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無好酒

第三章 酒無好酒

曹驤略顯局促的搓了下雙手,“霄霄姐,提議兩件事情唄?嘿”呂霄霄轉頭注視他,稍作停頓,“說吧,小冤家,不太過分的事,姐姐都會考慮的。”話音落地同時奉上一記風情如淵的媚眼,曹驤頓時一抖,強自鎮定情緒,收起了對這位大三歲姐姐的所有波動,“姐,別再叫我香香了,以前還好,只有你這麼叫,但是那群慫包,還有李豆乾,見我不反駁你,竟然膽敢開始模仿你了,我,很是顧慮您老人家的聲名啊,模仿久了,容易被超越,這,對咱倆都不好,是不?嘿..”呂霄霄輕聲一哼,示意曹驤繼續,他也只好抹了一把腦門,“還有,姐,我這身份,尷尬得緊,千萬不要隨意說出我家香香這樣的話,雖然親近的人都知道是玩笑,但是有些人,怕是會利用為話柄,這是我,還有呂氏的人,都不願看見的。”真誠地抬起臉,直視呂霄霄的眼睛,“喲,我家小香香終於知道心疼人兒了啊?不枉姐姐十幾年如一日的心疼你,終於見着回報了,真好。”一句調笑,似乎是沒把曹驤的話當回事,又伸開雙臂似乎是想抱曹驤,少年大驚,立刻躲閃起來,虛晃幾個動作,呂霄霄便放棄了,“放心,我會警告那些小傢伙,只有我能叫你香香,行了吧?然後呢,呂氏不說,其它那些人,管不到我和姑姑頭上,這,你也清楚,都是小事,知道吧!”曹驤只剩聳肩嘆息了,目送呂霄霄往主屋大堂走去。

隨着一陣嘈雜聲,一群少年少女一起向著曹驤走來,他們青春正好,活力爆滿,彷彿是來這酒宴浪費精力的,這一群,就是曹驤口中的“慫包”們了,望向他們,曹驤深深嘆氣,看着他們手中那幾支故鄉特有花枝,隨後暴起,“你!你!還有你!再敢拔我院子裏的花,我讓你們老子替你們還債,信不信?!”少年們分為幾種反應,有的慫了,不敢與曹驤對視,也有抬頭望天企圖矇混的,帶頭的一男一女卻嬉皮笑臉,全然沒把曹驤的話聽進去,見人群反應不太強烈,曹驤大怒,“好,放狠話對你們實在沒有意義,我曹驤的話放在這,其它的,以後再論!”一群衣着華麗的少年人,漸漸覺出曹驤的情緒,有心解釋幾句,但又礙於面子止步不前,最終,是一個跛腳的中年人出來解圍,“三元啊,沒多大的事,這幾個搗蛋鬼也是來給你湊熱鬧的,今天是好日子,大夥都高興才重要,對吧,花花草草的,你芳姨拿手,過幾天我讓人覓了種子,讓你芳姨親手給種上,再理理這滿園的花草,好吧?”曹驤不得不放下心裏那一抹戾氣,僵着笑臉開口,“肆海大叔,我聽您的,就是麻煩芳姨了。”說罷轉頭瞪了少年們一眼,揮手讓他們消失在眼前,而中年人,名叫張肆海,是之前被打得滿頭大包的少年,張祿的父親,但,卻是義父,這裏暫時放下不說,“三元啊,你今天可是把祿兒結結實實地坑了,我可是心疼啦!”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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驤故作憨笑,“我那是沒辦法了,威王爺見面就是問罪,我這一緊張,就把張祿抖出去了,再說,您不想要那兒媳婦?這打着打着,老丈人也許就喜歡上張祿了,嘿嘿..”言罷對着已是兩鬢攀霜的張肆海眨了眨眼,張肆海只得苦笑搖頭,“這親家,可不是那麼好攀的啊。”曹驤偷笑,接着就是輕扶張肆海的手臂,將他送往大堂,平日絕對禁止別人攙扶的張肆海,此刻卻是沒有多說,緩步走着。

送過張肆海,曹驤再次回到門口處,那些不夠身份的賓客,此時多是三三兩兩的在院子裏四處觀賞,感嘆這看似普通的大院,內部倒是錦繡深藏,就像此間主人的身份一樣,着實讓人驚訝連連,威王,呂霄霄,又到一群看着就是衙內的少年,包括剛才的張肆海,如此重臣,哪一個都不是普通的身份,看來,真的需要重新考慮這少年的分量了,有些人甚至生出結交之意,但都被散佈院內的侍衛輕輕攔住了,曹驤對於這些人的想法,自然有所了解,但是,雖然他待人真誠,但也不是誰都能得到他的熱情的,有些人有些事,在曹驤這裏,只是過一眼,就夠了,他們,同理居之。

