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我乃是君子

第819章 我乃是君子

雖然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偽君子,可手下的這些中隊長當中,還是有幾名和布齊有着過命的交往。

看着那些站在原地,手中要麼拿着繩索做成的長鞭,要麼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根棍子,更有甚者,手中乾脆就地取材,抓着一把草木燃燒過的灰燼的東廠校尉,準備對自己那些被捆綁着的中隊長們嚴刑逼供,布齊的心中,開始考慮肖塵的建議。

“我若是說了,你能不能放過他們?”扭過頭,看着肖塵,布齊冷冷的問道。

肖塵搖搖頭,臉上帶着一絲歉意:“不能。”

“不能?你說過,我若是說了,他們可以少受些罪的。這麼快你就反悔?”布齊顯得很是憤怒。

自己一直在裝硬漢,好不容易有點動搖,對方卻否認他說過的話。

此人的話語,還有沒有一點可信度?

“是啊,我說過可以讓他們少受些罪,可我沒說放過他們。”肖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那一個個眼中充滿憤怒,又充滿恐懼的中隊長們,“十多個人,若是帶着他們,我們就有十多名士兵無法參加戰鬥。我是個實在人,不想騙你,只有殺了他們,才能減少大軍的累贅,不影響大軍的戰鬥力。你也是帶兵打仗的人,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無論如何都是一死,我還說什麼說?”布齊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來吧,殺了我,然後殺了他們。”

肖塵笑了起來:“布齊大隊長還真是個急性子。你說了和不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結果。你要是說了,第一,他們不用受罪,可以乾淨利落的死去。第二,你說了,鑒於你無意與大明為敵的初衷,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布齊雙眼微微一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說站着死,是一個男人最後的顏面,可若是能夠跪着生,誰還會選擇站着死?

“對,留你一命。”肖塵微笑着點點頭。

“你說話算數?”

“當然。”肖塵挺了挺胸膛,“我雖然不是大軍主帥,甚至連一個先鋒官都不是,可我負責從你們這些俘虜的口中獲取情報。我認為你的情報夠買你一條命,那你這一條命便可以留下了。”

還沒等布齊答話,“嗯,嗯,嗯。”一陣粗重的喉嚨的咆哮聲從遠處傳來。

那名手中抓着一把灰燼的東廠校尉,左手卡着對面琉球軍隊中隊長的脖子,右手中的灰燼使勁的往對方嘴裏塞。

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那中隊長無法反抗,只能使勁的晃動腦袋,做着掙扎。

臉色憋得通紅,雙眼瞪圓,拚命的扭頭,想要擺脫面前校尉的禁錮。

奈何用脖子和對方的手腕相較量,又哪裏較量的過?

“啊,啊。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啊,啊。”中隊長發出陣陣痛苦的哀鳴聲,眼淚跟着也流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完蛋了,自從他當上這個中隊長以後,就從沒遇到過這麼慘的事情。對方居然把自己當成狗一樣的隨便玩弄,還用這麼噁心的灰燼來糟蹋他的尊嚴和意志,他怎麼能忍受?

“放了你?放了你讓你回頭來殺我們?”掐着他脖子的校尉冷冷的道,“我們已經殺了你們第一大隊的大部分士兵,現在也不差多你一個,你要怪,就去怪他好了。”說罷,校尉指向這邊的布齊。

兩人距離不是太遠,肖塵和布齊的對話,那中隊長雖然被東廠校尉折磨着,可也聽的清清楚楚。

“大隊長,求你了,看在兄弟跟隨你一場的份上,給兄弟一個痛快。”朝着布齊,那中隊長大聲喊道。

看着自己屬下備受煎熬,而若是交代自己也可以活命,布齊終於下定決心。

朝着肖塵大喝一聲:“好,我說,我告訴你們山南王的軍事佈局。”

“啪,啪,啪。”肖塵抬起雙手,輕輕的拍了三下,“布齊大隊長是個爽快人,我就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你有誠意,我也必須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說著,肖塵扭頭看向遠處的東廠校尉:“給他們一個痛快。”

“嘩啦,嘩啦。”

得到肖塵的指令,校尉們腰間的佩刀紛紛抽出,迅速砍向那些被捆綁着的琉球中隊長們的脖子。

一道道血箭瞬間噴射而出,一個個腦袋隨即滾落在地。

慘叫聲,求饒聲,戛然而止,整個場面頓時安靜。

布齊閉上眼睛,心中一陣難過。

第一大隊,算是徹底的完了。

“山南王目前的軍隊,一共有五萬餘人。除了島尻大里城之外,其他兩城和具志川城一樣,都駐守一個大隊,也就是七千餘人。”布齊目光獃滯,木偶一樣緩緩的說道。

“也就是說,島尻大里城乃是山南王他魯的常住地,城裏面駐守着三萬餘人?”

