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無修版後續存稿,發了算了
這下徐娘徹底服氣,也斷了自己摸索的想法,早早地派了小廝去路口守着,生怕三人被這一路上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忘了去紅綉院的路。
她自己也不顧天氣冷,穿着一身皮草在門口守着,跟個門神似的。
見到小廝帶着三人過來,徐娘臉上笑開了花。
“張老闆,姑娘們都盼着您來呢!”
徐娘把他們迎進了一間暖烘烘的房間,裏面花花綠綠,還噴香!
不一會兒,三個姑娘也被徐娘帶了進來,都是模樣極好的。
這還怎麼做生意?
張驥趕緊拒絕道:“今天任務重,還是先做生意吧。”
徐娘見他着急賣東西,笑得更開心了,吩咐人趕緊把炭火升上。
不過隨後張驥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徐媽媽您是知道的,現在酒樓都沒什麼生意,可是並不代表我們以後不做生意。來紅綉院我們也是存着結交一些有實力的客戶的想法,所以這燒烤在客人點了之後我希望是由我來送,也好藉機和客人推廣一下我們寧都宴。”
聞言徐娘面上熱情的笑容消失了,她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點頭道:“可以。”
見徐娘答應下來,張驥也鬆了口氣,他鄭重對徐娘道:“我家的燒烤在這條胭脂街,只供紅綉院一家。”
“喲,還是張老闆您會做生意!”徐娘故作柔弱地甩了甩帕子,捂着嘴巴吃吃笑了。
三人選擇性眼瞎,努力把徐娘幻想為紅綉院頭牌雲姬。
還好,徐娘也是賺錢心切,大家達成一致之後,張驥一提出去幹活兒徐娘就忙不迭的答應了。
爐子在他們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燒好了炭火,現在正旺着。
張驥三人拿出打包好的串,開始忙碌。
洪七經過培訓已經可以獨立操作了,雖然烤出來的東西和張驥還是有差距可是也已經不大。
畢竟烤串是個簡單的東西,學起來並不難。
徐娘見他們忙開了,對着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就興沖沖地開始挨個房間傳話。
得到指示的姑娘們嫣然一笑,貼着客人坐下后就開始面帶羞澀地向他們講述着今日徐媽媽和她相好的稀奇事。
不多時,一個關於以形補形的傳說就在紅綉院漸漸流傳。
與此同時,加了調料的烤肉在院子裏散發出濃烈的香味,直入靈魂。
所有路過的小廝和丫鬟們都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口水也比平時多分泌了些。
張驥抓了一把剛剛烤熟的烤肉,隨手撒上一把秘制調料,給他們一人發了兩串:“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烤肉。”
小廝和丫鬟們趕緊接了,連聲道謝。
洪六賣力的烤着烤串,黃星星則拉着閑下來的小廝閑聊。
張驥給他安排了個任務,和紅綉院的人處好關係,套取必要的情報。
黃星星自以為張驥這是要搞紅綉院的高端客戶信息,一心鑽到錢眼裏的他當然是千肯萬肯的,在美食攻略下,他很快就和這裏的下人們聊上了。
第一單生意很快來了。
“芳菲閣烤肉三十串,烤腰子十串。”
張驥趕緊把東西準備好,端着一個盤子跟在丫鬟身後進了芳菲閣。
裏頭是正在推杯換盞的兩個中年人,身邊各自倚着兩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他把盤子擺好,向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寧都宴的新品——燒烤,兩位要是喜歡等咱們寧都宴重開可以過來試試,到時還有其他新菜,
兩位請慢用。”
機械地念完廣告詞,張驥就離開了,這兩人並非劉長安,沒必要多浪費時間,只例行打個廣告不惹人懷疑變好。
劉長安在被荀雲和咸朗殺了之後,腦袋被吊在最繁華的奉天大道半個月,他還是能隱約辨認出相貌的。
“相知閣烤肉五十串,烤腰子三十串。”
第二單生意接踵而至,張驥匆匆下樓。
黃星星已經把東西備好送了過來,接過托盤他又隨着小廝進了相知閣上菜。
送完第二單,芳菲閣的客人就要加菜。
張驥忙得腳不沾地,短短時間就送出去了二十多份燒烤。
帶來的一千串烤串很快就賣完了,但是卻沒有見到劉長安。
燒烤,不能這樣賣!
這樣賣的太快了,紅綉院總共六十間房,他今天只跑了三分之一東西就沒了,太不利於他找人。
正在想着如何革新時,徐娘扭着妖嬈的水桶腰款步走了過來。
她急道:“張老闆,客人們都急着要燒烤,您這邊怎麼停了?”
