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那一刻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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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中一條人影在皎白的月光沐浴下迅速地飛奔，快若奔馬。
付尼沖入一片樹林后，停在一棵老樹下，“哇”地一聲，強忍了半天的傷勢發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吐過血之後，付尼本來鬱結的經脈大為好轉，提身跳上老樹，在茂密地樹梢處藏好后，運功片刻，體內因為刺殺邊不負所受內傷就完全好了。
付尼欣喜地看着在皎白的月光下更是顯得晶瑩通透地雙手，從成功擊殺邊不負起付尼便知自己武道又進了一步。
一陣聲如轟雷的驚天長嘯聲中，付尼身法展開，猶若巨鳥般在曠野中劃過，片刻便消失在綿綿細雨中。
數日後，付尼行過山道，來到一處可以鳥瞰整個飛馬牧場的山嶺上，見得山下充滿悅目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青的牧草爭相競艷，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付尼屏息讚歎。
在西北角地勢較高處，建有一座宏偉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那裏便是付尼此行的目的地――飛馬牧場。
爽聲大笑聲中，付尼不再遲疑，提氣縱身，勢若奔馬地衝下山嶺，向西北處的飛馬牧場急馳而去。
飛馬山城城門出哨崗戰士駭然發現一條快若駿馬的人影迅速向飛馬山城衝來，數息間便又近了百米，連忙射出示警的響箭，高喝道：“來人止步。”
付尼象根木樁樣忽地從高速運動中停頓下來，那划空飛射向他的響箭帶着凄厲的尖嘯聲插在他腳前一腳處的泥土上，末端白羽急顫。
能派出來站崗的自然是眼光獨到之輩，付尼剛才那手的高明之處如何看不出來，高聲問道：“來者何人？來我們牧場幹什麼的？”
付尼運勁高聲道：“在下付尼，此次前來是為了找你們場主的。”
片刻后，山城城門大開，一個獨眼大漢當頭縱馬沖了出來，在離付尼十數米處輕拍馬股，十數米距離一劃而過，姿勢優美地落在付尼面前，一把抓住付尼雙肩，語聲欣喜地笑道：“你小子，當年居然不告而別，當罰一大壇酒。”
來人乃是牧場老熟人，曾經和付尼兩度並肩作戰的柳宗道。
故人無恙，付尼心中也泛起當年一起拚死血戰的情景，大笑道：“沒問題，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好了。”
柳宗道挽着付尼的手，棄馬步行向飛馬山城，一邊故作低聲地笑問道：“付兄此次前來牧場，恐怕不是為了看兄弟，而是為了我們那美貌場主吧。”
隨着柳宗道一起出來的幾個牧場戰士都是身形巨顫，一看便知忍笑忍的不知多辛苦。
付尼大窘，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這個傢伙，忙岔開話題道：“柳兄，四大寇現在有沒再次進犯咱們牧場？”
柳宗道曖昧地哼哼道：“小打小鬧有過幾次，不過‘咱們’牧場和竟陵獨霸山莊互為援守，他們如何奈何得了我們。”他話中故意把“咱們”兩字說的怪異，讓跟在他們後面的牧場戰士再也忍不住，噗哧大笑出來。
說話間眾人已經進了城門，柳宗道揮退尾隨的牧場戰士，帶着付尼往場主府第走去。
轉過一個小道，場主府出現在付尼眼前。
柳宗道輕聲道：“場主就在裏面，我就不陪你進去了。”說話輕拍了付尼肩膀幾次，弄眉擠眼一番后，一步三搖地轉身離去。
即將再見到商秀?，付尼已經修鍊到古井無波地平靜心境也不禁泛起?漣，輕步走進大門，身穿紅色輕衫地商秀?正埋頭與文案中，揮毫急書。
聞得門口輕靈的腳步聲，商秀?頭也不抬，淡淡道：“小娟，東西放下好了，我事情做完了再吃。”
片刻之後，商秀?忽覺奇怪，抬頭一看，眼前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帶着一臉懶洋洋地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股莫名的歡喜湧上心頭，面頰迅速微紅，千言萬語化為顫抖一句，“你的傷，好了么？”
付尼輕點了下頭，一時間兩人無話，默默地注視着對方。
片刻之後，付尼打破兩人間?旎的氣氛，開口道：“你先忙吧，我去為你做點小糕點。”
商秀?望着付尼漸形遠去的背影，輕撫面頰，幾疑剛才那?旎的一幕只是美麗的一夢。
面頰燒紅，心如小鹿亂撞，手心微汗，商秀?此時那裏還有心情做事，一時間整個人彷彿都痴獃了，右手微抵矜首，雙目視而不見，腦海中猶如放電影般的閃過當年付尼為她精心烹制糕點，柔聲軟語的講着那些奇妙的故事……
付尼茫然走在細石所鋪的小道上，不斷回想剛才那片刻間的柔情，一時間，??和商秀?兩條倩影在付尼腦中不斷的來回播放。
愛誰，不愛誰？前輩子便已經夢魂纏繞的倩影、萬里護送的柔情，自己愛的究竟是那個？
腦海深處一個聲音響起，“其實你兩個都愛，只是你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付尼用力搖頭，低聲吶喊道：“不，她們兩個都是這天地間完美無暇的精靈，應該讓人全心全意地去呵護。我又何德何能，能夠把心一剖為二待她們？”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那你可以徹底忘記她們其中一人么？”
付尼茫然道：“我可以忘記么？我可以忘記誰？”
那個聲音恨鐵不成鋼地哼哼道：“她們已經深深地刻在你的靈魂上了，你這麼可能忘記她們？男子漢大丈夫，愛便愛，恨便恨，婆婆媽媽地象什麼。”
付尼猶如被人當頭棒喝，心中頓悟道：“是呀！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的前世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何必再死抱前世一夫一妻的死理，愛便愛，恨便恨。”
也許付尼內心深處也深知這只是他為自己找的一個借口，可是又有什麼關係？一直為如何處理與兩女之間關係煩惱不堪的付尼現在心中一輕，整個天地變得鮮明動人，路邊的花草，樹梢上的小鳥變的從來未有的迷人。
再踏幾步，眼前出現一截紅色的牆角，付尼啞然失笑，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到了糕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