的內容。這就和許多酒店一樣,吃飯住宿的地方,它居然還有許多其他服務,這真是超出你的想像!
賈鵬看了看上面擺放的東西,吃什麼好吶?看着油鍋里炸的雞排不錯又大又酥,於是朝着圓臉老闆說道:“老闆,我來兩個炸雞排。”
我還在看價格和種類的時候,賈鵬居然都點了食品,我趕緊掏出十塊錢給了老闆。雖然說這上面的種類很多,但是我還是會主要看看價格,所謂的性價比是我最看重的,你也許會笑話我這樣不會生活,但這就是我,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煙火。
老闆接過錢后找了我兩塊錢。就在我給錢的時候,來了一對情侶,男孩子就在那裏看着,女孩子要了兩個炸雞翅,男孩子給了錢,女孩子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男孩子卻一直也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厭倦了與女孩子在一起的生活,女孩子卻是好像在期盼着未來。我看着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表情,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我的神經,我的內心總是感到一股無名的酸痛。
賈鵬一直在看着油鍋里的炸雞排,他就像一頭在荒野中發現可以捕食獵物的獅子,用燃燒的熱情和沉着的耐心在等待着自己的炸雞排。當我看到老闆把雞排撈出來放在空油的小籃后,賈鵬直接衝著老闆說道:“老闆,給我多放點孜然和辣椒。”
老闆沖賈鵬笑了笑,看到老闆的笑我感到到有些尷尬,倒不是說我有多麼的靦腆,就是覺得吃個雞排不至於如此,但是看賈鵬貌似一點反應也沒有。其實,老闆的笑只是機械性的笑,沒有任何其他的含義,這個尷尬也是我自己不然的地感覺而已,這都是個人的性格吧,我覺得賈鵬的這種性格對他以後的生活和工作都會有很大的幫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變得向他一樣這樣可以更好地適應社會。
老闆把賈鵬的的雞排粘好料后對我說:“小夥子,你要孜然和辣椒嗎?”
“都少來一點吧。”
老闆按照我的要求也把我的雞排弄好裝進食品袋,然後他把雞排遞給了我兩。拿到雞排后,放在手裏湯,只能用手拎着食品袋的一角。
“這麼熱怎麼吃”,賈鵬抱怨道。
“那就稍微等一會兒再吃,別燙到嘴。”
“手裏拿着雞排卻不能吃,你知道我是多着急啊!”
賣炸雞排的老闆手有些腫脹,可能是常年累月幹活導致,他給我們弄雞排的時候臉上不停的滴着汗水,時不時要用毛巾擦去,但是剛擦完很快就又是滿頭的汗水,雞排在他手上好像沒有那麼熱,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痛苦,有的就是無盡的汗水,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韌,只有他的雞排和對顧客的笑容。
我們隨着人流擁擠的人群向西走去,圍牆的另一側就是漆黑的校園,這一側卻是“車水馬龍”的夜市。等到雞排不那麼熱了,我想告訴賈鵬可以吃了,結果一扭頭髮現他已經快吃完了,都說吃貨的眼裏只有食物,這是多麼的貼切的標籤。賈鵬發現我在看他吃東西,只說了一句:“吃啊,趕緊吃,不然一會兒就該涼了,炸雞排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又專心地吃起他的雞排了。
我沒有說話,看着夜市的人,這裏主要是學生,也有不少當地的居民。許多當地的年輕人也都在夜市上逛着、吃着、買着消費品。從着裝上看有一部分外來務工人員,他們大多行走在夜市裡尋找着廉價的消費品,他們不是很在乎所謂的款式,他們更在乎的是能穿多久,需要花多少錢,他們很少在小吃攤前駐足。
我和賈鵬走到一個賣襪子、內衣的小攤前,在地上鋪着一塊步,這就算是攤位了,襪子、內衣擺放的倒是很整齊,這家攤位的老闆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停下腳步,我對賈鵬說:“我買幾雙襪子,你買嗎?”
“你買吧,我自己從家帶了幾雙就先不買了。”
“老闆,你的襪子怎麼賣?”
他分別指了一下不同位置放置的襪子,十塊錢3雙、十塊錢5雙、十塊錢7雙,還有十塊錢10雙。這價格是我喜歡的,我最先拿起十塊錢10雙的襪子,用手一拉沒有一點彈性而且孔眼大的離譜。我拿起十塊錢3雙的襪子,用手抻了抻感覺就是不一樣,真是一分錢一分貨,不過我還是不會買十塊錢3雙的襪子,感覺有些貴,最後我拿起另外的兩個價格的襪子稍微扽了扽,最後我指着十塊錢7雙的襪子對老闆說:“老闆,這個給我來十塊錢的。”
“好嘞”,說完他就給我裝襪子,在他往袋子裏面裝襪子的時候我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一直盯着還在心裏默默地數着數,1、2、3。。。。
他把襪子遞給我並說:“同學,正好7雙,你可以數數。”
我一口說著:“不用了”,一邊心想我早就數過了,我拿着襪子和賈鵬離開了攤位。
“這裏的襪子真便宜啊,我的襪子都是五塊錢一雙買的”,賈鵬很驚訝地說道。
我一手提着襪子一手拿着雞排,我一看賈鵬已經兩手空空了,說道:“這麼快,你都吃完了?”