張驥兩手一攤:“賣完了。”
徐娘呆了呆,她可是記得三人是帶了好大幾包東西來的,怎麼會這麼快賣完。
“明天我再多準備些。”張驥想了想,略帶歉意道。
聞言徐娘沒有說話,她思考半晌后道:“不用多準備,咱們……提價!”
“還提?”
張驥有些懵。
“不但提價,還限購。每位客人限購10串普通肉串,5串烤腰子,價格翻倍。”
想了想,徐娘又問張驥:“張老闆還是得多備一些,肉串和腰子各多備一百串,如果有貴客點咱們也好有個應對,如果沒人點……”
徐娘的臉紅了紅:“沒人點我就買了,我家那位……喜歡吃。麻煩張老闆了。”
張驥瞬間明了。
他笑着回道:“好說好說,若是賣不出去,剩的就不收錢了,沒道理自家人吃個烤串還要收錢。”
這個自家人人徐娘心頭一盪,她對張驥拋了個媚眼:“那就多謝張老闆了。”
張驥強忍住不適,含笑點頭:“這是應該的。”
徐娘上下打量着張驥,疑惑道:“張老闆小小年紀就研究出如此……驚世駭俗的大補之物,莫非從小體虛?”
這都哪跟哪的!
你別壞我名聲!
這麼多漂亮姐姐看着呢!
盯着眾丫鬟小廝的目光,張驥道:“黃星星喜歡吃,但是火豚肉實在不太行,所以我就試了試烤腰子。”
原來如此。
眾人看向黃星星的目光裏帶着同情。
張驥走過去,拍了拍黃星星的肩膀,幾枚金貝幣不經意間落到了黃星星手中。
黃星星驕傲地仰起頭,那模樣似乎在說,我不虛誰虛,我最虛!
八百串肉串和兩百串腰子除去分給下人們吃的之外,足足賣了176金貝幣。
按照約定,張驥取六成,賺了102金貝幣。
徐娘利索的提前會了賬,等大家清完今天燒烤的收入前面幾桌客人的反饋也來了。
滿意不滿意張驥不知道,但是聽說各個都向伺候的姑娘們打聽寧都宴。
在得知寧都宴最近都不開張,只在樓里賣燒烤之後,他們表示明天還要來看看姑娘。
穩了。
徐娘大喜,燒烤才能掙幾個錢?把客人圈住才是王道。
第二日一早,整個奉天大道上特別熱鬧。
商戶們都在清理街面,所有的官吏盡皆出動,在全城各處指揮人清理街面。
治安署的人將滿街的屍體拉上車,民眾則拎來一桶桶水沖刷着路面,一時間整個街面又都是流動着的血紅色,晃得人一陣眼暈。
寧都宴的其他人也早就忙了起來,黃星星個大孝子正在街對面的寧都盛宴忙活着。
黃四郎和他的繼室柳氏以及一個看起來跟黃星星差不多大的少年正背着手看着其他人幹活,看的張驥一陣牙酸。
“黃星星,回來幹活!”
