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兩張黑色口罩掛在彼此的一邊耳畔上,迎風輕動,將熱烈的吻半遮半掩,像在歡呼鼓舞。
江聽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清恕桑,盯着他纖長的眼睫緊張不安地輕顫。
可清恕桑沒有退縮。
他牙齒小心地咬上江聽聞的唇,引誘他,教他佔有自己。
江聽聞眸色猛暗,根本沒精力關心旁邊還是不是有外人,大手按上清恕桑的後腦勺便無畏地索取起來。
……
秦斯言恨得幾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
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顫動,尤其是嘴唇,咬緊牙齒的模樣真是恨極了。
清恕桑雙手抓住江聽聞胸前的衣襟,呼吸紊亂地喘?息。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側首看秦斯言,道:“怎麼,你還想看我和男朋友做|愛么?”
秦斯言握緊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過激的情緒導致聲帶疼得暫時無法發聲。
清恕桑才懶得管他,捏住江聽聞的一點衣服袖子,道:“江先生,我們走。”
他們飯吃得倉促,婚結得倉促,好像少年人剛成年時只憑着一腔熱血。
因此此時也要為倉促付出代價,走路回去。
江聽聞要打車,被清恕桑制止了,他眼睛明亮:“不遠的,我們走走吧。”
“好……”
二人之間一安靜,剛才大膽吻上江聽聞的羞恥心才如數蔓延出來,清恕桑咳了聲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對不起啊江先生,剛才……”
“我們做過比這更親密的事情。”江聽聞截斷他,抬手輕揉他的腦袋,讓他別在意,“你想吻就吻,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道歉。”
聞言清恕桑更加無地自容,他明明是為了氣秦斯言,在他面前掰回一局。現在還要讓江聽聞這麼……哄他……
“那牽個手吧!”清恕桑突然抬頭,五指張開伸到江聽聞眼前,眼睛裏泛着光。
江聽聞當即看着那隻手,些許緊張地問:“可以嗎?”
清恕桑用行動回答了他可不可以,直接抓住江聽聞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這段時間我會試着扮演你的男朋友,不那麼生疏,以備你的不時之需。”清恕桑貼心地為人考慮,道,“如果你爸媽需要見我,我也可以幫忙。”
江聽聞應:“好……”
兩個人像一對普通情侶走在路邊,江聽聞垂眸看了片刻他們投在路面上的影子,道:“但是不喪。”
清恕桑側首:“嗯?”
江聽聞看着他:“和我結婚期間,你身邊不能有其他人。”
說著他抿了抿唇,道:“現在後悔也晚了,有結婚證。”
一本正經地有點嚴肅,但清恕桑卻覺得新奇,問道:“你說剛才?”
江聽聞沒說話。
“我跟他分開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神經……”清恕桑認真解釋,“但已經分手了。”
“那如果以後他再來找你,你可以不要支開我嗎?”江聽聞放低音色,恐自己吵似的,“我怕他傷害你。”
“呃……”說實話,清恕桑不想讓江聽聞對上秦斯言,不然他總覺得有一種難言的不堪。
清恕桑垂下眸子,道:“我之前……挺傻逼的。”
“任何青春莽撞都是一種成長經歷,它是熱情的。”江聽聞柔聲說,“少了任何一件事,你都不是清恕桑。”
清恕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灼灼地看進江聽聞的眼睛。
過去的三年裏,離開家人的清恕桑,幾乎沒再聽過一句讚賞的話。
江聽聞好像知道自己之前的三年是怎麼傻逼的,但他卻不覺得傻,還說這恰巧成就了完整的清恕桑。
就像如今回頭,也是一樣的必經路程。
他就應該是熱情的,對所有事物都是。
“江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很適合談戀愛。”清恕桑不解,還很疑惑,“你怎麼能單身那麼多年呢?”
疑惑完又確認地問道:“你真的沒有過對象嗎?”
聞言,江聽聞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彎起眼睛笑,說道:“沒有……”
他嘆息:“沒有人想和我談戀愛。”
說著,他看向清恕桑,用玩笑的口吻道,“不喪,你願意和我試試嗎?”
清恕桑回以玩笑道:“不用試,咱們目前就是合法夫夫。”
——
清恕桑當天把戶口本偷偷放回原位,若無其事地向家裏提了要專心搞音樂,搬了出去。
江聽聞第二天就收拾自己的東西敲響了清恕桑家的房門。
合約夫夫的生活悄無聲息地開始,清恕桑的音樂生涯逐漸步入正軌。
退圈的人復出后再怎麼糊也不算新人了。
而且黑粉會很多。
清恕桑不用真的再像新人那樣經歷海選、選秀。
公司直接安排了一個五人組組合。
打算將他們重新包裝。
組合里的幾人都像清恕桑一樣,因為或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在被大眾熟知時火過,而後又迅速沉寂。
五個人各有長處,省去了公司一大筆從頭來過的培養費用。
不覺間,五個人已經在一起磨合了一個月。
他們都經歷過火,也都經歷過滅,目前還依然在深淵待着。
所以彼此最能感同身受,每個人也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因此練習起來磨合得很快,毫無摩擦。
“恕桑,啊你不累嘛?”一道柔和的嗓音氣喘吁吁地說。
他躺在練習室里的地板上,仰着脖子看還在練舞蹈走步的清恕桑,汗流浹背。