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殿下,我有法子可解你身上寒毒。
南宮綰不滿欲辯駁,
楚霜爽卻掀袍單膝跪下,神色敬然拱拳道:“殿下,念在綰綰是初犯,還望殿下可從輕發落。”
“處死之刑改作責令軍仗二十,小懲大戒!”
南宮綰一聽此話,樂了。
她譏諷勾唇,“軍中主帥尚未多言,你憑定我罪責?!”
楚霜霜姣好的面容不虞。
南宮綰此言,分明是說她不知禮數,越俎代庖!
楚霜霜心底謾罵著南宮綰,啟唇時,卻是軟言軟語道:“綰綰,我沒那個意思……我全然是為你着想,軍中非女子逗留之地,你在京城本就名聲不好,若不小懲一回,定會引人詬病。”
她握住南宮綰的小手,一副為其着想的模樣。
“你我自幼一起長大,又同為女子,我不想見你被人污衊,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軍中非女子逗留之地?”南宮綰抽手,後撤與楚霜霜保持距離,好笑道:“那你在這裏做什麼?”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霜霜。
楚霜霜被南宮綰堵的一噎,很快又不氣餒道:“陛下顧念着我可能是凌雲國神女,特派我為凌雲國增加福氣,我自是應該留在軍中。”
“呵……”
南宮綰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眉眼彎彎,卻滿是嘲弄。
楚霜霜不滿的看着南宮綰。
“你笑什麼?”
“自是笑你可笑!”南宮綰停了笑聲,搖頭嘆道:“你也說了,你只是‘可能’為凌雲國神女。”
“我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可能是神女。”
“如今神女是誰還不得而知,你我皆在軍中,豈不是能為凌雲國帶來雙倍福氣?可你,居然想將我趕走,莫不是以為這神女身份,非你莫屬罷?”
“我……我沒這樣想!”楚霜霜急切的辯解道:“我只是想說……我是受陛下吩咐前來軍中……”
茲事體大,神女一事至今未有定奪。
楚霜霜急的面色煞白,二人你來我往,可從始至終南宮綰都未落下風。
“夠了。”江沐風眸光疲憊道。
簡單二字,卻阻止了二人的唇槍舌戰。
“左相派來的馬車還有半日便能到達,你回去收拾下行囊罷。”
男聲自上方傳來,南宮綰看向了江沐風。
記憶里,凌雲國太子平庸至極。
其母許如眉是已故的皇后,母家隨曾為隱世家族,但早已敗落。
而今江沐風身為當朝太子但卻不被大多數大臣所看好。
可在南宮綰看來,江沐風言行不俗,在戰場上時身法卓越,有勇有謀,並非池中物。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
“殿下,綰綰知錯。”南宮綰忽地屈膝,禮儀標準對江沐風尊敬道:“綰綰未得聖意便擅闖軍中,已犯軍規!綰綰不走,綰綰願輔佐殿下清退倭寇,將功補過!”
“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楚霜霜沉聲道:“我凌雲國還未有讓女子建功立業一說!”
驀地,她話鋒一轉,意味深長道:“綰綰,你固守在此,莫不是為了瑞王罷?”
瑞王,凌雲國三皇子。
原身的心上人。
哪怕是被御賜良緣,原身也固執的追求着瑞王,她來戰場的確是追隨瑞王而來。
看着楚霜霜那副模樣,南宮綰下意識看向了江沐風。
他神色淡淡,但眉宇間確是一閃而過一絲不悅。
南宮綰心下“咯噔”一下,心裏唾罵原身的戀愛腦。
“我是閑着沒趣逗過小狗,卻不代表我當真心悅一隻牲畜。”南宮綰抬眸,反唇相譏道:“人畜終歸有別,玩玩可以,當真屬實不可能。”
“你……”
沒料到南宮綰會說出此話,楚霜霜怔忡一瞬。
但很快,她便神色如常。
“綰綰,就算瑞王殿下曾多次拒絕於你,你也不該說如此粗鄙之言,以下犯上!”楚霜霜換了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軟言相勸道:“這世界唯有情之一字不能勉強,你莫要再鬧了,乖乖回京城,好嗎?”
楚霜霜將南宮綰的行為解釋為因愛生恨,話里話外的暗示其不可能放棄瑞王。
南宮綰眸光微眯。
原身先前的求愛的確是鬧的轟轟烈烈,固有印象根深蒂固。
南宮綰知曉這種印象一朝一夕間改變是為難題,轉而扒住江沐風的衣袖,道:“殿下,我必須留下!”
若不創出豐功偉績將功補過,她此時回京也難逃聖裁。
擅闖軍營者,按律當斬!
江沐風瞥了眼自己的袖口,不動聲色的便欲抽手。
察覺到江沐風有抽袖的意思,南宮綰口不擇言的急道:“殿下!您是綰綰的未來夫君,別人照料您,我不放心!”
說罷,她像樹懶般上下其手,死死的抱住了江沐風。
大有一副江沐風走到哪,她就去哪的意思。
“我不走,死也不走!”
眾人驚了。
“你……堂堂左相嫡女,言談舉止怎可如此孟浪!”
當事人江沐風俊臉漲紅,扯着南宮綰的胳膊想將其拽下。
南宮綰卻湊到江沐風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殿下,我有法子可解你身上寒毒。”
江沐風霎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