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蹤
接下來的事就很明了了,這個‘我’憑着‘王莽’的信任,將他刺殺了。而且順利的逃跑了。而最後,那個‘我’去向另一個人領賞,卻被那個人一刀給殺了。而那個人的轉過頭的時候,我不由的驚得快要跳起來。
“同志,同志,到站了!”旁邊一個穿着乘警服裝的人搖醒了我,我迷迷糊糊的起來,才發現火車裏人都走光了。一下車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了,車站上已經很少有人走動了。
我一走出火車站,就有人舉着住宿的牌子湊過來道:“住宿么,我們的旅館又便宜又乾淨,價格也公道。”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湊合一晚上的時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一個激靈立刻就反過身來,才發現眼前的人戴着厚厚的近視眼鏡,笑眯眯的看着我。
“張教授!”我驚訝的叫了一聲,他不是在其他地方考察么?
張教授拉我到一旁說道:“我在這裏等了你兩天了,你一發電報,我就坐火車趕過來了。聽小劉同志說你過來了,所以我就在這裏等你了。果然被我候着了。”
小劉,對了,我的火車票好像就是他買的,那他肯定知道我去哪裏了。張教授打開一輛紅旗車的車門,把我塞了進去道:“我們會旅館再談。”
一路上張教授詢問了許多細節,包括那個‘王莽’他們怎麼逃跑的,逃跑了以後留下了什麼東西。當我說道他們用隸書留言的時候,張教授的手輕輕的扶了一下眼鏡框。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說明他的內心肯定激動了。
最後我說出了我的猜測:“我懷疑他們去了‘大名’縣。依照他們自己的說法,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去歷史上王莽的出生地。”
“好!明天出發吧,今天晚上你先休息一下,也累了。”張教授把我帶到他對面的房間,把鑰匙給我道。
躺下去的時候,我又做了一個夢,這一次夢裏我還是那個杜宇,只是這個杜宇是綠林軍里的一個將領,他能征善戰。當綠林軍攻破城門的時候,他被指派出來去刺殺王莽,下任務的那個人竟然就是殺他的那個人。於是杜宇假扮商人混進城去,後面的事情就跟我在火車上做的夢一樣了。
夢醒,滿頭大汗。這個夢很真實,我甚至能感受到杜宇死之前的不甘很憤怒,還能感受到脖子上被利刃隔開的痛苦。
我們到大名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幕黑色為底的天空下點點如鑽石一樣的繁星。呼吸着夜晚略帶潮濕的空氣,肺裏面全部是清新的感受。每當我想起那個時候的晚上,就懷疑無比,雖然後面發生的事情不怎麼舒服,可是這樣純凈的空氣卻再也沒有了,現在很多地方都經濟發達了,可是晚上的空氣卻瀰漫著一股化學品的味道,很難受。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當地的公安局,了解了一下情況。並沒有發現特殊的情況,要知道這是一個縣,雖然比不上一些市區,可是人流量也是巨大的,雖然交通不是特別的方便,可是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的。
第一天,我們毫無收穫,兩個人只能呆在旅館裏找線索。第二天還是沒有線索,我看到張教授的眼睛上已經開使佈滿了紅絲。第三天,終於有消息了。當地警方在一個不知名的山上發現了十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準備上去盤問的時候他們卻跑了。而這些人是被附近的一個農民上山的時候發現的,他覺得這些人在哪裏偷樹,所以就向村長報告了,而村長就跑去鎮上的派出所反應,最後一級級的到上面了。
“是了,一定是他們。”張教授有些激動的走來走去。“走,我們馬上去那裏!”