“這有什麼,以前我吃的更快。我給你拿着襪子,你趕緊吃吧”,賈鵬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
我把襪子袋子遞給了賈鵬,一口一口地吃着我的雞排,還不時回想着剛才我有沒有數錯襪子的數量。在往西行的過程中有着不同的攤位,不過道路兩邊也都是大同小異。我和賈鵬每個攤位都上前看看,沒有想買的就也沒有長時間逗留就繼續往西走。我想着要不去對面看看,於是就問賈鵬:“咱們去對面看看吧?”
“下次吧。今天還沒有休息過來,感覺有些累。轉到頭我們就回去吧,等有時間我們再來這裏好好轉轉。”
“好,那就有時間我們再過來轉轉,我也回去整理一下床鋪什麼的”,看來賈鵬的心情有些糟糕,剛才和那個穿白體恤爭吵還是很影響心情,況且剛來學校竟然就被別人約了架,如果換成我心情也會變得糟糕透頂。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往西走,誰也不說話了,不知不覺走到了夜市西邊的盡頭—學校的南門。在南門向南的那條街的兩旁到處也都擺滿了攤位,道路靠東一側基本是小區的圍牆因而街道的行人路主要是攤位,而西側是一些小區的門面房,除了到處攤位還有許多的小飯店、掛着住宿標誌的旅館。在南門這裏有個水果攤,水果在我看來就是一種“奢侈品”,壓根我就沒想着買,這是看看了它都賣些什麼東西。然而當賈鵬卻停住了腳步,仔細地看着這些水果,我便問道:“你打算買些水果?”
“恩,你不買點嗎?”,他反問道。
“先看看吧,也許可能買點吧”,我模糊着回答他的問話。
“老闆,這個西瓜怎麼賣?”,賈鵬對着腆着大肚子的光頭男問道。
這位賣水果的男子是典型為生活而奔波勞累小商販的真實寫照。一臉的分不清是油還是汗水的液體在他的臉上掛着,身穿一件大的卡背心,肚子只被蓋住一大半,還有一半露在外面,肚子就像彌勒佛的一般,下半身一件大花褲衩,褲衩上印着好像是海南的風景,幾株橘黃色椰樹,一片金黃色的沙灘,瓦藍的海水,腳上趿拉着一雙破舊的拖鞋,就是他們為社會帶來了無盡的便利,不過生活中總在上演着“瓜農的故事”。這些事情誰對誰錯不好說,社會在進步總會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4毛一斤,你放心咱這是這裏最便宜的,我保證瓜還倍甜”,說話間老闆切了兩小塊瓜遞給賈鵬和我並說:“不信你嘗嘗就知道。”
我沒有打算買任何水果,我就不好意思拿這片瓜,我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老闆也沒有勉強。賈鵬接過西瓜嘗了嘗,確實感覺比較甜,然後轉頭對我說:“這瓜確實挺甜的,你也嘗嘗”,我只是擺了擺手。賈鵬又對老闆說道:“還能便宜點嗎?”
“你要是來的多就便宜點,要是少的話確實不能便宜了,小夥子。”
“你就再便宜點,我來兩個。”
“哎呀,小夥子看你是**大學的學生就再給你便宜點,三毛五。”,老闆一邊賈鵬拿瓜稱瓜,一邊說道:“我在這裏賣水果已經好幾年了,有些學生跟我也挺熟,大部分時候我都會給他們便宜。學生上學也挺費錢的,我家孩子也上大學,每學期的學費都很多。對於許多家庭都是比較大的負擔。”,老闆稱完瓜的重量后問賈鵬是否要切開。
賈鵬想了一下說道:“切開一個就行。”
老闆用非常嫻熟的刀工把西瓜切好了,兩個西瓜分別裝在兩個比較大的塑料里然後遞給了賈鵬,在賈鵬付賬的時候,我想了想要不也買點水果,買點什麼好吶,看了半天最後我覺得買點香蕉算了,於是我對賣水果的老闆說道:“老闆,香蕉怎麼賣的?”
“一塊錢一斤,你來多少?”
我一聽價格貌似不太貴,主要我也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就是感覺不是很貴而已。世間許多事物都是這樣,你對一個東西、一件事情、一份感情沒有認知或者沒有一個評價的標準,你永遠都處於一種懷疑的境地,不知道自己做的好與不好、對與不對,就像現在的一樣,覺得貌似不貴,真正這個價格貴不貴我也說不清楚。我也沒有再多想什麼,找了一把相對較少的,大概就是七八根香蕉,然後把它遞給了老闆,他放在電子稱上按下單價,上面顯示着4。
看到價格后賈鵬很驚訝地說:“這麼准,居然拿了一個整數,厲害了啊”,老闆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付完錢后我和賈鵬從南門走進了校園。
一路上也沒有太多的行人,二教和圖書館的燈亮着,心想以後這裏也許就是我常來的地方。我們兩個一路上也沒什麼交流,賈鵬想着自己的事情,我就是隨便看看沿途的風景。賈鵬偶爾將兩個西瓜換手提着,我就只用右手提着自己的“四斤”香蕉。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宿舍不在一起,在一個十字路口處,賈鵬說自己還有點事,然後我們就分開了。在分開前,我給賈鵬兩根香蕉,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比較推辭,但是我這個人吧沒什麼心眼,就是覺得應該送給他一些,然後就一根筋地讓他必須拿着,最後在我的堅持下他拿了兩根香蕉,就此我們便分開了。我回憶着白天報道時候的道路,沿着大概的方向朝着宿舍走去。
在和我分開一段距離后,賈鵬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