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師的往事
在替無良上司侯希白買了一份宵夜以後,才拿到這次案件的資料,一小沓簇新的資料還帶着一股墨香味。這說明這個‘至人大師’的來歷還不算悠久,算是一個新人。
當我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看到至人大師的照片。這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面的至人大師看上去很年輕,但是也普通,完全一個農村適齡青年的樣子。剛開始的介紹也很平凡,看上去和任何一個同時代的人沒有兩樣。可是在他三十歲那年卻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卻影響了他的一生,由於故事非常離奇撲朔,所以我一口氣看完了。
下面我就用羅盤,也就是以前至人大師的角度來複述這一段神奇的經歷。
羅盤家裏條件非常不好,他父母一共有六個孩子,除去最後一個夭折了,還剩下五個,羅盤排行第五,人稱羅老五。他上面還有三個姐姐一個哥哥,三個姐姐很早就嫁人了,都嫁給同村。另外一個哥哥也取了老婆,分了家出去。
家裏就剩下他這個最小的羅老五了。不過還好,父母都是有力氣的人,所以羅盤也不愁吃喝,可是由於是家裏的老小,從小到大也沒幹過什麼活,而且即使父母讓他去幹活,他也經常偷懶。因為哥哥姐姐都很能幹,所以父母也沒想讓他多幹活,他老爹羅阿大想,反正我多做個一點,也夠餵飽老五了。
於是羅盤養成了遊手好閒的習慣,而且平時人很懶。
可是他到了三十歲還沒有結婚,因為當時已經分田到戶,實行土地承包責任制了,家家戶戶都分了田地。這個時候農村人講究的是吃苦耐勞能幹活,如果那家的小夥子整天躲懶而且遊手好閒,那麼誰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所以羅盤到三十歲還沒有老婆,但是一起玩的朋友卻有一大批,他們都是隔壁幾個村和羅盤有着相似情況的年輕人。
父母雖然着急,可是羅盤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點,所以到現在也沒談成一個,媒人一聽是羅家老五,立刻搖頭就走,拉也拉不住。
這天羅盤照例約了幾個朋友去玩,他們打算去附近的一座叫仙人峰的地方,這個仙人峰據說曾經有仙人飛升,被當地居民看見了,所以被稱為仙人峰。當地在山頂的巨石下面還建了一座廟,上去求神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大多是節日才去,平時沒多少人。
羅盤蹲在地上,嘴裏咬着一根馬尾草,含糊不清的說道:“仙人峰又沒什麼好玩的,我們去了多少次了,除了廟裏的那些泥人還有什麼好玩的?”
他們一幫子年輕人正團團圍在一起商量去那裏玩,其中一個綽號‘耗子’的人神秘的說道:“你們知道么,我上次在仙人峰山腰那裏發現了一個山洞,這次我們去裏面探險怎麼樣?”
羅盤撇了撇嘴道:“就你能耐,仙人峰每天那麼多人上下,他們怎麼沒發現那個山洞呢?要發現早就發現了,還等你!”