張驥高聲喊道。
黃星星為難地看向張驥,又看了看黃四郎。
黃四郎什麼都沒說,可是一聲冷哼又把什麼都說明白了。
這下黃星星就不敢走了,他拎着半桶水有些無措。
他爹好不容易接納他,願意讓他接近了,現在走了恐怕他爹會更生氣。
“寧都宴所有人集合,遲了扣工資!”張驥高聲喊道。
黃星星立馬把水桶一丟,飛快地向張驥跑來。
對付黃星星還是靠錢好使。
兩分鐘后,所有人都在寧都宴大門口集合了。
張驥看著鐘祥,無語道:“我讓寧都宴的人集合,你來幹嘛。”
“啊?”鍾祥撓了撓腦袋:”我不是寧都宴的人嗎?我以為……以為我是了。”
“好吧,你是。”想到卧病在床的鐘老,張驥一時心軟,接納了鍾祥。
得了正式認可,鍾祥似乎是找到了組織般,滿臉都是興奮。
寧都宴里都是乞丐,他這愛混乞丐窩是什麼毛病。
見牛叔一家人也在忙活,張驥道:“官府正在統計損失,牛叔您還是趕緊回家吧,別把您房子給收了。”
牛嬸一聽就慌了,張驥叫黃星星帶一隊人護送他們一家人回家,又吩咐兩個人各扛了一包青麩和粟米跟着送去。
見黃星星被自己打發走了,黃四郎不悅地一甩袖子進了寧都盛宴。
柳氏惡狠狠瞪了張驥一眼,扭着腰跟着黃四郎走了。
黃星星的弟弟黃傑滿臉的不在意,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安排大家繼續幹着之前未完的活兒,張驥自己也拿了把刷子刷着磚縫間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跡。
血已經浸的很深,哪怕用力沖刷一絲絲紅色的痕迹還是沁在磚縫間,怎麼也刷不幹凈。
只能……用時間慢慢沖淡了。
張驥嘆了口氣,又換了一塊地方繼續刷。
不少商鋪門依然是關着的,官府的人正在安排別家的人清理血跡和屍體。
主人應該是在暴亂時沒了,這些商鋪如果無人繼承,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被收歸官府。
民房也是這樣,所以張驥催促牛叔一家人趕緊回家。
另一邊,大街小巷的難民正在被治安署的人拿着鞭子驅趕。
接下來他們只能待在指定位置,不許隨意走動。
現在的原住民們正是痛恨這些難民的時候,在他們看來寧都城好心接納了他們,可他們卻忘恩負義,大肆殺人劫掠,犯下了累累罪行。
所以大多數人都在冷眼旁觀,看到治安署的人狠狠地抽着難民反而在大聲叫好。
就連寧都宴的其他人,都不覺得官府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幾個小時之後,整條街恢復了以往的顏色,只不過各個店鋪受損嚴重,需要重新修繕。
寧都宴也是這樣。
難民雖然沒對它造成破壞,可是在黑翼鳥的衝擊下,臨街的那一面受損嚴重。
在大家都還在收尾的時候,張驥讓洪六趕緊去買修補門窗的材料,能拉多少拉多少回來,別怕買多了。
現在因為集體大掃除,店主沒出事的店鋪幾乎都開了,若是前些日子,這些店都關着門,想買都沒得賣。
安頓好一切,張驥繼續準備紅綉院所需的食材。
去紅綉院賣燒烤是大事,若不能強制歸化劉長安,就只能選荀雲或者咸朗。
兩人比起劉長安的價值自然是遠遠不如,而且他們互相都不能壓服彼此,比起可以直接號令寧都城的劉長安,他們都只是次選。
等一切準備完畢他們還沒出發,紅綉院的人就主動過來請了。
張驥把吃貨的食物準備好之後,才跟着他們去了紅綉院。
徐娘急,那他就不要太着急。
天才剛剛黑,紅綉院的幾十間房就滿了,姑娘們全員出動都不夠用。
徐娘喜得眉開眼笑,把一沓單子拍在張驥面前道:“張老闆,我這次直接提價五倍,直接全部預定完了!”
他皺了皺眉,這番盛況並非是他想要的。
現在紅綉院這麼火,會不會影響劉長安原來的軌跡,不會再來了?
張驥心中有些不安,果然以免費試吃一人送一串的名義,在把所有的包房都送了一遍,看完所有的客人之後,發現裏面並沒有劉長安!
紅綉院太火爆,沒有空房讓劉長安怎麼來嫖?
自己的行為改變了事情原本的軌跡,張驥心中煩悶不已。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從角落的小樓傳來,琴音如潺潺溪流,稍稍緩解了他的煩躁。
張驥好奇問身邊小廝道:“這是何人在撫琴?”
小廝笑着回道:“是我們的花魁姑娘知音,看來是王老爺來了。”
“哦?”
張驥剛剛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小廝就迫不及待的把王老爺的故事講了出來。
聽完張驥不由好奇地看向那棟小樓。
半年來每隔幾天就過來一次,除了給知音姑娘的打賞,每次都付給徐娘百金貝之多,卻……只聽琴不留宿。
看來這知音姑娘是遇到了自己的知音吶。
深陷紅塵卻能有這樣的際遇,知音姑娘也算是有福之人。
自從王老爺看上知音之後,知音就不用再接待其他客人了,今日王老爺又來聽琴,其他人也順便有了耳福。
既然是百金才能聽一次的琴,那就不容錯過了,張驥也緩步走到小樓外,找了個最佳距離來白嫖。
走近了之後聽得更加清晰了,這琴聲清冽,似有滌盪靈魂之感,花魁知音姑娘確實在音律上很有造詣。
張驥立在小樓外,漸漸聽得入迷。
“東家、東家。”
張驥突然被驚醒,他不悅地看向洪六。
洪六略帶緊張解釋道:“徐媽媽請您去會賬。”
原來是叫自己分錢的!
