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聽着他的喃喃自語,姜淺有一剎那的不知所措;直到背部傳來的溫暖觸感消失,她被放在地上后,才注意到時奕州的雙臂看上去極不自然。
女人回想起剛才所經歷的一切,瞬間慌了神。
“你沒事吧!”
下沉式地觀賞小台並不算高,但再怎麼說離地也有兩米的高度;生生接住她這麼一個人,胳膊沒有骨折都是好的。
姜淺的語氣中帶着藏不住的緊張,急的就要去抓男人的胳膊,可手剛一伸出去,想到他可能在忍着痛,於是又給收回來了。
墜樓的變故來得太快,不光是嚇傻了姜淺和池薇,就連始作俑者趙子琛都愣在了原地。
“幸好沒事...幸好沒出事...”
檯子上的池薇一字一句地說道,鼻涕都快流出來,她嘴裏喊着姜淺的名字,拾起地上的高跟鞋順着小樓梯跑了下去。
而趙子琛竟然也慌裏慌張地跟着過來了。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姜淺本能性的退後了一步。
現在她一看到對方就有些害怕,那種被箍住脖子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再度從升起,壓得她喘不過氣。
時奕州將女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他沒有一秒遲疑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姜淺的肩上。
“別哭,沒事了。”
他緩緩說道。
男人的聲音像是一陣強力的抑製劑,姜淺抬眼望他,瘋狂跳動的心率在逐漸變得平緩。
“我沒哭。”她說著拿起西裝袖子在眼睛下邊擦了一下,把‘罪證’摸得乾乾淨淨。
但就在布料接觸臉頰的一刻,姜淺突然覺得這個觸感有些熟悉;然而花園內的燈光昏暗,她有些看不太清楚,也不好去看。
那邊,池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衝過來扶住了她的胳膊,女人嘴裏哇哇了半天,“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過去。”
她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大小姐。
姜淺輕輕搖頭,安撫說自己沒事。
將她推下檯子的是趙子琛,差點勒死她的也是趙子琛,至於這個已經打上非法犯罪標籤的青年,他的后怕並不比幾人少。
只不過他怕的是星娛,怕的是姜淺的報復,也害怕被扭送監獄,更害怕的是星途被折損。
“姜小姐,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青年甚至不敢走近,“我只是一時情急想要拉住薇薇,加上當時被你打的頭暈眼花,實在是沒看清楚。”
“真的抱歉,無論你需要什麼賠償我都願意。”
趙子琛單薄的身材在夏風中顯得更加拘謹,聲音聽上去誠懇至極,但那是被嚇的。
姜淺的厭惡幾乎要湧上嗓子眼。
她還沒開口,就見站在身邊的周亦突然走上前去拎住了趙子琛的后衣領。
面色蒼白的趙子琛沒反應過來,被男人壓着脖子走到了幾米外的噴泉水池邊。
“你要幹什麼!”
時奕州冷冷地看着他,一把將他的臉摁進了水中。
冰冷的池水從趙子琛的耳朵鼻子灌了進去,他難受的想要吐;但還沒顧得上掙扎,又被拽了回來。
青年的頭髮貼在臉上,擦的粉底也浮了上來,“你他媽的幹什麼!”
“對不起。”時奕州乾巴巴地說道,又一次將人摁進了池中。
一旁的姜淺和池薇看呆了。
趙子琛也就比時奕州矮了這麼一點,在他手裏卻像個小雞仔似的一點反抗都沒有,臉被壓得無數次起起伏伏,濺出來的水花甚至比上邊的小噴泉還要大。
“對不起,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穿着襯衫的男人來來回回就是這三句話,把趙子琛剛才對姜淺說的那幾句都用上了。
池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他、他他...”
從姜淺的視角看去,夜幕在周亦的身上投下陰影,將他的臉映得模糊。
和初見時的冷靜和電梯裏的害羞一點都不一樣,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隨意而又狂躁的氣息,下手時更是毫不留情。
就像是——就像是...
姜淺趁着男人再次將趙子琛的頭狠狠壓下時,看了一眼西裝的內襯。
上面的字母和前些天自己在時悅集團頂樓、李特助讓她幫忙抱着的那件一模一樣。
女人悄悄將衣服合上,垂下眼一言不發。
那邊的趙子琛已經喝水喝到肚皮都鼓了起來,在時奕州鬆手的剎那,坐在地上開始乾嘔,吐出了一大灘水。
這邊的動靜終於吸引來了孟家的人。
老管家匆匆忙忙帶了兩個保安過來,視線在幾人身上輪着翻得轉,“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池薇指着趙子琛的鼻子,“就他,趕緊報警,”
“剛才把我朋友從二樓推下來了!”