“是。”

“這三萬餘人,都是什麼配置?”肖塵問道。

“整個山南的軍隊,都是以東洋刀作為主要兵器,弓箭手和長矛手一共不到一千人。”

“都是近攻兵器,那這可就好辦多了。”肖塵笑了起來,從旁邊的校尉腰間,“嘩啦”一聲就抽出了佩刀。

“你,你,你要幹什麼,你這是言而無信,卸磨殺驢么?”瞅着肖塵手中明晃晃的佩刀,布齊大驚失色,說話都結巴起來。

肖塵臉色一板,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的表情:“你也是指揮着七千餘人的堂堂大隊長,怎麼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肖塵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么?”

目光停留在佩刀那鋒利寒冷的刀刃上,布齊戰戰兢兢的道:“那,那你拿着佩刀幹什麼?”

“當然是履行諾言了。”肖塵微笑着,如同拉家常一般,手中的佩刀卻朝着布齊的左腿砍去。

“噗嗤。”

佩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就砍進了布齊的左腿。

緊跟着,又是“咔嚓”一聲,布齊的大腿骨也被切斷。

整條左腿,只留下一層皮和身子連着,肖塵笑呵呵的收回了刀。

“啊,啊。”

布齊癱倒在地,慘叫聲如同野獸中了獸夾一樣,顫抖着,在院子裏迴旋。

“啊,卑鄙,啊,卑鄙無恥,言而無信的小人。啊。”

慘叫聲中,夾雜着布齊憤怒的叫罵聲。

“布齊大隊長,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說留你性命,便留你性命。可是,我並沒有說留你雙腿。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不會做違背自己諾言的事情。”

肖塵滿臉委屈的搖了搖頭,手中的佩刀,又朝着布齊的另外一條腿砍去。

同樣的,砍斷了肌肉,砍斷了腿骨,只留下一層皮,連接着身子。

“雜/碎,你就是個不折不扣卑鄙無恥的老陰貨。”布齊疼的死去活來,可心中的仇恨讓他在疼痛之餘,搜刮最難聽的語言,咒罵著肖塵。

肖塵噘着嘴,很是失望的看着布齊:“堂堂琉球軍隊大隊長,你這是什麼素質,怎可以滿嘴粗話?你庸俗不庸俗?你真丟琉球國的份。”

搖着頭,手中的佩刀又朝着布齊的肩膀砍去。

只到將布齊的兩條胳膊砍得也只剩下了一層皮的時候,方才將帶血的佩刀遞給旁邊的校尉,叮囑道:“擦一擦上面的血跡,不然塞進刀鞘會生鏽的。”

“雜/碎,你不得好死。就算你僥倖踏平琉球國,回去的路上,也要遭遇巨浪,葬身大海。”隨着大量鮮血的流失,布齊的聲音越來越低。

可那咒罵,也是越來越狠毒。

“唉。”肖塵長長的嘆息一聲,“君子果然無法與小人交往。我不但留你性命,更是好心讓你的身子看起來很是完整,你不知道感恩,居然如此惡毒的詛咒我。你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對琉球國失望了。”

說完,背起雙手,晃動着腦袋,悵然若失的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身後的布齊,雙眼通紅,狠狠的盯着肖塵的背影,咒罵聲越來越小。

最終腦袋一歪,停止了呼吸。

大明,京城,皇宮御書房裏。

明成祖剛剛下朝用過早膳,便一如既往的來到御書房,緩緩的坐在了龍椅上,準備批閱積攢的奏摺。

“這幾日,心中牽挂太子東征的事情,竟積攢了這麼多的奏摺,不應該啊。”

很是自責的搖搖頭,拿起了最上面的那道奏摺,輕輕翻開。

王小四將一碗參湯放在了明成祖的右手邊,又緩緩走到了龍椅後面,開始日常的揉捏動作。

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東廠廠公林尚禮,手中拿着一道奏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皇上,永平府興州知州方其加急奏摺。”弓着身子,林尚禮雙手將奏摺往前一遞。

“興州又有什麼事,還需要加急上奏?”

嘴裏嘟囔着,明成祖放下手中的奏摺,朝着林尚禮手中的加急奏摺,伸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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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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