今日價格直接漲了五倍,一夜忙碌足夠聽知音姑娘彈五次琴。
接下來的幾日,紅綉院日日爆滿,不僅燒烤的價格提高到了原來的十倍,就連姑娘價格也是飆漲。
就這,留宿的客人還是太多,頗有些供不應求。
不過客房就那麼多,徐媽媽一時之間也沒法擴大生意。
張驥短短時間賺了數千金貝幣,可是他的心情卻越來越遭。
紅綉院日日爆滿,劉長安壓根沒機會來嫖了。
令尹去青樓是一件很私隱的事,他壓根不知道劉長安排隊無果之後是打道回府還是換了一家繼續。
他也不知荀雲和咸朗是會在原本的時間襲殺劉長安,還是換了個時間,亦或是改變了計劃。
失控感讓張驥煩躁無比,看着越來越近的倒計時,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張兄,我突破了!”
正在穿腰子的張驥一愣,看着直接翻牆進入院子裏的鐘祥一愣。
胎息境竟就這樣突破了?
這才只吃了七日胎息境異獸肉而已!
怪不得鍾老死活都要為鍾祥鋪路,原來就只差臨門一腳罷了。
異獸肉采炁直接可以得到元氣,對萃氣境再好不過。
雖然元氣還是要先化內氣才能被行氣境的修士吸收,但是其精純度遠非內氣可比,再次化元難度很低。
而張驥精心烹飪出來的異獸肉,其元氣更加精純,幾乎能把原有品質提升一個境界,如此一來對鍾祥的幫助就更大了。
“恭喜恭喜。”張驥適時吹捧。
鍾祥的眼眶卻突然紅了,他深深地對張驥行禮謝道:“謝張兄……”
張驥打斷了他的話,對他微微一笑:“兄弟之間這麼客套做什麼!”
鍾祥不是傻子,張驥給他做的東西效力如何他一清二楚。
即便是自己不清楚,鍾老回過味之後也是清楚的。
“張兄……”鍾祥眼中含淚:“明日是我二十五歲生日。”
怪不得鍾祥如此激動,也怪不得鍾老之前那麼著急,他們還真是在和老天搶時間。
若不是吃貨貪吃,抓了六爪銀鱗異獸挖洞偷吃滷味,結果把一個胎息境異獸打包送來,鍾祥還真是被耽誤了。
別看這一日之差,在玄元界可有着天大不同。
具體為什麼張驥不清楚,反正只知道二十五歲之前胎息很重要。
胎息境分為化元和守一兩重小境界。
和有五重小境界的行氣期有天壤之別,也是玄元界小境界最少的大境界。
但是胎息境的重要性卻當屬第一。
化元就是將內氣轉化為元氣,等全身內氣盡數凝鍊為液態的元氣,化元期就圓滿了,可以衝擊守一期。
守一期的修士內氣自生,生生不息,化元期的修士還需要呼吸,但是守一期的修士在消耗不大的情況下,自生的內氣已經足夠機體所需,不僅不需要呼吸,連對食物的需求都不再如以前一般。
胎息境之前,所有的修士都是索取型,需要大量進食高能量的血食才能修行,而胎息境之後,修士多為內修。
即以元生氣,養出自身的氣,以供修行。
其實聽說遠古時期並非如此,但是現在隨着一代代人的進步,胎息境強者已經可以對血食沒什麼需求了。
若非如此,再多的血食都不夠吃!
胎息境強者需要的能量十倍百倍於低級修士,如果依然要大量進食,異獸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吃斷根。
張驥猜想,估計也正是因為血食不足,所以功法才有了改變。
在天底下沒多少修士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異獸自然隨便吃,可是人越來越多,別說異獸了,凶獸都不夠吃。
所以可以內氣自生的胎息境修士就自力更生了。
守一期不但修內氣,更修心。
固心定性,守持人之精、氣、神,使之不內耗,不外逸,長期充盈體內,與形體相抱而為一。
故而胎息境的兩重境界可以用八字概括之:自服內氣,握固守一。
前世張驥雖然修行境界不高,可是對各境界的了解卻不少,屬於理論派。
他看着面前已經算脫胎換骨了的鐘祥,心中一計再生。
如果實在不能偶遇劉長安,那就主動去找他!
鍾祥一個大家族子弟,新晉的胎息境工具人,去找令尹聊聊修行上的問題有什麼不可以?