“哼!”耗子冷哼一聲道:“這個山洞是被樹枝和草擋住的,我那天也是不留神才滑進去的,裏面可能有寶藏都說不準,去不去,你不會害怕了吧,老五。”
“哦,難怪那天你滿身泥巴,衣服上還有許多地方被什麼給劃破了。”其中一個年輕人立馬回憶起來的樣子。
羅盤‘噗’的一聲吐掉了嘴裏的馬尾草,道:“中!我們一起去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寶貝呢。”
一幫子年輕人說走就走,他們帶了一些烙餅和鐵皮手電筒和家裏說了一聲也就出發了。一路上人人高談闊論,談論他們挖到寶貝以後該怎樣怎樣,個個都興奮不已,彷彿他們已經挖出成堆的寶藏了一樣。
仙人峰不怎麼高,如果爬的快點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到頂,可是仙人峰的頂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如果要爬上真正的頂卻有些困難,因為上頂峰的路十分難走,不僅陡峭,而且十分危險,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而從這塊巨石上摔下來,十之八九是活不成的。仙人峰雖然不高,可是在山頂處卻常年雲繞着一層白霧,看上去若隱若現似仙人之居。
羅盤和那幾個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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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的氣喘吁吁,本來這幫人就沒有干過什麼活,當然爬山也不行。在耗子的帶領下,他們在沒有路的山腰穿行,時不時就被山上不知名的木刺給扎到,那種木刺一旦扎到人就會黏上皮膚一樣,很難拔出,一旦拔出來,木刺的倒鉤也會帶出一點血絲才罷休。
不過寶物在前,他們之中竟然沒有人抱怨,而是不停的在跟着耗子走,唯恐自己落在後面,萬一發現寶藏少分一點。耗子忽然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地方了,呼吸頓時急速起來指着下面的山腰道:“就在下面了,下面有一條被草蓋着的小路,走到底就能發現那個洞了。”
沒等他說完,後面的人立刻滑了下去,耗子大叫無恥,也立刻撒丫子跑了下去。一時間碎石亂飛,眾人都玩了命一樣的往小路上滑去,一到小路上就順着耗子指點的方向狂奔,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沒必要矜持了,先到先得,好東西當然要搶了。
當然跑在最前面的是羅盤,別看他平時沒多少力氣,可是關鍵時刻絕對不掉鏈子,那是被他老爹給追出來的,每當他不聽話的時候,他老爹就會拿出竹條|子嚇唬他,這個時候羅盤就會撒丫子跑,每次都跑的比兔子還快,久而久之他就練就了這身快跑的本領。
看到後面的人都還在吃灰,羅盤心中暗喜:寶貝是我的,到時候我肯定先把好的先藏起來。
山洞看上去不怎麼大,僅僅可容納一個人進去的樣子,羅盤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山洞的外面,洞口那粗糙的邊緣,給人的感覺這個山洞好像是被人挖出來一樣。隨着羅盤的深入,山洞裏面也傳來陣陣寒意,周圍的牆壁也有着明顯被刨過的痕迹,好像類似穿山甲的動物一樣。
羅盤用手電筒往前面照了一下,前方是黑乎乎的一片沒有盡頭。後面陸續有人進來,這讓他寬心了,畢竟不是一個人,於是鼓起勇氣往前面走。
前面是一片漆黑,羅盤的手電筒在這黑暗的環境裏不但沒起什麼安心作用,反而讓羅盤更加心慌。他甚至有些後悔來這裏了,現在他已經基本上聽不到後面的聲音,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寶物就在前面,我可要拿最多的。羅盤不斷的在心裏安慰着自己。一想找到寶物就能賣錢,然後過好日子,羅盤不由的膽氣足了許多,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亘古不變的定理,同樣也是讓人去冒險的動力。
依舊是漆黑一片,地面除去有些潮濕的泥土,什麼都沒有。不過羅盤並沒有氣餒,而是固執的往前走。
突然前面有些開闊起來,好像有一個比較大的洞,羅盤鼓起勇氣走了進去……故事到這裏就沒有下文了。如果還有下文的話我也不用接受任務了,這個羅盤從洞裏面出來以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竟然喜歡上讀書,最後竟然混到縣城去,最後竟然成了至人大師。
侯希白‘呼嚕,呼嚕’的吃着牛血羹,這是我給他帶的宵夜,看我看完以後,立刻夾了一塊牛血扔了過來。這塊牛血還夾雜着一絲熱氣,在空中湯水四飛,我直接張開嘴巴接住了這塊牛血,溫熱的牛血混雜着白蘿蔔的香氣,還有朝天椒的辣味,一口留香簡直是人間極品。
“大牛,下次你帶一份給我。”袁蓉蓉笑着說道,順便搶走了侯希白的碗。“受傷了別吃辛辣的了,我替你倒了。”
“喂喂!有沒有天理啊,我可是個傷殘人士啊。”侯希白無比鬱悶的望向我,當然了我只能無情的轉頭,不理睬。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在劇院門口等龔阿姨了,不過由於起的太早的緣故,眼圈黑黑的,哈欠連天。清晨的空氣無比清新,這其中還夾雜着饅頭包子的香味,頓時將我的食慾勾了起來。
“小王,你來的這麼早啊。”龔阿姨急匆匆的趕來,手裏還提着一袋子的包子,看到我以後立刻把包子遞到我手裏。“拿去吃吧,年輕人可要吃飽啊。”
