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激斗
片刻后雷聲漸止,大漢所在之處一片焦黑,被雷轟出了一個尺許深的大坑,他匍匐坑底血水之中,雙腿已被炸碎,身上覆著的靈獸也死傷殆盡,形容極為凄慘。
「老雜毛,你敢陰我!」
大漢一邊吐出口中鮮血,一邊罵道。
「嘿嘿,陰你?若非你偷襲我在先,憑你這點微末道行,殺你就像碾死只螞蟻一般簡單。而你,竟壞我法體,逼我落入不得不奪舍重修的境地,今日又來壞我大事,我豈能容你!」
老道冷笑道,臉上滿是報復成功后的快感。
「你我手段盡出方能進入那處險地,憑什麼你吃肉,湯也不給我喝一口!我只想要那本《鍛神決》而已!」
大漢擦乾嘴角的血跡,憤憤道。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知道修真界神魂類功法極其稀有,專撿最好的挑,我豈能給你?多說無益,死吧!」
老道士臉露猙獰之色,抬手指向大漢喝道。
但見一枚符籙從他袖口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枚符劍,直蹦大漢脖頸而去,大漢見狀,忙抬手護住臉面。
符劍斬在他手臂上,衣袖化為碎屑紛飛,卻並無血光現出,大漢雙臂竟如同枯死的老樹般,任由符劍斬落,在其上留下一道道白痕,發出空空的聲音。
老道眉頭緊皺,便要使出其它厲害手段,靈力不免頓了頓,大漢抓住機會,拿出一枚圓珠,抖手拋向老道,他自己則深趴在坑中,護住要害。
那枚圓珠呈淡青色,咕嚕嚕滾入法陣,落在老道腳下。
「乙木雷珠!!你瘋了嗎!」
老道厲聲吼道,想也不想的抽身向肖文軒處暴退而去,數枚符籙從他胸間袖口飛出,在他身後布下層層防禦。
就在他將將退至肖文軒身旁時,就聽身後轟隆一聲巨響,雷珠炸裂,一股巨力擊在他後背上,將他推起撞在肖文軒身上,儘管肖文軒身上被下了兩枚千斤符,也還是被老道撞倒在地,雙雙變成了滾地葫蘆。
巨響過後,塵埃落地,西廂房從中裂開,一半消失不見,剩下的半邊房屋吱呀作響,懸在屋內幾人頭上,月光灑落,即使油燈早已被打翻,場中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只見那圓珠所落之處被炸成了一個方圓將近一丈的大坑,符陣造成的土坑要大許多,周邊老道士所畫符陣已盡數被破壞,原本落在土坑坑底的大漢,已被氣浪掀到了牆根,此刻正倚着殘牆嘔血不止,他雙肩松垮,怕是已經斷了。
老道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後背衣衫襤褸,***在外的後背皮開肉綻,滿是焦黑。老道士一心想為自己留條後路,最後關頭還為肖文軒擋了一下,但是即便如此,肖文軒也被衝擊的面如紫金,口中溢血,倒在地上乾嘔不止。
肖寒和雍叔二人因離的較遠,所受衝擊不大,雖然灰頭土臉,卻並未受到損傷。
肖寒見到兩個修士倒地,似已無行動之力,心頭大喜,連忙推了雍叔一下,二人搶到肖文軒跟前,一人拽頭一人拖腳,慢慢將其拽到牆角,因他身上有符籙,二人拖曳起來甚是吃力,雍叔畢竟年老,又大病初癒,癱坐在一邊休息。肖寒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查找道士困住肖文軒的符籙。
「在手臂上。。。。」
肖文軒氣息紊亂,掙扎着說道。
肖寒聞言急忙撩起父親的衣袖,只見他兩邊小臂上各貼着一枚小巧的符籙,肖寒抓住其中一片,想將其揭下,卻發現那符籙似與其手臂上的皮肉相連般,拉扯不開。
「把。。。把它削下來,我們才好逃走。」肖文軒說道。
聞言,肖寒取下隨身攜帶的短匕,比劃了一下,卻下不去手,他雖自幼習武,手上卻沒粘過鮮血。
「我,我不敢。。。」
肖寒囁聲道。
「雍叔!」
肖文軒轉頭呼喊雍叔,雍叔知他意思,抓過肖寒手中的匕首便向自家老爺手臂削了過去,鮮血四濺中割下了兩枚符籙。
肖寒早已將金瘡葯拿在手中,見雍叔收刀,忙將粉末抖在肖文軒傷口上,又撕下自己的衣襟,將傷處緊緊包紮。
肖寒將父親攙起,三人便待逃離此處險地,卻聽依在牆邊的大漢忽然出聲道:
「老雜毛!死了沒?」
他此時已不再吐血,傷口處有微微青光閃耀,似在慢慢癒合般。
三人嚇了一跳,忙往牆角處縮了縮,肖寒將父親和雍叔護在身後,此時他反而是一家中最健全的。
見識到兩位修士的駭人手段后,他心知不管是父親還是雍叔,全勝時期怕也不是人家一合之敵。
「還請父親和雍爺爺速速調息,我們靜待時機衝出去!」
肖文軒和雍叔點頭,就地坐下運功調息。
大漢用言語試探,趴在地上的老道仍然一動不動,似乎死了一般。大漢此刻已不能行動,無奈扭頭往院外吼道:
「老子在裏邊拼死拼活,娘的,小兔崽子你是死在外邊了嗎?程青,還不給我滾進來!!」
肖寒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頓覺大事不妙,這大漢竟還有同黨!
他探頭向院中看去,月光下,只見一黑衣青年有些笨拙的翻過院牆,跳入院中,小跑着跨進已成斷壁殘垣的屋中。
黑衣青年臉面蒼白,尖鼻塌目,嘴角有些歪斜,眼神透着一股陰狠。他進得屋來略一打量,忙快步走到大漢身邊作攙扶狀,嘴裏說道:
「恩師息怒!徒兒適才遵師傅您吩咐,忙着在院外施展手段,遮蓋此處波動,好讓鎮上的凡人發現不了此處異常。並且師傅您英明神武,這重傷的老道士必然不是您老的對手,你看,現在他不是死了嗎,師傅道法簡直高深的不像話,徒兒對你的敬仰猶如……」
「呸,少找借口,娘的,老子怎麼收了你這個窩囊徒弟,芝麻大的膽子!去,看看老雜毛死了沒!」
青年還待繼續奉承,不料大漢呸的一聲吐了他一臉的血沫,吩咐他道。
「是,是,徒兒馬上去,馬上去!」
青年口中連聲答應,躬身道,臉上笑容不改,轉過身來才敢擦去臉上的唾液血沫。
他抬腳向老道趴伏之處行去,走過半途停住腳,臉上神色掙扎了一下。他生性膽小謹慎,自是不敢將自己置身險境,可是放出那物他心中又有不舍。身後又傳來師尊的連聲催促,猶豫再三后他還是一拍腰間袋子,只見一隻火紅色的大鳥落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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