老管家一時間犯了難。
他雖然不認識趙子琛,但看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而且今天的宴會請來的都是各家的少爺小姐,小年輕之間的摩擦鬧大了他們孟家也不好收場。
“那個檯子只有不到兩米高,是孟老爺去世前賞花專用的,我們少爺十幾歲的時候也從上面摔下來過——”
他斟酌着出聲,意思就是小孩掉下來都沒事,姜淺能有什麼好歹?
糟老頭子一張嘴池薇就知道他想放什麼屁,“我是池家的池薇,我哥跟孟朔的交情先不說,我這位朋友是時、時家的人,她被人惡意從檯子上推下來,怎麼,我們連報警都不行?”
“還是說你們孟家連法治社會都不放在眼裏!”
池薇原本想說姜淺是時奕州的妻子,但一想到兩個人即將離婚,加上周亦還在,就硬生生把這話咽了下去。
噴泉邊的趙子琛終於嘔得差不多了,他擺着手,“不是,真的只是意外。”
老管家也是人精,不管那邊的是誰,攤上池家或許說不準,但是惹了時家的,那真的就只有一個下場。
“兩米多的檯子摔不死也要斷條腿,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這就報警。”
老管家說著拿出手機開始撥號,趙子琛慌了神,爬着就過來了。
“不!薇薇!不要!”她想抱池薇的腿,卻被女人躲了過去。
“好聚好散給臉不要,趙子琛,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有什麼話就去警察局再說吧。”
無情的話像一巴掌一樣重重打在趙子琛的臉上,他發覺事情沒有轉機,從草坪上站起來就想跑。
跟着管家一起過來的兩名保安立刻上去控制住了他,將人的胳膊死死壓在身後。
青年的嘴裏吐出一溜煙的髒話,換做平時的姜淺應該早就上去給他一巴掌,可今天她卻一點心情都沒有。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從樓上掉下來嚇的,還是被這件西裝後面所隱藏的真相而驚的。
周亦...
姜淺看向男人,對方走過來,“心情好一點了嗎。”
他的語氣還是像平時微信語音中的那樣淡然,但又能聽得出潛藏的關心。
周亦...
“我好多了,沒事。”
女人不咸不淡的態度讓時奕州心裏咯噔了一下。
此時,滿嘴髒話加威脅的趙子琛已經被扭到了一邊,老管家讓人去調監控的同時又替他們送上了兩杯水。
“警察大概二十分鐘就過來,拍賣才剛開始沒多久,等這件展品拍完,我就去請孟總過來。”
這件事畢竟是在孟家的地盤上發生的,給主人家說一句,趙子琛只會被整的更慘。
姜淺和池薇對視一眼,同時道了謝。
然而時奕州一聽孟朔要來,心裏又咯噔了一下。
完了,要完了。
時奕州突然覺得最近自己提起這兩個字的頻率特別高,但沒辦法,孟朔一出現,他的掉馬率高達百分之一百五。
這位霸總的腦袋瓜子飛速地轉動着,見姜淺拽拽西裝,突然來了主意。
“姜淺。”他說。
女人抬頭,“怎麼了?”
“我胳膊疼。”
“……”時奕州說完就後悔了。
他原本想陳述一個事實,怎麼聽上去跟撒嬌似的。
還姜淺我胳膊疼——不止時奕州覺得彆扭,聽得姜淺腦袋也空了一剎。
觀察着這邊的池薇趕忙湊了過來,嚴肅道,“不會是骨折了吧,畢竟接的是人...”
對,他剛才胳膊還抖來着。
姜淺立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都拋在腦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着她關心地望着自己,“……”
“疼。”時奕州垂下臉,似乎有些委屈。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不算撒謊,看到姜淺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他的心臟都要驟停,抱住人的時候更是使足了勁;再加上剛才教育了趙子琛——
“……”
等等。
我怎麼打人了呢。
時奕州突然變得極其鬱悶,而這股低沉看在姜淺眼中,更加堅定他受了不輕的傷。
女人在心裏鬥爭了一番,“薇薇,我先送他去醫院。”她蹲下身子將高跟鞋穿好;不管這是周亦還是時奕州,他救了自己的事情是沒辦法抹掉的。
池薇更是催着讓她們趕快走,不要耽誤了治療。
兩人正準備一同離開,突然,“你來的時候開車了嗎?”姜淺一摸包,想起今天她是坐時星祁的車過來的。
那邊的管家適當插了一句嘴,“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派車送你們過去。”
“開了。”
時奕州無視了管家,點了點腦袋。
開了就好,姜淺平時習慣了隨身攜帶各種證件,周亦這個樣子肯定是開不了車,她回頭朝跟池薇打了個招呼,接着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過去。
昏暗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一高一矮,池薇遠遠地望着他們離開,突然覺得這一幕唯美的要命。
“英雄救美什麼時候能落在我頭上啊。”她喃喃自語。
“什麼東西就要落在你頭上?”