只要他們願意主動去找令尹,他恐怕求之不得!
有了胎息境的鐘祥,他已經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不用等着劉長安上門。
現在鍾祥已經可以動用內氣,能為寧都城出一份力。
如果在劉長安臨陣反殺之時有鍾祥助力一番,他未必會死。
雖然鍾祥只是新晉胎息境,但是大家族子弟和野路子拼上來的人大大不同,同境界之下並不會若於老牌胎息境強者多少!
終於有了第二條路,張驥心中大定。
他打定主意,若是今日不能再等到劉長安,就主動帶鍾祥去令尹府過生日!
到時候再把鍾老拉着一起助陣,想來……不會被劉長安拒絕。
鍾祥今日晉級,鍾老的心情想來那是十分美妙的,應當很好說話。
這麼一算,張驥突然回過味來。
寧都城明面上目前只有三位胎息境強者,可是他身邊也有三位!
鍾老和鍾祥都是胎息境不說,井裏頭還有一位,這位的實力……冠絕寧都城。
格局打開,這底氣突然莫名其妙就足了。
對了,要是加上歸化的血脈親人,藍星同源吃貨,他身邊足足有四個胎息境!
吃貨可是天生胎息,那潛力,張驥都不敢想,生怕自己飄了。
張驥焦慮盡去,他看了看鐘祥,問道:“你忙嗎?”
鍾祥能有什麼忙的?
一分鐘后,洗乾淨手的鐘祥也搬了個小板凳和張驥一起穿腰子了。
“加油干,你串的一成我一會兒烤給你吃。”
這麼一說,鍾祥立刻眉開眼笑,手上的動作也快了數倍。
大家族子弟,果然天真吶。
張驥很欣慰。
原本最好不要動用內氣的拖油瓶一躍變成大腿,他自己的心態都沒轉變過來。
“張兄……”
穿着穿着,鍾祥的臉突然紅了。
“怎麼了?”張驥頭也沒抬地幹着活。
“我現在晚上不用采炁了,今晚……”
“嗯?”
“今晚去紅綉院帶上我唄,也好、也好給你搭把手。”
鍾祥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張驥愕然抬頭,這小子,剛剛突破就有心情去嫖了?
也是,聽說有潛力的大家族子弟胎息境或者二十五歲之前是要守身的,現在好不容易突破了有點小心思也是正常的。
“行!”張驥一口答應下來。
去別的青樓他還擔心鍾老傷好了跟自己拚命,去紅綉院嘛……你能排到隊算你牛逼!
在張驥的建議下,現在紅綉院都實行叫號制了,號都排到了一個月後。
想打着幹活的名義去干別的,幹不了別的就老老實實幹活唄。
最近治安已經漸漸好了,又帶着一個胎息境的苦力,張驥這次沒讓人送。
看着背着幾十斤的東西依然笑的樂呵呵的鐘祥,黃星星和洪六相視一笑。
看着前面那三人,張驥突然愣神。
鍾祥的腦袋上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個進度條?!
平日裏在寧都宴看人的進度條看習慣了,他直到現在才發現一直沒有進度條的鐘祥,也冒了個進度條出來。
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張驥努力回憶。
最後定格在鍾祥翻牆來到寧都宴的時候。
在這之前,他腦袋上都是沒有進度條的。
所以鍾祥出現進度條的原因是……真心感激?
想到被藍星美食征服的吃貨,這幾日因為形勢原因不便乞討,但是進度依然在緩緩增加的寧都宴眾人,這其中似乎可操作空間不小啊。
張驥邊走邊想,沒一會兒就停在了紅綉院門外。
鍾祥望着紅綉院外的燈紅柳綠激動地臉頰脹紅,黃星星狠狠一拍他的屁股道:“看啥看,趕緊把東西抗到後院,等着幹活呢!”
拍完這一下,黃星星才突然想起來這是個行氣境的高手,還是大家族子弟。
他悻悻收回手,假裝無事發生,當先走進了紅綉院。
不過鍾祥似乎並不在意,他樂呵呵地跟在黃星星後面,一路傻笑。
鍾祥真是大家族子弟嗎?
張驥不禁懷疑。
大家族子弟哪怕沒開葷,自小也應該是佳人美婢環繞,怎麼就這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過鍾祥註定要失望了。
在不要臉這方面,張驥第一服黃星星,第二服鍾祥。
他把東西匆匆擺好,就主動湊上去問道:“星星,這紅綉院那個姐姐最漂亮?”
