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將聞忠從噩夢中拉回現實。
夢裏聞忠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具陌生的屍體，胸口插着一根釘子，被人裝在一口鐵箱內一動不能動。
夢裏的他雖然已經“死”了，但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腐爛。
以及從身體內部傳來的陣陣撕裂感和臟器被黴菌侵蝕的感覺。
這幾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聞忠頭痛欲裂，冷汗直往下流。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還在不停地響動，催促着聞忠趕快自己接起。
“呼……呼……是誰？”
聞忠將夢的事情先拋在腦後，拿着這台像磚頭一樣重的電話，來電的應該是李樂平說過的馭鬼者總部，捋順了呼吸他接起了電話。
“喂，李樂平先生，請報告目前情況。”映入耳朵的是一個活潑的女聲，聲音不大卻極具感染力。
聞忠道：“喂，李樂平不在這裏，他回家去了。”
“回家？他為什麼要回家。”
聞忠道：“可能是因為他水土不服吧，吃不慣大安的食物所以回大川市去了。”
“水土不服？”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的愣住了，“大川到大安還會水土不服？”
“對啊，任誰受到一具屍體端上來的黴菌大餐款待，都會水土不服吧，你不知道那味道簡直……棒極了，保證你吃了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聞忠捏着鼻子說道。
林瑜撓了撓她的小腦袋，她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給耍了，有些生氣的說道：“請問你到底是誰？李樂平的衛星電話怎麼會在你的手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介入一場國際刑事案件！？”
接着，林瑜又說道：“我是李樂平的專屬接線員林瑜，請你老實配合，如實彙報關於李樂平的情況。”
聞忠正頭疼欲裂，當下也有些惱火道：“我不是都說他回家了，不信你倒是打他家裏的座機電話試試啊，而且你這個樣子跟我說話，讓我很難辦啊。”
此刻接線室內，身穿制服林瑜正用一臉抓狂的表情接着電話，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生氣，為了更好的服務一線人員她不能生氣。
林瑜深吸一口氣，用她自認為最友善的聲音說道：“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如果您無理取鬧的話，我們有權上報當地警方將您進行48小時的拘留。”
“不是，林小姐你在這裏恐嚇我這個良好市民算幾個意思？”
“先生，李樂平的事情關係國家安危，還請您配合。”
“呵呵。”
聽着對面近乎嘲諷的話語，林瑜咬着牙，表情苦悶，正當她要發作時，一名身着制服的中年男子，手上捏着一沓報告書，滿臉嚴肅的走到林瑜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
“林瑜，我都已經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要把你的個人情緒代入到工作中來。”
“隊長，這個人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情況卻什麼都不肯說。”林瑜被這麼一說，瞬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趴在桌子上。
看見林瑜這幅樣子，中年男子順手就將她手中的電話接過。
“喂，我是林瑜的隊長，我叫做趙建國，我代替林瑜向你道歉，她做事太毛毛躁躁了，我已經教育她了，還請你不要因為一點小問題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趙建國聲音沉穩，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連消帶打的試圖澆滅聞忠心中燃起的小火苗。
聞忠沒有說話，心道這是來了個大人物。
接着他思考了一番回道：“可以沒問題，不過你們身為國際刑警，祖國的精英，國家的棟樑，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改進一下服務態度。”
趙建國聞言在心裏嘆了口氣，無奈他只好說道：“我已經跟李樂平聯繫過了，他現在還在工作，希望你可以把昨晚的情況大致說一遍。”
一聽到對面搬出了李樂平，聞忠摸了摸下巴，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是李樂平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畢竟李樂平救過他的命。
當即，聞忠真假摻半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關於收音機和駕馭厲鬼的部分被他略過了，當然至於李樂平有沒有說他就不知道了。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我可以確認你的身份了，但是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
趙建國頓了頓：“我想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很尖銳的問題。
“你覺得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成為了馭鬼者，對嗎？”
除此之外趙建國也實在想不到一個普通人究竟該怎麼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了，難不成還指望李樂平嗎。
“Bingo！”聞忠把手機架在肩膀上，騰出雙手給趙建國鼓了個掌。
“不過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我現在也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鬼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了聞忠的問題趙建國沉默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又聽聞忠說道：“希望趙隊你不要用什麼外星人、地底人之類借口的來敷衍我，我只想聽真話。”
“你多慮了，你既然已經成為了馭鬼者那我不會再對你隱瞞什麼。”
趙建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鬼，就是鬼，就如同他字面意思，是一種我們前所未知的東西，你大可以將他認知為一種唯心的生物。”
“就是這樣，面對鬼我們目前還有諸多未知，但大體上可以知道它們是人類的敵人，他們的行動規律全部是圍繞着殺人來展開的。”
殺人規律嗎，聞忠摸了摸下巴，沒想到有朝一日，恐怖片里的場景居然變成了現實。
趙建國接着又說道：“稍後我會給你發一個特殊的網站，上面會有相關信息供你了解，另外李樂平的手機就暫時由你保管，這邊後續會派人到大安市跟你對接相關事宜，以後你的專屬接線員就是林瑜了，請你不要計較她先前的失禮行為。”
“謝謝，我其實不在意的。”說完聞忠便掛掉了電話。
“國際刑警，馭鬼者，看來未來的生活要大變樣了。”掛完電話，聞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抱歉隊長……”林瑜看着趙建國滿臉歉意的說道。
“我只希望你下次能看好規章制度再辦事，就算是面對普通人我們也必須保持應有的尊重，而且目前正是馭鬼者緊缺的時候，切忌將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記住下不為例。”
說罷，在林瑜滿臉歉意的注視下，趙建國轉身離開了接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