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她抬頭,池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大廳內溜出來了。
有家人陪在身邊總是讓人安心,捲髮女人立馬拽住他的袖子,“哥!”
池逸眼睛眯起,“怎麼回事?趙子琛對你動手了?”
“那個變態,何止對我動手!”
池薇立刻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從姜淺墜樓,再到周亦現身,“我不管,我要趙子琛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進監獄要被捅的菊花遍地開,一輩子只能戴着鐐銬吃糠咽菜。”
“無論那個楚心雅要不要保趙子琛,都一併給我弄死,一個私生女,頭上插把稻草真就把自己當公主了?”
她咬着牙,將心底壓得那些不堪的話都說了出來。
池逸有些驚訝,“怎麼,黑化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小淑女,不打算當了?”
“老實說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改性子,該出手時就出手,別人陰了你就報復回去,別跟個軟柿子一樣。”
“姜淺幫了你多少次了,要我給你數數嗎?”池逸拍拍她的頭,“她雖然喜歡和你做朋友,但你也不能無休止地麻煩她,難道又要想以前那樣再把好朋友作丟嗎?”
池薇不禁咬着下唇。“我知道。”
“今天要不是周亦,就出大事了,幸好有他在...”
“周亦?”池逸聽了兩次這個名字。
“嗯,就和淺淺一起離開的那個——”池薇下巴往那邊一抬,兩人剛好側身拐出大門,也將男人的側臉暴露了出來。
池逸咂了下嘴。
“你從哪兒聽的他叫周亦。”
“他親口說的啊,我和淺淺同一天認識他的。”池薇拍拍她的肩膀,“老實說你要努力一些了,等淺淺和時奕州離婚了,周亦就是你的有效競爭對手,說實話,現在我比較看好他。”
池逸的神色瞬間變得怪異。
“姜淺的頭上是不是受過傷?”
“嗯,之前上綜藝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不過她本人好像都不太清楚。”
“這樣啊...”
池逸聽完后笑了出來,聲音開懷無比,他環抱着雙手,抬着下巴朝遠處望去,“周亦、周亦...”
時奕州啊...你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
另一邊,順着來時的毯子走出別墅大門,披着外套的姜淺和時奕州二人一言不發,靜靜地並排走在一起。
女人現在對周亦的身份已經起了百分之七十的懷疑,只等一個能確切錘死時奕州的機會。
等晃悠着到了停車場,姜淺才望着四周問道,“你的車停在哪兒了?”
時奕州支支吾吾了半天。
“那兒...”
姜淺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停在那裏。
“……”
時奕州,是你吧時奕州。
姜淺在心裏冷哼了一聲,但面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車鑰匙呢?”
“在、這兒。”
男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從兜里掏出鑰匙遞給她;姜淺先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幫他打開車門,等着他進去。
“謝謝。”他笑了一下。
不用謝,時奕州。
姜淺嘭的一下關上車門,冷着臉走到駕駛座;身旁的‘周亦’看上去唯唯諾諾,像是一隻破碎的洋娃娃——假如他真的叫周亦的話。
女人點火就想走,突然。
“安全帶...”
姜淺側過頭,時奕州的兩條胳膊已經僵得動不了了,她只能從座位上稍微起來一點,去拽最那頭的帶子。
她已經極力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她揚起的發尾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時奕州的鼻尖。
帶着檸檬清香的味道好聞極了。
時奕州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燒得慌。
幫他扣好安全帶的姜淺恰巧抬頭,對方側過頭都有點藏不住的緋紅讓她的臉又黑了一點。
“……”
變態。
萬事俱備,姜淺發動車子,這是她第一次開這麼貴的車,不太熟悉操作,動作也有點小心翼翼。
然而看在時奕州的眼中就翻譯成了另外一個意思:給姜淺打的錢還是太少了。
副駕駛上的男人在思考着如何偷偷給老婆打點錢,完全忘記曾經為了離婚,自己暗戳戳等了多久。
人都是會變得。
況且...