黃星星來了這許多天只老老實實的在後院幹活,哪裏知道哪個姑娘最漂亮?
只指着角落的小樓道:“那是花魁知音姑娘的住所,要不你去試試?”
鍾祥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的荷爾蒙都要飈出紅綉院了,張驥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些,假裝不認識。
洪六說了實話:“院子裏拍號都拍到好久之後,知音姑娘聽說已經不接客了,黃星星他逗你的。”
鍾祥驚呆了,在向漂亮丫鬟求證之後,他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下來。
瞧這出息!
很快小廝送來單子,三人忙了起來,無心再管鍾祥。
烤串一早就被定完了,現在紅綉院實行的是競爭制,當夜消費前二十的包間才能點,餘下的包房就由張驥一個包房送幾串普通肉串賠罪。
在這種競爭體制之下,徐娘賺的盆滿缽滿,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所以現在來紅綉院賣烤串非常輕鬆,全部烤好再一一奉上即可。
張驥看着到處亂瞄的鐘祥,只覺得頭大,生怕他亂跑丟人,拎着他一起去送烤串了。
今夜的眾嫖客里,依然沒有劉長安。
如果所料不差,張驥影響了事情的發展。
如此火爆的紅綉院,劉長安是不會再來了,畢竟他只是微服私嫖,並不打算用令尹的身份大張旗鼓的做些什麼。
明天就主動帶着鍾祥這個胎息境工具人去令尹府吧,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劉長安提前被襲殺,那黃花菜都能涼了!
“小祥子。”張驥笑眯眯地對他招手:“今天的活兒幹完了,表現不錯,一會兒我讓徐媽媽給你安排個姑娘。”
“謝東家!”
不知不覺,鍾祥被丐幫的人帶歪了,跟着他們一起喊起了東家。
在張驥等着徐媽媽會賬時,幽幽的琴聲傳來。
張驥往小樓處一看,小樓的燈正亮着,應該是那位王老爺又來聽琴了。
見四下無人注意,張驥悄悄溜達到小樓外,找了個角落站定,靜靜聽起了琴。
他並不懂音律,只覺得這琴聲動聽,不嫖白不嫖。
沒多大會兒,一個嬌俏可人的丫鬟從小樓內走出,對着張驥盈盈一拜:“公子,王老爺請您上去一起聽琴。”
被發現了?張驥老臉一紅。
他萬沒想到王老爺竟如此大肚,願意讓他進屋白嫖,於是乖乖跟着丫鬟一起進了小樓,激動地走路都順拐了。
知音姑娘,真是慕名……好幾天了。
小樓里琴聲更加清晰,張驥的腳步加快,快步上了二樓。
二樓琴室的門敞開着,一名背影婀娜的白衣女子正在撫琴,那個半眯着眼睛醉心於琴音的那名身着玄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張驥有些面熟。
待想起這熟悉感因何而來后,張驥頓時目瞪口呆。
這位王老爺,居然就是他苦尋許久而不得的劉長安!
想到之前關於王老爺的種種八卦,他不禁感慨,傳言真是害死人。
都說令尹沉迷女色,日日來這紅綉院夜御七女什麼的,可是紅綉院的人都說王老爺從來只聽琴,不留宿,待人也一向謙和有禮。
原以為這位令尹大人是來嫖的,哪知人家只是欣賞知音姑娘的琴技,單純的聽琴罷了,而且一聽就是半年。
想到荀雲和咸朗對劉長安的種種污衊,張驥感慨不已。
劉長安看到張驥之後對他微微一笑,然後無聲示意他就座。
不忍擾了這琴音,他對劉長安拱了拱手表達謝意,然後也學着他的養着半眯着眼靜靜欣賞。
一曲終了,知音起身為張驥斟了杯茶,主動解釋道:“王老爺見您愛聽琴,上次本欲邀您上來,可小紅下樓后見您被人叫走了,今天王老爺又見您來到樓下,立刻命小紅請您上來聽。”
真是可惜,若上次洪六晚來幾分鐘,說不准他已經強制歸化成功了。
他並沒有着急立刻使用技能,而是先和他們兩人攀談起來。
看得出來,劉長安和知音彼此很熟悉,但是看二人的距離,明顯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過幾天來聽一次琴罷了,竟被荀雲和咸朗編排成那樣。
張驥心中的天平已然偏了,在他看來,劉長安死的真冤!
張驥不擅長音律,略略聊了幾句兩人就發現了。
可是這不但不影響劉長安的感官,反而認為張驥是純粹的愛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