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模的異瞳
三天後
由宗字輩老大,慕容宗飛,帶領一眾應字小輩,前往慕容王府後山。
跨過近乎齊膝的紅色門檻,穿過古色古香、勾心鬥角的庭院。枝葉垂落,一抹抹春色隨風舞動,遮掩住僅容兩人站立的石板路。
踏着石板路直至後山竹林深處。泉水叮咚,竹葉間的沙沙聲不絕於耳。
時不時竟還有三兩隻靈獸穿梭而過,隱約間,得聞琴聲婉轉連綿,動人心魄。
直到一處粗狂豪放、張牙舞爪的木質建筑前,眾人才得以停下腳步。
“宗飛攜應字輩,拜見爺爺。”
眾人躬身便拜,待拜完,只覺一陣強勁的氣力,強行將身子託了起來。
木門由內向外打開,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哈哈哈哈,方老鬼,老夫的得意後生們來了!”
兩位老者先後而出。
一位是身高八尺,魁梧挺拔,虎背熊腰,肌肉紋絡清晰可見的光頭大漢。一條條青筋好似群魔亂舞,印刻其身,活像一尊屹立不倒的石塔;
另一位白髮飄飄,慈眉善目,手持一龍首木杖,身材纖瘦的老者,衣着單薄,彷彿一吹就倒,卻有如獄威嚴。
眾人大驚,見之欲再拜。
“拜見陛……”
“免了,免了”
白髮老者一揮手將眾人拖起,然後不着痕迹的給了大漢一棍子。
打頭的大漢是慕容家的開創者,慕容道冥。
而後的那位老者是大昭國的皇帝,方信洪。
至於這位皇帝,說的好聽點是御下有方,鳴琴垂拱,不言而化,只待參悟大道,更進一步。
不好聽點,就是一股腦將大昭扔給帝子,整日遊手好閒,蹭吃蹭喝,屁事不幹,閑的dan疼。
哎~就是擺爛!
不過眾人對於他還是挺尊敬的,再怎麼說也是大昭的守護神之一。
“咳咳”
慕容道冥只清了清嗓子,眾人就耳邊如驚雷炸響,把還沒來得及站穩的他們,嚇了一跳。
“應堯啊,向前來。”
“別怕,你祖爺爺我不吃人,再過來點”
說罷,尚未等慕容應堯動身,便一把拉着在一旁認真端詳的皇帝,先一步出現在應堯臉前。
兩人臉貼着臉。
端詳了端詳,又搭手探了探應堯的脈搏,甚至扒了扒他的眼皮。
思量了片刻,只覺毫無頭緒,啥也想不出來。
便自覺閃到一遍,將位置讓給皇帝陛下。
皇帝白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上前,一指點在慕容應堯的腦門上。
“後生,運轉靈氣,莫要抗拒!”
言罷,一股滔天氣勢轟然爆發開來,靈氣頓時狂暴不堪,無上的威壓陡然降臨,繞過慕容應堯,向周圍疾馳而去,似要橫掃一切,惹得眾人一陣驚呼。
好在慕容道冥及時出手相護,不然且不說在場的眾人,就是這竹林,也要損失大片。
一本精緻的竹簡虛影自白髮老者身後浮現,那竹簡上竟浮現出奇經八脈的紋絡,紋絡漸漸由藍變紫,轉而脫離竹簡,浮空而出。
迎風見長,直奔慕容應堯而去,沒入其身。
慕容應堯體內的靈氣像得到引導般,自行運轉,迅速且平滑,一股股靈氣匯聚到雙眼,再擴散到全身,周而復始,形成循環。
清清涼涼的,慕容應堯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在瘋狂提升,同時思維越發敏捷。
對比上次覺醒天賦的痛苦,
有着天壤之別。
“記住運轉路線!”方信洪低喝一聲。
在眾人看來,
慕容應堯的眼白與瞳孔都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不見半點光亮的黑色,整個眼牟都被黑色填充。
小臉變得雪白,不見半分血色,從兩眼向周圍發散黑色條紋,條紋蜿蜒,似乎暗含某種真理。
一頭披肩黑髮迅速瘋長,直至齊腰。
慢慢的,雪白蔓延至全身,身體也變得沒有一絲贅肉,肌肉協調且緊實。邪魅而優雅,一種邪異的美感悄然而生。
慕容應堯朝二哥慕容應騫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坨血肉包裹的骨架。
血管與經脈像是黑暗中的火光一樣奪目,那跳動的心臟,更是如同太陽一般刺眼。
一陣精神力外放之下,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
這是啥?