油門的轟鳴聲瞬間打斷了時奕州的思緒,車子疾馳而出,一下子從別墅的範圍內拐到了大道上。
孟家的這棟宅子稍微有些遠,最近的醫院也要十五分鐘的車程,姜淺雙手握住方向盤,認真地目視前方。
又是一陣沉默,窗外的景色在飛速退後,月明星稀,天空中僅有這麼一兩朵雲。
女人突然開了口,“謝謝你今天幫了我,不然頭先落地,我多半會摔出腦震蕩。”
時奕州望着外邊,緩緩說了句,“沒事。”
“我發現我總是在奇怪的時候碰到你。”看他的警惕性似乎不太強,姜淺開始了問答環節,“你今天來這兒是有什麼事情?”
時奕州的身子坐直了一點。
“孟家有慈善拍賣,我是過來幫忙的。”
“幫忙?幫誰拍東西嗎?”姜淺疑惑。
“幫時奕州,我們老闆。”
“這樣啊。”女人沉思,“但是你今天因為我出了事,沒有拍到東西怎麼辦?”
時奕州想了想,“我回去會給老闆道歉的。”
他說完后也沒聽姜淺再接話茬,車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也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環境下有些明顯。
過了一會,“你胳膊還疼嗎?”
“有點。”
姜淺聞聲油門又多踩了一下,在大道上飆到了能夠允許的最快距離。
時奕州,時奕州。
一模一樣的西裝,還有這輛她正在開的勞斯萊斯。
姜淺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前天在時悅,李特助明明說了時奕州在辦公室,但她上去的時候卻連鬼影都沒見到。
以及他明明也不知道自家老闆去了哪兒,急匆匆說要出去找,結果十分鐘不到就回來了,還立馬改了口。
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
就像是哥譚市裡沒有一個人懷疑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可他偏偏就是,越離譜的事情反而越可能是真的——排除所有錯誤答案,哪怕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會是真相。
自己在時悅真的按了二十一層的電梯?還是‘周亦’當時恰巧站在殘疾人按鈕的位置,胡亂按了新的樓層?
時奕州將趙子琛按在水裏的那一幕再度浮現在姜淺眼前,和他展現給自己悶葫蘆的樣子一點都不符。
對啊,時奕州可是個狠人啊。
等等。
姜淺突然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之前在D市的邊際酒店,池薇說她是聽到李特助喊了一個男人時總,並且和那個人一起上了電梯。
但又說她在酒店門口杵了半天都沒見到人出來,所以到自己這兒,才會先入為主以為時奕州是在酒店裏和程雨凝炮火連天。
可她和‘周亦’的相遇又是在三十分鐘后的咖啡廳里。
所以是劇情沒有被改變,時間線還在?
不、不對。
從時奕州說自己叫周亦的那一刻起,劇情就已經歪到姥姥家去了。
所以他究竟要幹什麼。
直視前方的姜淺倏地扭頭,抽空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時奕州。
男人正靜靜地盯着她,眼睛居然也不眨一下。
“……”
變態...
回過頭的姜淺覺得哪兒哪兒都怪得不行,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但剎那間,女人突然靈光一閃。
“周亦。”
副駕駛上的男人嗯了一聲,“我在。”
他靜靜等着,想要聽聽看對方叫他是什麼事情,然後他聽見姜淺說,“我其實結婚了。”
“……”
時奕州的手指輕動。
“我結婚的對象就是時奕州,你的老闆。”
女人在說這話時,語氣里的起伏一點都沒有,叫自己老公名字時的神態也彷彿他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時奕州抿嘴,“然後呢。”
“然後我會儘快和他離婚。”
“……”
離婚,又是離婚,時奕州覺得自己快要綳不住了。
“為什麼。”他顫抖着嘴唇問了出來。
“因為我們是協議婚姻啊。”姜淺說著說著笑出聲,“他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他,我們結婚至今七個多月,連一次面都沒有見過,這樣名存實亡的婚姻對他和我來說都是拖累,不如早點放開彼此,自己去追尋新的機會。”
“他會不會是因為工作很忙,所以沒空,我聽說時奕州人還不錯。”男人努力地給自己找借口,但又不想這麼明顯地讓姜淺看出來他是誰。
時奕州慌了神,總覺得要是今天他的身份暴露,姜淺可能連醫院都不會帶他去,反而會直接拐到民政局門口通宵一晚上。
副駕駛上的慌張快要轉換為實質,被女人的餘光都納了進去。
她又有些壞心思的點了點方向盤,“也許吧。”
“但我和他離婚的原因還有一個。”
“...什麼。”
“因為你救了我啊。”她笑顏如花,音調比沾了蜜的糖果還有甜。
“謝謝你。”
“謝謝你,周亦。”
作者有話說:
反轉要來了,以為這是純純馬甲文的寶貝又要失望了,與其看時奕州披着馬甲談戀愛,不如讓他以為他成功披了馬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淺妹畢竟是親女兒,怎麼能讓她降智呢!
寫完這段劇情,皮都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