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偷玫瑰47
我家來電啦……
﹍
“隨你,不跟我走,就自己想辦法先回去。”
他站定腳步回頭目光清淡,說完又轉身踩着台階。
外頭的白月光照進來,他身影有些落寞。
惠星皺了皺眉,轉身準備走,身後突然躥過來一道人影,眼前一黑,整個人被沈聽風扛在肩頭。
惠星下意識驚呼出聲,手指抓緊他外套。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沈聽風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另一手拿着房卡開門。
進屋惠星就被丟到床上,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被男人傾下來的身子壓回了床上。
他親的凶,呼吸粗,衣服上還帶着飯局上的煙酒味,惠星擰着眉頭,咬破了他的嘴,沈聽風像是冷靜了下來,放開她坐起來摸索着身上煙放在嘴裏,慢慢吐出煙圈,聲音消沉了一些。
“讓你走你還真走了,身上有錢有手機,知道這是哪兒,說走就走。”
“脾氣這麼大,性子這麼烈。”他轉頭撞上她冷漠的眸子,笑了笑嗓子有些啞,“就不能軟點?”
惠星沒說話,偏開臉看向窗外。
沈聽風收回目光默默抽了兩口煙,氣氛靜了會,他心裏煩躁,半截煙夾在手指間。
“這半年多靜下來時我想了很多,想如果當初我死在那場爆炸里,你會為我掉眼淚,往後也會時不時想起我,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你這雙眸子總是那麼冷淡。”
“可我覺得你對我還有點感情,以至於我死死抓着一點點的念想不放,或許是我自作多情,我現在只想要給答案,你看着我,告訴我你不愛我了,我好斷了這念想。”
外頭的月光慘白,他聲音很輕,夾雜着消極苦澀。
惠星臉被風吹得涼涼的,她抬手摸了摸,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眼淚。
沈聽風:“哭了?”
惠星:“沒有。”
“我看看。”沈聽風把她拽到跟前,側頭藉著外頭滲進來的光去看她的臉,眼淚順着臉頰流到了下巴,眼睛泛紅。
“小時候,一見過你哭我就慌了。”他把煙夾在中指和食指間,用拇指擦了擦,“怎麼哭了,你對我還有感覺,是不是?”
惠星目光閃了閃,避開他的手:“不是。”
“你這張嘴……”
“又想說我嘴硬是么?”
“不是。”他搖頭,抽出紙給她擦眼淚,“不過是挺硬的,說話還傷人。”
惠星仰頭看他:“比不過你無賴。”
“無賴就無賴吧,反正我不要臉,你怎麼說都行。”
他吸着煙,扯着嘴角笑了笑。
惠星:“無恥。”
“我還混蛋呢。”他掐了煙,低聲細語,湊近瞧她的臉,“我們重頭來過,好么,星星?”
“惠星?”
惠星沒說話,他嗓子有些嘶啞,低着頭看她,又輕輕叫着她名字,眼底是飯局上酒過三巡留下的疲倦,身上的西裝已經變得褶皺。
惠星抿着嘴唇,手指抓着被單微微發顫,靜靜的望着他。
目光碰到一起,她主動湊了過去。
……
夜裏雪大了些,早上外面銀裝素裹,白的晃眼,惠星裹着外套,光腳踩着地板順走柜子上的煙和火走到窗邊。
抬手點火,看到昨晚掛在沈聽風脖子上的戒指,套在了自己手上。
幾年前的款式有點老式,戒圈大了,有些鬆動,惠星把戒指擺正才給煙點火。
昨夜下一晚上的雪,欄杆上堆了厚厚一層,旅館的人正在門口掃雪,兩個小孩給雪人插上了鼻子。
惠星慢慢吐出煙圈,內心輕鬆又複雜。
身後男人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身,惠星沒有察覺,只是感覺身後有溫度靠近,身子就被人圈在了懷裏。
“看什麼,這麼出神?”
惠星不太自在:“沒什麼。”
“不冷么?”
“不冷。”
“餓不餓?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不餓。”
“一大早起來抽煙?”他皺眉。
惠星把煙掐了:“我要回去了,還有工作。”
“等會兒。”他埋在她頸窩裏吸了一口氣,用嘴親了親她肩膀,“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去。”
惠星點頭,彆扭兩人五年後重歸於好這樣親密,沈聽風也有所察覺,忍不住又在她脖子上親了一下,才鬆開她。
兩人找了家麵館隨便吃了點,回去路上沈聽風緊緊握着她的手,像是怕她後悔了。
惠星別開臉看着窗外,也不說話,兩個人安靜的跟什麼似的。
到了鬧市區,他接了通電話有事,送惠星回了下榻的酒店,就回了嘉州。
傅硯帶他視察了工地,一忙就是一天,晚上應酬,傅硯知道他這段時間經常有飯局需要喝酒,這次沒讓他去,他索性就在工地上吃了晚飯。
有個相熟,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工頭給他拿了自己家腌的大醬:“天天應酬吃慣鮑魚魚翅,嘗嘗這個,下飯。”
沈聽風點頭:“香。”
“你嫂子的手藝。”
“嫂子對不錯。”
“那是。”工頭問,“你來這麼久了,也沒聽你提過媳婦女朋友什麼的,還沒有?”
沈聽風咽下飯,灰頭土臉笑:“有了,剛有。”
“漂不漂亮,給我看看。”
“當然漂亮。”沈聽風低頭吃着飯,“不給看。”
工頭吃完飯,吸着煙笑哼:“什麼時候處的?你不是出差去了嗎?外地的?一見鍾情?靠譜?”
“本地人。”沈聽風,“日久生情。”
工頭遞煙:“嚯,聽着好追了蠻久了?”
沈聽風接過煙,順手別在耳後笑着:“嗯,蠻久的。”
閑聊聊了兩句,起身下班。
沈聽風收拾好飯盒,留在工地檢查了安全隱患,回家洗完澡已經十點,夜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着女人沒睡下,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煙點上,摸出手機試探着給她撥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他又打了一遍,鈴聲響到最後才接通,卻不是惠星的聲音。
陳婷讓等會,一陣窸窸窣窣聲,才聽見聲兒。
“有事?”她聲音有點澀,靜靜的,聽不出情緒。
“沒事。”沈聽風笑問,“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