這座無名小山上沒有多少的樹,稀稀拉拉的幾顆灌木,多的還是岩石。從遠處看這個無名小山倒有點像是一頭烏龜。張教授一過去就蹲了下來,捏着泥土看了一會兒。然後再找了幾顆植物看了一邊,接着再皺眉思考了一會兒。
“底下可能有東西。”張教授沉吟了一會道:“你探一下。”
我心領神會的從包裏面拿出一根細長的鐵鍬一樣的東西,只是這樣東西的頭好像一個空心的鐵棍。這是一根可伸縮的鐵棍,一旦伸縮到底便可以固定住。我將探棒狠狠的往地面上一插,探棒頓時沒入了地面寸許,接着我慢慢的用力將探棒往下面叉,在伸入地表大約一米左右的長度,我突然覺得手上一震,便再也伸不下去了。
“拉上了看看。”張教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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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吃奶的勁將探棒拉了上來,之所以這麼費勁是因為拔出來的時候要將其中的泥土給帶出來,這樣當然會比較的吃力。而我們這樣做目的是在於分析泥土,通過觀察泥土我們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張教授看了一眼取出來的土,道:“看上層的泥土比較新鮮,應該是剛被翻過的。”
一炷香以後,我和張教授滿頭大汗的在那裏挖土了,果然這個土是比較鬆軟的,而且裏面還夾雜着許多雜草,顯然是剛被挖過。挖了大約有一人高的時候,我的鐵鍬突然碰到了地下一個堅硬的東西,頓時鐵鍬冒出了一絲火花。
趕緊改用小鏟子慢慢的挖着,小心翼翼的好像在排地雷一般,底下露出一個四方形,慢慢的用刷子刷去上面的土,裏面露出一個似鐵非鐵的箱子。鐵箱子的鎖已經扭曲了,像天津麻花一樣非正常的扭着。看樣子這箱子裏的東西一定不在了,果然當我們掀開箱子的時候,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果然慢了一步,不過他的寶藏應該不止這些的,這箱子也應該能充點數。”張教授坦然的說道,一點兒也不在乎。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啊?”我有些迷茫了。
“等,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箱子裏的東西跟他的寶藏應該有某大的關係,也許有可能就是開啟寶藏的鑰匙。”張教授扶了一下眼睛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他們帶着那些東西出現肯定會被發現的,或者那些東西一旦流露出來,就是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張教授的眼睛裏閃過一道不為人知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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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山區里趕路,為首的男子長的甚為高大,隱隱露出一股讓人膜拜的氣勢。他們行走在山裏,卻只有整齊的腳步聲,期間完全沒有任何的談論聲。
“陛下,有了那筆東西,我們可以東山再起!”後面的一個長的眉清目秀的樣子的人對為首的人說道。
為首的男子鼻子冷哼一下,冷冷的說道:“時代變了,我們雖然醒過來,可是我們已經不再是我們了,而這個時代也不再是我們那個揮刀殺人的時代,我會帶大家去隱居的。”
“可是!”眉清目秀男子急忙說道,可是為首的男子已經一揮手道:“罷了,吾心意已決,爾等休得多言。”
眉清目秀的男子連忙把下面的話給咽了下去,不過他的眼睛卻閃着異樣的光芒,在和後面的人對視一眼以後,他們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刀疤是大名縣赫赫有名的大佬,他做的是古董生意,簡而言之就是盜賣文物。刀疤最喜歡和下面的人說要有文化,做什麼都好,沒文化是不行的。這個只有小學文化參過軍扛過槍,殺過人的大佬會露出一背子的青龍和手下喝啤酒的時候說的口沫飛濺。
這天刀疤正在茶館捏着一把紫砂壺吸着烏龍茶的時候,他手下一個叫猴子的急匆匆的跑過來了。刀疤將紫砂壺優雅的放在烏檀木的桌子上,一揮衣袖道:“急什麼,要淡定,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生意人。”
猴子也是蠻機靈的一個人,立刻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呼出一口氣道:“是,是,大哥教訓的是,這不有大買賣來了,我心裏一着急就這樣了。”
“哦?”刀疤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立刻拉着猴子進了包廂,等猴子一坐下,刀疤立刻關上門,低聲問道:“這次的成色怎樣啊?”
猴子的眼睛裏忽然射出兩道貪婪的精光,道:“張先生看過了,東西絕對是真的,是西漢的貨。”
“西漢!”刀疤嚇得跳了起來,不過馬上又恢復了鎮定。他現在拿貨基本上在唐到清,民國的最多,清也不在少數,基本上越往上東西越少,留下來的也不多,基本上都被時間給磨滅了。西漢距今已經有兩千多年了,這東西如果經過兩千年還沒有腐朽的話,那麼就如越王勾踐的劍一樣,是無價之寶。一想到這裏刀疤額頭上那道疤立刻充滿了血,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猴子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這些東西絕對是好貨,我看到張先生的表情,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憋了好幾年的男人進了按|摩廳看到按|摩妹一樣。”
刀疤立刻一拍桌子,喝道:“你先去把錢打給張先生,然後約他們見一面,如果他們實力弱的話,我們就……。”刀疤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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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做**的,當然不會和你很正規的做生意了。如果你的實力和他是平等的,那麼才有公平做生意的機會,如果你的實力不如人家,那麼就只有被吞併的下場。
猴子立刻起身,刀疤突然叫住他道:“他們是本地人么?什麼來頭你知道么?”