邪修?
淦,好帥!
可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啥正經東西啊。
不會剛穿過來,新手村還沒出就讓人滅了吧?!
(╥╯﹏╰╥)?
但是,我真的好帥啊!
在經歷了一陣嚴謹且科學的心理活動之下。
慕容應堯漸漸回過神來。
“應堯啊,啥感覺,你這身行頭倒是蠻唬人的。”
老祖有些急不可耐,隨手布了道禁制,將眾人昂括起來,與外界隔開。
慕容應堯將此時的感覺、天賦都講了出來。
雖然這個決定有些冒險,但是在這個以血脈為紐帶的世界,沒什麼比親人更可靠得了。
他相信從他這三天觀察的結果來看,慕容家還是很護短的。
畢竟信奉“只要打不過就叫人,一群人打不過就再叫一群,實在干不過就舉族跑路”的虎比家族,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像是沒事會打壓晚輩的家族。
尤其是眼前這個慕容老祖,更出了名的護短。
屬於那種,你罵我,最多也就殺了你,雲淡風輕。但是你若是敢仗勢欺負小輩,多半會滅你滿門。
所以慕容應堯還是如實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只見兩位老人聽了,面色逐漸凝重起來,只是凝重之中摻雜着難掩的喜色。
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慕容道冥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有紫黑色的鱗片還反光的蛋。
整個蛋竟一手拿不下,不比一口小缸小多少。
“小子,你試試,看看能不能看出啥名堂來。”慕容道冥大手一揮。
應堯得令,運轉雙目,剛退去的黑色,再次佈滿眼球,整個人再次變色。
透過黑紫色的蛋殼,就見一條通體紫黑色的小蛇,睜着深紫色的卡姿蘭大眼睛,蜷縮在蛋中,頭一點一點的,似乎是在打瞌睡,像是察覺的了什麼。
扭過頭,瞪着眼,與慕容應堯隔着蛋殼對視一眼,甚至還吐了吐信子。
???
一條孵化好的小蛇?
那咋不出來呢?
隔着蛋殼能看見我的?
這玩意住裏頭,它吃啥,不餓嗎,一直待在裏面吃喝拉撒?
一陣頭腦風暴之後,
整理了整理紊亂的思維。
收起天賦,抬頭向老祖看去,雙眼睛中滿是疑惑,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稟老祖,無大礙,此蛇已然孵化成功,只待時機成熟,破殼而出。”
“那,何時才算時機成熟?”
“呃,那個,要不我再問問它?”
“?”
一陣沉默之後,兩位老者分別試着向蛋滴了兩滴精血,想試試這蛇都發育完了,能不能進行血祭。
以前是沒發育完的時候不能,不代表現在不能啊!
結果,無一例外,那蛋一點反應也沒有。
完全不給兩位老祖級的老人面子。
慕容道冥向著慕容宗飛和一眾小輩們招招手,示意每個人都試一下。
只見一滴接一滴,積累的血液充滿了鱗片的間隙,也不見這蛋有何反應。
動都懶得動一下。
就在這時,
慕容應堯忽然想到之前對視的一幕,便再次運轉天賦,向蛇蛋看去。
那小蛇察覺到了慕容應堯的注視,偏了偏頭,吐了口信子,深紫色的眼中滿是好奇。
原本已經滴過一次的慕容應堯,又將一滴精血被逼出體外,本就雪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嗯,估計人死五天都不一定有他此時白。
只見這滴血落在蛋殼上,迅速被吸入其中,蛋內的小蛇眼中閃過一抹紅色。
“有效!”