我也不客氣了接過來就狼吞虎咽的開吃了,水煎包的滋味絕對是一流的,加上濃稠的豆漿,一頓早餐吃的我是精神大振。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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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這個時候街上基本上還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老頭老太太趕早鍛煉。劇院的門口不知覺已經排上一溜長隊,我和龔阿姨來的早排的比較前面,裏面全部是五十歲以上的人。
後面的一個白髮斑斑的大爺捅了捅我道:“小夥子,你可真是不一般啊,至人大師不僅功夫了得,而且他研製的龍骨水可以包治許多疾病,你可是為家裏人來討的吧。“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算是回應,至人大師的演講是重頭戲,門口進去的時候每人可以拿到一小瓶的龍骨水,當然了我的那瓶肯定是上交給龔阿姨了,龔阿姨一拿到龍骨水,臉笑的跟菜花一樣,連忙拉着我進了劇院。
龔阿姨一進劇院就拉着我往前面趕,在第一排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以後才安心的坐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所有人都到場了以後,劇院裏大約能做一千人左右,我回頭一看,劇院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人聲沸騰,吵的不得了。竟然坐滿了人,沒想到這個所謂的至人大師竟然這樣有魅力。
“大家靜一靜,至人大師來了。”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在擴音器里喊了一句,全場竟然都安靜下來。
片刻從劇院舞台的側面出來了一個人,中年人,剃着平頭,白色的練功服,臉上紅光滿面,身材微胖,看上去和藹可親的樣子。
“大家好,昨天……”儘管我對至人大師抱着不大的期待,可是聽到他的演講仍然是有些失望,演講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初級的養生之道,沒有特別的意義。
直到演講結束,我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至人大師只是說一些養生道理,到最後分發他研製的所謂龍骨水。不過我看大家對那個什麼龍骨水的興趣大於至人大師的講座,從散場的時候,老頭老太太哄搶龍骨水就可以看的出來。
和龔阿姨約好了明天再來以後,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不過我走的很慢,目的是希望看看這個所謂的至人大師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這位先生,至人大師想見見你。”那個一開始就上過台的旗袍小姐忽然在我的旁邊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在前面帶路了。
我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我才不信什麼特異功能,最多就是功夫而已,而且我也見過外星人,還見過鬼上身,難道還怕一個至人大師。旗袍小姐不緊不慢的往右邊走去,那裏有一個小小的辦公室,我跟着走了進去。
旗袍小姐把門關上以後,退了出去。至人大師正坐在辦公桌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覺得他笑的有些陰險。
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至人大師忽然哈哈大笑道:“年輕人,你一定以為我是騙子吧?”
看我沒說話,至人大師似乎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不過他好像一點兒都不緊張,相反他的嘴角還是帶着一絲微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過我卻不是很喜歡他這樣笑。
“人是什麼?”至人大師忽然發問,然後不等我回答又自言自語道:“人是一種可以進化的動物,在自然界中,從來沒有那種動物能進化到如此地步,從茹毛飲血的動物到現在科技文明的人類,這是怎樣大的進化啊,怎樣才能做到這一切呢?”
“哼!”我冷哼一聲,說那麼多不過是為了掩飾他騙子的身份,我卻沒有一點動搖。至人大師見我沒有多少反應,忽然跳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我一下子沒防備竟然被抓了個正着。
正想着用關節鎖回敬他的時候,至人大師忽然開口道:“你手上的傷口,我可以讓他恢復如初。”
那是被釘子劃開的口子,不怎麼深,也不怎麼淺,不過現在已經結痂了,只在手指上留下一道兩厘米左右的痂,還沒有脫落。
至人大師的手裏忽然開始握緊好像要將肉貼近我的傷口一樣,一會兒以後,他放開了我的手道:“好了,這就是基因的神奇,你知道我為什麼叫至人大師么?因為至人就是完美的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