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掌陰陽,管生死
她徑直走向以前的房間,屋子裏有早就備好的搖籃,孩子放進去輕輕搖晃着,說:“老娘既然來一趟人間界,總得要好好玩玩才盡興,那麼早弄死幹嘛?”
白嫿手掌一翻,淡淡的金光顯現,一本古樸的捲軸懸浮在她面前自動翻開,上頭出現了周易安和完顏長歌的名字。
“什麼?這倆貨居然能活到八十歲?天理不公啊!”白嫿一陣唾棄。
這是掌握人世間生死的陰陽卷,上面刻着世間所有凡人的壽數命理,而她便是這陰陽卷的主人,掌陰陽,管生死,凡人壽命,皆要過了她的手才行。
看着陰陽卷的顯示,那倆不僅能活到八十歲,還兒孫滿堂,幸福美滿,白嫿狠狠的唾棄了一把,爾後陰狠的笑了起來:“嘿嘿,可惜了,此白嫿非彼白嫿,想活到八十歲,那得先從我手裏活下去才行!”
肥啾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年前,它就是被這個女人這樣恐嚇的……
奶娘很快就來了,還是完顏長歌去找的,但孩子怎麼都不肯吃,一直哭鬧着。
白嫿厭煩的擰眉:“他怎麼哭個沒完沒了?”
難道人間界的孩子都是這麼愛哭的?
“郡主,小少爺應該是病了。”奶娘擔憂的說著。
“病了?”
“是啊,還是快些請大夫吧!”奶娘搖了搖頭,白嫿哪裏帶過孩子,她只帶過鬼……
手下馭鬼無數,卻唯獨沒帶過孩子。
“她去請大夫了?”房間裏,完顏長歌聽着手下的丫鬟來報,眼睛眯了眯嘴。
既然她活着回來了,且變得不同尋常了,不管她是人是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她白嫿厲害,還是她完顏長歌厲害!
兒子是么?
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在這個將軍府里活下來,得由她說了算!
嘴角緩緩泛起一抹冷笑道:“那就讓人去請最好的大夫來!”
大夫來得很快,開了些傷寒的葯給孩子煎服,但到了第二天早上,那孩子便啼哭不止,連臉色也發青了。
“完了完了,這隻怕是活不過滿月了!”肥啾用翅膀捂着自己的臉,又偷偷去看白嫿的臉色。
她摸了摸孩子的脈象,很亂,的確是風寒的模樣。
“昨日的大夫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她雖不懂醫,但對症下藥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新筆趣閣
“別費心了,那大夫來的時候去了一趟完顏長歌的屋裏,昨兒連夜就出城了,你找不到的。”赤烏一早就打聽好了,它就等着那孩子死呢,然後好一口吃掉他的靈魂。
白嫿素白的手指落在孩子的額頭上,分出自己的一縷精血護住孩子的心脈,然後抱起孩子就直奔西院完顏長歌的房裏。
砰的一聲踹開門,他們二人還未起床盥洗,她便一把將人從床上拖了出來,那力道大的嚇人。
“說,你讓大夫給我兒子開的什麼葯!”
白嫿一雙眸子緊盯着完顏長歌的臉,怒意在眸子裏綻放醞釀。
這孩子氣虛弱的很,眼看着就要斷氣了,她不信這女人沒有動手腳!
“白嫿,你又要做什麼,放開長歌!”周易安衝著白嫿吼。
“那就要問問你的好長歌了!”她懶得廢話,一把掐住了完顏長歌的脖子,她也是個習武的,但此刻竟然掙脫不了白嫿的手!
“郡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還是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
“聽不懂沒關係,我先殺了你為我兒子償命,再去宮裏找大夫,一驗便知!”她白嫿的東西,還從來沒有誰可以隨意亂動。
赤烏:哦豁,這女人要發飆了!
“白嫿,放開她!”周易安的眼裏浸着森森寒意。
白嫿冷笑:“來人,速去宮裏請太醫來!”
完顏長歌瞬間就慌了,她以為白嫿是個傻的,昨日讓大夫開的葯里,刻意開了相反的葯,好讓她兒子一命嗚呼。
可將軍府里沒有人敢去,應該是沒有人會聽白嫿的話。
白嫿冷笑一聲,那雙冷靜的可怕的眸子冰冷異常。
手中力道加重,完顏長歌臉色發青,眼看着就要呼吸不過來斷氣了,外頭便響起了太監尖細的嗓音。
“陛下有旨,宣惠安郡主和大將軍覲見!”
馬車也已經備好了,奢靡華麗,宮女太監,一應俱全。
她鬆了手,居高臨下的俯視完顏長歌,詭笑道:“別忙着高興,我回來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快到頭了。”
她抱着孩子往外頭走,公公瞧見活着的惠安郡主,激動地老淚都出來了。
“您可擔心死陛下了,陛下都好些日子不曾吃喝了,您可得好好勸勸。”他又看向白嫿懷裏的孩子,卻冷不丁瞧見孩子眼角那一顆血紅的淚痣。
頓時渾身僵硬。
那……那是……
他揉了揉眼睛,定是他看花了眼吧!
正氣威嚴的皇宮,讓她身體產生了不適,到底只是借屍還魂,並非真正的轉世輪迴,陰間之氣和人間界的浩然正氣又正好相衝。
要不是她有幾百年的修為和功德加持,恐怕根本就撐不到宮門。
那些尋常小鬼,更是進不得宮門半步,除非是怨氣極重的冤魂大鬼。
還未到達明淵殿,馬車后便響起了太監尖細且驚慌的嗓音。
“太傅大人的轎攆來了,快些避讓!”
太監們連忙疏通一旁的宮女們,華貴的轎攆隨同白嫿所乘馬車一起停在了明淵殿長階之下。
整個西魏皇宮,除了惠安郡主可以乘坐轎攆到達明淵殿外,就只有這位蕭太傅了。
“太傅大人,明淵殿到了。”
侍從掀開轎攆帘子,一直骨節分明的手從裏頭伸了出來,長靴踩在地上,頎長的身子透在她眼裏,一襲藏藍綉着蛟龍的長袍,纖細清瘦的腰間掛着金鑲玉扣帶,清俊慣了的容顏帶着一絲肅殺和妖異。
那人長身玉立,似乎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
明淵殿廣場上的微風捲起他的袍擺,清俊儒雅,又透着一絲死寂肅殺,像是長街無人的古巷,又像是燃盡過後的死灰,這種感覺,讓白嫿很不舒服。
那人微微側身,深邃的鳳眸掃了一眼那正抱着孩子瞧他的白嫿。
只一眼,白嫿便渾身僵硬立在原地,半步也不能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