刀疤忽然絕對能拿出西漢時期的東西的人絕對不簡單,他怕陰溝裏翻船。猴子楞了一會兒,然後笑道:“大哥不用擔心,他們只是一幫外地來的農民工,只是運氣好挖到了寶而已。”
“農民工,哈哈,好!”刀疤頓時笑了起來,“你快點叫他們過來吧,我有點等不及了。”
福禍相依,這個詞很有意境。刀疤看到一個長的有些眉清目秀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頓時有些吃驚,這個人雖然穿着不怎麼顯眼,甚至可以說是破舊,可是看氣勢絕對不是普通的農民。
刀疤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在看不清楚對方的底細的時候,他都是和藹可親的。“你們幾個還不去端茶,讓客人在這裏等啊!”他一邊對手下喝道,一邊使眼色給猴子,然後熱情的拉着這個看上去像農民一樣的人的手,道:“來來,坐下來,聽猴子說你有好東西要出手,兄弟我雖然不怎麼出名,可是在這大名縣裏面還是可以稱的上號的,信用也是數一數二的。”
“你看看這個東西。”年輕農民遞出一個圓形的東西,這東西的外面還帶着泥土,看上去應該是剛出土不久的樣子。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刀疤拿到東西,也不急着看,而是隨意的問道。
年輕農民似乎冷笑了一聲,他的眼睛如針芒一樣盯着刀疤,直到把這個殺過幾個人的刀疤都盯怕了才緩緩的答道:“鄙人姓王,名忠。”
剛才這個王忠盯着刀疤的時候,刀疤竟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且背脊陣陣發涼,好像被一頭洪荒巨獸給盯住了一樣。這個人絕對殺過不下一百個人,而這種人應該只有那個地方才有可能。刀疤再次偷瞄了一眼王忠,看他坐的四正方圓,絲毫沒有駝背或者二郎腿等其他的不良坐姿,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刀疤也不再多看王忠,開始打量手中的東西:一個圓形的容器,上面有一個小巧的蓋子。刀疤用手指甲掐掉一些泥土,然後在上面掐了一把,然後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接着又湊近聞了一下。
做完這些以後,刀疤把東西放回到桌面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漢代的胭脂盒,漆金的,應該有一對的,如果只有一個的話,價格就差些。”
當刀疤說出這個胭脂盒的年代的時候王忠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然後他又說出這個胭脂盒有一對的時候王忠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顯然他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粗人一個的刀疤竟然能看出這一點。
其實很多人都被刀疤的外表給騙了,刀疤在一個典當行做了五年之久,對於古董的研究也絕對是專家級別的,後來才自己出來做。他對古董的鑒定甚至比一些專家還要準確,這也是他在這個行業混的好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王忠聽完刀疤的話以後,臉上的表情也沒多大的變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多少錢?”
“一千吧。”刀疤想了一會兒說道,他知道王忠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如果兩個湊齊的話,應該還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一千?”王忠有些惱怒,他當然也知道現代貨幣的價值,一千在當時雖然也算多了,可是和他心裏的那個價位差太多了。
刀疤忽然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笑道:“忘記了一千說的是我們行話,你按一千元對應的是一元來換算,在我們這個行業里,一般把一百塊的東西叫一毛,一千元的東西叫一元,那麼一千元的東西相應的就是一百萬。”
“恩,好的,東西先放這裏了,你賣出去再通知我,這是我的聯繫方式。”王忠聽完解釋以後也不多說其他的了,只留下一張寫有號碼的紙條就走了。
“猴子,出來吧。”王忠走了以後,刀疤突然喝道。
猴子笑嘻嘻的從後面的屏風出來了,原來屏風後面還有一個暗格,猴子剛才一直都在屏風後面聽刀疤和王忠的談話。
“找個機靈點的人跟着他。”刀疤把玩着桌面的胭脂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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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