隨着一陣車輛關門聲,今天對於曹驤最需小心應對的人物,出現了,“曹賢侄,老朽來遲了,怎麼樣,我手下這些俗物,把這場席面打理的你還滿意么?”一襲白袍外罩,里襯奢華衣衫,單手盤玩閃亮珠串的老者,在一群年輕侍女的簇擁下,慢慢走來,任誰看了,都會說一句,“這老傢伙,倒是好命!”,曹驤大汗,“鈞王爺,您老這是折煞小兒了,您老能施恩小兒,派這各路賢才來給小兒打理生日宴,小兒不勝榮幸啊。”三步並作兩步,曹驤緊着來到鈞王身前,輕輕躬身施樂一禮,“小兒致謝鈞王爺。”這一通的自稱小兒,讓鈞王身後的侍女們嬌笑不止,曹驤倒不在意,遠處出來觀望的呂霄霄,卻是暗自冷哼,一群玩樂尤物,竟然放浪到這兒來了,跟誰眼前亂飛媚眼兒呢?!“賢侄啊,今日可是你成人之禮,雙八之年,按我隴國禮制,要佩禮器,文弓歃血,哪有依舊口稱小兒的道理啊?!”鈞王身後一個老者出聲說道,曹驤暗嘆,該來的還是來了,鈞王迅速回身瞪眼,“老傢伙,閉上你的嘴,這宴席是我辦的,為的是慶賀賢侄成人,輪不到你來抖機靈!”說來這隴國先祖,以強弓立下基業,從那時起,禮制中就定了男兒成年,是要用文弓弓弦割破手指歃血祭禮的習俗,但是場內只有寥寥幾人清楚,這曹驤不是隴國人,況且他還是別國貴族,怎麼可以用隴國成人禮來要求他,這,何嘗不是一種折辱?!明知其中脈絡,但似乎故意失言的老者,搖着頭朝大堂走去,鈞王氣急,將珠串遞到侍女手裏,擼起袖子就上前,邊走邊回頭,“賢侄啊,這老東西只是和我一路而來,我倆可不是一路人!”稍藏深意的一段話,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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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全都笑了,曹驤也是淡淡一笑,心底記下了該記的人,僅此而已。

卻說鈞王拉住折辱曹驤的老者,正待動手,一記嬌聲清晰傳來,“鈞伯伯,不急動手,小侄有話說!”鈞王轉頭,自然是呂霄霄攔住了他,“霄丫頭,今天我不管管這老東西的嘴,哪還有面子在這隴城混下去了?!”說完自然要接着動手,“大哥!你都多大歲數了?給孩子們教點好的不行么?遇事就是出手傷人,臉面還要不要了?!”張肆海跛着腳快步走來,伸手拉開鈞王,果然是朝中重臣,竟是稱王爺為大哥,這其中,應有很深的淵源,“行,大海你這和事佬的水平見漲,我這一輩子,就活個面子!好,老東西,我不管你,有人管,你瞧好吧!”說完被張肆海拉着快步走進屋內,看着遠處身形微躬,氣場暗淡的曹驤,呂霄霄惡向膽邊生,“吳慈,仗着虛度幾十年歲月,忘了怎麼說人話了,是吧?!”眾人大驚,這呂氏女子,果然非同凡響,張口就是含怒一擊,張肆海拉着鈞王的手一抖,差點沒站穩,“嘿,有意思,霄丫頭就是不一樣!”鈞王開懷,駐足大笑,“你,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竟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我是兩朝元老,你敢如此欺我?!呂氏門人如此猖狂爾?!”呂霄霄卻是冷笑出聲,“你不用拉着家族大旗壓我,我呂氏門下,自有我呂氏的方法處世,而你,即使沒有我姑姑,也一樣管不到我頭上來,不信?那就劃下道來,我呂霄霄要是眨了眼,呂氏所有人見到你吳慈都退避三舍,包括我姑姑!敢么?!”幾次三番被小輩直呼其名,又拿出珍皇後來立約,吳慈感到一陣眩暈,沒想受人蠱惑打壓一下那曹驤小兒,竟然遭受如此反噬,真是世間事易行,後悔葯難尋啊,此刻的吳慈,只好撫胸翻眼故作虛弱來逃脫責難了,俗稱“生死遁”,“快來人,扶吳大人下去歇息!一定給我照顧好了,小心點!”張肆海急忙喊人化解局面,轉頭瞪了呂霄霄一眼,又趕緊拉着看熱鬧的鈞王,快點離開暴風眼才是,省得讓外面眾多賓客繼續關注這混亂場面。

曹驤聽聞呂霄霄和吳慈的對話,置身其中,心下哪能不感動?但是美人恩,從來最是難消受啊!呂霄霄看着輕鎖眉頭的曹驤,邁步上前,玉手拂面,展開了少年的眉頭,發覺接觸過於親密的曹驤,則是大囧逃離,身後傳來妙人嬌笑正好加快了他的腳步。

臨近宴會開始,還發生了如此瑣事,鈞王手下這些操辦事務的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自然讓流程依舊順暢,曹驤此刻,不再需要迎客,賓客盡數落座,曹驤心內稍安,看來,這呂霄霄的姑姑,姑丈,也就是當今天子,孝帝李崇道,還有珍皇后這對恩愛夫妻,是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他曹驤的生日宴了,否則,院內院外各處人力,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外緊內鬆了,規模自然大有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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