慕容道冥很是興奮,不容易啊,一百多年了,這蛋終於有回應了。
“小子,再多逼幾滴精血。”慕容道冥低喝一聲,將處在虛弱狀態的慕容應堯震醒。
慕容應堯回過神來,又逼出三四滴精血,落到蛋殼上,然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汗水迅速濕透了衣衫,眼前被一重又一重的黑暗包裹着。
慕容潁沅趕忙上前,掏出一顆赤紅圓潤的丹藥,為慕容應堯服下。
嚴重透支的他這才有些許好轉。
強撐着站起身來,再看那顆蛋。
已滿是裂痕。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透過蛋殼破碎的縫隙,一股荒古的氣息蔓延開來,所有人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這黑紫色的蛋。
咔嚓。
紫黑色、杯子大的頭從縫隙中擠出來,蛇頭的中心還有一片菱形的亮紫色的鱗片,看起來頗為不凡。
淡粉色的小舌頭進進出出,軟糯糯的,搜索着空氣中的信息因子。
待收集的差不多了,再次費力的擺動身軀向著慕容應堯的方向爬去。
經慕容應堯目測,這蛇起碼得有三米半長。
這還是剛孵化的小蛇。
難以想像,這條小東西成年後得有多長。
他蹲下身子,將小蛇接應過來,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縈繞心間,不禁輕輕摸了摸小蛇的頭。
小蛇很受用地吐了吐信子,不過除了展現出新世界的好奇外,整條蛇無精打採的,蛇頭焉了吧唧的,相當虛弱。
似乎只有紫黑色光鮮的鱗片,說明它活的不錯。
將一股極致的飢餓感,傳遞給慕容應堯后,小蛇期待的抬着頭注視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應堯一遍掏出部分天材地寶來喂蛇,一遍看着皇帝滿頭大汗的翻着竹簡虛影。
“這,這東西似乎是癸水紫蚺。上古異種,通人性,千米之長,通絞殺之能;有奇詭之毒,無色無味,中之,一時三刻,身化膿水”
嚯,身為一條蚺,竟然還帶毒。
這成分夠複雜的啊!
“既然,你已經與它血脈相連了,那麼以後就由你來照顧它了。”
慕容道冥很是興奮,當年在遺迹中冒死搶的蛋,終於孵化了,也算沒白浪費這幾年的心血。
雖說不是自己血祭的,但終究是慕容家的。
其主人是個天賦異稟的後輩,也不算辱沒了這上古異種。
“後生,你這天賦莫要輕易外傳。這幾日,你就留在竹林,熟悉一下天賦。順便讓老夫看看,能否幫你把這身扎眼的行頭給去了。”
哎m9(`д′)!!!!
可是這樣的我好帥的!
“多謝陛下。”慕容應堯從善如流。
這皇帝在不處理政務的時候,還是相當靠譜的。
“爾等也莫要失言!”
“謹遵老祖法旨!”眾人齊聲應道。
在大量的天材地寶的投喂下,-小蛇漸漸精神起來,圍在慕容應堯腳邊不停地繞圈圈。
“都退去吧。記得明早來竹林!”
顯然,后一句是對着慕容應堯說的。
回去的路上,小輩們無不表達了對這個七弟(七哥)的羨慕之情。
要知道儘管他們慕容家在大昭國,封王爵。但充其量也就是個富了億點點的六品世家,距離五品世家都還有一段距離。
找個資質好點的靈獸不算困難,但是若是想要上古異獸,那就只能等機緣砸你到頭上了。
這種東西,別說買了,就是出現也只可能出現在大型拍賣場上。
能得一隻幼獸已是不易,更別說這種親自通過血祭剛孵化出來的呢。
沒辦法,只能羨慕,誰讓人家癸水紫蚺看上了老七呢。
這就叫,你舔的人其實也是別人的舔狗。
淚目
“對了,大姐,聽說咱家的赤火一尾鶴生了只異種,可否帶七弟看看,一飽眼福。”
慕容應堯突然想起來這麼一回事。
此處說的異種,並非上古異種,用現在通俗的話來說便是產生了變異。
“有何不可,不過老七,你都有了癸水紫蚺了,怎還惦記着赤火鶴的異種呢?”
慕容潁沅一身淡綠長袍,手持一把金白花紋的摺扇,故意說道。
“豈敢,豈敢,只是想漲漲見聞。”
眾人知道老七自幼涉獵廣泛,酷愛奇聞異事,便不疑有他。
但是,慕容應堯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足以讓自己在這個世界暫時立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